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晓晶此时哪里肯乖乖合作,趁势吊在肖尘戦脖子上:“不要,不要嘛,戦戦!”
“金晓晶,请你注意分寸!”肖戦怒极,但东方人的讲究内敛涵养的,刻在他骨子的里的好教养,让他终究没有太粗鲁地太用力地推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所以结果不如人愿,他没有及时从误会的险境里解脱出来。wWW.ΧìǔΜЬ.CǒΜ
一团混乱时,轶博已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半穿半露的像无尾熊一样吊着的女人,手足无措的手里还拿着对方的衣服的肖戦,还有那个在门外的震惊无比的轶博,无法解释清楚的混乱不堪,这一幕简直就是修罗场!
金晓晶见了轶博,便放开了肖戦,开始慢条斯理整衣,笑道:“哟,又来了一副好皮囊,现在国内的流量鲜肉真是代有人才出啊!戦戦,你小心被利用,末了被拍死在沙滩上呀!”
轶博今天工作一结束,归心似箭。一打开自家门,便敏锐地嗅到了一丝陌生的香水味,在卧室看到这一幕,又听这个不知哪来的妖怪大放厥词,轶博立时恶向胆边生,冷声问道:“你等会儿,你谁呀你,哪来的疯婆子!”
他死死盯住眼前这个做作个没完的女人,目光如箭,倾刻就在其身上射出了N个窟窿,金晓晶浑身一凛,突然间似乎被丢掉了极寒之地,再也无心恋战,抛出最后一句:“哪来的?问你的好戦哥吧!今天真是不虚此行,收获是买一送一嘛!”说完,身体一扭,一双恨天高踩出刺耳的嗒嗒声,扬长而去。
“崽崽,别追了,让她走,你听我解释!”肖戦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了怒发冲冠的小狮子。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这个疯女人是怎么轻易进的这个家门出现在这个房间,还是解释为何她会衣衫不整地吊在你脖子上?这可是我们的卧室!”轶博回过头来,猛地甩开了肖戦的手臂,发了疯似地冲到床边,一把掀起床单,嘶哑着吼道:“所以你们刚是在这张床上吗?”
他撕扯着柳染色的床单,想将它撕个粉碎。
“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是你想得那样,崽崽,你冷静些!”
“我无法冷静,和你的感情是让我全心投入,尽情燃烧的东西,我珍重如自己的生命,你明白吗,而你居然这样随意践踏,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怎么没有心了,我一个快30的成年人,你不会指望我没有过女人吧?”肖戦在接二连三受惊吓,又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陷入了误会的泥沼后,终于急不择言地作出一句最最愚蠢的解释。话一出口,肖戦就想狠狠抽自己一个大耳光。
轶博怒极反笑了一声,一双眼睛满怀冰冷的恨意,说道:“戦哥见教的是。您一个快30的成年男子,条件好人又帅,不可能没有过女人,可是“有过”和“同步”是两码事!”
说完这句,又想到刚才长在他戦哥身上的女人,他又出离地愤怒了,完全不理会戦哥结结巴巴翻来倒去的的“没有同步,真的没有发生那种事”的苍白解释,他抄起头盔,以豹的速度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盛怒中的狮子,万夫莫挡,又岂是脑细胞已壮烈牺牲大半的复读机戦戦可以拦得住的。
肖戦追到门口,面前就被呼啸而来的甩门动作,他本能地往后一避,眼前现出了门的重影。他呆呆地站住了。
从16楼的窗口往下望,天色微昏,华灯初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鳞次栉比的高楼和巨大的广大荧幕交织相映。在这个巨大的水泥丛林里,世人如蚁,怀着各自的乌云与各自的光明,各自的快乐与各自悲伤,在生命的长河中,被时代和年轮无可奈何地推着往前走。
而这个空间终于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宁静。真是漫长的一天啊!
肖戦给轶博打了电话,听筒中传来熟悉的女中音: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发微信,石沉大海,毫无回应,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此刻的轶博正赌气骑着他的大摩托疯狂疾驰。“崽崽,你会去哪里呢,你好歹要给我报个平安吧?“肖戦喃喃着,他心急如焚,连带被风暴席卷后的虚弱不堪,连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油煎似得熬了两刻钟,他颤巍巍地拨通了大老师的电话:“喂,大老师,是你吗?”
“哦,戦戦,是我,怎么啦?”大老师一改往常综艺中的欢快语调,平和地问道。
“大老师,我和轶博闹了点误会,他如果来你那,你给我个信儿。麻烦你了。”
“哦,暂时没有来我这,知道了,你别着急。”大老师安慰道,他不惊讶,在他们同居的不久,大老师就看一脸幸福泛滥的轶博的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那得意洋洋仿佛开了光的大脑门就差写一行字了:肖戦是我的!
