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全身心的拒绝,他也依旧是抱着我回到了旅馆。
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审神者,我觉得她面具下的眼睛意味不明,看的让我浑身一凛,吓得我赶紧拍打着髭切的肩膀让他把我放下来。
我慌慌张张的跑到她跟前,满脸正经地汇报着出去发生的事情。
三日月倒是有兴致地问起坐下来的髭切:“发生什么了吗?”
我听到青年柔软又好听的声音:“嗯,小贞撒娇了。”
他两说这话的声音根本一点掩饰,声音清脆地在房间里响着,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审神者又用那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盯着我。
“我不是,我没有!”我头疼的不行,却不能不解释:“那个时候是不得以才和髭切殿下兄弟相称的!”
而且也是髭切一开始对童磨说我是他弟弟的。
还好他真弟弟没有来,不然我怕膝丸会忍不住打我?或者会委屈的哭出来?
“好了,这个话题先停下。”审神者挥手,对两个平安京的老年人说道:“之前狐之助从本丸发来了新的情报,你们遇到的那个叫童磨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食人鬼。”
我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鬼运气,出门逛个街就能遇到个鬼?
“太鼓钟,对方是不是有一双七彩的眼睛。”
“对,没错。”
审神者顿时拍手:“那就没错,就是他。”
我:“……?”
作为一只鬼,还能拥有玛丽苏的眼睛,也是蛮厉害的。
不过我们本丸竟然还有狐之助,这我倒是完全没想到,毕竟从我来后就一直都没有见过狐之助这类的动物,连鸣狐的小狐狸都没看到过。
于是大家又讨论起我们刚刚见过的童磨。
药研坐在我旁边,眉头微微皱着:“你们近距离接触过,有感觉那里不对的地方吗?”
“我和髭切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我头也没抬的回答道,按照正常的理论,作为付丧神的我,只要有活着的生物靠近,多少会有感觉,不然也对不起我极化后99的侦查指数。
“说错了哦,小贞。”
我抬起头,望着对我说话的髭切。
那双蜜糖色的眼明净又温美,他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着说:“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那个家伙身上完全没有人类该有的气息。”
我:“……”
好像说的没有错,就算是溯行军也有暗堕的气息,但是童磨身上散发的是我从未遇到过的。
尸体的气味,死亡的气息构成了无尽的深渊。
就如同黑泥怪一样。
“过了这个镇子,再往前走走就应该能到有紫藤花家纹的家。”
“那是什么地方?”山姥切抬起头。
“那个是曾经被猎鬼人救过命的家族,为了报恩,只要是猎鬼人就会无偿地提供服务的地方。现在已经是鬼杀队在外休息的地方了,我们要去的就是那里。”审神者捧着茶杯,心平气和的和我们解释道:“一方面是确定紫藤花家纹的家有没有被溯行军盯上,另一方面要通过住在那里的鬼杀队成员与他们的家主见面。”
骨喰抬起头:“我们直接参加鬼杀队不就可以了吗?”
“既然是家主,那么一般的鬼杀队成员肯定是见不到人的吧。”三日月缓缓说着,璀璨的眼眸里凝着柔软的光线。
“对,三日月说的没错。”审神者敲了敲桌子,吸引来大家的目光:“若想见到鬼杀队的家主,就必须成为柱,但是那样太耗时间了。”
“所以要怎么做?”药研冷静地开口道。
“作为主动的一方,我们得为鬼杀队的家主准备些薄礼。今晚我们去猎鬼吧,多少从鬼的嘴里套出关于他们的情报。”
最好是关于鬼王的情报。
众人也自然懂得审神者这话中的含义,各个表情一凛,就连对审神者颇有意见的药研也认真地点头了。
公私分明,该做正事就好好做正事。
“但是,我们要怎么猎鬼?”我弱弱地在众人的目光下举起手,好奇的提出问题:“而且要怎么分辨鬼?”琇書蛧
如何分辨鬼和人类这才是最重要的吧,总不能抓着走夜路的人就说是鬼吧。
山姥切抬起头,半张脸笼罩在被单的阴影下:“你们今天不是见到一个鬼吗?”
“你说那个童磨?”
“那家伙可能不太好下手。”髭切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起来。似乎回想到什么他微微虚起眼睛,然后转头对着没声音的人问:“你觉得要如何呢,审神者?”
他将这个难题随手抛给了审神者。
“既然你觉得不好下手那就换其他的鬼吧。”审神者语气随意,三两拨千金的将髭切甩给自己的这个问题化解了:“今晚,由我来当诱饵。”
我一愣,好一会才回过神。
不止是我,队伍里的其他人也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盯着她,我担忧地皱起眉,小心翼翼地说:“要我陪着吗?”
按道理来说应该由我们付丧神来保护审神者的,这种情况下,也应该是我们来做诱饵。
“不用,你们在暗处盯着,如果对方是鬼就立刻动手。”
“……”
安静地氛围下,三日月的笑声显得格外突兀,那只盛满月华的眼睛如缓慢流淌的潭水:“看来老头子也不能输给审神者,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无所谓,我只是奉命行事。”药研的眼神冷淡地好似刚从冰湖里捞出来一样。
作为藤四郎一家的骨喰,他也面无表情的垂下头:“我也一样。”
我僵硬的转头看着大家表态,总觉得这表态的场景堪比修罗场般恐怖,尤其是髭切,还在那语气温柔的说:“到时候审神者要小心点哦,毕竟我还是很锋利的,不小心可能会受伤的。”
审神者倒也不生气,反而对他点点头:“多谢提醒。”
“既然如此,那么等晚上就行动吧。”山姥切站起身,作为队长的他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作为和审神者同一个队伍的小伙伴,我觉得头很痛。
总有种如果真遇到危险,谁都不会救审神者的样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如果她死了,那之前那个前审神者不就要回来了?!
大家陆续的从我们的房间出去,在只有我和她的时候,我猛地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就算大家见死不救我也会在最危险的时候保护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幻术的原因她的手并没有多暖和,反而有些凉。
审神者在我眼前变回了可爱的婴儿形态,她漂浮在我的面前,无情的踹了脚我的脑门。
“嗷!”我捂着脑袋,十分委屈。
“你卖身契都给我了,不保护我还想保护谁?”她的身体落在桌上,用小脚踩着我的手臂:“到时候可不许偷懒,听到了吗!”
“嗯……嗯。”
“?”
我捂着嘴,扭头没敢再看她。
唔,变成婴儿的主人有点可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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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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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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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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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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