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激动的手忙脚乱,匆忙间驾着掌灯老头,抓了快要没了光线的手电就往走廊里跑去,一口气冲到了一扇宽大的门前,才放慢速度停了下来。
大门破旧的已经没了年头,能看到门上脱漆后的留下地图般痕迹,门很大,足足比之前看到的那些宽了一倍不止,按照阡陌的引路,那句死无葬身之地就是在这扇门附近传出去的。wWW.ΧìǔΜЬ.CǒΜ
门还没上锁,锈迹斑斑的门把手耷拉了下来,很有节奏的来回摆着。
四周鸦雀无声,黑黢黢的走廊往两侧延伸着,给人一种昏昏沉沉的感觉,阡陌皱了下眉头,半蹲姿的斜靠在门框上,屏住呼吸把耳朵凑了过去:“难道是我听错了?不可能呀,那句话分明就是有人大声喊出来的。”
“没什么可能不可能,临门一脚的事,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阡陌看我要动手,急忙将颤抖的手的向我伸了过来。
“希望你没有听错。”紧握阡陌的手,抬起脚猛的向门板踹去,哐当一声,厚重的大木门咔嚓一声,反扑起一股子灰尘重重的砸在地上,尘土打着旋向四周飞舞着,两人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头扎了进去,顿时眼前灰蒙蒙一片。
为了以防万一,我把刀头紧紧的护在阡陌的胸前,直到尘埃些许落定,前面能隐隐看到一条有长没宽的巷道,两人才踮着脚尖踏着厚实的门板,借着微微的亮光侧身钻入了进去。
巷道似乎很久没有人走动了,到处盘结着蜘蛛网,上面挂满了黑色的虫子尸体,那些掉渣的木板透着很重的腐木味,阡陌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提着手电,很小心的避让着那些蛛网,生怕那些干瘪的虫子尸体粘在头发上。
女人天生都这么爱臭美,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穷讲究,哪像我任凭那些蜘蛛网挂的满头都是,眼睛始终不敢离开正前方,巷道足有几十米长,尽头才出现了一个九十度的急弯,呈丁字形继续向里延伸了去,不过不长,我们刚走了几步便被一扇朱红色木门挡了下来,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看到里面黑漆漆的空间。
“小心为妙,那声音十有八……九是这里发出的。”
我正要伸手推门,阡陌突然开口,其实我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僵尸斗过,血尸也斗过,机关也破过,貌似这世界已经没有我怕的东西存在了,但唯独听完阡陌的话后心里嘎登了一下,不知道咋地心里有点发毛,总感觉那扇门后藏着很多东西,似乎只要我一开门就会扑出来。
干脆我他妈死了算了,前怕狼后怕虎的还能干个鸟事。
哐当一声,伸脚将那扇门板踢开后,将刀横在手里,拉紧阡陌走了进去,刚走几步,一股子很难承受的冷气就扑了过来,直往人骨子里钻。
感觉这里应该是冷库才对,安静的程度、阴冷的气氛和医院的太平间有点像,简直和外界就是两个世界,光是刚进门已经让人有点受不鸟,如果进到里面还不的冻成冰坨,不光这些,还我忍受那些浓烈的腥臭味。
心里隐隐有点着急,如果大嘴和古弈他们真的被弄到了这里,怕是现在很难再站着出去了,我拉了把有点失神的阡陌,不顾一切的往里跑去,随着手电破开黑色的角角落落,感觉里面很大,而且应该是长形的。
两人急急忙忙的又走了十几步,感觉手电要歇菜了,照出去的光柱越来越短,而灯笼的光又是扩散形的,光线不聚照不远,仿佛石沉大海一般,不得不让人捉急,果然,阡陌晃动手电间刚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彻底的瞎了。
凭感觉那东西在我们右侧五六开外,我急忙拉起阡陌奔了过去,只是一张桌子,桌面上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里面有液体,我用手背碰了一下里的最近的一个瓷坛,里面有哗啦的声音。
我把灯举过头顶,除了桌子外,不远处还有一把粗笨的椅子立在桌子的对面,同样摆放的很整齐,而且上面没有灰尘,似乎是被擦拭过的。
有点让人寻味了,桌子摆放的当不当正不正的,是什么个意思。
“崔大哥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吗?”阡陌忽然说道,正好手指尖刚要抓向一个白色的东西。
“不要碰那玩意!”感觉到那东西被抓握的溜光溜光的,我赶紧把阡陌往后拉了一把,然后把灯笼靠了过去,发现是一串项链,是用各种骨码串起来的项链,其中有几段是人的手指骨,难怪看着有点眼熟。
项链正好挂在椅背的一侧上,记得刚才阡陌并没有碰到,但它在摆。
“死无葬身之地,你刚才还听到什么了。”我忽然问阡陌道。
“好像是……你们惹不起。”这几个字被阡陌说的字字诛心,我也是愣了一下,本能的向四周看了一圈,似乎这里除了这张桌子外再没有其他的摆设了。
“咱们进错地方了,走吧。”说罢,我拉着阡陌就往外走。
“难道这里有人居住?”
有没有人我不知道,但至从我们进来后,就觉得这里有些奇怪,忽然想起,这里的一切都很干净,地板上没有灰尘和杂碎,桌子虽然破旧但并不脏,还有那些瓶瓶罐罐摆放的也很怪异,似乎上一秒还有人坐着这里享受着可口的茗茶,下一秒人便不见了。
阡陌似乎懂了我的意思,没再追问为什么,便随着我向那扇朱红色门的位置跑去,两人的速度都很快,没办法不快,我总感觉背后有一种眼睛盯着脊梁骨,至从在楼底下看到了那个黑衣人后,我现在也不敢托大了,偌大的一首船吱吱扭扭的疾驰在黑色的水面上,没有机械的轰鸣声,注定让人看不透,也注定有些东西最好不要惹,我们的目的是救人。
匆匆忙忙的钻过那条巷道,跨出那扇门后我这心才算彻底的平静了下来,突然发现掌灯老头不见了,被四马攒蹄了还能跑路,太没有天理吧,然而确确实实这里除了我和阡陌再没有第二个会出气的东西。
我刚要举高灯笼照照掌灯老头,忽然听见巷道里面传出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哐啷……
声音不大,但落在我们心里却是惊心动魄的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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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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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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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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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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