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他们俩一块在京市过年,去见爷爷时,因为老首长只能带一个人进去,所以当初还是风知意跟老首长进去的。孟西洲当时虽然也跟着去了,但是等在外面的,并没有见过风老爷子。
以她的脾性,孟西洲猜,她甚至没在风老爷子面前提过他,更别说他们之间的事。
“嗯?”正在认真吃炒清明粿的风知意抬头,“又不是年底,好好的见爷爷干嘛?”
孟西洲拿起一旁的口巾,给她擦了擦嘴角汤渍,“你都见过我父母长辈了,我是不是该去见见你那边的长辈亲人?”
而她这边,够资格做她长辈亲人的,怕是也只有爷爷吧。
“哦,这个啊!”风知意想了想,“那也不着急吧?年底去见的时候,再让老首长带你去见见好了。”
至于她,可以自己另外找时间偷偷溜进去。反正这对她来说,又不困难。
“可我们六月份就可以领证了,领证之前不见见爷爷是不是不太好?”孟西洲是想着,他六月份就满20岁了,可以领证了。
“领证?!”风知意被吓一跳,“这、这也太快了吧?”
第一天确认关系,第二天见家长,第三天就要领证了吗?
这是什么神级光速?!
孟西洲看她完全没有结婚意思的震惊和意外,危险地眯眼,“领导人都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你是不是想耍流氓?”
风知意嘴角微抽,“……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是不是太快太草率了?”
三天速成闪婚,后世都没有这么快的吧?总觉得,婚姻应该是慎之又慎的事。
“草率?”孟西洲搁下碗,起身从对面坐到她身边去,委屈拉着她的手捏了捏,“跟我结婚你觉得草率吗?哪里草率了?你之前明明都答应了我、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你是不是想反悔?”
风知意无言以对,“……没有,不是想反悔,就是觉得,该有个适应期或过渡期吧?咱们是不是再磨合磨合性格、加深了解什么的?”
孟西洲不以为然,“你我都相识三年多了,是你不了解我、还是我不了解你?你说,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风知意想想,好像还真的没有。
对于他,她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很多事情,彼此意会了理解了就行,摊开了来说,反而没了让对方舒适自由的个人空间。
两个人,好像确实已经做好了相伴一生的准备。
这么一想,风知意就觉得这好像也不是快,反而是水到渠成,“那为什么定在六月份领证?”
孟西洲看她终于想通了同意了的样子,心下一松,有些不太好意思,“我要等到六月份年龄才够。”琇書蛧
风知意:“……”
突然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点老牛吃嫩草的意思,莫名心虚脸红。
孟西洲只当是她想到结婚害羞,就放柔了声音跟她低声,“现在咱们俩亲人都不在,先领证,以后再大办婚礼好吗?”
主要是现在的环境也不让大办,他不想随随便便办个不伦不类、不声不响的委屈她。
风知意无所谓地点头,现在想办也办不起来,估计他也不想让梦庄大队的这些人祝福,压根儿就没有宾客。
孟西洲抬手把她温柔地拥进怀里,“先委屈委屈你,等以后环境好了,我们再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风知意笑,伸手抱住他腰,靠在他怀里,“不办也没关系,现在大部分人不是都不办的吗?”
这年头,好像大部分人都是领个证,就一起搭伙过日子了。
“你又不是别人。”孟西洲垂首亲了亲她的额头,“还有,是我想办。我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你是我妻子,我有多幸福多幸运。”
他不再是上辈子别人口中那个阴冷怪异、狠辣无情的孤寡瘸子,不用再承受别人害怕恐惧又怜悯鄙夷的目光,看他如看阴沟里变异的恶鼠一般。
他是这世上最幸运、最幸福的人,要让所有人都羡慕。
风知意听得心里心疼又柔软,抱了抱紧他,“好,那就办。”
到时候,她一定办个最最盛世的婚礼“娶”他,然后疼爱他一辈子。因为她身为家主,本来就是要“娶”男人进门的。
“那我一会去跟老首长打电话?”孟西洲有些迫不及待,“让他安排我们去见见爷爷,把婚事确定下来?”
风知意沉吟了一下,“可今年年初,老首长已经申请过一次了。再麻烦他,会不会对他影响不好?”
