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可跟武笛不一样,她是炸,炸完就完事;武笛是冷,能让空气不流通,温度降到冰点,就像是不知何时才会下的冰雹,下了给人劈头盖脸的疼,不下让人提心吊胆发慌。
好了让我们言归正传来看看炸yao包…哦不,数学老师。
“杜留明!”她厉声把在下面不知所以然的数学课代表给点了起来。
数学课代表小鸡崽儿似的缩着头,不敢看她。
“你给我说说,全班有人抄作业没?”
好家伙,我直呼送命题。
“我来的晚…来的时候组长斗收齐了大家都交了直接就给我了。”杜留明语无伦次。
“那我来问问,你卷子上的填空第十六题怎么写出来的?”
杜留明心虚的说:“自己写的。”
“真?”
“真的。”真的说话毫无底气。
数学老师生气的把卷子摔在讲台上:“张贤!”
“哎。”张贤低头,姿势同杜留明一样。
“有什么要交代的没?”
张贤挠头,沉默以对,颇得学霸们的精髓。
数学老师又点了别的人,然后大家以统一的站姿,统一的沉默应对她。眼看班里同学站起来了大半儿,数学老师怒极反笑:“都不交代是吧?”
“我再给最后一次机会…林天齐,给我站起来。”不给机会。
“啊?”某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听话站了起来。
“你来说说你填空题第十六题的答案是什么?”数学老师瞪眼看他。
小林同学此时尚未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乖乖如实回答:“二分之根号二啊。”
数学老师很满意点点头:“那我要说答案是二十六呢。”
林天齐毫不为意的否定她:“那肯定是你错了。”你可能会对,但我绝不会错。
“你也这么说是吧。”看他茫然点了点头,数学老师苦笑,指着张贤:“那他怎么写了个二分之五十二?”
“数学课代表,自作聪明,以为约分成二十六就对了?”
“一群人,抄答案都不会抄。”全班那么多人都是离谱的二分之五十二,她昨晚改作业的时候差点以为是自己算错了。
直到看到了林天齐那个张狂的像个“二分之五十二”的“二分之根号二”。
数学老师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噗哈。”林天齐憋笑。
张贤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抄个作业都能抄错,也太好笑了吧。
“你给我上来。”数学老师一脸严肃看着林天齐:“你还敢给我笑。”
林天齐上台,数学老师拿起她那个大三角板想敲他的头,结果“啪叽”一下,把他的头给套了进去。
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那你就这样套着吧。”
林天齐就那样站在讲台边站了两节数学课,中间下课的时候袁唯来找他,他头上顶着三角板出去对他诉苦。
袁唯:“这个惩罚太过分了她要用的时候千万别给她。”
.
常远苦恼的看着自己试卷上林天齐的演草痕迹,以及那个看起来非常不靠谱的答案。
虽然他昨天下午给自己讲会了,但是今天又给忘了。常远轻轻的敲敲头,想不起来,还是想不起来。
但是那货毕竟是理科非常好,他写的答案应该不会错吧?常远同学抱着对他极度的信任,在老师提问到自己最后一道答题最后一小问答案的时候毫无压力的说:“六分之九。”
秃顶数学老师听到这个答案愣了一愣:“你确定?”
“嗯。”确定,还确定,还非常有信心这是对的答案。
“常远他邻桌站起来说说。”
吴柳正瞌睡,突然被点名,一脸茫然的瞅了一圈,发现只有常学霸在站着。
“六分之九。”同桌推了推他小声说。
吴柳一脸得意,想当时王大学霸就总是犯这个错误,怪不得要让他复述一遍答案:“二分之三。”
常远:……
常远:我f…服了。
错误当然不在于这个小小的细节问题,错误在于,这道题是要用未知数ab来解决的。
数学老师觉得自己的头好像更秃了。
“常远,把你的卷子拿上来给我看看。”全班没一个写对的,这题真的是讲不下去了。数学老师无奈的坐在讲台后面,自顾自忧愁。
常远把卷子给他拿上去,最后一页的卷面一片混乱。
“是你自己画的?”数学老师看了三四分钟,疑惑看他。
摇摇头,常远如实回答:“不是。”
“不是就对了,他写的b分之a,你给看错了。”数学老师笑呵呵的看着卷面:“这是优秀的思维方式啊,乱中有序,看似毫无章法,其实有一条重线直达最终答案。”
“只不过是会在步骤分上吃亏的,告诉他,让他好好练练写人应该写的字。”
常远忍笑:“嗯。”
“让他跟你学学,你也跟他学学。”数学老师把卷子还给他,乐呵呵的,还有点想见见这个幕后写了答案的学生。
一旦一个人渴望交流智慧时,他的秃头都在发光。
这份对数学的执着令人费解,也令人感动。
常远只觉得自己的头都是懵的,仿佛泪水能以二次函数图像一样流下来。
但高冷学习委员的气势还是在的,哪怕是题好像没答对…是铁定没答对。脸不能丢,架势也要有,面无表情的下来,拿起书本目不斜视。
吴柳倒抽一口凉气,好像王大学霸也不带这样的…沉默中还有些嚣张?