刚挂掉电话,微信叮地一声,肖戦急忙点开,发现是正一哥的:“阿戦,轶博在我这,你不必担心。过会再联。”
“知道了,谢正一哥。”肖戦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暂时落了地,他疲惫地瘫在了沙发上。泪水决堤似的往下涌,他抽了一张纸覆脸上,不一会儿,全湿透了,又抽一张换上去。
轶博一路飞奔,重重敲开了正一哥的门。一头扎进去,头盔也不脱,一屁股就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头低着似乎在啜泣,喊他也不搭理人。正一见他与往日不同,追过去奇道:“你在哭啊?”
不问还好,一问便像突然上了发条,放声大哭,把正一吓了一个趔趄,顺势也坐在了地上,伸出一只手轻轻拍轶博的背,知他现在是什么也听不进的了,便也默默无言。这个小家伙,任何事都不服输的,摩托、滑板、舞蹈、主持,只有埋头努力但绝不叫苦。虽然年纪小,但一向冷静自持,难得见他失态成这样。唯一可以让他崩溃成这样的,也只有那个人了,估计是两人不知为什么闹了一场。想到这,正一另一只手偷偷给那个人微了一条过去代轶博报了个平安。
过了好一会,声音低下来,正一哄道:“别戴着了,再一会把脸闷熟了。我去给你下碗馄饨,听话啊,赶紧把头盔摘下来。”
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上面还漂浮着他爱吃的碧绿香菜,荠菜鲜肉馅大馄饨放在轶博面前时,他终于摘下了头盔,横擦一把眼泪,开吃了。
人的胃大约和心离得最近,冰冷的胃里有了一丝暖气,内心的委屈的褶皱也被抚平了一些吧。
见轶博情绪慢慢平复了,正一问道:“怎么和你戦哥不开心了么?”
“我回家的时候有个神经病女人在我们家里。”轶博垂头丧气地回答,语气落寞,他也不隐瞒,吃了人家的馄饨,嘴软,况且是正一哥,当时还帮着他出谋划策,他的感情历程正一哥是最最清楚的一个。
“怎么,你怀疑阿戦背叛你了?”正一开始整理轶博纷乱的思绪:“你亲眼所见,他出轨了?”
“我,没有,我只是见那个女人吊在戦哥脖子上,他们还在卧室。”轶博委委曲曲。
“哦,你见了这副景象很难受,就自己脑补了前面的一段,立时就炸毛了,不管不顾阿戦的解释,丝毫也不信任阿戦,就风风火火离家出走了?”正一猜测到了事情的大致来龙去脉。
“我……”轶博嗫嚅着:“正一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怎么好像是我错了,你觉得是我不应该不信任他?”
“爱本无对错,只在于自己的内心。”正一劝导:“遇到问题就去解决问题,开诚布公地去沟通。如果今天只是一个误会,说开了,你心中没有刺了,这一页就翻过去了。如果今天阿戦真的出轨了,那么他是否真心认错还想继续爱你,你是否愿意原谅愿意继续爱他?你要明白,持久需舒服的关系靠的是共性和吸引,容不下一点的勉强,任何隐忍或是强求在双方关系中都是长久不了的。”
“正一哥,我现在七上八下的,乱得很!”轶博毫不掩饰自己的窘况。
“人这一辈子,一帆风顺到达的终点的幸运儿少之又少。你想过吗,轶博,无论今天或是以后,也许有那么一天,当爱情走散,温暖的家园避风港突然起了海啸,情感和生活突然步入“黑障”,该怎么应对呢?你是在惊慌失措中指责抱怨对方?还是在黑暗中握紧那双熟悉的手?或者你选择决绝分手,因为你觉得对一个不够自律的男人谈宽容是助纣为虐;出轨已成事实,继续生活,只会不断提醒你爱情有个裂缝永远补不上了,与其承受磨合过程中不断碰触伤口,不如趁现在,重新洗牌重新开始。又或者你愿意原谅,无论他多么爱你,无非都是普通人而已,都具有普遍意义上的人的天性、弱点,甚至劣根性。爱情和婚姻是一条彼此成长的长路,不必要因为彼此偶尔的迷失就轻易丢失。如何选择如何决断,你问你的内心。如果一时想不清楚,那就先睡一觉吧。也许一觉醒来,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了这么一大通,轶博的大脑CPU只能高速运转,以便可以条理清晰归纳出适合自己的指令。正一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别多想了,你想回去吗,还是在我客房睡?”
轶博嘟囔道:“正一哥,你不当演员也可以当个感情咨询家了。我今天就在歇在这了。”
“也行,随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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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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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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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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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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