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冲他们眨眨眼,笑道:“难道真的要我说得那么明白?你们……够用了吗?”
万十八和少年们这才一起恍然大悟。安若哪里是向万十八请教,她分明就是在帮少年团哄万十八多编几只竹篓,供少年团时常使用么。
万十八无奈地望着火堆另一侧安若嘻嘻坏笑着的一张面孔,伸手又抓了一把竹篾,飞快地又编了起来,一面编一面说:“今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小伍小米小贝,你们几个呀,若是天天能让我老万吃上这么美味的鱼,别说两个竹篓,就是二十个,我也得给你们赶出来呀!”
万十八一面编,安若一面盯着他额角上缚着的抹头,这令万十八多少有些局促。这时安若便看似随意地问起:“老万,听说你每天都忙得停不下来?”
万十八点点头:“没法子,岛上工具少,只一把篾刀。用得着竹篾的活计都担在我一个人身上。我又总想着多做一点儿,大家伙的日子也能过得好些。”
安若点点头:“是呀,没有工具,确实难办得很。想伐根木材都难。”
万十八一拍大腿:“可不是么?安若娘子,就在你上岛之前,来了一回风暴,刮倒了不少大树。我一瞅,咦,这不是顶顶好的材料么?谁知岛上连柄斧子都没有,更别说锯子什么的,我原本是个木匠,眼下真是空有一身本事,却望洋兴叹,徒呼荷荷,用不上呀!”
“幸好我们中间还有一位石匠!”
万十八说到这儿,安若终于明白了,这里的男人们每天有一半人会去劳作,应当是去采石。他们想用石头搭建住所,这样的居所不畏风雨寒冷,只消盖得好了,也能持久。安若一下子想起那天她在山顶巨岩上看见的,岛中央塌陷处有一片裸露在外的石壁,一直向下延伸。也许那里会有不少碎石,稍加修整便能用来建筑房屋。
“和我一样不幸的,还有一位铁匠。到这儿来简直是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只有一身力气,每天都在嚷嚷着他真是可惜了。”wWW.ΧìǔΜЬ.CǒΜ
“谁可惜了?”说曹操曹操到,万十八一提“铁匠”两字,果然一位铁塔似的大汉出现在安若面前,“老万你不带这样背后念叨旁人的。安若娘子,我是巫十四。”他前半截说得气势汹汹,后半截忽转温柔,格外彬彬有礼地向安若躬身行礼,虽然没有万十八来时那么夸张,可是对安若也极尽礼数。看少年团惊讶的眼光,可以想见,这巫十四,平时未必是这样一副脾性。
他精赤着上半身,身上肌肉虬劲,被火光一映,皮肤便泛着古铜色的光泽。看起来像是来显摆体魄的。
“巫十四,”旁边有一人笑着过来,“没想到你也来凑这个热闹,来向安若娘子献殷勤!安若娘子,你别理这莽夫,我是岛上的石匠,我姓宋,行十三,娘子叫我宋十三吧!”
这两个大约是觉得万十八和安若聊得畅快,大家都是手艺人,便宜不能都教万十八一人都占了去,于是也一起过来安若面前搭讪,心里想着安若娘子许是喜欢手艺人也未可知。安若则笑盈盈地与两名匠人打招呼,同时还与万十八打趣:“一名木匠、一名石匠、一名铁匠。要我说,这岛上真可谓人才济济。岛上还有别的工匠么?”
万十八挠头想了想,道:“岛上还有一位大夫,一位乐工,一位歌伶。听,这就是那位乐工!”
