家里只有两个人…额,还有一只老鼠。
大胖:……
反正家里空荡荡的,冷清的很。林天齐和面盘馅儿包饺子,认认真真。
老何看着他瞎乐呵,这孩子从小就听话,现在长大了懂事了更让人省心了,啥也不用管,接送上学都不用。
“我也来包几个试试。”老何拿了双筷子就准备伸手拿面皮。
林天齐伸手给他拍一边儿去:“洗手了吗,净捣乱。”好像老何才是年纪小的干儿子。wWW.ΧìǔΜЬ.CǒΜ
洗了手把手在裤腿上擦干,老何上手直接抢面皮:“我就包着玩玩,煮烂了我吃。”
随你便。林天齐继续包,想了想,包了个元宝的形状。
“有才!”老何夸他。
“对了,你上次的体检报告发回来了,说是别的正常,就是有点缺铁来着。”林天齐突然想起正事,停手用毛巾擦了擦,然后回屋给他把那几张单子拿出来给他。
老何接过,就看了一眼就给扔地上了:“要不是隔壁老宋说这是免费的,谁会去受那罪。看吧,没毛病也得给你整出些毛病写出来,好让你掏钱哩。”
林天齐绷着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有仇医思想呢?人家医生都是为了你好,说你有病你就是有病,假不了。”
总感觉这小子在拐着弯骂人,老何咳嗽两声:“不就是缺点儿铁?以后用铁锅炒菜不就行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的土偏方?林天齐乐:“那样补铁太慢了。”
“你有啥好主意?”老何把筷子直接插盆中的馅儿里,搓搓手:“啥方法我都能想到。”
土偏方研究专业级学者·何先生。
林天齐啥都不贫就贫嘴:“我去拿个铁锤砸砸你,你可定想不到。”
老何笑:“一天天的,就属你能耐。”
水开了,把包好的一拍子饺子给老何,让他拿去下锅煮。(拍子:大概就是那种圆饼形的用来盛放食物的东西,大多由高粱杆儿制成。)
他再包一些,得够两个人吃,还得够明天早上煮的。
“对了。”林天齐在客厅朝着厨房喊:“你怎么想着回来的?不是应该在外面跟人喝酒的吗?”
说到这个老何就来气:“你说说,那可真不是人啊,你周伯我俩今天中午在外面吃饭,他说两个人吃没意思,要去叫两个女的来,我他妈真的是信了他的邪,结果他把他老婆还有闺女叫来了。”
“噗嗤。”林天齐毫不留情的嘲笑,差点把手中的筷子掉地上。
老光棍一个,不亏不亏。
老何一撇嘴:“媳妇有什么好的,我都不稀罕。”
林天齐拆他台:“吃不到葡萄硬说葡萄酸。”
又问:“那你是准备一辈子不结婚呢?”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老何从来没考虑过这事儿。
林天齐觉得这个时候可以问问他的看法:“老何啊。”
“咋啦?”老何拿着白铜罩底搅锅,为的不让饺子粘黏在一起。
“你觉得,一个男的要是不喜欢女的喜欢男的,这种算啥啊?”林天齐表面上说的很随意,其实紧张的没给心提到嗓子眼。
老何顿了一顿,咂了咂嘴:“我可不是啊,我就是没钱娶媳妇,也没人看得上我,所以才打光棍的。”
没套出他的看法,反而把他打光棍的原因给问出来了。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不是说你,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看的。”林天齐努力把这个当成给他分享八卦。
这…老何余光一扫,拿起罩底捞了一个饺子放碗里尝尝:“靠,熟了,赶紧捞。”
捞了两碗。
“……”问个问题怎么就那么难呢?
林天齐被他催着放下手中的活去吃饭,心里面丧气的很。
老何端出来辣椒油还有一碟子醋:“这回包的还挺好吃的。”
“你哪一回不说好吃。”林天齐叹气。
这孩子…老何也叹气:“你说那种,我年轻时也见过,被街上骂的要多惨有多惨,最后两个人也不知道一起逃哪里去了。”
那路可不好走,那日子可不好过啊,其中有多艰辛多坎坷,或许只有试过的人才会知道了。
林天齐想知道:
“那你…”
“我觉得吧,那种人可能是有病,得去医院里看看,好好检查检查。”老何又吃了一口饺子,嘴里面呜呜囔囔的:“天崽,咱可不能学他们啊,你们老林家几代独苗,可不敢出岔子。”
林天齐强颜欢笑给他摆摆手:“怎么可能是我,我还这么小呢。”
然后多解释一句:“我就是听有的同学说起来了,想想挺稀奇的,这才给你说的。”
“咱可得长点心,好好学习,以后娶个漂亮媳妇。”
“嗯,知道了。”
“……”
说是回来陪自己跨年,谁知道是喊了人在家里玩。
林天齐生无可恋的看老何从自己房间里搬走了自己的小桌子,说看着这个桌子很适合打牌,顺便还交代一句把大胖提过来帮忙照看会儿。
关上房门跟大胖面面相觑。
大胖:吱?
