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瀚没有说出来,但是,他总觉得自己有些愧对乌日娜。老婆以前都是住别墅的,嫁了自己之后,却需要住教室改成的屋子。
吴瀚男人的自尊让他总想着让乌日娜再住进别墅,她们自己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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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新年,一颦姐要跟小张回家。大家都对他们送上了祝福。
最近这几年一颦姐过的比较舒心,也不像以前那么显老了。跟小张站在一起,虽然还是能看的出差距,但是,并不十分明显。
吴瀚他们对一颦向来不吝啬,一颦住房子和吃饭都不用自己花钱,平时她自己也不是个爱置办的人。近几年一颦姐自己也存下不少钱。
这次给小张家买了不少礼物带着,小张表示,回来之后,就跟一颦登记结婚。
大家都对一颦姐能有个归宿感到开心。
小年那天吴瀚开着车把一颦和小张送到了火车站。两个人带着大家满满的祝福踏上了回老家的路。
年三十的早上,吴瀚带着乌日娜和儿子回了吴家。
本想着把孙英群一起捎回去的,但是,是孙英群一点都不那么迫切地想要跟自己的婆婆共度新年。
所以,拒绝了吴瀚的要求,说是下午自己回去。
已经没有人了的教学楼里显得空荡荡的。孙英群也没心情吃早饭,抓了些零食,垫了垫肚子,就开始睡觉。
过年前几天,她已经把单位分的东西都给吕翠翠送去了。又给吕翠翠买了好些食材。就吕翠翠一个老太太,孙英群给她带来的东西,她吃到开春也吃不完。
孙英群独自一个人无聊地躺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门口一阵动静把睡梦中的孙英群惊醒了。
看了一下手表,才中午,孙英群心里有些发毛。
这整栋楼里就她一个人,此时,她有些后悔早上没有跟吴瀚他们一起走了。
哪怕是先去文芳家呆一会,也比现在自己独自提心吊胆的强。
孙英群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抄起一把菜刀,此时门口好像又没有动静了。
屏住呼吸,贴近门口的孙英群把耳朵轻轻地贴在门板上。
听了一会儿后,她无比确定门外面有人。这下,孙英群冷汗都下来了。她看了看客厅里的电话,觉得是应该给公安局打电话呢还是应该给吴瀚打电话。
正在这时候,一个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把孙英群吓了一个激灵。
要不要这么巧呀?隔壁乌日娜家的门明明里楼道最近,要偷也先偷她家好不好呀。
没给孙英群思考的时间,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传来,孙英群吓得一把抓起电话,按出来了最熟悉的号码---吴瀚的砖头大哥大的号码。
电话那头还没有接通,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孙英群一把举起手里的菜刀。。。
一颦姐就这么跟一手高举菜刀,一手紧握电话听筒的孙英群来了一个正面接触。
两人短暂的呆愣过后,电话那头被接了起来。是乌日娜的声音。。。
孙英群看着一颦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颦的状态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脸上还带着淤青。
乌日娜从电话听筒中传出来的声音已经开始焦急了,而且,她也已经开始喊吴瀚了。
一颦姐冲着孙英群摇了摇头。
孙英群还没等说话,电话那头就响起了吴瀚的声音,“小群,你怎么了?
我现在就开车回去接你。。。”吴瀚的声音显得无比急促,看来他也被孙英群长时间的沉默吓到了。
“没事,我就是给阿姨提早拜个年!哈哈哈。。。”孙英群干笑着说。
“小群,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吴瀚将信将疑地问道。
一颦姐一直在对孙英群摆手,孙英群也觉得打搅人家过年不好。
“没,真没事!就是刚才睡糊涂了。。。睡蒙了,顺手就拨了你的电话了。嘿嘿嘿,你在家里好好吃,好好玩。
给阿姨带好,行了打你的大哥大挺贵的,我挂了,初三见。”孙英群匆匆挂断吴瀚的电话。
扔了手里的菜刀,赶紧向一颦姐走去。
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看起来好似马上就要晕倒了一眼。
七天前还光鲜亮丽的女人,才不到短短一周的时间,就变得如此憔悴。
头发乱蓬蓬的一团,衣服虽然是走的时候穿的大衣,但是弄的很脏,好似在地上打过滚一样。棉皮鞋也脏脏的。
最可怕的是,一颦姐的脸颊上带着青肿的痕迹,嘴角也有破损的印记。这是明显让人给打了。
而且,两个人一起走的,现在一颦姐一个人惨兮兮地回来了,还是在年三十回来的,这一切都给人一个不十分美妙的遐想。
“一颦姐,小张呢?”孙英群焦急地问道。
她不问还好,她一问,一颦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如果不是孙英群上前一步扶住她,这个女人整个都要栽倒了。
孙英群把一颦扶到桌旁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可能是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也可能是终于见到朋友,一颦有了一定的安全感,她喝了一杯热水后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孙英群认识一颦好多年了,她不是没见过一颦哭。可以说一颦是个十分爱哭的女人,但是哭得如此肝肠寸断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没有急着安慰她,再说孙英群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走过去静静地抱着一颦,让她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
哭了好半天的一颦才逐渐从嚎啕大哭,转为轻轻的抽泣。眼泪把孙英群腰腹间的毛衣都打湿了。
看一颦的样子,也知道在火车上没吃好。孙英群让一颦去换洗一下,自己给她下点热汤面。
孙英群的面条还没煮熟呢,门口就传来急促的拍门声,和吴瀚焦急的叫她名字的声音。
赶紧放下煮面的筷子,孙英群跑去给吴瀚开门。
大冬天的门外的吴瀚愣是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看到孙英群全须全尾的来给他开门,吴瀚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吴瀚知道孙英群并不是一个狼来了的孩子,她刚才在大年三十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有事。
随后,越过孙英群,吴瀚看到了洗漱出来,一脸瘀伤的一颦姐。
吴瀚当时,眼就瞪起了,他绕过孙英群进了屋。
看来是瞒不住,孙英群也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关上房门跟着进来。
吴瀚站在一颦姐面前,面沉似水,“这是怎么回事?小张呢?”
