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只是无心之过,这件事就是换成了别人,结果也会如此,宁儿无需自责。”僵尸鬼说完清谈了一口气,而后朝着满脸惊慌的乌鸦精看去。
乌鸦精忽然朝着僵尸鬼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刚刚已经说了,趁着他还没有完全苏醒之前离开他的肉身。”僵尸鬼依旧那么的平静自若,反倒是对面的乌鸦精转身朝着其它方向去了,扔下我和僵尸鬼也不管我们了。
就在乌鸦精离开的那一瞬,周围忽然变成了其它的样子,而我仔细看去竟然是学校后面的山上。
顿时我便被困惑起来,原来我一直都在后山上面。
僵尸鬼这时才将我的身体放开一些,迎着风朝着四周围看去,一边看一边回头望着我。
迎着风僵尸鬼身上的衣服啪啪作响,而我竟看见两千多年前那个剑指城上的欧阳祁,看他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好似与我说他只要狐狸,不要江山的那话。
看他我便心里有些凄凉,一个人等待一生并不算什么,可一只鬼等待了两千多年,却着实叫人心里不舒服起来。
只是我毕竟只是一个人,分不出来那么多的我,如果分的出来,我倒是愿意给他分一个,省的他这些年的形单影只了。
站了一会我问僵尸鬼他那天有没有受伤,他便说没有,我又问他为什么没有出来,他说他在修行。
想必鬼都是喜欢修行的,只有修行的鬼才会壮大吧。
想起修行我到想起一件事情,于是去到僵尸鬼的面前问他:“你有心么?”
僵尸鬼微微一愣,好像是被我说中了不愉快的事情,于是他看着我便不说话了,我便想肯定是我说错话了,于是忙着与他说:“其实你没心也没什么,我都不会嫌弃你。”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许是我心里他也是及重要的人,心里想便说出来了,毕竟他与我是两千多年前的交情,自然要比一般人要好些。
听我说僵尸鬼便笑了,拉着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胸口上:“若有心不用修炼也长得出来,只不过吾的心不在吾的身上,吾也在找。”
“不在身上?”我便有些不理解了,僵尸鬼只是笑了笑,没有告诉我那颗心的下落,但他似乎是很贪恋,拉着我的手竟十分不舍得放开,趁着后山上面无人无鬼,他便胆子大了许多,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在后山上面散步。
一边走他便一边四处看看,那样子好像是个二十岁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
其实僵尸鬼也不老,看着二十五岁左右,与他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看他我还说:“其实做只鬼也没什么。”
僵尸鬼看我,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而后我便解释给他听:“你也不会老,这样你也算长生不老了,虽然鬼有时候不能大白天出来,但大白天能做的事情晚上也都能做,何必要白天出来呢。
再者,真的成了鬼那就没有束缚了,不像是人,总要担心无钱度日,别人欺凌,比起人我到觉得鬼更好一些。”
被我说僵尸鬼竟仰起头爽朗的笑了起来,而我着实不知僵尸鬼为何笑的那般开心。
但等他笑声落后,他还是与我说:“宁儿要记得,宁可做一个生死轮回的人,也不要做一只鬼,鬼的世界并非宁儿看见那样简单,人死了还有魂魄,还能入轮回,可鬼死了,却什么都没有了。
鬼的世界就如同是海中的鱼儿,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生存是残酷的,稍有不慎便会沦为同类的进补。”
听僵尸鬼说我便有些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我看见了他这两千年来的孤寂,还是看见了他这一路走来的不易,总而言之有些不太舒服。
倒是僵尸鬼,冰凉带着浓郁麝香香气的手在我脸上轻轻的抚摸:“能够用身上凉凉的气息感受宁儿,是吾这千百年来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吾现在已经心满意足了,只要能一直这样留在宁儿身边陪着宁儿,吾便没什么可遗憾了。”
听僵尸鬼说我便想哭,我何德何能,有幸他们兄弟如此付出?
看我的样子僵尸鬼忽然那么一抹及浅的笑容,而他那笑总是带着些许风情蛊惑,叫人看得入迷。
无奈我还是摇了摇头的,许是他们兄弟都傻吧,要不怎么就迷上了我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低头我开始默不作声,想到一件事情问僵尸鬼:“乌鸦精修炼也有一千多年了,他有自己的身体不要,为什么要占据宇文休的身体,难道是因为宇文休长得好看?”
