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人……”
舞蝶在他手上挣扎,她双腿不停在空中蹬,无力的双手试图扒开凤渊却于事无补,艰难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我真的……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凤渊轻轻一笑,那笑意是舞蝶从未见过的冷漠嗜血,那一刻她的头脑非常清醒,好像所有事都想明白了。
她被人抛弃无家可归时,凤渊收留她,是因为她有能力为他做事;凤渊亲自教她学习如何修行,不是因为她特殊,当时他们六个人是同样待遇的;她神仙深渊之中,她本以为凤渊来救她,是觉得她比司南的命重要,却不知是因为这么多年她和景曜在他身边帮他做事的情分使然。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是她把凤渊想得太好,是她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以为以自己的力量,就能阻止凤渊和司南在一起,可是就是这一个神情之间,所有梦都醒了。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不过如此。
“凤渊。”司南捂着被掐青的脖子起身,她扯了扯凤渊的衣角,哑着声道:“算了,我懒得和她计较。”
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舞蝶,司南虽然不恨她,但也没善良到要把这个刚刚还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女人扶起来,再给她伤药的地步。
司南不想和舞蝶一般见识,但凤渊却对此事久久不能忘怀,他赤红的眸光依旧闪得叫人害怕,整个人好像嗜血的恶魔,目光死死的盯着舞蝶,而刚刚司南被这女人和狠狠掐住脖子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他想,如果不是他睡觉浅,司南出去后自己就醒了,可能现在见到的就是司南的尸体了。
凤渊拉过司南的手,又轻轻放下,转而看向舞蝶,他手缓缓抬起,紧接着周身迸发出一股强大的灵力威压,刷地一下,原本躺在地上的舞蝶整个人猛地被吸起来。
凤渊的手掌和舞蝶的脖子之间连接着一道无形的气息,将她按在后面的树上,动弹不得。
“如果想死,我也成全你,如果还想在我手下干,就到律阁领罚,面壁思过一个月,听见了吗?”xiumb.com
强大的威压带着前所未有的危险向她袭来,在天生的强者面前舞蝶恐惧的本能让她不住点头,她没有半点退路可言,只能像凤渊屈服。
“滚。”凤渊手一松,舞蝶便掉在地上,她抬头看了眼凤渊和司南,身形一闪,消失踪影。
“你这样说就不怕她背叛你?”司南捂着红肿的脖子叹道。
“你觉得,我怕她?”凤渊转身看向她,可就在他看到司南脖子上的伤时,脸上原本因舞蝶愤怒的神情一点点柔和下来,他轻声问道:“疼吗?”
“你觉得呢?”司南叹了口气,刚刚受伤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眉头微皱,从口袋里取出一些伤药服下。
而就在司南皱眉的瞬间,凤渊也觉得自己的心猛地一揪,好像受伤的是自己一样,他阻止司南吃药,手掌轻轻覆在她的伤口上,淡淡的灵力汇入其中,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司南一愣,感觉皮肤上有种清清凉凉的感觉,丝丝缕缕的灌入其中,司南觉得好多了。
“我问你个事。”司南抬头,看到近在咫尺,正帮自己疗伤的凤渊一脸认真,她微微一愣,马上又低下头。
“嗯。”凤渊声音闷闷的,丝毫没在意此刻两人离得有多近,更没注意到司南的表情。
“你,是不是把你父亲的遗物给碧水云的掌门了,就为了帮我疗伤。”
凤渊手上的动作一顿,他看了眼司南,“舞蝶说的?”
司南点点头。
“我以前怎么不觉得她废话这么多。”他也没在意,继续一边疗伤一边道:“是又怎么样,不过一坛酒。”
一坛酒?!
司南瞬间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且不说那酒灵的药效有多好,就单单是父亲唯一的遗物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此物的重要性,何况那药效那么厉害。
司南真想说,就算你觉得不重要,拿来……拿来给她疗伤也行啊,既然那灵酒那么好用。
“怎么,不相信?”凤渊见司南一副不服气的表情,便挑眉道:“那老东西生前没给我留下什么好东西,死后也别想,那酒我早就偷偷打开过,根本就是一坛白水,连点味道都没有,什么增进修为,延年益寿,都是骗人的。”
“你打开过?”司南觉得难以置信。
“不然我为什么把那么好的东西白送给别人?”凤渊翻了个白眼,继续道:“那老东西除了会杀人什么都不会,还酿酒,他酿出来的酒有人喝就不错了,竟被奉为凤族的宝贝,真是笑死我。”
司南:“……”她怎么听出来一种,有没有这种爹都行的感觉呢。
“你若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让你尝尝。”
说着,凤渊手心一转,一个小巧精致的坛子出现在司南眼前,他指着道:“这是我从那酒里取出来的一部分,你喝喝看。”
“我”?司南指了指自己,有些难以置信,“喝这个?”
“怕中毒?”
司南扯了扯嘴角:“那倒不是……”
她是怕自己无福消受啊,要知道,这可是凤族的宝贝,无功不受禄,就算是白水也是先凤凰亲手酿制,意义非凡,怎么能随随便便喝。
凤渊似看出她的焦虑,直接打开坛子,喂到司南嘴边,“叫你喝你就喝,哪那么多废话。”
淡淡的酒香飘在鼻息,那真的是一股很淡的酒味,还有一点水果的香味,司南轻轻捧起,抿了一口。
凉凉的液体顺着嘴滑进入胃里,瞬息之间,冰凉的气息好像吃了一大堆薄荷一样,从脑门一直通透到脚底板,当真是“醍醐灌顶”。
“感觉怎么样?”凤渊看着司南,狭长的凤眸里含着一抹调笑。
司南好像被酸住了一样,闭着眼睛打了几个哆嗦,好长时间没缓过劲来,等看到凤渊这幅神情时,不由更生气了。
她捶了凤渊几下,怒道:“你是故意的,给我喝的是假酒吧!”
凤渊笑得更欢,他摇了摇头,“谁要给你喝酒啊,这真的是那老东西酿的,我也是想不明白,就这东西竟然人人抢着要。”
司南砸了咂嘴,凉凉的感觉还从胃里渗出来,但奇怪的是,她喝了那酒后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更清明了,浑身剩下如羽毛一样轻,就像……
她还没疑惑完,听见凤渊又说:“难喝是难喝了点,不过这酒还是有点用。”
“人人都知道先凤凰法力无边,杀人嗜血,我自遗传于他,但没人知道那老家伙最擅长的还是净化之力,而这酒就是用他最本真的力量炼制而成,喝了这酒便能去除身体里因为修炼积攒的自身的灵力,只留下人身体里最本真的自然之力。”
司南好像突然懂了,“也就是说,这酒根本没有什么增进灵力的功能,反而会让自己的灵力减弱?”
凤渊微微挑眉,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所以碧水云的掌门根本不会因为这一坛酒功力大增,反而会灵力一再削弱,直到他发现这酒不对劲时,停下来已经晚了。
呵呵,想占他凤渊便宜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所以,这酒是最适合你的,某种意义上说,它比洗髓池还管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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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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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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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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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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