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
被迫组队的药研:“你哪里得罪她了吗?”
平安京的老刀戳着下巴疑惑地歪头,有得罪吗?是哪里得罪了呢?不记得了呢。
看着髭切不断思考的模样,药研放弃地扭过头。
夜露沉沉。
我靠在阴暗的巷子里,目光担忧地望着远处逐渐走过来的审神者,为了这个“诱饵”的角色,她特意穿了一身漂亮地和服,盘着头发,手里还提着个纸灯笼。好像真的是夜晚赶着回家的路人一般。
这样真的能吸引到鬼的注意吗?
“贞。”
三日月的声音轻飘飘的,如头顶上月光一般轻柔地飘进我的耳边。我终于将视线施舍在他身上,夜色中的青年安谧地看着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柔美。
我被他注视地有点不自在,连连抓头:“怎,怎么了?”
“不,只是觉得贞看起来很喜欢审神者。”他头上挂着的流苏摇曳着,眉眼的笑意化开,惹人心醉。
我匆匆扭头:“……”
糟糕,这家伙搞不好比髭切还不好对付!
先不说别的,大家都不知道审神者换人了如果我不小心泄露了情报,审神者会不会更加压榨我的劳动力?!
别说她不可能这么做,我很清楚她是真的敢这么做。
于是我扒着墙角没敢回头,赶紧转移话题:“三日月先生,你在说什么啊?我们还是好好工作吧!”
忽然一片阴影笼罩在我的身上。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肩膀就被人轻轻揽住清冽的冷香包裹着我,当时吓得我一激灵:“三日月——?”
微暖的掌心捂住我的嘴:“嘘,有情况了。”
众所周知三日月这位平安京的老刀总是喊着怕冷,所以一年四季的体温都并不算太高。被捂着嘴的我迷茫的眨眨眼,暂时将注意力放在了审神者身上。
有什么在靠近她。
我紧张的抓紧三日月捂着我的手腕,他似乎怕我打草惊蛇还未松手。
“再等等。”
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温柔又动听。
我们屏气凝神地注视着,直到黑暗中的人伸出手试图从后面抓住审神者的时候,两道刀光一左一右斩下那不似人类的手腕。
是山姥切和骨喰,他们持刀以守护的姿势挡在审神者的面前。
被斩落手腕的鬼细声尖叫起来。
三日月松开了我与我一起从巷子里走出来,我跑到审神者边上,先是看看后面大哭大嚷的鬼然后又将审神者看了一圈:“没有被那家伙碰到吧?”
“你怎么大惊小怪的?”审神者小声的与我念叨了句,然后看了眼被其他付丧神包围住的鬼:“就那种小角色,你觉得我会受伤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愣住了。
对哦!
我的目光落在那边的鬼身上,那是个年轻的女孩,刚才被砍断的手腕已经飞快长出新的,她一边哭一边用着怨恨地眼神看着山姥切与骨喰:“可恶!你们不是鬼杀队的人,到底谁?!”
“哦?斩断了手臂还能再生啊。”髭切笑眯眯地打量着,手里的太刀却丝毫不留情面的再次将对方的手腕砍下。
血喷涌而出,但是很快又止住了。
药研眨了眨眼加入了和髭切的探究中:“原来如此,鬼还可以做到快速止血吗。”
“啊啊啊啊啊好疼啊!你们到底什么人?!”鬼狼狈地缩在墙角,哭得稀里哗啦:“我知道了!你们是要保护那个女人对吧?我没有吃她!你们就放我走不好吗!”
我:“……”
这个鬼好像和我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
看着髭切和药研一脸想要拿鬼做实验的模样,我终于忍不住指着那个鬼:“这,真的是鬼吗?”
和时政府提供的资料有点对不上啊!
太弱了!
“那个…我确实是鬼……”哭也哭够的鬼弱弱的举起手,深色的眼瞳里几乎见不到光:“我是前两天刚刚被转化成鬼的。”
髭切用刀背敲了敲她的脑袋:“所以,你们真的可以靠吃人变强?”
“是,是这样的没错,那个……可以请你,不要用刀对着我吗?”
“不行哦。”
鬼弱小无助的抖了抖身子。
我想髭切已经在这位鬼的心里产生阴影了,但作为鬼,这个鬼也太胆小了吧?
“太鼓钟,把你的本体借我下。”审神者冷不禁喊了我声,向我伸出手。
“啊?”我回过神,将本体拿出来刀口对着自己递了出去。看着审神者颇为娴熟的握着短刀的模样,我忍不住问了句:“你要做什么,主人?”
她捏着短刀的刀剑向我露出灿烂的笑容:“当然要从她的嘴里套点情报了。比如,鬼的弱小、习性还有能力,当然最重要的是……”Χiυmъ.cοΜ
审神者目光悠悠的落在鬼的脸上:“谁把你转化成鬼的?”
鬼的脸色大变。
在听到最后的质问时,她的表情变得非常恐怖,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骇人的怪物般抱起自己的脑袋发出喋喋不休的哀求:“不,不!什么都可以……唯独那个大人的事情不要问我!”
我:“……”
这鬼怎么回事啊?突然发什么疯?
三日月站在我身边,手扶着刀,发出了随和的笑声:“哈哈哈哈,看来对于鬼来说,鬼王的名字是禁忌吧。”
“说出来会怎么样?”骨喰好奇的眨眨眼。
“啊啊啊啊啊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我会被那个大人杀了的!!!”在那边被审神者威胁的鬼小姐发出了更尖锐的叫声。
大家:“……”
我捂着嘴悄悄和身边的三日月念道:“看起来挺怕死的呢。”
“嗯,很怕死呢。”三日月笑着附和。
听到我们对话的骨喰赞同地点头。
“但是你已经不能算是活着了吧?”山姥切半张脸沉在被单的阴影下,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
“鬼的身体比我想象的有趣得多,可以让我再砍几次吗?”髭切温和的笑着,手里却重新掂了掂自己的本体。
啊,鬼小姐好像又被吓哭了。
应该是被髭切的本体有恐惧心理了,她看到太刀的眼神都涣散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审神者蹲下身,毫不在意地面上的血和面前食人的鬼。
她手指指在鬼小姐的眉心,轻声说:“虽然不知道幻术对这边的人有没有作用,但是姑且试一下吧。把我当做你口中的那个大人好了。”
我紧张地盯着鬼和审神者的距离,她们之间离得太近了。
如果鬼突然攻击的话怎么办?
但是看到鬼小姐的表情时我愣住了,她的表情犹豫溺水者般茫然而空白。
“现在,叫出我的名字。”
“……鬼舞辻无惨。”
下一秒药研拉着审神者向后撤退,血和细小的肉块被炸得到处都是,三日月抬起手,蓝色的振袖将我环住,暗色的刺绣上流淌着黑红色的液体。
反应过来的我捂着嘴,将自己埋在身后的人怀里。
我:“……”
不好意思,我有点想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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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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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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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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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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