林天齐:唉…
打开手机给常远发消息:“吃饭了没有?想我了没有?”
对面如实回答:“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嘛?”林天齐回他。
常远没搭理他。
整箱:常远。
整箱:男朋友?
整箱:小远…
整箱:对象!
整箱:阿远!!!
三新:到底怎么了?
能怎么了,想你了呗。林天齐一个电话过去,等对面接电话。
“……”接通,常远没说话。
林天齐咳嗽几声,不好意思的说:“想你了,对象,新年好。”
“嗯…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了,你有什么愿望没有啊?”林天齐问他。
常远笑:“学习进步,家人安好。”
林天齐:“没了?”就这就这就这???
“还有就是…我们能长长久久。”
所有的结局都是美好的,不美好的那一定不是结局;所以我们最后一定会在一起,一定要永远的在一起啊!
“一定的。”林天齐这话说的很郑重。
“你呢?”常
“啊?”林
“你的新年愿望呢?”用复杂的语言再说一遍。
常远:我发现你的智商真不是一般的低。
“我啊。”林天齐思索了小半分钟,说道:“希望什么时候能出现在你家的饭桌上。”
这么猛的吗?常远眉毛挑了挑:“我们不敢吃人。”
这理解能力我给满分。
林天齐接了他的话:“我敢吃。”
“假的。”常
“真的。”林
常远就不说话了。
再争执下去没有意思,你说你吃人就吃吧,我要说你不吃人你就说我不是人,麻了。
寒假的每日背书打卡正常进行,直到一月初八开学那天。
想想他也是命苦,在差点能跟对象成好事那天晚上都是先背完书打卡才进的屋。
历史老师,我真的是太谢谢您了。
某林姓男子痛哭着如是说道。
常远来学校的时候带着口罩,一次性的、天蓝色的那种,穿了件灰色的毛呢大衣,看起来跟以往一样正正经经。
进班了也没去口罩。
“想当一辈子蒙面侠啊,赶紧摘了摘了。”林天齐快半个月没见到他,心里面想的很。
常远别过头去,用行动告诉他:不摘。
麻利的拿湿纸巾擦桌子,把要用的课本还有工具都摆好,大功告成,然后抬眼看林天齐:“下午四点开班会,现在先回寝室了。”
“噢噢,好。”林天齐给他让路让他先出去,自己紧跟其后。
这是怎么了这?
一路无言,沉默的回到寝室里。
林天齐直接给他摁在墙角把他口罩去下来了:“一直挡着自己的脸不给看,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常远不理人。
其实就是脸上出了好几个痘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鼻子上也有一个,红红的,一碰就疼,而且看起来就像是只红鼻子小鼹鼠似的,十分影响形象。
“噗哈哈,就为了这个啊。”林天齐点了点他的鼻子,看他倒抽一口凉气,问道:“很疼吗?”
常远瞪他一眼:“你说呢?”
他又轻轻刮了一下:“你又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常远疼的泪都出来了:妈的傻×,你找死啊!
两个人就像之前没在一起的时候一样扭打在一起。
常远甚至想把沾衣十八跌给他身上用一个遍儿。
再加拳打脚踢。
林天齐那就是流氓打法,到处使绊子,背地里使坏,常远好几次都险些中了他的招。
“我靠你现在这么厉害了?”打着打着林天齐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原先好像是一推就倒的常远跟出了肉装一样都打不动了都。
一拳挥过来,翼翼生风。
操,这不仅是出了肉装这还出了AD装啊!
林天齐用手接下他一拳,给他甩了起来,转了个圈圈,摁床上去。
使坏成功。
“林天齐,你这人…”常远非常烦他这样,要是这事儿再晚个一年他都能骂他不讲武德。
林天齐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他甚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挺好:“不就几个痘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你破相了我也要。”
常远:……
常远:会不会说话啊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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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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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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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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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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