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曦与苏冰先后有孕,委实急坏了何老娘,何老娘主要是为兴哥儿李三娘小夫妻急啊,而且,何老娘近些年有了学问,很会用些成语,直念叨阿曦苏冰是后来居上。
俩人私下还安慰了李三娘一回,怕李三娘心下着急,李三娘笑,“我倒是不急,就是看老太太急的不行。”李三娘虽说盼孩子,也的确没到“急”的程度,婆家妯娌二嫂听说也是进门好几年才有了身孕,还有前山长今大姑姐也是成亲三年有的身孕。反正丈夫又不会纳小,他们夫妻身体也很好,还怕没孩子么。
李三娘、阿曦、苏冰都是同窗,三人见面,自有许多私房话说。
李三娘放得开,李家大姐却是有些急的,李三娘还托苏冰,“我也劝了大姐,估计没什么用,你要是有空,好生开解下大姐,咱们都是新婚,有你们这略早些的,自然也有我们这稍晚一些的。”
苏冰道,“都是成亲头一年,哪里有什么晚的。二嫂兴许是觉着我二哥年岁略大些,才有些急的。”
阿曦道,“我娘都说现在人成亲太早,她以前说,咱们起码二十以后再嫁人才好。”、
苏冰与李三娘都道,“不要说二十以后,就是二十,现在也不好嫁啊。”
“可不是么。”阿曦道,“我娘有时的想法可奇怪了。”
李三娘则道,“要是现在人都是山长这样的看法,我祖母也不用急了。”李家二娘的事,李三娘想起来都为这个庶姐着急。家族有这么个嫁不出去的姐姐,哪怕是庶出的,对家族名声也不好啊。
苏冰与阿曦都知道李二娘尚未许嫁,只是,不晓得李家这样着急罢了。阿曦想了想,道,“可不是么。二姑娘与大姐姐同岁,只是生辰略小些,先时咱们都忙,我倒忘了她这事。”
苏冰同李三娘打听,“就是不晓得你家里是个什么意思,不然,要有合适的,也能帮着打听一二。”苏冰是好心,道,“这话说着俗,不过,咱们女孩儿家,嫁人晚几年无妨,只是亲事还要早定的。”
阿曦也说,“是啊,亲事定了,这心里也就有底了。不然,像咱们以前出门,那些太太奶奶们,哪个见了不打听亲事。要是小时候还能装个羞混过去,这会儿都大了,别人问起来,自己也着急呀。”
李三娘是个快人快语的性子,道,“祖母就是想把她的亲事定下来,都没与祖父一道去晋中上任。我娘也在帝都一块儿跟着操心。”李三娘剥个葡萄吃,叹道,“也不是我说狂话,我父亲虽官职不高,也是正经知府,祖父亦是一地巡抚。我家虽不比显赫人家,可要说连亲事都给闺女说不成,那也是没有的。今年我与大姐一道出嫁,家里都是喜事,就因她这亲事总不成,我们回娘家看望祖母和母亲,看两位长辈都不大痛快。我要再不与你们说一说,真个要憋死了。”
李三娘就说起这位庶姐来,“她因相貌生得好,心气儿格外高。先时在北昌府,祖母帮她相看过好几家,她都不乐意。祖父祖母在亲事上都会问一问我们的意思,看她不愿意,也只能作罢。如今来了帝都,帝都显赫人家倒是多,可如那一等权贵之家,岂是好进的?我与大姐的亲事,都是说的读书人家。我娘家也是科举晋身,祖父母都愿意再寻书香人家,也是门当户对。可她吧,有功名的,嫌人家寒微。官宦人家,没功名的子弟,又嫌人家不上进。我都不晓得如何说,怕就是皇帝老爷,在她眼里犹有不足呢。”
李三娘一向爽俐,巴啦巴啦说了一通方与二人道,“我也只与你们说,你们可不能说出不去啊。”
苏冰阿曦二人道,“我们你还不晓得,嘴巴最紧了。”又道,“就是二姑娘这样的心性,岂不叫人急呢。”
“谁说不是。”李三娘说到家里二姐就发愁。
李三娘把心里郁闷说了出来,心下平顺许多,顿觉舒畅,一气将盘里的青葡萄吃了大半。
苏冰看着嘴里就冒酸水儿,问李三娘,“你是不是有了,怎么这么能吃酸啊?”
