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去找鬼要东西,娘不来追儿子才怪。”
“我娘这次做得太过份了。她不但派人监视我还限制爷爷的行动自由,简直是罔废心机不择手段。要不是我早有预见留了一手,只怕连家门都没得出。哼!她太不象话了。”
“还好,大娘一直没有注意到我头上。”
“你是不是想说,你比三弟还会装孙子。”
“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变了味道。不过,我倒是希望大娘能赶上来把你捉回去。”
“二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让大娘捉你回去,总好过让鬼把你捉去强的多。”
“我现在才知道,你跟三弟一样,也是个乌——鸦——嘴!”
“大哥,说实在的,我真的担心你会出意外。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的急,我们连夜赶回漆园,你就说刚拉完屎。”
“所谓富贵险中求。为了宏扬‘十三宗’的传统文化,为了造福‘十三宗’的兄弟姐妹,为了拯救‘十三宗’的前途命运,为了……”
“大哥,你是为了当‘十三宗’总教主吧。”
“吭吭!反正不管为了什么,你大哥准备豁出去这半条命了。”
“佩服,佩服,赵校长果然没有选错人。”
“如果赵校长选你做他的接班人你会怎样做?”
“我当然……不会搞得这么一蹋糊涂不可收拾。”
“所以,赵校长才没有选你做他的接班人。”
“大哥,你真是那种自我感觉超级良好的一类人。”
“知道就好。”
“大哥,快看,到了。”
“到哪了?”
“歙州城。”
“这才几点钟,从漆园能跑到歙州城?谁信呢……哇!真到了,我看到城门楼了。”
“没想到大哥的轻功这么好,被人骑着都跑得这么快。看起来方圆千里之内已经没有人能追上你了。”
“哈哈哈哈,这句话我爱听。回头告诉我娘去,以后让她别再浪费体力追我了。”
“唉唉,大哥,你怎么不走城门?”
“是吊吊在走,干我屁事!”
一条俩人高的黑影绕到了城墙边上。也不停,“腾!”地一声,俩个人高的方腊方肥一跃而起,一步越过了高大的城墙。因为跳得实在太高,俩个人同时惊呼一声:“这么夸张!”
这时,吊吊阴恻恻的声音传了出来:“夸张的还在后头呢,吔吔吔吔!”
“后头有多夸张?”
方腊和方肥刚刚问完,突然,被一阵透骨的寒气冻了下脑子。他们瞬间死掉了无数的脑细胞。一段时间的记忆不知道是被抹去了,还是本来就没有产生。反正,他们有一种脑洞大开的感觉。
这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方腊和方肥没有落在城墙上,而是分别站到了娄家的唐楼门外。
是鬼遁还是吊吊开了挂?
方腊和方肥站了足足三分钟,才恢复了理智。
唐楼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串七盏白灯笼,楼里边传出来一阵低沉的诵经声。
方腊和方肥互视一眼,忍不住赞了一句:“果然很夸张!”
似乎被他们的说话声打扰,里边的诵经声戛然而止。
方腊和方肥等了一会,没有其它动静。方腊和方肥交流下眼神,推开了紧闭的楼门。
楼里边挂满了青灯和白布,却空无一人。夜风阵阵吹过,随风而摆。青灯忽忽悠悠,将灭未灭。
方腊方肥走进去,风吹布动,灯影摇曳,门也在“吱吱!”做响,让他们感到后背发凉冷风飕飕。
“方腊专程前来给娄伯父送行。”方腊大声说了一句。
余音回响,楼宇震颤,煞是古怪。
方肥指了指楼梯,方腊点点头。俩个人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楼梯登上了二楼。
二楼所有门窗大开,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方腊再次喊了一句:“方腊专程前来给娄伯父送行。如有打扰,还请见谅。”
还是没有动静。方肥指了指头顶,方腊又点点头,俩个人拾阶而上。
上了楼,走廊里漆黑一片。娄守仁卧室门开着一条缝,从里边透出一道幽幽的青光,煞是渗人。
“哒——哒——哒!”方腊方肥踩着自己听起来都刺耳的脚步,走了过去。他们的心跳明显加快。很快,“嗵——嗵——嗵!”的心跳声盖过了他们的脚步声。
当方腊和方肥走近那道门的时候,走廊里忽然刮过一阵风。从方腊和方肥身后“嗖!”的一声吹过,俩个人顿时脊背冰凉毫毛倒竖。他们回头一望。
还好,什么也没有,等他们再回头,那道门竟然被那股风给“支扭!”一声刮开了。
方腊方肥差点吓尿了,因为娄守仁睁大双眼看着他们。xiumb.com
俩个人打着寒战,定神细看。原来映入他们眼睑的是娄守仁的一张遗像。
遗像画得很逼真,呼之欲出,咋一看像是个活人挂在墙上一般。
遗像下是一张空床。那是娄守仁躺了后半生的床。如果单单只是这张像和这张床一定会很吓人。
不过,方腊和方肥发现屋里边还有很多人。他们都是活人不说,而且这些人方腊方肥都认识。
这让方腊和方肥总算松了口气。
娄敏中身穿一身白衣独自跪在床前,俩个秃头和尚白云大师和他的师弟觉远,老祖、小祖爷孙,庞千秋、庞万春父子都在。
这些人除了娄敏中之外全部盯着方腊和方肥,那眼神像看到俩个不迅之客……不,就像看到俩个贼一样。
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熟人,这不都是自己人吗。方腊随口冒出来一句:“各位都在呀。”
各位都没有支声,娄敏中起身,回头。凝视了方腊许久,才表情复杂地说了一句:“方大哥,你到底还是来了!”
这语气怎么听都不友好,方腊先行一礼。“愚兄专程前来给娄伯父送行。”
“方大哥,你可真会挑日子。你可知道今夕是何夕?”
“是仁伯大人的断七之夜。”
娄敏中幽幽地说了一句:“可惜,方大哥来晚了。”
“晚了吗?”
“家父已经到天堂去了。”
“那可太好了。”方腊不这么说还能说什么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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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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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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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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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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