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张新现有条件,生产不出后世那种高标准防弹衣。
话又说回来,这个年代的鸟枪,也没有后世步枪那么牛逼,因此只要弄个简版防弹衣就行。
用布包裹一块块大小合适的铁板,与身体前后贴合即可。
说着容易做着难,在张新亲自监工下,五个学徒,使用蒸汽机带动的打铁锤,敲砸两天终于完工。
过程有点慢,好在终于完成。
穿上类似马甲的布衣,然后把防弹板一块一块插进去,接拼处有重合,不会形成缝隙。
不仅如此,张新还把膝盖及大腿也装上防弹插板。
这个时候,穿汉服、穿儒袍优势明显,从外面看不出什么。
一件简板防弹衣,整重约五十公斤,也就张新打过属性针,换个人真背不动。
这么好的东西,如果不能广泛铺开,让普通队员也使用,着实可惜。
于是,张新拍脑袋决定,让五名学徒以后专职研究防弹衣,争取把重量降低,把质量提升;并将研究队伍扩大到五十人,成立专职生产作坊。
就在张新苦练内功,夯实根基时,濠镜澳犹如烈火烹油,无数有志青年,以王直海为榜样,打算投身海上事业。
但是他们面临一个很高的门槛——没有船。
于是转身加入濠镜澳一家名叫‘爱国者东印度公司’的商行。
除少数人,大家还不能理解公司是什么概念,只当它是一家实力强大的商行。
为什么说它强大?
看招人标准:年龄12~30岁;性别:男;职业:水手、船员、护卫;年俸:十两起。
不算完,最后还有一句,‘无经验要求,包吃,包住,包培训。’
这相当于只要是个男人,年薪都是十万起的意思。
如此薪资和待遇,皆堪称业界第一,试想一个优秀长工一年5两银,但这5两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挣的。
所以这个招聘启示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加上王直海成功例子在前。
一时间,饭店跑堂、码头苦力、下层小商小贩、有手有脚乞丐,皆跑到东印度公司驻地外,想要这么一份包吃包住,年薪十万起的工作。
除大明人,还有一些没有势力依靠的倭人、南洋人、夷人等等,也纷纷选择加入其中。
有意思的是,爱者国东印度公司驻地,距离张新的西印度公司在建总部不远,也就是原来圣保禄教堂的旧址上。
这里已经挤满人,可以用人头攒动来形容。
差不多同时,费尔南多也得知爱国者东印度公司的招人条件。
对于这家半个月前刚刚注册,突然冒出来的势力,费尔南多着着实实懵圈很久,因为公司这两个字出戏太严重。
走在街上,都是某某商行、某某阁、某某院,忽地跳出来一家公司,最初他还以为是荷兰人把势力伸进濠镜澳。
因为这家公司的公开话事人是名叫‘葵一’的荷兰人。
后来调查发现不是,张新向他保证,这不是一家荷兰人公司,荷兰人势力按之前约定,永远不会进入濠镜澳。
费尔南多相信,因为张新与荷兰人之间的仇和怨根本化解不开,即使没有约定,也不会允许荷兰人在濠镜澳发展势力。
“那么,这家公司的东家到底是谁?”费尔南多不是问空气,而是问翻译兼智囊陶青云,“会不会张新的另一重身份?”
“估计不是,”陶青云思考道,“他的船厂学徒没有那么高俸禄,但肯定有关系,否则不会把船厂一分为二交给爱国者东印度公司。”
“所以,”费尔南多泄气道,“这是一个比张新还要厉害的庞然大物?”ωωω.χΙυΜЬ.Cǒm
虽然不想打击牛角胡,但陶青云还是说出心里猜想,“它叫爱国者东印度公司,估计背后有官家身份。”
“....”
费尔南多感觉心里凉嗖嗖的,心不甘情不愿道,“所以,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弱?”
“不一定,”陶青云道,“浑水好摸鱼,边走边看。”
“不!”
和过去不同,费尔南多这次拒绝陶青云建议,“左右摇摆没有好下场,如果爱国者和张新是敌人,我们只能选择加入张新。”
“为什么?”陶青云不解,“如果爱国者东印度公司有官家背景,岂不是更可靠?”
“或许你会觉的很奇怪,”费尔南多看向陶青云,道出心里想法,“我相信,如果爱国者东印度公司和张新是敌人,肯定也会输的莫名其妙,就像我们一样。”
陶青云:“....”
这时一个护卫走过来,“大首领,爱国者东印度公司的葵一在门口想见您。”
“嗯?”费尔南多和陶青云对视一眼,思考两秒道,“请他进来。”
片刻后费尔南多见到葵一。
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荷兰人,约二十七八岁,体型中等,身高约一米六五,自然卷棕色头发,眼眶深陷。
一起还有他的翻译,是一个大明人。
“你好大首领,”葵一微微躬身,自我介绍道,“我叫葵一,曾经是荷兰人,现在是大明人,为爱国者东印度公司首席执行官。”
翻译在旁边同声翻译成大明话,再由陶青云翻译成葡语。
“请坐吧。”
上门是客,费尔南多虽然和荷兰人有仇,但还没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主客坐座,仆人上茶。
费尔南多直奔主题,“葵一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有重要事情,”葵一客气道,“初到濠镜澳,理应上门拜访。”
费尔南多牛角胡显精神,大背头发型油亮,脸上挂着谈谈微笑,“客气,同在濠镜澳经商,以后都是朋友。”
“是的,”葵一脸上挂着自认为迷人微笑,“濠镜澳很小,半岛更小,爱者国初到贵地,也想和贵方做生意。”
“生意?”
费尔南多眉头跳跳,心里不太情愿,经过多年磨合,他的供应商比较稳定,往年变动也就是份额多少的问题。
举例,去年他需要五十万件瓷器,陆家去年供应其中70%,如果陆佑不乖,就会把另一个供应商的份额提升到40%,以此警告陆家。
其它商品也是同理,费尔南多打架斗殴不行,做生意手段六六六,把每个供应商都拿捏死死的,尽力压榨他们的利润。
这是出口,进口也是。
比如到羊毛织品、牛皮、染料,也都有固定两三个分销商,谁给的价格高,谁就能多分到一些份额。
这种情况,如果葵一挤进来,岂不是有人要倒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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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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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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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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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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