李三娘道,“没,我算着呢。我天生就喜欢吃酸的,这葡萄要是熟透了,我反是不喜欢了。”一推果碟,劝俩人,“这原是给你们准备的,多吃点儿酸的,明儿一人生个大胖小子。”
苏冰阿曦给李三娘说的直笑,苏冰阿曦这俩有身孕的都不爱吃酸,最后李三娘一人把青葡萄全吃了。
苏冰一向细致,悄与婆婆道,“我看三娘兴许是有了,她以往爱吃酸,也没这样喜欢吃。”
何子衿道,“这倒是。”何子衿想着老太太就急三孙媳妇的肚皮呢,索性命人请了窦太医来,给李三娘诊了诊,然后,李三娘这号称心里有数的,便被诊出了身孕。
李三娘自己都不大信,直道,“怎么可能,我一直算着呢。”
何子衿道,“你算了吧,上学时算术就很不成,你算错了吧。”
李三娘道,“我在本子上记着呢。”拿来本子一看,本子没记错,自己记错了。
把大家逗的不成。
何老娘终于把三孙媳妇盼怀孕了,心里那叫个喜欢,中午老太太自掏腰包着人去太平居叫的上等席面儿,还有窦太医这诊出喜脉的也得了俩大红包,窦太医笑道,“今年府上喜事连连,我先给老太太道喜了。”
何老娘非要留窦太医在家吃饭,窦太医因与何家相识多年,也便留下了。
何子衿把留家用功的阿晔也叫了来,一道吃老太太私房银子叫的大餐。
年轻小夫妻,只要双方身体没问题,有孕是早晚的事。
李三娘诊出身孕不多日子,李大娘子也在婆家诊出了身孕,而且,月份较李三娘还要略早些,与苏冰的时间相仿。皆因李大娘子的孕相与阿曦有些像,没什么显著的妊娠反应,再加上李大娘子是个稳妥的,心下十拿九稳才叫人请了大夫,诊出身孕,苏家自然欢喜。
就是李夫人李大太太,知道家里孙女闺女都有了身子,也皆是喜悦不已,备下不少好东西去亲家看望孩子们。
李家还有一桩喜事,这事儿是李三娘与两个闺蜜说的,李三娘道,“真是巧了,祖母原是要起身往晋中去的,听得舅爷要回帝都述职,祖母定要多留些时日,好待舅爷来了帝都相见。”
阿曦还在想李三娘说的舅爷是哪位,苏冰这出身大族的已是明了,道,“唉哟,我以前就听父亲说过,欧阳大人可是先文贞公北岭先生的关门弟子。”
阿曦这就反应过来了,她娘给她讲过李家的一些人事关系,李巡抚说来出身寒门,不过,李夫人出身鲁地大族欧阳氏。欧阳家现在最显赫的人物便是李夫人的弟弟欧阳镜。这位欧阳大人掌江南港口事宜,如今亦是正三品高官。听说少时因身体欠佳,未参加科举,后来帝都,拜入北岭先生门下。这位北岭先生原是前朝旧臣,前朝亡故后,北岭先生并未再出仕,后应朝廷之邀主持筑书楼之事,可以说是一位名满天下的鸿儒。北岭先生门下高徒,随便列举两位,一位是这位欧阳大人,另一位便是今吏部尚书李九江,与江家交好的那位内务司总管小唐大人,算来是北岭先生的徒孙辈了。因北岭先生品性高洁,不侍二朝,北岭讲学三十年,一代文豪,亡故后朝廷给了个文贞公的谥。
欧阳镜师门就极为不凡,而且,这位欧阳大人还极有运道的娶了寿宜大长公主为妻。
如李夫人当年在北昌府为何不给柳太太面子,按理当年柳知府中是柳家旁支,但柳家在帝都亦是豪门中的豪门,今上将来的皇后就是靖南公柳扶风的孙女。李夫人当年如此不将李太太放在眼里,就是因娘家显赫,弟弟能干。
姐弟二人天各一方,多年不见,今有机会在帝都相见,李夫人自然要多留些日子,等着与弟弟一见的。
就是李三娘说起这位舅祖父来,也很是自豪。
今见苏冰与阿曦也都知道自家这位舅祖父,李三娘很是高兴,道,“多少年没见祖父这般喜悦了,我年纪小,只是听祖父母提及过,说这位舅祖父极俊秀人物。”
阿曦道,“我也听我娘说的,说欧阳大人非但人生的好,文章更是不得了。我爹都让我哥读过欧阳大人当年写的文章。”
李三娘道,“我祖父也说舅爷文笔不凡,只是听说舅爷年轻时身子不大好,故未能参加科举。”
