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枭心思转动,关于徐盛的处理意见,很快有了主意。他看向孔融道:“孔相,武安国和太史慈的打斗,不是什么大事儿,一笑泯恩仇嘛。至于徐盛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如何?”
“好!”
孔融颔首道:“我让你主持军中事宜,自然由你安排,本相不插手。”
刘枭道:“多谢!”
顿了顿,刘枭吩咐道:“徐盛,你冒领肉饼在先,是你违反了军纪。你领取的肉饼,本官便不追回了。然而,你犯下的过错,还得惩罚。本官杖责你十军棍,你可服气?”
“服气!”
徐盛心中叹息,恭敬应下。
武安国想开口劝说,但见刘枭态度坚定,便没有再劝。毕竟,涉及到太史慈治军。如果太史慈不能做到令行禁止,就无法掌控剧县的军队。
在武安国看来,徐盛这小子成了出头鸟,成了太史慈立威的对象。
可惜,得挨十军棍。
刘枭手一挥,士兵便带着徐盛去行刑。不一会儿,城楼上传出砰砰的杖责声。军棍打在徐盛的屁股上,但徐盛却一言不发,始终咬牙忍着。十军棍结束后,徐盛一瘸一拐的来了,他咬牙忍着痛楚,向孔融、刘枭等人行了礼后,才回到岗位去继续站岗。
武安国情绪有些低落,下城楼离开了。至于孔融,根本没把徐盛的事儿放在心上。在孔融看来,不过是一个小兵而已,只要刘枭不动怒,只要刘枭继续抵挡黄巾贼就行。
孔融很快就离开了。
刘枭看向太史慈,吩咐道:“子义,你马上查一查徐盛的住处。不要惊动徐盛,找军中的士兵询问。”
“卑职明白!”
太史慈略微思索,就明白了刘枭的用意。他神色恭敬,心悦诚服的拱手道:“主公睿智。”
刘枭道:“别拍马屁,去吧。”
“喏!”
太史慈转身去打探消息。
刘枭站在城楼上,双手撑着女墙,望着黑漆漆的城外,眼中神色若有所思。惩罚徐盛,是因为徐盛违反军纪,必须处罚,否则无法维护军纪。打探徐盛的住处,是准备去探望一番,以安抚徐盛,毕竟得考虑人,不能太过严苛。
恩威并施,方是王道。
孔融不在乎徐盛,刘枭却在乎。他现在的身份,要收徐盛正合适。收一个未来的名将,再好好培养一番,将来就能独挡一面。
一刻钟后,太史慈回来了。
太史慈抱拳行礼,道:“主公,徐盛的住处已经打探清楚。只是我们初来乍到,不清楚城内路线。故而,末将找了个熟悉的士兵,让他给我们带路。”
刘枭说道:“再去取一些腌制的肉和米,再取些钱,一并带过去。”
“喏!”
太史慈又去准备。
太史慈不知道徐盛是未来的名将,但他赞同刘枭的做法。今夜打了徐盛十军棍,可能徐盛的心中有怨气,甚至军中的士兵,都会畏惧刘枭。但徐盛回到家后,得知刘枭来探望了,就能化解徐盛心中的郁结,等消息传开后,士兵对刘枭及太史慈,便不会再有抵触。
很快,太史慈拎着东西来了。
刘枭让士兵领路,一行人下了城楼,便往城内行去。已经是夜晚,城内黑漆漆的,百姓都已经休息。除了时不时的狗吠声,便再无其他声音。走了近两刻钟,刘枭一行人来到了狭窄的小巷中,在一处破旧的宅子外停下。
这座宅子,是土墙夯筑的。
宅子只有三间土墙,空荡荡的,没什么物件,一看便是贫困之家。
典韦上前敲响房门。
不一会儿,透过院子中的窗户,可以看到屋子中点亮了一盏油灯。紧接着,一个背脊略微佝偻着,头发接近灰白的妇女走出来了。她时不时的咳嗽两声,打开门,问道:“贵人找谁?”xǐυmь.℃òm
刘枭打量了徐母一眼。
徐盛的年龄,不过十五岁左右。这年代,女子生孩子的年龄比较早,徐母现在最多四十岁。可眼前的人,仿佛五十岁的人,且透着病态。
刘枭面带微笑,缓缓道:“在下刘枭,乃是齐国广县的县令。应北海相孔融的邀请,来剧县围剿黄巾贼。今夜巡视士兵时,得知令郎纯孝,年少持家,颇为不易。令郎的年纪不大,但聪慧伶俐,颇为不错。故而连夜来访,冒昧打扰,还请老夫人海涵。”
“哪里,哪里,刘县令请。”
徐母一听刘枭的身份后,连忙侧身,让刘枭入内,在客厅落座。徐母给刘枭倒了一杯清水,惭愧说道:“刘县令,家中清贫无茶,只能清水一杯,请刘县令见谅。”
刘枭端起碗喝了一口,说道:“一杯清水足矣!”
顿了顿,刘枭又说道:“观老夫人的言行举止,并非乡间村妇,读过一些书吗?”
徐母说道:“刘县令慧眼。徐家本是琅琊国莒县的乡中望族,家中诗书传家。只是家道中落,又有贼匪为患,才流落到北海国。只是辗转到剧县,留给盛儿的也只有两箱书籍了。”
刘枭说道:“诗书传家,只要传承在,风骨在,精神还在,即使暂时落魄,也有复起之日。令郎就不错,徐家将来,定能再兴。”
徐母道:“承刘县令吉言。”
刘枭挥手,太史慈把带来的腌肉,以及一个钱袋子搁在案桌上,然后退到一旁。刘枭摆了摆手,说道:“老夫人有病在身,令郎也不容易。这是小小心意,请老夫人收下。”
徐母连忙道:“大人,无功不受禄。您拿来的礼物,老妇人不能收。”
刘枭说道:“老夫人不为自己着想,也不为令郎着想吗?徐盛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亏了身体。你也有病在身,要早些把病治好。时辰不早了,老夫人早些休息,在下告辞!”
他起身揖了一礼,便往外走。
徐母想推辞,可刘枭根本不拿回去,带着太史慈离开了。徐母无奈,只得收下。她亲自把刘枭送走,目送刘枭等人离开。夜幕下,等看不到灯笼的亮光后,她才回到房中,将腌制的肉收起来,然后打开了钱袋子。
看到后,徐母又是一惊。
袋子中有一块金饼,还有穿好的一串串铜钱。虽然不是很多钱,但对眼下的徐家来说,却是雪中送炭,是一笔不菲的钱财。
有了这笔钱,两母子暂时不用为生计考虑。徐母深吸了口气,她又转身朝刘枭离开的方向,揖了一礼,才小心翼翼的把钱收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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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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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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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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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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