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佳哭笑不得道:“我和寻常那里不一样了?”
长谷摇头,皱着眉头道:“不知道...但,就是不一样。”
江呈佳被他说得心里发毛,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以免等会暴露身份,得不偿失。
夜色越来越浓,独自一人等在深林里的沐云,已然焦灼不堪。江呈佳迟迟未按照约定归来,令她满心升起一股荒凉之感,总觉得出了什么事。
但她不敢轻易踏出深林,想着万一江呈佳下一刻便归来了,瞧不见她,又要多生枝节,就在她来回踱步,站立不安时,平村之内,高顶山坡之上也乱成了一团。
趁着浓郁的夜色,众人食饱皆有些倦意时,她借着出去方便的借口,从长谷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但临行前,长谷却又拉了另一名兵士过来,令他与她一起结伴去后院。
江呈佳时刻提着精神,生怕有什么不妥,会被身后跟着的人看出来,待到远离了那间矮屋后,她倏然扭头转身,朝身后的兵士扑了过去,敏捷迅速的伸出双指,用力点住了那人的穴位,随即掌风成刀,狠狠打在他的脖子上。
那兵士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她打晕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黑漆漆的后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站在泥墙根上的长谷立刻听到了动静,警惕的朝他们所在的方向望过来,提高声调问了一句:“阿英?凌朔?你们怎么了?”
江呈佳听着他的声音,悄然俯下了身子,朝侧边的杂草堆后移了过去。
后院静悄悄的毫无动静。长谷心中起疑,小心翼翼下了台阶,手中紧紧握着刀柄,一步一步探过来。江呈佳便趁着他不敢大步赶来的时机,从篱笆上翻了过去,逃出了后院。琇書蛧
还未走出两步,她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赫然大喊:“快来人!凌朔被打晕了!”
紧接着,守在矮屋周围的兵士们听到这声呼唤,便通通从前院涌了过来,围着昏迷不醒的凌朔,七嘴八舌道:“莫不是那江女来了?快!通知守在山口的温护卫!”
“王英呢?长谷...王英呢?他怎么不见了?”
有人问起此事。众兵士见院内空空,丝毫寻不到王英的踪迹,便一脸迷惑。长谷正蹲在地上检查昏迷着的凌朔身上有没有伤口,耳闻众人询问,不由抬头向四周环顾了一圈,顿时阴下脸色道:“他恐怕早已逃了!我猜想的不错!王英果然是有问题的!他极有可能是江女假扮的!”
江呈佳躲在篱笆外围,听见长谷的猜测,不禁心口一抖。她顿时庆幸自己跑得快,否则真要栽在这个名唤长谷的人手中。
篱笆内,众兵士惊诧道:“王英是江女所扮?那真正的王英去了那里?”
长谷果断道:“先别说这么多了...你们几个人跟我走!距凌朔倒地昏迷的时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想必那江女还来不及逃下山。前院都是我们的人,她唯一能逃的路,便是翻过篱笆后的这条小径。此刻追去,兴许还能抓到人。”
众兵士纷纷高声喊道:“我跟你去!”
长谷连忙打断,只挑了三四人一同前往,对剩余之人嘱咐道:“矮屋不能缺少看守,就怕这是那江女或沐女的调虎离山之计。你们先回去守着,待温护卫从山口回来,再与他商议追踪之事。我会在路上做好标记,方便你们之后找过来!”
他条理清晰,始终保持着冷静,让兵士分头行动。
江呈佳躲在树丛中,注意着长谷的一举一动,愈发觉得此人不凡。倘若让温竹来与他相较,恐怕长谷更胜一筹。只是不知...为何邓陵并不提拔此人?