他这样一说,火堆一旁的人们立时都静了下来,屏息凝听,果然听见夜空中传来呜呜的箫声,颇为悠扬。
“这还是我给做洞箫。”万十八一挺他胖胖的胸膛,非常骄傲地说。他们一船人上岸的时候都身无长物,所有一切都是上岛以后一点一滴地自己营建、琢磨出来的。
安若一双妙目便在这些匠人们面上转了一圈,柔声问:“你们都是海上的客商?木匠、石匠、铁匠,往来海上,说实在的我还真没见过。”
安若一旦问到这里,在场的几人彼此望望,齐声打了个哈哈:“哎呀呀,娘子说笑了……”
“这也是万不得已,为生计所迫。都是苦人儿,没办法才出来讨营生,谁曾想流落在荒岛上。”
“是啊,”万十八说着说着,突然被勾起了伤心的事,“想我离家那年,我家娘子正与安若娘子一般上下的年纪,养了个娃娃才刚满月。谁晓得一离开就这么多年了,眼下却被困在这荒岛上,就算是想回去也身不由己……”
万十八是个心肠柔软的胖子,想到伤心处,忍不住伸手拭泪。
众人心里都是一阵唏嘘,大伙儿都安静下来,一言不发。夜空里传来的箫声便越发显得空灵悠远。过了片刻,远处传来歌声相和,应当就是那位歌伶,伴着箫声唱起来:
“长相思,在长安……美人如花隔云端……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③”
万十八口中喃喃地道:“果真是梦魂不到关山难,有生之年,也不晓得能不能再见他们娘儿俩一面。”
在场的人,就算还没到娶妻生子的年纪,可也有高堂在世,亲人远隔,此刻大多与万十八一样,被勾起了情肠。
安若连忙将手掌搁在万十八肩上,柔声安慰:“老万,你放心,咱们终有一日会有机会回陆上去。咱们这么些大活人,绝不可能就这么在岛上困守一生。老万,我信得过你,你也得信得过自己才是呀!”
万十八泪水涟涟,此刻听见安若好言相劝,倒不好意思起来,连连点头,又向安若道谢,谢过她的安慰。
众人在少年团这里的火堆旁边聊得热烈的时候,谁也没注意杜骁正立在不远处的黑暗中。安若的每一个字都落在他耳中。此前杜骁一直面无表情,直到听见安若说起,“终有一日会回陆上去的”那时,听见她语意坚决,他到底有些触动。
想到这已经是安若第三次旁敲侧击,打听他们这一群人的来历,杜骁忍不住再次生出警觉:回归中原谁都想,可是安若凭什么就那么有底气,她,他们,有朝一日“一定”能重返大陆的呢?
这时候巫十四面朝南方,低眉合什,口中喃喃自语,接下来便跪下来朝南方拜了拜,将额头贴在地面上。大家都知道他这是在拜火神,祈祷火神给予他们最佳的火候,保佑这一堆陶器能够顺利烧出。除了巫十四以外,工匠们一起随同伴拜倒,虔诚祈愿。
少时巫十四从安若手中接过她的火镰与火石,分别在火膛周围四处,分别点燃柴草。然后他便吩咐其余人一起动手,闪动蕉叶,将火扇旺。渐渐地,整个火塘里便火焰升腾。
巫十四只消一辨火焰的颜色,便说:“大伙儿,再加把劲儿,使劲扇。这火还不够旺!”他抬头一瞅围在四周的少年,登时哑然失笑,补了一句:“都到上风处来!”
被熏得涕泪横流的伍良等人顿时得了解脱,一起跑到上风处帮忙扇火。很快,柴堆的火焰渐渐呈现明丽的橙黄色。巫十四伸手擦了一把满额头的汗,叹了口气说:“差不多,应该成了!”
安若这时候已经去山溪旁汲来了清泉,将手中的竹筒递给众人:“各位,辛苦了。来,喝口水吧!”
巫十四接过安若手中的竹筒,道了一声谢,咕咚一口,一饮而尽,对安若说:“眼下差不多成了。估摸着过一个时辰,这边的柴草就要烧成炭了,到时还得再添一回柴。你让大家先去忙别的,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就行。”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将安若当成了这岛上发号施令的人,杜骁似乎往后退了一步。
安若谢过众人,招呼他们先去忙别的。倒是篾匠万十八一脸纠结,立在铁匠身边,望着火塘里升腾的火焰。“我总想着,好像哪里咱们还没想到,所以这陶器烧出来之后才总是容易破。”他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没个结论,呆了半天,伸手拍拍铁匠的肩头,说:“一会儿再来帮你。”
安若也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她从未亲自烧陶,也没有看过人烧陶,这种“不对”的感觉,只是想当然。
这时一名身形瘦弱的素衣男子来到安若背后,捡了一处慢慢坐下,双眼凝望着火塘里升腾的火焰。巫十四头也不回,问:“乐十六,你这是怕冷,来烤火了呀!”
乐十六这个名字,安若听过,晓得是岛上的乐工。她还曾听过此人月夜吹箫,箫声甚是动人。只是,岛上原本温暖,这又是大白天的,为什么竟会有人想要到此烤火?
