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绝对是渣男,还是渣男中的战斗机。。。
吴瀚一开始还附和几句,后来孙小妞越说越气愤,最后简直已经上升到所以男人都不是好鸟,所有老婆婆都是巫婆的程度了。
吴瀚轻轻拍了拍自己无辜躺枪的小胸脯,看着还在滔滔不绝地批判男人的劣根性的孙英群。
他突然觉得,他老婆乌日娜还是挺可爱的。
最起码,也没有因为怀孕而变得像孙英群这样,如此愤世嫉俗。
当时是没有“女权主义者”这个词,否者吴瀚肯定会给孙英群冠上这五个字。
车还没开到家,吴瀚的砖头块一般的大哥大就急躁地鸣叫起来。www.xiumb.com
吴瀚开车没有手,就示意孙英群帮他听。接起大哥大,一颦焦急的声音从大哥大里钻出来。
都没等孙英群开口,一颦就在电话里叫道,“吴瀚,快,快点回来!
乌日娜要生了!”
根本不用孙英群传话,因为一颦好似要喊破喉咙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车厢。
“好,好,好!
我马上回来,你让她再挺一会儿!马上到家!”吴瀚双手抓着方向盘,把脖子探向孙英群手中的大哥大。
眼睛还有同时瞄向车外。这个高难度的动作,让吴瀚脖子上的青筋都扯出来了。
一脚油门踩到底的吴瀚,没多一会儿,脑门子上就见汗了。
孙英群手里还拿着已经挂掉了的大哥大,安抚地说道,“没事的,这都是乌日娜的第二胎了。
不是还得疼一会儿呢吗!你别着急!”
吴瀚把普通汽车楞开出一种亡命天涯的赶脚。
怀孕后,一直都没有过害喜症状的孙英群,终于第一次领略了害喜的威力。
那是一种想要忍耐都没办法忍耐的呕吐感。仿佛几百尺高的海啸在不停地拍击着孙英群的喉头。
“吴,吴瀚,你,你慢点。。。”最终孙英群还是忍不住了,打开车窗,把头伸出车外,干了一件极其没有公德的事。
她不得不感谢,现在依旧是在春节假期,路上寥寥无几的没有几个人。
否者,她是真的,连去整容的心都有了。
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不可以随地吐痰,她这个成年人,不但随地呕吐,还,随着车一直呕吐。
吴瀚吓得赶紧放慢了车速,并从车里找了些纸抽给孙英群。
一边平复自己呼吸,一边擦嘴的孙英群,虽然歇了去整容的心思,但是,整死吴瀚的心思却在她的心头冉冉升起。
已经意识到,自己车里坐了一个孕妇的吴瀚,自知理亏,也不敢吭声,只能尽可能地匀速开车,并偷眼瞄坐在副驾驶上的孙英群。
就在吴瀚偷偷瞄孙英群N眼之后,孙英群的一枚硕大的白眼,毫无防备地向他砸来。
“我错了!”吴小爷当机立断,道歉道的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紧跟着,第二枚白眼又来势汹汹地砸过来。
“看在乌日娜要生了的份上,我原谅你这一次!下次给我小心点!”孙英群话说的狠,还把自己白白的小拳头冲着吴瀚晃了晃。
可惜刚刚呕吐完的她,一脸苍白,着实没有什么威慑性。
孙英群和吴瀚有惊无险地开回家,人家乌日娜正坐在桌边一脸欢畅地吃杨梅。
“一颦姐,烽火戏诸侯是一个极端作死的游戏!”孙英群忍着满嘴呕吐过后的怪味,咬牙切齿的地对一脸无措的一颦姐说道。
一颦正在哄旭日和俊杰,她一脸懵逼地对急急忙忙跑进来的孙英群和吴瀚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刚才,乌日娜突然就脸色煞白,还肚子疼。
她说可能是要生了,我,我,我也没辙,就赶紧给吴瀚打电话。
谁知道,电话刚刚放下,她就又好了。跟没事人似的。我这还想再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就回来了。”
“看在你没生过孩子的份上,我今天就原谅你一回!”孙英群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后赶紧冲进洗手间。
呕吐过后的怪味都要把她自己熏死了。
现在孙英群终于知道为什么基督耶稣能成神了,怪不得地球上那么多人信他。
只要忏悔就能被他原谅,这胸襟也没谁了。
孙英群今天才原谅了两个人,她就要抓狂吐血了。
想想耶稣他老人家,一天得原谅多少人。。。想要成神真心不容易呀!
一颦和乌日娜都看着莫名其妙生气的孙英群摸不着头脑。就这次事件来说,好像,生气也应该是吴瀚生气才对吧。
毕竟,吴瀚才是被忽悠的那一个。
吴瀚当然看到了老婆和一颦疑惑的目光,抓了抓头发,讪讪地说道,“刚才车开的太快,把小群给颠吐了。生气了!”