她心中留下一个疑问,遂悄无声息的绕篱笆而行,步至前院。既然长谷认为她只有后山一条路可以逃,她偏要冒这个险,从前坡下山。
此刻,矮屋边继续留下看守的人,仍然占多数。她避开最容易让人发现的地方,从阴暗处钻了出去。在她身后的丛林中传来树枝咔嚓的声音,长谷的喊声随之隐隐传来。
江呈佳全身绷紧,不敢有任何松弛。那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遥远,逐渐朝丛林深处而去。她微微松了口气,收回注意力,即刻将集中精神,仔细观察前院篱笆栅栏的情况。
方才她站在墙根时,便已盘算过如何逃离,不论是后山的小径,还是前坡的路,都陷于豺狼虎豹之口,皆危险至极。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她已顾不得继续隐藏踪迹,等着温竹急匆匆自山口跑来,矮屋的兵士皆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时,江呈佳一个箭步冲出,疯了一般的朝前坡的阔路上奔去。
她如一支离了弦的箭,在矮屋前的众人面前一闪而过。
这些兵士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瞧着她跳过路障冲下坡去。温竹听到身后的动静,当即迅速转身,在众兵士发愣呆滞之际,抄起背在身上的箭弓,拉起箭支,瞄准跳跃在黑夜中的那抹身影,倏然放开弓弦,射了出去。
江呈佳在前头狂奔,扭头查看情况,便见一支利箭赫然朝她射来,快而准,狠而厉,不留半分余地。她心惊胆战,在箭头就要擦到肩膀时,跃身朝侧边的黄土堆中一跳,扬起漫天尘沙,摔在了坚硬的泥石地上,肩部剧痛从骨髓顺延着爬满了全身,还未等她从地上站起来,便听见头顶的高坡上传来阵阵整齐的脚步声。
江呈佳提起一口气,潜着身子躲在坡下,仰首朝上望去。温竹已带着兵士追了过来,四处查看。她再扭头朝自己的右手边望去,黄土堆下是略有些陡峭的小山崖壁,并不高,却黑洞洞的像一处无底深渊。
头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呈佳眉头一皱,眼睛一闭,横着心,从黄土堆旁一跃而下,抓住崖壁上的藤曼,沿着陡坡一路滚了下去。山崖壁上杂草丛生,甚至还有长歪了的大树横空长出。她一路磕磕碰碰,跌到崖底,已满身是伤。江呈佳躺在崖底,大口大口的喘息,再次抬头朝崖壁顶上望去,便见温竹等人拿着火把朝山底照了一照,迟迟不肯散去。
她紧抓着两边的石头,伏在崖壁上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盯着头顶的火光,等待逃跑的最佳时机。
此时的天,已不见一丝亮光,黑压压的云层将玉月层层笼罩着,吞没了所有银线,天边只剩下暗色。
守在郊外深林处的沐云,已是满目慌张。她在这里等了足足快要一个时辰,仍然没瞧见林边有任何身影。她几乎可以断定:江呈佳必然出了事。
夜色愈加荒凉,郊外的风冷冽强悍,吹得满林树叶摇晃摆荡不停。沐云守在一棵古老的苍树旁,心里念着:再等两盏茶的时辰,再等两盏茶,便立即返回平村。
她紧紧闭着眼,心里默默计数,双臂笼着自己的身体,一分一秒,耐着性子等待。
终于。
身后传来一声低弱虚乏的唤:“阿依...阿依!”
沐云猛地回头,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江呈佳穿着一身男式戎装,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站在林子中,正扶着树干,气喘吁吁的朝她望来。
沐云顿时大喜,当即从地上跳起来,朝她猛冲过去,激动万分道:“你怎么才回来!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
江呈佳忍着浑身上下的伤痛,捂着肩膀上的箭伤,靠在树干上虚弱无力的说道:“遇上了一个麻烦的人...没能及时赶来见你...”
沐云靠过去,从怀中掏出一根火折子点燃,慢慢向她移去,借着微弱的火光,这才瞧见她嘴角残留的血迹,以及肩部血淋淋的伤口。沐云大惊失色,抓住江呈佳的手臂,着急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还受伤了?你向我保证过的...一定会完好无损的回来...”
江呈佳咽了口气,疲倦地说道:“我食言了...对不起,阿依。”
沐云轻手轻脚扶着她坐下,扯住自己衣裙下摆,撕下一块布条,万分心疼的为她包扎伤口:“说什么对不起?幸好活着回来了...这便已是万幸。罢了罢了...我不怪你了。”
她一点一点扯开江呈佳身上被血浸湿了的衣衫,用自己的衣袖擦去血迹,再撕开布条层层包扎起来。眼瞧着她胳膊、大腿、小腿,甚至腰部、背部都是伤痕,沐云不忍直视道:“你...是从哪里跌下来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江呈佳舔了舔干涩的唇,笑着喘了口气道:“你也说了。我活着回来就好啦...至于这些伤,是怎么来的...阿依,你就别问了。”
女郎不肯回答,沐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你呀...真是一点也不顾念自己的身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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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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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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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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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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