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你可听见了?我没听错吧,咱们家这位小姑子,这是攀了大高枝啦!”
冬梅嫉妒的看着春晓离去的背影。
“姨娘,你看见那骚蹄子方才的样了吗,那双眼睛恨不得贴在谢大少的身上!”
李莹莹撇撇嘴角。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样的人家,她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位风流公子啊,估计玩两下就丢一边了,嗤,一个寡妇,以后传出去,还不是她自己没脸。”
冬梅对谢府倒还有几分忠心,闻言忧心忡忡的捏着帕子,上前扶住李莹莹的手臂。
“咱们是不是得告诉少爷啊?家里头出这样的事,到时候也落了他的名声。”
李莹莹眼前一亮,对啊,这小姑子成日在府里装模作样,时不时还给自己下绊子。现在可好,这么大一个把柄落手里,看她以后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两人回到府里,李莹莹拉着谢京墨到房中,添油加醋的把方才的事情说了。
“少爷,奴家实在都没脸告诉你,就那样当街拉拉扯扯,还约着明日什么关东街铺子里见。少爷,你怎么了?”
谢京墨脸色黑沉,一脚就踢翻了身前的杌子,他一把捏住李莹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
“你再说一遍?”
他眼眸漆黑一片,嗓音冷厉,眼中燃着愤怒的火光,整个人都好似要烧了起来。李莹莹吓坏了,眨巴一下眼角,眼泪汹涌而出。
“呜呜呜,少爷,偷人的又不是我,我不过好意提醒你一声。你这个样子做什么?是嫌我败坏你那好妹妹的名声了?我就知道你什么都向着她,既如此,你把我打杀了吧,你打啊!”
眼泪滴到谢京墨手背上,他缩了一下手,回过神来,勉强压着怒气道:
“我是那个意思吗!你胡搅蛮缠什么?”
说完把旁边倒在地上的杌子踢飞,怒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秋水院里,春晓正添油加醋的和谢雅柔汇报今日的成果。
“谢大少说他也很是惦记姑娘呢,还说明日约在关东街的茶叶铺子里见,不见不散。”
谢雅柔心头一跳,想到那张俊朗的脸,脸上情不自禁的飘出两团红云。
“他真那么说?”
“是啊,还说那香囊他收好了,姑娘,我瞧谢大少对你,定然是十分中意的。明日见面,你可得好好把握。”
春晓又添一把火,主仆两人正凑在一起讨论,“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大力踹开。
谢京墨黑着脸站在门口,冷冷的朝春晓瞪了一眼。
“滚出去!”
“少爷,这是怎么了——”
“我叫你滚!”
谢京墨勃然大怒,抬手把旁边桌上一套茶盏摔的粉碎,春晓吓一大跳,忙行个礼,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还不忘妥帖的把房门关好。
谢雅柔冷笑一声,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里的帕子。
“怎么,在柳晓晓那受气了,还是你那李姨娘给你气受了?跑到我这儿来发疯。”
谢京墨不发一语,走到谢雅柔身前,压着身子就去扯她衣袍。
谢雅柔一愣,涨红着脸挣扎起来。
“你疯了!青天白日!等会天赐就要过来了。”
她挣扎的厉害,谢京墨双手牢牢压制住她,埋头到她颈间啃咬。
“怎么,我碰不得你了?谢雅柔,你心里有人了,有其他人了是不是?”
谢雅柔一惊,本能的有些慌乱。莫非她和谢思远的事被谢京墨知道了?
心念一转,谢雅柔侧过脑袋,咬着下唇哭了起来。
“我整日大门不出,儿子都这样大了,我能有谁?谢京墨,你就欺负我吧。反正我孤苦无依,没有爹娘做主。自当日跟了你,我这条命,早就生不由己了。”
想到自己父母皆亡,在姨母家长大,年纪轻轻又被表哥给占了身子。两人有着亲兄妹的名份,她毫无办法,只能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活着,眼睁睁的看他娶妻纳妾,却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连带着儿子,也是个无名无分的私生子。
谢雅柔哭的伤心,谢京墨心中一软,吻去她的眼泪。
“柔儿,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只要你说你没有,我就信你。”
谢雅柔抱着谢京墨,大哭道:
“你这是哪里听来的闲话,你把她叫出来,我同她当面对质!”
她语气坚定,谢京墨想到李莹莹平素里同她不和,心中不由得信了两份。只是他也不说破,随意哄了谢雅柔几句,把她抱上床去。
两人温存半日,谢京墨存了心思,故意在她身上弄出许多痕迹。见谢雅柔脖子上红点青痕一大片,谢京墨眯着眼睛,心中的一团火气消了大半。
呵呵,即便两人明日真的有约,谢雅柔这个样子,难道谢思远还能下的去手?
谢雅柔知道他的心思,也不点破,等他走了,春晓进来伺候梳洗,见到谢雅柔的脖子,惊呼出声。
“我的天呐!姑娘,你这样如何还能出门!”
说完红了眼眶,上前拿巾帕给谢雅柔擦身子。
“怎么这样混账!姑娘这一身细皮nen肉,他怎么就下的去这样的手。姑娘,你疼不疼?”
春晓一面擦拭,一面掉下眼泪。
“咱们处境本就这样艰难了,少爷他这样肆无忌惮,若是叫旁人瞧见,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这世道从来都只是女人的错,别人才不会管当初是不是少爷强迫的你。姑娘,这谢府,实在是个火坑啊。”
谢雅柔双眼无神的躺在床上,闻言勾起唇角,冷笑一声。
“我又何尝不知呢,当初他精挑细选,找了个普通的商户人家。不就是打量着我夫君势弱,好欺负吗。春晓,我实在倦极了。
别人生来就有的,我汲汲营营这样久,却总是谋求不成。我所要的,也不过就是能光明正大的嫁人,相夫教子,安度一生罢了。”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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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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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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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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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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