苏冰道,“就是欧阳大人未参加科举,谁敢说他没有学问呢?连文贞公那样的人物,都要收欧阳大人为徒,可见欧阳大人之才华。”
李三娘笑眯眯地,“可不是嘛,都说外甥像舅,我祖父就一直惋惜,说怎么我爹我叔叔他们都不像舅爷呢。”
苏冰阿曦都是忍俊不禁。
阿曦把欧阳驸马与寿宜大长公主回帝都之事当成八卦说给她娘知道的,她娘,嗯,其实已经从苏冰这里晓得了。而且,她娘还进宫给大公主、嘉纯郡主授课时见到了这位远道归来的大长公主。寿宜大长公主一直与驸马远居江南,此次回帝都,太皇太后极是优容。
寿宜大长公主也要开展一些久违的社交活动,依寿宜大长公主的身份,她的宴会,江何两家是无缘参加的。
不过,何子衿带着长媳与闺女去宜安公主府吃了一回宜安公主的寿宴酒。江家能得一去,说来还是旧时渊源,宜安驸马谢柏先时出使北凉,阿念曾有幸同行,阿念与谢驸马就是那时结下的交情。谢驸马如今已然致仕,他又是太皇太后嫡嫡亲的二叔,故而,虽则致仕,帝都也无人敢小瞧谢驸马。
谢驸马为人旷达,还记着旧时交情,故阿念到帝都后与谢驸马有些来往,所以这回有幸能受邀过去拜寿。何子衿便带着闺女媳妇一并去了,叫孩子们也跟着多多出门,长长见识。
随着寿宜大长公主回朝,紧接着,还有一位大长公主在太皇太后的千秋节前回到帝都,便是太皇太后的女儿、今上的姑妈端宁大长公主。
端宁大长公主并非太皇太后所出,太皇太后未有亲生子嗣,因生性喜欢女孩儿,在端宁大长公主出生后未久,就抱在身边养育,可以说,母女感情极是亲密。端宁大长公主就是回来为太皇太后祝寿的,去岁因是先帝亡故之年,太皇太后没心情过千秋节,今年已是新帝新年号,况先帝周年祭已过,太皇太后的千秋节,必要大办的。
相对于皇家显赫,江家只是不显然的寒门罢了,何子衿因时常入宫,得窥些许碎片,对慈恩宫的这位太皇太后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如端宁大长公主,这是太皇太后一手抚养长大的,与太皇太后亲密是人之常情。像端宁大长公主,便对曹太后有些冷淡,并不似对苏太后那般亲近。但,如寿宜大长公主,这算是太皇太后的小姑子,竟也是明明白白的摆出了与太皇太后一样的政治立场,对曹太后客气,相对的,对苏太后则是亲切有礼。
何子衿回家都私下与阿念说,“太皇太后在宗室里人缘儿真好。”
阿念道,“几位驸马里,辈份最长的是文康大长公主驸马老永安侯,这位老侯爷已致仕让爵,膝下四子,庶长子为吏部尚书,嫡次子袭侯爵位,尚长泰大长公主,现任禁卫军统领。嫡三子因功封平远侯,远驻南安州。其次就是宜安公主,宜安公主原是宗室出身,封的公主,驸马是太皇太后的娘家人,虽已致仕,但这位驸马当年探花出身,一直任实缺,外任为官、六部打磨、一方大员、入阁为相,这位驸马是走了一遍。长泰大长公主就是现永安侯,之后寿宜大长公主驸马欧阳镜,一直在江南掌港口之事,江南两座港口,一为闽安港,这是仁宗皇帝当年亲建的,另一为靖江港,是靖江王当年所建,靖江王谋逆,仁宗皇帝当年战功皆由平判靖江战乱而来。如平远侯、端宁大长公主驸马忠勇伯,这当年都是仁宗皇帝麾下大将。另则就是寿阳大长公主驸马唐驸马,唐驸马亦是在禁卫军任职。再者永福大长公主驸马吴驸马、寿婉大长公主驸马薛驸马,都是虚职。”
阿念在朝久了,又是个爱琢磨的,平日里估计没少琢磨这些事儿,阿念悄声道,“我这么一分析,你猜怎么着?”不必子衿姐姐问,阿念自己就说了,“诸公主驸马,与太皇太后交好的,基本上都是有实权的。与太皇太后关系平平的,皆是虚职。”
何子衿道,“也不好这样说,那寿婉大长公主,哪里是个讲理的?”