安若一回头,差点儿吓了一跳。只见这名男子没有多少老态,却须发皆白,脸色更是白得有些泛青,他瘦骨嶙峋,看上去风吹即倒,在岛上这么多“汉子”之中,十足是个异类。更要命的是,他的排行是十六。岛上的男人除了杜骁以外,都按年纪排行。乐十六序齿排在宋十三和巫十四之后,而巫十四也不过二十八岁。
谁能想到,这满头白发如雪,看似弱不禁风的乐十六其实也不过是二十几岁的青壮?
安若养气功夫甚好,她心里的异样,面上一点儿也不显。相反,她伸手拍拍身边一截横倒在地面的树干,说:“来,坐这儿来!这儿暖和!”
乐十六望着安若,忽然便笑了。他眉眼原本生得清秀,这一笑更是令人觉得有如春风拂面。他果然缓缓起身,来到安若身边坐下,舒服地叹息一声:“果然暖和!”
“安若娘子,我烤火取暖的时候同时也需要喝水,可否劳烦娘子替我去取一点儿水来?”刚坐到安若身边,乐十六已经向安若提出要求。
安若一双秀丽的双眼微微一转,当即点头:“好!你等着。”
眼下这里只有巫十四、乐十六,和她三人。巫十四要盯着火堆不能走开,乐十六显见着是个病人,能走动的,只有她。安若便很大方地去了,先去储藏工具的地方取了一只竹筒,然后去溪边取了一筒水,拿来递给乐十六。
岂料乐十六却没有饮用,他自管自将那筒水放在自己脚边,然后仰头对安若说:“还不够,劳烦娘子再去多取一些!”
安若一双妙目便定在乐十六面孔上。乐十六登时笑道:“娘子不会以为乐某是在戏耍娘子吧!”
安若一对美目一时笑得弯弯的,冲乐十六摇摇头,心里暗道:不会,这世上从没有人敢戏耍她,她不去找别人麻烦已是谢天谢地。此时此刻,乐十六恰好与她对视,这个病弱的男人略一抬唇角,对安若说:“所以,娘子,清水多多益善。乐某多谢娘子!”
安若抿着唇,想了想,登时一阵风似的去了,少时一手捧了两个竹筒,这么又跑了一回,待到巫十四带着人给火塘加柴的时候,乐十六身边已经放了九个盛满水的竹筒。
火塘的热气将乐十六逼得额头出汗,他不时需要伸袖将额头的汗水擦去。可是放在他身边的九个竹筒,却一个都没有动。
终于,巫十四带着众人加的第二次柴也慢慢烧完了,一层厚厚的柴灰覆盖在陶胚上方,火焰渐熄。巫十四手持两柄枯枝,正在将烧得通体通红的陶胚从柴灰里翻出来。
就在此刻,乐十六突然站起身,在安若耳边一声低语:“倒水!”
这条规矩一加,嘲笑的声音少了,却还替安若他们吸引了些对制陶有兴趣的人,比如段十。段十原本是个妙手空空的梁上君子,这手上的功夫与感觉很是了得,只不过从来没将这功夫用在正道儿上。他偶尔尝试了一回制陶,用蚌壳儿慢慢将多余的陶泥去掉,将陶器塑成型,没想到做出来颇为似模似样。安若也完全不计前嫌,请段十空闲时来帮着一起制陶。
制好的陶器在阴凉处放置了几天,安若便张罗着准备烧陶了。
涉及烧火的事儿,大家就一起听巫十四主张。巫十四大致看过风向,便在男人们的营地旁边选定了一块空地。大家一起动手,去捡了几块大石,堆成一个八尺见方的火塘。火塘之中整整齐齐地堆放着柴草。所有已经风干的陶胚,则全都倒扣着放在柴草上。陶胚一一放置妥当之后,最上面再堆放一层柴草①。
这时候巫十四面朝南方,低眉合什,口中喃喃自语,接下来便跪下来朝南方拜了拜,将额头贴在地面上。大家都知道他这是在拜火神,祈祷火神给予他们最佳的火候,保佑这一堆陶器能够顺利烧出。除了巫十四以外,工匠们一起随同伴拜倒,虔诚祈愿。
少时巫十四从安若手中接过她的火镰与火石,分别在火膛周围四处,分别点燃柴草。然后他便吩咐其余人一起动手,闪动蕉叶,将火扇旺。渐渐地,整个火塘里便火焰升腾。
巫十四只消一辨火焰的颜色,便说:“大伙儿,再加把劲儿,使劲扇。这火还不够旺!”他抬头一瞅围在四周的少年,登时哑然失笑,补了一句:“都到上风处来!”