常远注意到他的视线,侧过头去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吴柳:丫吓得我差点蹦起来跳广播体操。
吴柳:……
吴柳:老师好像都没让我坐下。
.
晚上,整个学校都安静一片。学生们都坐在教室里学习,外面刮着冷风,嗖嗖的,在屋里能听到猎猎风声。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晚上好…”广播里突然传出极其随意的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差点晚上不好。
“哎哎哎你又没给我稿…”听起来像是说话的人被拉远了。
各班哄笑。
“…学校喜迎新春,特举办元旦晚会。至此通知高一各班同学有才艺者,可于二十四日截止前上报表演节目,名额有限……”
“错了,名额无限,心动不如行动。”
林天齐毋庸置疑不是个好播音员。
席主任头痛的看着他:“你再捣乱信不信我给你记处分。”早知道叫常远来了。
席主任:找事全能型选手。
曾经有同学因为与他对视了一眼被通告批评,原因:见老师不打招呼。然后这位同学第二次见他是在午静校打预备铃的时候准备进班,见到他说了句老师好被记大声说话。
这位同学不是一般的惨。
他的惨使席明阳在老师们之中一战成名,当上纪委主任之位,一当就是近十年。
其实他这个纪委主任当的郁闷,不仅管纪律,卫生,还得查迟到,还得管本来是学业主任的事情的文娱。教导主任就是个挂名,学业主任偶尔管管成绩什么的,喊学习委员开开会,成绩单还是得席主任打印。
原本这就是学业主任的事情,他开个广播喊各班文娱委员们下来开个会交代一下就成了,但是这货最近越来越懒,除了要喊学习委员的事情他都不想再管。
黑压压的往办公室里站一大片,席主任也不想喊。
林天齐并不想自己美好的高中生活从开始就摊上这么一个人物,告诫自己尽量不要去招惹这个坑爹的神话,于是没狡辩的乖乖认从心。
从上心下,还是怂。
“你就没有想表演个什么节目?”席主任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
“我能表演什么?”对自己毫无信心的林天齐摆了摆手:“退堂鼓吗?”
国家一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者、退堂鼓表演艺术家:林天齐。
席主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起来很是精明:“我感觉你一定有很多手艺在身。”毕竟那么有“才”。
林天齐:……
我咋不知道我有什么手艺呢?
林天齐只记得自己在钧台一中上初二那时候,元旦表演会是白天,他们班要表演舞龙,双龙,舞双龙,双龙戏珠,蛟龙出海。
他打头,挥着那根竹竿很是卖力。
然后校长在台上评价了一句:“这个贪吃蛇节目挺有新意。”
袁唯想一想都能笑半年。
“要不还是让文娱委员们下来一趟吧。”林天齐十分怀疑自己的表达能力。
席主任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行吧。”
所以到底叫我下来干嘛,透透风吗?林天齐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一句抱怨也不敢说。
“各班文娱委员,各班文娱委员,速到综合办公室。”
就算是给自己积点儿德,林天齐自个安慰自个。本来上楼回班,想着新闻周刊应该都快放完了,(三高每周六晚自习都要让学生们看新一期的新闻周刊)没想到回去的时候电子黑板连开都没开。wWW.ΧìǔΜЬ.CǒΜ
专门等我的?林天齐有点儿感动。
“天哥你可终于回来了啊!”因为张贤一声,几乎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黑板的钥匙在哪儿?”王嵘卿一语道破真相。
林天齐:……
难怪,原来没找到钥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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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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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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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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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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