“是啊。要是仅凭私利,抬举自己亲近的,疏远那些不亲近的,反不可怕,人皆有私心么。要是事事讲规矩律法,铁面无私,也不可怕,这种人,做圣人可,做掌权人,太难。最可怕就是太皇太后这种,她倚重的人,都是在道义上站得住脚的人,太皇太后,是居大道之人哪。”阿念忽然来了一句,“姐姐,你出门见过柳家姑娘吗?”
“那位要做皇后的柳姑娘?”
“对。”
“没,去岁柳家老夫人过逝,柳家都在守孝。虽说柳姑娘已是玄孙女辈,孝期已是过了的,不过,听说柳尚书对祖母十分孝顺,都在柳老夫人坟前结庐而居,柳家人也很少出门。”何子衿问,“打听这个做甚?”
“瞎打听罢了。”阿念道,“这帝都,风起云涌的,咱家虽与这些事无关,有时瞧着也有趣。”
何子衿想起什么,“扑哧”就乐了,笑道,“别说,有时还真是有意思。端宁大长公主就是个极厉害的人,有件事,你听了肯定觉着有趣。”
“什么事?”
“也是巧,我那日进宫,正赶上端宁大长公主在慈恩宫,端宁大长公主就说起大公主与嘉纯郡主年岁渐长,总是住在慈恩宫不合适,该给她们另辟宫室。”何子衿道,“宫里规矩说来与咱们民间也差不离,公主皇子小时候与长辈住在一处,方便长辈照顾,待大些,懂事了,皇子们就要搬出后宫,公主则要有自己的宫室。”Χiυmъ.cοΜ
阿念点头,“端宁大长公主这话,倒也在理。”
“在理是在理,就说起给大公主、嘉纯郡主安排宫室来。端宁大长公主就提了永畅宫、春漪宫两处,大公主与嘉纯郡主都辞了,说端宁大长公主是姑姑辈,在宫里只居熙宁宫,她们二人再不敢居永畅宫、春漪宫的。”
“看来永畅宫、春漪宫较熙宁宫更好。”
“是啊,我也这样想。”何子衿道,“听说端宁大长公主未出阁时就住熙宁宫,这位大长公主极得太皇太后宠爱,纵是出宫嫁人,太皇太后也一直命人时常打扫熙宁宫,留给端宁大长公主偶尔回宫小住。就是这次大长公主回朝,也没住公主府,就住在熙宁宫。”可想而知这位大长公主多么得太皇太后宠爱。何子衿道,“原本听到这里,我还以为大长公主就是在说大公主与郡主的宫室呢。谁晓得,大长公主接着来了一句,你们都是知礼法懂规矩的好孩子,知道不能逾越了长辈,这就很好。你是没见当时曹太后的脸色,都僵了。大长公主没事人一样,转而就说起别个事来,仿佛就是随口一提罢了。”
阿念唇角一勾,“皇室这些公主、大长公主们,真是没一个简单的。”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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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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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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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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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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