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可能只有大明朝很少的人才知道,这前往北疆的骑兵或许有危险,但是和回转北京城的御马监四卫营和勇士营两营兵马相比,他们才真的是危险至极。
这里面有老天官王直王老太师,也包括了时局敏感小能手李贤,也包括了策划这一切的王骥王名将,还有参与其中的武清侯石亨、司设监太监曹吉祥以及太上皇朱祁镇。可身为大明朝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定海神针·大明文臣最后の良心·兵部尚书&太子少保于谦好歹也算是经历过土木堡之变以及北京保卫战,这么多年来,多多少少的政治敏感度还是有的。m.xiumb.com
自古政变着,时效性都要求都很高,能在第一时间登基为帝的才是最重要的手段。
这也是于谦为什么非要把御马监的兵马给撵回去,因为他已经从十团营的反应中隐隐发觉异样——现在大明景泰帝正值而立之年,太子只是遭袭,这石亨竟然想要保存实力,他想干什么?
十团营说白了,终究还是大明的十团营,还是景泰帝的十团营,你石亨算个什么东西?
要不是他要赶着前往万全都司,解救太子,就凭这一点,他就敢回京参他石亨一本,让他丢官去职,滚回家养老去。
我于谦能成就你武清侯石亨吃香的喝辣的大权在握,也能让你武清侯石亨喝西北风去!
“咔哒……咔哒……”
连绵不断的马蹄声在昌平县城到居庸关的官道上疾驰,事实上,这一段的距离也不过是四五十里,虽然说这些人一个个的从早上便从京城赶到昌平县,中午饭都没有吃,就要直接赶往居庸关,的确是有些难为人,可这正是于谦的高明之处。
在昌平县城,他什么都做不了,这一万多的十团营骑兵乃是武清侯石亨派遣的,里面到底什么情况,他一点都不知道。
可到了居庸关就不一样,先不说居庸关的守军,单单他的女婿锦衣卫指挥使朱骥便能很快的给他整顿完毕,给他一直能战之军。
毕竟现在的十团营,还是值得让人信任的。别的不敢说,至少在能战这方面,还算是大明诸军卫之首。
只是说白了,于谦到现在也是差不多六十的人了,放在乡间那是花甲之年或耳顺之年,到了逗弄儿孙的地步了,就算是你骑术再好,跟那些从当年禁军、三大营、御马监四卫以及山东、河北、河南以及诸边卫所选拔出来的十团营兵卒相比,当然,现在这些人毕竟不是骑兵精锐,但也是多有不怠。
但令人感到敬佩的是,于谦一身大明兵部尚书的官身,竟然稳稳的居于整只队伍的前列第一梯队,让落在其后的十团营诸将士心中羞愧不已。
他们只是不知道的是于谦的心里急啊。
跟后世那个整日里就是到喝酒抽烟烫头玩儿的于大爷不同,现在的于大爷心中是真的急,在他的心里,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大明的皇太子被俘了。
就像是上次大明王朝的皇帝被俘,还是他作为掌舵人解决的。
这次要是大明王朝的皇太子被俘,也还是他来处理,这人生就没办法就过了,百年之后青史之上该如何记载我于某人?
虽然说他看好皇太子的幼军,可谁知道太子是个什么性情的人,就像是当年正统皇帝朱祁镇御驾亲征,他也看好的,自以为不会出事,最后不还是出事了……
所以——
不想!
虽然于谦不懂后世有个专门的墨菲定律来说这个事,可也知道,自己还是要向上天祈祷,希望大明皇太子没事!
时间就是生命,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居庸关城门处,朱骥正焦急的看着远处一道尘烟快速的迎面扑来,只是队伍不算太整齐,让人少了几分恐慌。
于谦看到自己的女婿,甚至都没有下马,便问道:“尚德,太子怎么样了?”
朱骥急忙一边上前牵住马,一边压低声音说道:“昨日夜间收到军报,早晨派遣了两千骑兵和四千步兵前去救援,刚刚有探子回报,中午时分居庸关的援军到达鸡鸣驿附近,太子殿下安然无恙,只是兀良哈的部队还在围困,现在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于谦翻身下马的时候,脚一软,才差一点摔倒,但是他咬着牙,一把拉住朱骥,这才稳住身子,却没有再走动。皱着眉问道:“为什么昨夜收到军报不立即驰援?”
朱骥看了一眼旁边的居庸关参将苦笑着说道:“岳丈大人应该知道,这居庸关城本身军力就不足,为了北京城的安危,也怕是夜晚受到偷袭,所以才夜晚调派军队,征调青壮……”
“唉……”
于谦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那兀良哈的骑兵到底是从哪里穿过长城防线的?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内长城,你们锦衣卫就没有一点消息?”
“岳丈,那兀良哈的骑兵是绕过独石口,然后快马突破镇宁堡,然后绕过龙门,直抵鸡鸣驿!”
朱骥身为锦衣卫的首领,作用庞大的锦衣卫,如果说真的想要了解一件事,还真的不是一件难事。至少兀良哈入侵到现在不到两天的时间,他便摸清了所有的路径。
“这条路,兀良哈的人怎么知道?”
于谦一句话就直指要害,让朱骥也是暗自摇头,淡淡的说道:“除了他们有内应和向导,小婿实在猜不出还有其他理由!”
“蠹虫!”
于谦狠狠的一甩手,招呼于冕上前,让他安排这些人的住宿以及补给,然后带着朱骥和其他一些参将把总之类的走进了居庸关城。
居庸关城的大堂上,案几上的灯火跳动着,犹如此时于谦心中的心情,阴沉不定,
于谦脸色阴沉的看着于冕整理的军报,虽然很是惊奇太子的幼军能有这般的战绩,可损伤他也看到了,心中依旧是担心不已,要知道,如果兀良哈的骑兵不计得失的强行冲击,幼军的人数还是很大的一个缺陷,很有可能会被冲垮。
疾驰救援就要夜行军,可夜行军的危险也是最大的,尤其在鸡鸣驿和宣府镇都出现了兀良哈骑兵和鞑靼骑兵的侵扰,很难保证这居庸关就没有敌人隐藏准备伏击。
蒙古人有这般的战略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
但中原自古都不缺中行说之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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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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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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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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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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