被熏得涕泪横流的伍良等人顿时得了解脱,一起跑到上风处帮忙扇火。很快,柴堆的火焰渐渐呈现明丽的橙黄色。巫十四伸手擦了一把满额头的汗,叹了口气说:“差不多,应该成了!”
安若这时候已经去山溪旁汲来了清泉,将手中的竹筒递给众人:“各位,辛苦了。来,喝口水吧!”
巫十四接过安若手中的竹筒,道了一声谢,咕咚一口,一饮而尽,对安若说:“眼下差不多成了。估摸着过一个时辰,这边的柴草就要烧成炭了,到时还得再添一回柴。你让大家先去忙别的,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就行。”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将安若当成了这岛上发号施令的人,杜骁似乎往后退了一步。
安若谢过众人,招呼他们先去忙别的。倒是篾匠万十八一脸纠结,立在铁匠身边,望着火塘里升腾的火焰。“我总想着,好像哪里咱们还没想到,所以这陶器烧出来之后才总是容易破。”他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没个结论,呆了半天,伸手拍拍铁匠的肩头,说:“一会儿再来帮你。”
安若也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她从未亲自烧陶,也没有看过人烧陶,这种“不对”的感觉,只是想当然。
这时一名身形瘦弱的素衣男子来到安若背后,捡了一处慢慢坐下,双眼凝望着火塘里升腾的火焰。巫十四头也不回,问:“乐十六,你这是怕冷,来烤火了呀!”
乐十六这个名字,安若听过,晓得是岛上的乐工。她还曾听过此人月夜吹箫,箫声甚是动人。只是,岛上原本温暖,这又是大白天的,为什么竟会有人想要到此烤火?
安若一回头,差点儿吓了一跳。只见这名男子没有多少老态,却须发皆白,脸色更是白得有些泛青,他瘦骨嶙峋,看上去风吹即倒,在岛上这么多“汉子”之中,十足是个异类。更要命的是,他的排行是十六。岛上的男人除了杜骁以外,都按年纪排行。乐十六序齿排在宋十三和巫十四之后,而巫十四也不过二十八岁。
谁能想到,这满头白发如雪,看似弱不禁风的乐十六其实也不过是二十几岁的青壮?
安若养气功夫甚好,她心里的异样,面上一点儿也不显。相反,她伸手拍拍身边一截横倒在地面的树干,说:“来,坐这儿来!这儿暖和!”
乐十六望着安若,忽然便笑了。他眉眼原本生得清秀,这一笑更是令人觉得有如春风拂面。他果然缓缓起身,来到安若身边坐下,舒服地叹息一声:“果然暖和!”
“安若娘子,我烤火取暖的时候同时也需要喝水,可否劳烦娘子替我去取一点儿水来?”刚坐到安若身边,乐十六已经向安若提出要求。
安若一双秀丽的双眼微微一转,当即点头:“好!你等着。”
眼下这里只有巫十四、乐十六,和她三人。巫十四要盯着火堆不能走开,乐十六显见着是个病人,能走动的,只有她。安若便很大方地去了,先去储藏工具的地方取了一只竹筒,然后去溪边取了一筒水,拿来递给乐十六。
岂料乐十六却没有饮用,他自管自将那筒水放在自己脚边,然后仰头对安若说:“还不够,劳烦娘子再去多取一些!”
安若一双妙目便定在乐十六面孔上。乐十六登时笑道:“娘子不会以为乐某是在戏耍娘子吧!”
安若一对美目一时笑得弯弯的,冲乐十六摇摇头,心里暗道:不会,这世上从没有人敢戏耍她,她不去找别人麻烦已是谢天谢地。此时此刻,乐十六恰好与她对视,这个病弱的男人略一抬唇角,对安若说:“所以,娘子,清水多多益善。乐某多谢娘子!”
安若抿着唇,想了想,登时一阵风似的去了,少时一手捧了两个竹筒,这么又跑了一回,待到巫十四带着人给火塘加柴的时候,乐十六身边已经放了九个盛满水的竹筒。
火塘的热气将乐十六逼得额头出汗,他不时需要伸袖将额头的汗水擦去。可是放在他身边的九个竹筒,却一个都没有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荒岛求妻日常更新,78.第78章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