乌日娜和一颦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从他们俩进来之后,这屋里就有了一股酸腐的气味。
收拾完出来的孙英群迎面而来的就是三张略带谄媚的笑脸。
乌日娜还很大方地要把自己的独家秘制杨梅跟她分享。孙英群刚漱口,嘴里没味,也就不计前嫌地吃了一颗。
然后,孙英群就在思考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生难题,她是今天第三次原谅别人呢,还是,爆发一下。
乌日娜的杨梅还是一如既往的酸死人不偿命!
仿佛一颗生化炸/弹被孙英群丢进了嘴里,而后在她都嘴里爆/炸开来。
酸咸的味道,几乎让孙英群的大脑停止工作。
孙英群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扭曲。
最后,还是嘴里的那颗杨梅威力太过巨大,让孙英群的大脑暂时放下了对:是原谅还是爆发的思考。
转身又冲回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后,孙英群都他么要信了耶稣他老人家了,原谅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
就在孙英群雄赳赳气昂昂地要找乌日娜算账的时候,乌日娜的脸,突然惨白一片。
你至于吗?我还没朝你发飙呢,这货也太能装了吧!孙英群心里暗自吐槽。
两秒钟之后,孙英群发现,这妞不是装的,是真的所有血色瞬间消失在乌日娜的脸上,连日渐浅淡的高原红都不见了。
吴瀚也发现自家媳妇不对了,赶紧上前扶住乌日娜。
这下大家都慌了神,尤其是一颦,吓得手脚都没地方放了,直围着乌日娜转圈。看一颦的样子,刚才慌慌张张地给吴瀚打电话的行为,就不难理解了。
“还是赶紧把乌日娜送医院吧!
一颦姐,你留在家里看孩子!我跟吴瀚去就行了!”孙英群也有些慌了手脚。
上次见乌日娜脸这么白的时候,还是她意外流产的时候,不好的记忆更容易让人感到无措和惊慌。
即便是孙英群知道,乌日娜的阵痛因该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她还是觉得把乌日娜送医院更保险。
哪怕是在医院里多等一等也没关系。
吴瀚也同意,但是他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孙英群,“小群,要不,你也在家等着吧?
我开车带她去就行了。”吴瀚并没有忽略此时的孙英群脸色也不是太好。
“我没事,走吧!
早点到医院,早放心。”孙英群转身拿起乌日娜的大衣,帮她穿在身上。
这次乌日娜的阵痛好像特别持久,吴瀚扶她上车后都没有好转。
孙英群陪着乌日娜坐在车后座,此时的乌日娜很虚弱,一边抵抗着肚子的疼痛,一边紧紧抓住孙英群的手。
“没事的,你都是第二胎了,应该好生。
放心吧,到了医院就好了。”孙英群从兜里掏出手帕,给乌日娜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乌日娜艰难地对孙英群点了点头,一只手,虚弱地在她高耸的肚子上扶了扶。
“吴瀚,你快点开,乌日娜好像不太对劲,这次阵痛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孙英群继续擦拭着乌日娜不断渗出来的冷汗。
同时,乌日娜疼痛还在有增无减的继续。
而且让孙英群感到害怕的是,乌日娜好像在不由自主地用力。
她曾经见识过文芳生孩子,好像只有到了最后分娩的时刻,文芳才开始用力。
现在用力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呀!
耶稣老大爷,求求你,一定要保佑乌日娜顺利生产!如果你这次灵验了,我孙英群就真的信了你了!
还有那个什么长生天,现在也没地方跪拜,一定要保佑乌日娜顺利生产,跪拜以后我可以补上!
孙英群脑子里乱成一团。。。
突然乌日娜惊叫了一声。这一嗓子,不但把孙英群下了一跳,把开车的吴瀚也吓了一跳。
本来就精神紧绷的吴小爷被乌日娜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不知怎么的就把车开到了道牙子上,然后扑哧的一声,被道牙子无情碾压的车轮胎爆了。
吴瀚的小车又高低不平的向前蹭了几米后不得不停在道边。
这下车上的三个人,除了正在生孩子的那一个,其余的全都懵逼了。
这是什么情况,365天哪天不能爆胎,偏偏今天,现在爆胎!老天爷是在逗她们吗?
乌日娜不是不想加入懵逼的行列,是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功夫,也没有心情懵逼。
她以一个母亲的名义发誓,她的孩子就要出来了。这次绝对不是:狼来了,是真的!
