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道在游说武清侯的时候,靖远伯可需要咱家出马,咱家一定不会推辞……”
这个时候的曹公公大包大揽的拍着胸口说道,甚至当初自己心底里怨恨,骂王骥是老匹夫的事都如同是过眼云烟,早就烟消云散。
王骥只是轻轻的摇摇头,缓缓的说道:“公公还是要看好刘永诚,要知道刘永诚可是控制着御马监,更是和你们一样对十团营也有很大的影响力,难保不会……”
早已经心中认定自己日后定然是封郡王的曹吉祥曹公公这个时候却是很不在意的说道:“这一点,靖远伯尽管放心,景泰帝已经诏令刘永诚率领御马监的骑兵跟随于谦前往万全都司了!”
王骥毕竟现在不在朝堂之上,很多时候消息获取的确有些缓慢,这个时候眼睛一闪,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事是景泰专门交代的?”
“怎么可能!”
曹吉祥可是知道最近自己身上的兵权已经逐渐往刘永诚身上转移,要不是自己还笼络的住那些蕃兵,怕是现在早就被边缘化了!所以,对于刘永诚这个跟自己争权的太监,他可是没好气!
“那是于谦自己主动要求的,景泰现在对刘永诚器重的很,怎么可能舍得主动放他走?只不过是现在那太子出了事,他景泰心中大慌,怕是青史上自己留下啥骂名,有损他明君的声誉,这才能同意刘永诚带兵跟着于谦去北面呢。”
“天随人愿啊,这真是最好的消息了,等那刘永诚走了之后,整个北京城就只有曹公公和武清侯的十团营主持大局了,到时候无论是太子能不能回来,可陛下肯定能先一步复辟登基!”
“这么一来,大事可定!”
“公公这个消息来的好,这下我便能更好的游说武清侯了,只是要劳驾曹公公给我一个信物,我去见武清侯,这个皇宫就交给曹公公的,尤其是陛下的安危……”
说道这里,王骥竟然真的犹如忠臣良将一般,不计个人得失的直接给曹吉祥深深的一鞠躬!
老曹心里美美的,也没有多想,毕竟保证太上皇朱祁镇的安危才是第一要务啊,再说了人家老王王老爷子年岁这么大了,又是大明名将儒将,竟然还给自己这般的恭敬,这哪里说去?
很是满意的解下自己身边一个玉印,很是满意的说道:“这玉印你拿去,乃是咱家的一方私印,虽然不管什么事,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是咱家的,也勉强算是咱家的信物……”
老曹迈着八字步,安步当车的走了。
被他所信赖的老王却把玩着那一方私印,玩味的笑着,毕竟阉人就阉人,没脑子,太好骗了!
要是我王骥没有联系好石亨,没有安顿好,怎么可能谋划这一切?又怎么可能冒着风险先找你?你这一方私印其实也是王骥为了与宫内互通信息特意骗来的。
毕竟,自从春节刚过的南宫宫墙倒塌之事以后,虽然说太上皇朱祁镇住到了皇宫之内,可实际上这皇城的守卫更加的严密了。
当初武清侯石亨还能掌管宫门城禁,现在却不行了。所以王骥为了以防不测,只能先做打算,比如找个大太监弄个信物,到时候进出皇宫也方便。琇書網
王骥倒是方便了,可是他不知道,有个人就很不方便了。
这个时候已经从北京城直接赶往昌平县城的于谦望着眼前的人马顿时就怒了,这是他调来的一万骑兵?要知道他堂堂大明兵部尚书,拿着皇帝的圣旨,从十团营那里调来的一万的骑兵,竟然是这么样子——
马倒是都是高头大马,只是瘦了点,说是训练每日不辍,导致战马如此!
兵卒倒是都五大三粗的,只是怎么看,都不像是骑兵的样子!顶多算是会骑马而已!
甲胄兵器什么的倒是还可以,只是,骑兵该有的装备都有,却不成制式。
至于说军粮?
对不起,十团营接到圣旨的时候,只有时间来得及调集兵卒部队赶来昌平,并且还要负责顺天府四周关于北京城的防守,所以没来得及做军粮……
这特么叫人话?
“这就是武清侯的治军水准?”
于谦直接就把自己手中的马鞭给扔到了地上,转头看向精神面貌迥异的御马监两营兵马,对着御马监太监刘永诚一抱拳缓缓的说道:“刘公公,是谦孟浪了……”
刘永诚刘公公比于谦还要大几岁,只是现在自己是听命行事,也是只得赶紧拱手回话:“于少保此话何讲,咱家可当不起啊!”
于冕这个时候翻身下马将马鞭捡起来,递给于谦,牵住父亲的战马,朗声说道:“父亲……”
于谦却是接过马鞭,阻止自己儿子说话,直接抱拳说道:“刘公公,战场犹如救火,不敢耽误分毫,只是这陛下也不可不守护,陛下身边没人,谦心中不安,现在请刘公公带着勇士营和四卫营两营回京镇守……”
“可皇爷的旨意……”刘永诚有些迟疑的说道。
于谦却是一指那十团营的士兵,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他石亨既然能派这些人来,那定然是断定北京需守。既然北京城需守,那皇城又怎么可能无人守护?”
“多事之秋,太子遇袭,举国震动,此时当以稳为重!所以,刘公公——”
“拜托了!”
大有一副托孤的样子,却是慎重的一抱拳,转身对着于冕说道:“冕儿,叫那十团营带队的把总、千户、指挥带领部队,随我快马加鞭赶到居庸关,传下本官军令——”
“日落之前赶到居庸关,过时未到者,以逃兵论处!”
“父亲——”
“于少保——”
于谦对着自己儿子和刘永诚的劝说丝毫不问,只是一举手,沉声说道:“冕儿,去穿本部军令!”
对着刘永诚一抱拳,沉声说道:“多事之秋,陛下安危系于汝身,拜托了!”
刘永诚知道自己劝不过于谦,毕竟头铁的于谦连景泰帝朱祁钰都劝不到,怎么可能是自己能说服的。便一抱拳说道:“咱家得令,只是咱家这里有一队亲兵,少保带上,算作是咱家对少保的一份心意!”
“保重!”刘永诚一抱拳,摆马便回。
于谦望着一队队离开的御马监两营近万骑兵,一抱拳致敬,缓缓的说道:“保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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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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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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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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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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