听我这么说僵尸鬼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忽然大笑起来。
看着僵尸鬼笑我便郁闷起来,许是我又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啥问题,僵尸鬼才这么笑,若不然怎么他笑起来那么的好笑呢。
僵尸鬼好像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一眼,笑了一会低头看我,温柔许多。
“宁儿总能让吾高兴。”僵尸鬼说着朝着我笑了笑,这才与我说起乌鸦精的事情,我这才知道,原来乌鸦精之所以要占据宇文休的身体,也不全是宇文休长得好看。
僵尸鬼说世间万物皆有灵性灵识,但是这些灵性灵识都不是一样的,就好像是鬼,只要是形成了鬼,就是人的形体,虽然有些是丑陋的,但还是会遵循生前的形态,而后生成这种形态,至于灵识,就要看这个人在死的时候遭受了多大的痛苦,生出过多大的怨念,痛苦越大,怨念多大,这只鬼就有多大级别。
妖精则不同,完全是靠修炼一步步的进化。
第一步就是修炼出妖精的精元,也就是妖精的修为。
妖精之中,最有灵性的是狐狸和蛇,狐狸修仙最快,一旦修成就能幻化成人身,少则一百多年,多则五百多年,其次是蛇,少则三百年,多则一千年,余下的精灵也是多之不尽。
狐狸和蛇是地生生灵,与天生的生灵不同,天生的也就是麒麟凤凰等生灵,这些多数幻化人身靠修为,修为够了,有些在出生前就能幻化人形了。
而地生生灵之中,鸟类是灵性比较弱的一种,很少有千年之内幻化出人身的,偶有一只两只灵性高的,即便幻化出来,也是半人半精,而且中鸟类最慢的便是乌鸦,有些乌鸦甚至修行了上万年,还带着一只乌鸦头。
而这,也是为什么乌鸦扔了自己身体,要借助宇文休身体的原因。
听僵尸鬼说完我便摇了摇头,僵尸鬼问我为什么摇头,我便说乌鸦看着精明,其实他也很傻。
乌鸦再不好也是自己的身体,用来想必十分的舒服自如,还有一双翅膀,能飞能跑,人的身体再好,笨拙的厉害,一双脚行走其实着实笨拙。
听我说僵尸鬼便笑了,他还说:“宁儿果然是聪明,宁儿都懂的道理,乌鸦精不懂,可见乌鸦有多愚蠢至极,只怕他此时也是追悔莫及,悔之晚矣。”
“这话怎么说?你不是说乌鸦精只要离开了宇文休的身体便没事了吗?”我问僵尸鬼,僵尸鬼摇了摇头。
“宇文休此时已经成了气候,怎么会轻易让乌鸦精离开。”
“那我们趁着宇文休还没有苏醒,除了他。”我问,僵尸鬼看我:“宁儿不怕?”
其实僵尸鬼要不问我,我还真不觉得怕,结果他一问我便有点怕了,于是也不说话了。琇書網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晚了他们要担心了,走吧,吾带宁儿回去。”说着僵尸鬼牵着我的手朝着山下走,一边走一边和我说话,而我此时实在是纠结,我把宇文休放了酿成了大祸,我还哪里有脸回去。
看看天上,我跑出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他们要是着急了,我还不是又给他们添乱了。
犹犹豫豫我朝着山下走,僵尸鬼便和我说:“冥冥中自有主宰,并非宁儿的错,倘若凡事迎刃而解,也就不会遭遇世事无常了。”
僵尸鬼说的那话颇有深意,只是我始终心乱如麻,越是要回去就越是心里一阵阵发慌发乱,于是我便与僵尸鬼商量:“要不然我们在后山再走走转转,天亮了我再回去。”
听我说僵尸鬼便说:“你都出来两个时辰了,再不回去真要着急了。”
“那我回去我也没脸见他们。”我说着便停下了,僵尸鬼便说:“宁儿不回去他们更着急,还是回吧。”
“可我——”
“宁儿无需记得这些,只要好好的活着就好了,世间千百种,也不是每个人都成就什么,皇帝是人,乞丐也是人,百花可以齐放,个中姿色谁又知道,牡丹虽好,却不如茉莉清香淡雅。”
到底是人中龙凤,僵尸鬼总有他的一番道理,生在帝王之家,肚子里的墨水自是不比我这样一个胸无大志的人要来的齐全,给他说来我便没什么错了。
而我这人着实脸皮厚的人,但凡有人说我些好话,我便自行把不好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了。
其实我也知道,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但要我就这么走了,到显得我不够担当了。
错以铸成,倘若真的这么走了,到成了我不负责任了,乌鸦精现在不知道去了那里,我若不回去大家肯定不知道怎1;150850295305065么回事,就是回去通风报信,不还要一个人。
这么想我也平静许多,于是跟着僵尸鬼一路下去便也不那么纠结了,但是下山的路还要走上一段,而我也没有要僵尸鬼带着我飞下去的意思,一人一鬼我们便朝着下面走去。
路上我问僵尸鬼:“你是怎么知道乌鸦精的事情的?”