“吴瀚,你是换胎还是找人帮忙,赶紧呀!你愣着干什么?”孙英群不得不向还在对这爆裂的车胎行注目礼的吴瀚吼道。
被孙英群这么一吼,吴瀚才反应过来,他急急忙忙又钻进汽车,探身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把大哥大抓起来。
“爸!乌日娜要生了!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
我们的车坏在半道上了,你快找人来接我们!我们就在。。。”吴瀚声嘶力竭的吼声响起。
同时,孙英群有了一个十分不好的发现,乌日娜的裤子湿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次文芳的羊水破了之后,就必须马上生产了。
因为没了羊水,孩子就没法呼吸了,不生出来,就会憋死在女人的肚子里。
这时孙英群不是懵逼,而是彻底麻爪了!
要不要这么灵验呀,她刚刚只是祈祷乌日娜生产顺利,并没有祈祷她这么顺,怎么也给我挺到医院好吗!
孙英群已经再无心吐槽了,各路神仙就算是再灵验,也不可能显灵来帮乌日娜接生。
现在接生这个技术活,就只能靠好知道些毛皮的自己了,毕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吴瀚,吴瀚!
你把车的暖气开打到最大,把你的大衣脱了,给乌日娜挡上点。”孙英群感觉今天,她的说话方式已经完全转变成用吼的。虽然他们都挤在一个小小的车里。
可是,她就是抑制不住自己一直吼叫,好像话吼出来就特别有力,别人听的清楚,自己也更有底气一样。
吴瀚彻底傻了,直愣愣地看着满手湿乎乎的孙英群,这是什么情况。
上次乌日娜分娩,他早早地就把她送到了医院。
然后,就把老婆交给了医生和赶来的自家老妈。吴瀚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坐在产房外地长凳上,焦急地等待。
所以,他本打算这次也照旧就好了。怎么,现在好像情况有变。。。
看着还在发呆的吴瀚,孙英群不得不又开启咆哮式叙述方式,“你还发什么呆,赶紧的!
一会儿,乌日娜把裤子脱了生孩子,你想让大街上的人都观摩吗?”
“可,可是,还没到医院呢?”吴瀚一脸白板地问出了本年度最为傻逼的问题。
“谁他么告诉你,女人只有在医院才能开始生孩子的?
等你儿子出生了,你可以好好问问他,为啥就他不能等,等到医院再出来呢?我正好也很想知道!”孙英群已经开始帮乌日娜解腰带了。
此时的乌日娜基本上已经被疼痛折磨的失语了,她的头发如同被水洗过一样,一绺一绺地粘在前额。
嘴唇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红润,有些青紫,而且下唇被乌日娜自己咬的泛白。
孙英群把乌日娜放躺在后座,帮乌日娜脱裤子的时候,孙英群还小小地抱怨了一下,你说你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
乌日娜的头枕在驾驶一侧后车门的把手上,身体占了几乎后座的三个位置。
这次吴瀚总算是有眼力劲了,他帮孙英群把副驾驶的座椅推到最前,并合上靠背,让孙英群能在乌日娜躺下之后,有工容身之地。
因为是大冬天,孙英群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把乌日娜搬到外面生产。
吴瀚也把驾驶的座位推到最前,之后,自己凄凄惨惨地蜷缩在驾驶座位,向后跪在驾驶坐上,把手伸向乌日娜,用手帕帮老婆擦汗。
可是,乌日娜的冷汗好似永远也擦不完似的。
吴瀚有些害怕了,打架斗殴他在行。出血出汗,他也不怕。但是这女人生孩子,他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这真的不能怪他呀!
