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定正想着怎么去见陆宛,可恨陆家规矩太多,千金小姐不能轻易迈出大门,陆宛要想出来也是不易。
正好李克齐来了,她可是一直在河间,应该对陆家有所了解,问道:“克齐,现在陆家的规矩,还那么多吗?他们家的小姐,平时有没有出来过?”
“陆家啊,还跟以前一样,小姐是不许出门的。”李克齐回答,似是站的累了,活动了一下小脚儿,走到椅子前坐了。
“哎!这老太太呀。”
李克静叹息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还这样管家。咱们奶奶在的时候,从来没这样死板过,陆家的小姐真叫为难。”
“陆家比咱们家都大,在家里也闷不坏的。”李克齐暗想,出去不出去也差不多,外面也没什么好。
“二妹妹,你倒是想的开。”m.χIùmЬ.CǒM
李克定笑着对克齐说,“这件事情的本质,是在于你想出去的时候,就能出得去。”
克静看了看克齐,心想她出嫁还早,不该总在家里这么待着,便问她:“克齐,你才15岁,不想出去读书吗?”
“我才不想读书呢!”李克齐说,“以前读书那几年,觉得没意思极了,还不如绣花,画画来的好。”
李克定知道她不善于读书,对李克静说:“人各有志,万物各有所长。克齐很适合相夫教子,这个和你不一样。”
一边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手帕放好,接着说:“你们姐俩儿先聊着,我有事情出去一下。”
李克定出去后,克静和克齐姐妹先是在这儿写了会儿字,又约着去克静那画画了。
下午,李克静去陆家找了陆宛。
陆宛听说李克静来访,心知必有事情,便迎了出来,二人在后面厅中落座。
李克静先和她闲话了两句,趁着丫鬟去换茶,对陆宛说:“克定想带你去见他师父呢?”
陆宛想了想说:“我可没有你那么自-由,不是随时都能出的去,得趁我奶奶不注意的时候。要不,你先说个时间,如果到时候方便,我就溜出去。”
李克静看陆宛老老实实的样子,便说:“你可真是个乖孩子,这么听话。不过,咱们偶尔偷着不听话几次,也是必要的。这样吧,明天上午九点,我让克定过来,在你家大门口等你。”
陆宛轻轻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李克静又悄悄告诉陆宛:“你明天也别让他等久了,他这个人,没那么大耐心。”
陆宛笑了笑,轻声说:“不会的,我一向都很准时。”
约会的事情,已经帮李克定办妥,克静又问陆宛:“你现在方便出去吗?我打算和克定、克修出去骑马玩,要不要一起去?”
陆宛无奈的说:“我现在出不去的,真羡慕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克静安慰她说:“没事儿的,在这里也是一时,等开了学,咱们回到学校,看谁还能管到你,那时你想和克定去哪里,就随时可以去了。”
陆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谁想和他一起出去,我又不象你,是他亲妹妹,我才不和他出去呢。”
李克静灿然一笑说:“是吗?不和他出去,那你和谁出去?”
听了克静的玩笑,陆宛脸上登时一红,不再说话。
见陆宛娇羞,李克静想着还要骑马出去玩,便不再促狭取笑她,告辞回家了。
李克静回来先告诉李克定已经和陆宛约好时间,让李克定明天上午九点,到陆宛家大门前去等,她会准时来见。
之后克静换上一件宝蓝色江绸绣仙鹤祥云纹的貂皮大氅,和李克定、李克修兄弟骑马出来。
李克定看克静坐在马上,柳眉之间含有三分英姿,心里暗赞:当年的花木兰,是不是也如此?
又想应该不会。克静之美,岂是军旅之人所能及的!只不知陆宛骑在马上会是什么样子?
克静见李克定看着自己,不知他又在思考什么,便问:“克定,你想什么呢?”
李克定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在想陆宛,赶忙掩饰说:“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你好看,走吧。”
李克修也在一旁说:“大姐姐的美,真是无法形容,将来可嫁给谁呢,谁能配的上你,我现在都开始替你发愁了?”
克修一番赞美,把克静逗笑了,回应他说:“看你说的,臭弟弟,你这是盼着我嫁不出去吗?”
李克定在一旁说:“克修,你放心吧,中国亿万人众,总有人配得上克静的。”
兄妹三人说说笑笑,沿着雪路,并排向南出发。
出得城来,看无尽的原野被大雪覆盖,白茫茫直连天际,入眼一片壮观,不由让人心生敬畏。
李克静英姿飒爽,蓝衣飘动,骑一匹红马率先而行,李克定、李克修兄弟紧随其后。
三人向着沧州方向前进,走了约五六里,李克静见大路空阔,刚要纵马奔驰,隐约见前面过来一人。
走得近了,铃铛之音传来,看一人骑在毛驴之上,毛驴脖子下的铃铛,正发出清脆的声音,比李克静马上的銮铃还要悦耳。
李克静不由心中好奇,便放慢马速,仔细看那来人,却是个道长,身材瘦弱,约50几岁年纪。
此时,三人因并辔而行,把路都排满了,李克修便勒马靠后,想给那道长让出路来。
不想那道长看到三人,未及错面,却停在二三十米以外,朗声对三人说:“三位朋友,贫道有礼了。想打听一件事情,不知三位是否方便。”
来人主动招呼,让李克定戒备起来,一提缰绳,便到了最前面,对道长抱拳说:“道长不必客气,不知您有何吩咐,尽管说来听听?”
那道长身材瘦弱,正是青云,几个月前到过柳之思那里,给她讲了佑鹿的来历,从柳之思处离开后,去沧州了一些时日,在那边得到几件好东西,正要赶往河间。
青云又开始上下打量三人一遍,见李克定和李伯南生的颇为相像,笑着问道:“这位公子,可是姓李?”
李克定心中惊讶,他怎么认识我呢?便问道:“正是,原来道长认识我,不知我们曾在哪里见过,还请道长赐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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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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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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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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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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