“自然是知道,乌鸦精只是一只修炼了多年的一只乌鸦,看它并不难。”僵尸鬼仔细的也不解释,只是简单回答我,我便和他一路走一路讨论起来,而我们说着说着也就到了山下的学校那里。
到了地方我和僵尸鬼绕过去,一路朝着对面的古玩街上走去,结果等我到了古玩街那里,僵尸鬼便一眨眼不见了。
我这时候才发现,古玩街上隐约的站着一个人,而我定睛仔细去看,果然是欧阳漓站在那里等我。
看见欧阳漓了,我便走了过去,停下朝着他说:“都是我的错,把宇文休的魂魄放了,这才酿成了大祸。”
看我欧阳漓什么都没说,将我拉进了怀里,搂住我:“在不许到处走了,宁儿要是在这样,本——”
我推开欧阳漓,目光淡淡朝着他看,最近他总是喜欢说个本字,而且大多数说一个字便没有了下文,不是被我打断就是被他自己吞了。
此时夜空升起月亮,借着月光我朝着欧阳漓干净的脸上看去,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说你不许在离开了。”欧阳漓说着将我搂了过去,而他那动作出奇的像极了红衣欧阳漓将我搂进怀里的动作,一时间我便愣住了,低头朝着身上看去,而他正紧搂着我,将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在一起。
被他这么搂着我倒不是一点没有难为情,只不过与他这样的亲密举动早已不是一次两次,以至于也不是那么的难为情,倒是有些好奇,怎么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不是这一句,是那个本字,你要本什么?”我问,欧阳漓便抬起手磨砂着我的面颊,轻轻吻上我的嘴唇,结果给他一吻我便有些招架不住,忙着勾住他的双肩,而他干脆一双手将我搂住,而后弯腰亲吻我,压着我的身体朝后,给他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一弄,我彻底没了思考能力,最后是怎么被他抱回到棺材铺的床上我都不知道了。
滚了床欧阳漓已经眯上了眼睛,而我也有些累了,靠在一旁一边枕着他的手臂,一边抬起手指勾勒着他的轮廓面颊。
“宁儿现在还不累?”见我不睡欧阳漓睁开桃花眼问我,看他桃花眼实在好看,我便盯着他的眼睛看。
“累了,只是还有些睡不着。”我怕他又来,忙着和他说,他便看透我的心思忽地笑了起来,而他笑的实在好看,看的我便有些痴傻。
看我如此模样他便揉了揉的我手将我的手拉到腰间,收紧了我的小腰,用被子将两人盖好,翻身他起来,将我拉了过去,按住我的腰,低头看我。
“宁儿喜欢这样?”他问,我便脸红气喘了,这哪里是我喜欢,分明是他喜欢,亏他还说的出来,真是对他无语了。
而这一晚翻云覆雨的我也累了,待到他停下与我休息的时候,我也累的睁不开眼睛了,而他便在我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感觉那口气有些凉,我便缓缓睁了睁眼睛,奈何我实在是有些累的无力看他,即使是睁开了眼睛,也没有把脸转过去。
而此时我便觉得身后越发的阴寒起来,而他身上的寒也叫我缩了缩,而他似乎是喜欢极了我这样子,将翻身将我转了过去,结果我睁开眼看他,看到的竟是一身红衣的那个欧阳漓,而他此时长发披肩,冰肌雪骨,一张脸更是妖媚至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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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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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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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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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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