此时的孙英群已经把乌日娜的一条裤腿扒下来了,另一条裤腿还挂在腿上。
整条棉裤都湿哒哒的,羊水好像还在流的样子。
孙英群突然想到从前她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小孩出生之后,可以赶紧赤/裸地紧贴母亲的皮肤。这可以增加孩子的安全感和存活率。
“吴瀚,把乌日娜的上衣也解开,等一会儿孩子出来之后,让乌日娜赶紧抱在怀里。
对!背心也要撕开,就是让孩子跟乌日娜皮肤贴皮肤。”孙英群给吴小爷又下达了指令。
吴瀚虽然不知道孙英群是从哪知道的这个歪理,但是,他还是无条件的服从了孙英群的命令。
主要是孙英群的语气太过强硬,仿佛她说的就是真理一样。
好在吴瀚把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就算是乌日娜露肉生孩子,也不冷。
孙英群也一样蜷缩在副驾驶那狭小的空间里。
乌日娜在自动的用力。这可能就是女人的本能,生产对女人来说是一直无师自通的活计,尤其是对乌日娜这个已经生了一胎的妈妈来说。
可是,无论技术掌握的多么纯熟,生过多少孩子,分娩时给女人带来的疼痛都是依旧存在的。
乌日娜也只能说是半躺在窄窄的汽车后座上,她一只手扒在后座的靠背上,另一只手无处安放,只能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大衣一角。
孙英群看到乌日娜头上的青筋都因为用力儿爆出来了。乌日娜因为太高,她的头并不能放直,头和前胸几乎成九十度角抵在车后座门把手上。
此时的乌日娜因为用力,头使劲的往前伸,汗珠子顺着她的脖子滑落到了她高耸的胸脯子。
吴瀚也不知道自自中了什么邪,看着这样的乌日娜,他居然觉得无比的性/感。他自己也觉得口唇干干的。
一边帮乌日娜继续擦着好似永远也流不完的汗,一边强硬地掰开乌日娜抓住自己衣角的手,并紧紧地握在手里。
孙英群可没功夫观察乌日娜性/感不性/感,她还在考虑一个:tobeornottobe的重大问题。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文芳生产的时候,那个女医生好像是把手伸进去了,然后摸到了孩子的脑袋。
然后。。。
孙英群是真的不想再往下想了,她紧紧地盯着孩子要出来的出口,一股股的血水仿佛有节奏般地往外涌。
一边抹泪,一边颤巍巍地把手伸出去的孙英群,仿佛是个帕金森症的重度患者,手直哆嗦,但是还是坚定地探向了小宝宝出生的隧道口。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孙英群真的摸到了一个湿漉漉,上面有毛的肉蛋蛋。
“乌日娜快,快,我摸到孩子头了!孩子就要出来了。”孙英群也分不清此时自己眼中涌出的泪水是激动的眼泪,还是怕血的眼泪。
停顿半刻,乌日娜最后拼尽全力,一鼓作气地把一个通体紫红的葫芦娃给生了出来。
孙英群一手拖着孩子的头,一手拖着孩子的屁股。
传说中,新生的小婴儿要倒着提脚,然后照着屁股打两巴掌。
等洪亮的哭上传进耳朵里时,孙英群才意识到,自己公报私仇,给这个急性子小吴瀚的屁股抽了两巴掌。
刚刚来这个世界报道的吴二弟小朋友就迎接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浓浓恶意。
脐带还连接着,孙英群这下懵了,上次,她观摩文芳生产,孩子生出来了,她因为怕血就开溜了。
以至于忘了观摩学习最后的一步,这么才能真正地让这对母子分开成两个独立的个体。
剪脐带,剪脐带,这个链接母子之间的纽带应该是剪断的吧!孙英群有些不确定地想。
孙英群把孩子塞进乌日娜怀里,神奇的是,紫色的小小吴瀚真的不哭了,在乌日娜的怀里拱了拱,依旧闭着眼睛,往带有奶香的方向前进。
乌日娜虚弱地把上身衣服合拢,把自己的儿子搂在胸前。
“剪脐带,该你了,吴瀚!”不要怪孙英群不江湖,实在是她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吴瀚不知道从车里的哪个角落找出一把剪子,刚要咬牙剪下去的时候,孙英群却拦住了他。
孙英群让吴瀚把打火机拿出来,把剪子的尖头在火上烧了半天。
才有把剪子递给了他。
正当吴瀚咬牙闭眼,带着壮士一去兮的勇气要剪下去的时候,孙英群又拦住了他。
这次孙英群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挡在自己的前面,她是真的害怕,吴瀚这一剪子下去溅她一脸血。
人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点都不假。此时的吴瀚是真的再也剪不下去了。
“小群,还是你来吧!你当过卫生员,你手稳。”说完,吴瀚不由分说地把剪刀塞进了孙英群的手里。
孙英群的帕金森症又犯了。
但是,她也知道,不能再拖了,新生儿生出来之后,一定要赶紧剪断脐带,否者对孩子,对母体都不好。
“吴瀚,这个儿子,你得算我一半!”孙英群哭丧着脸对着同样如丧考妣的吴瀚说道。
也没等吴瀚回答,孙英群手起剪落,一串子血珠溅到孙英群脏兮兮的手上。
然后孙英群就开启了泪眼朦胧的模式。
好在他们的救星也来了。
吴爸爸办事就是靠谱,不但自己开车来接儿子儿媳妇,还带来了救护车。
孙英群把自己的大衣盖在乌日娜的身上。看着乌日娜抱着孩子被推上救护车,孙英群的心脏才算是又重新落回到自己的胸腔里。
吴瀚的车现在是坐不了人了,不但血胡林啦的像个凶案现场,乌日娜最后排出来的胎盘,也孤零零地躺在车后座上。
孙英群急需出来透透新鲜空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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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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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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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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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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