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后,受到惊吓的南颂终于缓过来了一点点,瞪着沈渡的双眼恨不得马上喷出两股愤怒的小火苗烧死眼前这个狗男人。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众所周知,人在身心都极度放松的情况下受到剧烈的惊吓,声音是会颤抖的,此刻,南颂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说起话来像是在筛糠。
沈渡将手上那两把小钥匙优雅地挂在门上,动作有些漫不经心:“我都说了,让你不要逼我,结果你不信。”
南颂听着他这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想把他狗皮剥下来的意愿更加强烈了。
她正要说话,就看见拿着睡衣的沈渡迈腿走了进来。
想到自己现在一丝不挂的局面,不知道为什么,南颂心里隐隐生出一种弱势感,整个人条件反射地开始往后退。
“你干什么?”
沈渡表情淡定:“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就说了啊,我要和你一起洗澡。”m.χIùmЬ.CǒM
分析了一下现在的事态,南颂最终决定还是先不要去触这个狗男人的逆鳞。
毕竟自己现在可是一丝不挂啊,被直接办了的可能性那是极大的......她是个聪明的仙女,怎么能把自己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呢?
想到这里,南颂的目光突然落在大理石材质的洗手台上。
当初也不知道负责监管这房子装修的人到底是谁,洗手台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台面的宽度够用就可以了吗?不是洗漱用品能放下就可以了吗?
结果非要打造得这么宽敞,整个人完全坐上去都没有问题,这不是给沈渡这种喜欢尝试各种各样姿势的老色批提供了绝佳场地吗???
想不通,真是让人想不通。
人的思维是发散的,以前的某个夜晚,沈渡从浴缸里把她抱到洗手台上的画面瞬间浮现在脑海里。
下一秒,南颂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连两只耳朵都烧得滚烫。
沈渡发现了她的异样,眉梢微挑:“你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
南颂飘远了的思绪瞬间被他的声音给拉回来,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南颂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不停跳动。
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桎梏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她默默地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稳了稳自己的心神。
“没有,估计这水温度太高了,脸被蒸红了的。”
沈渡听完并没有马上说话,只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南颂的脸色红得有些不正常。
他往前走近一步:“你确定......是水温太高把你脸给蒸红的?”
“嗯嗯嗯!”南颂忙不迭点头。
她在回味那么羞耻的画面,怎么能让狗男人知道?
沈渡听完,直接一把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走到花洒下方伸手碰了一下水。
“可是这水并不烫,甚至还有点儿凉。”
南颂嘴角一抽:“......”
此刻,她很想揪住他的脸问一句——水凉关你屁事啊!太平洋的警察啊管这么宽???
心里一急,嘴上说话便不太客气了。
“你到底洗不洗?要洗赶紧洗,不洗就出去。”
沈渡唇角一勾,笑得贱兮兮的:“当然要洗啊,人家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来的呢,怎么可能不洗?”
听着他话里的“人家”两个字,南颂胃里泛起了一阵恶寒。
她闭上眼睛,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想骂人的心情。
“沈渡,虽然我知道你这人很骚,骚得没边,但是为了我的身体健康考虑,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很突然地骚这么一下,提前预告一下可以吗?人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受到惊吓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沈渡假装没听出来她这话里骂他的那层意思,非常不要脸地回答:“这个事情我也没有办法,有时候灵感它突然就来了,拦都拦不住,你也是搞艺术的,应该能理解我说的意思?”
“......”
南颂看着沈渡,眼神里写满了惊愕:“艺术?你竟然把你的骚学称之为艺术?”
“难道不是?”
沉默一秒后,南颂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投机半句多,南颂懒得再和他说,翻了一个大白眼之后转过身去调了调花洒水的温度。
下一秒,后背传来一阵温热的温度,她能感觉得出来,那是沈渡的手。
一片水雾朦胧中,南颂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表情和语气里都透着一股防备的意味:“你干什么?”
沈渡垂眸和她对视,目光在朦胧水雾中显得有些灼热。
“此情此景,你说我要干什么?”
南颂没穿鞋,此刻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脚趾抓地,她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明天一大早的飞机,赶紧洗完我就要休息了,你别给我搞这些有的没的。”
沈渡抓住她纤细洁白的手腕,抵在自己胸前,淡淡道:“怕什么?总之不会让你延误就是了。”
话音落下,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南颂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要抵上冰冰凉的墙壁。
“你说不会延误就不会延误?你又不是开飞机的,敢情不是你自己的工作毫不担心是吧?”
沈渡低眉轻笑:“我虽然不是开飞机的,但是可以让你把我的飞机开走啊。”
南颂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去年拍戏进组的时候把他那辆阿古斯塔开去泉城的事。
不过听他这话......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这次拍戏还是可以开走你的小飞机?”
“嗯。”
南颂想了想,郑重其事地开口:“那倒也不用,上次故意开走你的阿古斯塔是因为看你太不顺眼,纯粹为了报复你气你。”
南颂的头发都被水打湿了,有几缕不太安分地贴在了额头和脸颊,黑色湿发把她的皮肤衬得越发白皙。
沈渡眸色一沉,抚在她后背的手下移了几寸,落在腰窝处,他手指微动,南颂觉得有些痒痒的,身体下意识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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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txt.cc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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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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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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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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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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