“那怎么办?”孟西洲蹙眉,他现在的身份更申请不上,说不定还会连累她爷爷。而他所认识的门路,大多数也是三教九流,就算有够格申请的,估计也不愿沾上这事,“领证前不跟爷爷说,他以后会不会对你不高兴?”
毕竟,那算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要不,”风知意从他怀里仰起头来看他,“我用我的身份试试?”
“你的身份?”孟西洲一怔,随即失笑,“你是想去跟爷爷作伴,一起被关押起来吗?那我怎么呀?苦等十八年?”
“不是啊,是我军医……”风知意突然想起他好像还不知道,从他怀里站起来,“你等下,我拿个东西给你看。”
“什么呀?”孟西洲起身跟她一块进屋,看她跑进了房间,在门口顿了一下,“我可以进去吗?”
他发现,她个人领域意识极强,很反感别人触碰她的私人空间。所以这房间,他还是在最初给她安装床和衣柜的时候进来过。
可现在,他们马上领证是夫妻了,以后会共用一个房间吧?她是不是该对他放松些?他现在慢慢渗入,到领证的时候,也更容易让她接受不是?
“进来吧。”风知意从书柜里拿出军功章等物给他看,“你看这个,我是不是可以申请?”
孟西洲接过看了看,有些讶异,“你什么时候有这个的?”
“就前年大水后去治瘟疫啊!”风知意自己都不甚在意,“老首长给我申请的。”
“真厉害!”孟西洲奖励般地亲她一下,随即有些委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我媳妇儿原来是个大军官呢!”
风知意到不以为意地笑笑,“当时你不在。然后我把它丢在一旁,就忘了。这其实就是个虚职,没多大用处的,也就是要我干活的借口。”
“那至少给你津贴吧?”孟西洲微微蹙眉,他媳妇淡泊名利是他媳妇的事,可不能吃亏。
“嗯,有给。”风知意解释,“老首长帮我领,藏在每个月给我寄来的包裹里。不多,也就100多块钱。”
“那也不错。”孟西洲帮她把东西小心地收藏好,放回去书柜的抽屉里,“这东西收好,主要还不是钱的问题,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风知意倒无所谓,“那我这个可以申请见爷爷吗?”
孟西洲也不太清楚上面如今是个怎么样的情形,“要不,我们明天去打电话问问老首长?”
“还是别耽误活儿了,我来写信吧?”如今清明前后种瓜点豆,正忙着的时节。她才回来恢复上工,不好再请假了,“反正还有两个多月,写信也来得及。”
孟西洲想想也行,“那好,趁现在还有天光,你赶紧写,晚上油灯熬眼睛不好。我去把锅碗收拾了,顺便烧热水给你洗澡。”
他发现,她有每天都洗澡的习惯。
“好。”风知意立马在书桌前坐下,打开抽屉拿出信纸。
写好了的第二天一大早,孟西洲就迫不及待地去县城给老首长寄信,顺便带了一大堆这个时候山上的时令野菜一同寄过去。
正好下雨地里也没有活,风知意就提着一点野菜菌子竹笋,去知青点看望新来的知青。
知青们难得休假,都在屋子里收拾整理、洗洗刷刷。
风知意到的时候,大伙儿基本都在。
客套认识了一下三个没见过的男知青,风知意把东西交给范启明,“抱歉,之前我来晚了,没给新人迎个新,这算是我欢迎他们的一点心意。”
“你倒是对谁都一样。”范启明笑着接过,“中午留下来一块吃个饭吧?大伙儿难得有空,一块热闹热闹。”
“不了,”风知意婉拒,“趁这雨天菌子冒得多,我想多去采点野菜菌子。山路远,中午可能就不回来了。”
“哦,这样啊。”范启明略感遗憾地点头,“那就不耽误你的事儿了。”
风知意笑笑,从知青点辞别出来没走多远,就有一阵湿哒哒的脚步声急促地追上来,“知意小姐。”
这声音、这话语,让风知意讶异地回头,看到撑着破伞、有些窘迫,却对她讨好卑微笑着的陈素素,一如在原主记忆里的样子,顿时饶有兴致地挑眉:这是要来认亲?
他们全家那么对待原主,她怎么好意思?!you改网址,又又又又又又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手机版网址m.w.com新电脑版网址www.w.com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请牢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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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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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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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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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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