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头轻轻一偏,扇子插在树上的扇子径直回到那人手上,她看了那人一眼,“还真找上门了。”
站在对面的人一身浅蓝色短裙,裙边绣着金色滚边,不是舞蝶还能是谁。
听了司南的话,她明显一愣,没料到司南竟会知道自己要来,司南是怎么知道的?
“你喜欢凤渊?”司南开门见山,直直的看着舞蝶道,“你眼里的杀意太明显了,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明白了。”
虽然司南现在身上没有修为,但感受敌人的杀意这可是她早军营里就学过的,身体记忆这一点就是这样,它能帮你牢牢的记住,就算人换个人,但只要灵魂没换,之前司南在军队里学过的东西就都不会忘。
所以,刚刚在山门前看到舞蝶的第一眼司南就觉察到了不对劲,这个女人好像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虽然都是和别人一样低眉顺目的半跪在地上,但她看着自己时眼底的目光不同。
敌意、嗜血、致命,恨不得将自己分食入肚的那种。
“不是吗?”
舞蝶喉头一哽,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确实喜欢凤渊,但她只是凤渊身边的手下,而且也只有她心里明白,凤渊这一生都不会喜欢上自己,他们虽然相识的早,相比其他这只小队的人确实跟凤渊相处的时间很长,但是只有舞蝶心里明白,纵是这样在凤渊眼里,她也只是一个下属而已。
像凤渊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喜欢上别人的,可一旦爱上了谁便是此生都不会变心,她嫉妒司南,也很羡慕司南,她已经完完整整的拥有了凤渊。
而当真正见到司南后,舞蝶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好像有点明白凤渊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司南长得很美,实话实说,舞蝶在外面这么长时间,司南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不光是外貌上惊艳,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司南的美是从内而外散发出的一种气质,那种清冷中带着一丝慵懒,好像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目中无人的傲慢,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在气势上还没比就输了,她觉得自己真傻,被喜欢的人有恃无恐,她为什么要自讨没趣呢。
但来都来了,该做的还是要做,就算事后凤渊会杀了她,她也一定要……
想着,舞蝶就挺直了腰杆,她看向司南,冷漠的神情没有半分感情,“喜欢又怎样,至少我敢大方的承认,你敢吗?”
司南轻笑:“我竟不知道这个念头当舔狗都这么硬气了么?”
舞蝶当然不知道舔狗是什么意思,但反正不是什么好词就对了,她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根本不喜欢凤渊,你不过是在利用他,外界都说你给他诞下了凤族的小世子,但就算这样有如何,我能看出来,你就是不喜欢凤渊,你就是个害人精司南!”
“你到底什么意思?”司南有些不耐烦了,她眉头微皱,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如果只是来找茬我恕不奉陪。”
说完,司南转身正要离开,却被舞蝶叫住。
“司南,你还不知道吧,凤炎岛的长老说,你如果继续再和凤渊在一起只会害了他,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凤渊都怪怪的?是不是自从和你在一起后,他就倒霉事接踵不断?”
司南本来想走的,可一听这话她恨不能浑身的汗毛孔都竖起来了。
确实,自从她和凤渊在一起后,凤渊就麻烦事接踵不断,最让她心惊的是昨天晚上……
她从没见过那么虚弱的凤渊,他好像一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小孩,他浑身颤抖的样子到现在还刻在司南脑子里,实在叫她想忘都难。
舞蝶也觉察到司南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接着道:“你是不是也觉察了,那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司南,之所以能在碧水云这么太平的养伤,还能用天下人都想亲眼目睹的洗髓池,这一切都是凤渊拿自己父亲的遗物换的!”
什么!?
司南目光一凝,有些难以置信,舞蝶接着道:“先凤凰在主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临走时没留下任何东西,只用一坛自己亲手酿制的酒,传言喝了那酒不仅能修为爆涨,还能延年益寿,甚至还能让病重的人重获新生,是整个凤炎岛谁都不能碰的东西,更是炎武大陆灵酒传说。”
“可是,他为了你,就这么轻易把酒送给碧水云的掌门了,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舞蝶咄咄逼人的质问,声音越来越大,“这代表了,他将受到凤炎岛所有人的斥责,长老会的人会压得他更喘不上气,在凤族的心中也威望受损,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帮你,司南,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再在主子身边待下去!”
司南心中震惊,愣愣的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不得不说,她真的没想到凤渊为了自己竟然付出了这么多,他从来没跟自己说过,也从来没问过她的意见,他只是把对她最好的呈现在她面前,然后把一切说的轻描淡写。
如果不是舞蝶忌妒心泛滥跟自己说,她会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呢?
她想,按照凤渊那个性格,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跟她提……
“觉得惊讶吗?惊喜吗?还是……都在意料之内吧。”舞蝶冷笑一声,面带嘲讽,“主人又不在这里,你演戏给谁看呢,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现在主人已经爱上你,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利用他,完成自己的目标啊,司南我可真是佩服你的好心机!”
“你特么说够了没有。”司南眉头紧皱,眼含怒气的看向舞蝶,“凤渊心甘情愿为我做,你管得着吗,少特么嫉妒心泛滥在我这儿找存在感!”ωωω.χΙυΜЬ.Cǒm
司南的心本来就够乱了,这个人还在在这里添堵,司南想如果不是自己的修为没了,早就揍这个女的八百遍了!
舞蝶被司南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戳穿了内心。对啊,她就是嫉妒,她嫉妒司南能得到凤渊的爱,嫉妒司南长得这么漂亮,嫉妒司南能和凤渊朝夕相处,她嫉妒的事真的太多了。
“你再说一遍!”舞蝶气急败坏,整张脸都红了,她一个箭步冲上来,手更是以迅雷般的速度闪出,死死掐住司南的脖子。
“我可不全是因为嫉妒,更是为了主人的未来,为了凤炎岛的未来,只要有你在一天,主子就会多一分危险,但你若死了,就另当别论了!”
说着,她虎口猛地用力,掐在司南脖子上的动作更紧了。
司南现在本来就没有修为,肺部因为缺氧脑袋一片空白,她不停的挣扎,无奈舞蝶用灵力禁锢住她的四肢,所以她现在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只能任由舞蝶活活掐死。
司南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越来越黑,而就在这时,这手上的力道突然一松,紧接着就传来舞蝶的惨叫声。
“啊!!!”
等司南再睁开眼睛时,就看到舞蝶已被打趴在地上,她肩头和小腿都受了重伤,鲜血从嘴角流唇出,而自己身前却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蓦地,自己的身体落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鼻息之间也充斥着熟悉的味道。
是凤渊,又是他。
“主……主子。”舞蝶试图起来,可她身上的灵脉都被刚刚凤渊的法术震裂了,身上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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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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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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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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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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