孙英群走上前,扯了扯吴瀚的衣袖,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吴瀚,你陪一颦姐一会儿,我去把面条捞出来。
对了,你吃中午饭了吗?要不要也吃点?”孙英群边问,边走向厨房。
“我不吃了,家里吃的东西多的是。”吴瀚随口回道。
孙英群刚端着两碗面条走出来,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应该是乌日娜吧!肯定也是着急了。”孙英群撂下碗筷,接起电话。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乌日娜焦急的声音。孙英群也不知道一颦姐的详情,但是看起来肯定是受了欺负。
孙英群只好把一颦姐独自回来了的事情跟她说了,当然也告诉,现在一颦姐已经安全到家了,她也不用着急。
等到孙英群在电话里安抚了心急火燎就要冲过来的乌日娜,转头一看,吴小爷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她的那碗面条。
刚刚的那句:不吃!难道是她孙英群的孕期综合症导致的幻听吗?
再说,吴小爷你抢孕妇的面条吃,良心不会疼吗!
孙英群也只能向天免费赠送了一个白眼。随手找了些小零食,也跟着坐在桌边。
一颦姐吃的很快,看样子也是饿了。孙英群一边啃着地瓜干,一边用眼神剜着吴瀚。
可惜,吴小爷随着他生意越做越大,皮也练的越来越厚了。完全把孙英群穷凶极恶的眼神当挠痒痒。
最后,连汤都喝个精光的吴瀚一抹嘴,“小群,你这手艺不行呀!还得再练练。”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洗碗去,别以为谁都跟乌日娜似的惯着你。”孙英群白了吴瀚一眼道。
一颦姐也吃的差不多了,吴瀚也帮她把碗收了。
回到了自认为安全的环境,一颦姐的情绪稳定多了。
也能断断续续的把这几天她所经历的故事告诉大家了。
一颦跟着小张回老家之后,一开始,小张的父母看在丰厚的礼物的份上对她还是蛮不错的。
而且,一颦一直就是大城市的姑娘,又跟着吴瀚他们这么多年,身上自然而然带着一股成熟而又自信的气韵。
可惜,好景不长,因为知道了一颦比小张大几岁,小张的爹娘脸色就开始不好了。
后来闲聊的时候,又的得知了一颦是个离过婚的女人。
这老两口一下子就炸锅了。
指着一颦的鼻子就骂她是个破鞋。一颦很是委屈,她的情况小张都知道,她从来也没想要欺骗谁。
小张没有跟家里说,怎么全都变成她的不是了。
为自己辩白了几句的一颦姐,没想到小张的老娘居然对自己动起了手。边打边骂,还骂的超级难听。
后来是小张把自己发疯的老娘拉开了。
小张还想要劝一颦姐忍一忍,等他们过完年,回了京都,他们就一辈子再也不回来了。
但是,此时的一颦姐心已经完全凉了。
在小张家她就是完全孤立无援的,小张也只是在自家老娘对她动手的时候,才会把自家老娘拉开。
当张老娘骂一颦姐的时候,小张居然还劝一颦姐忍一忍。
后来,小张的老娘居然想让一颦姐留下,留在小张的老家。说什么,嫁进他家,就得给他家干活。还要让一颦把自己的存折交出来。
这才把一颦吓坏了,如果她独自留在小张家,他那对爹娘能吃了她。
一颦让小张给她买当天的火车票,小张不肯,还想要劝她多留几天。
当时的一颦,一分钟也忍不了了,她告诉小张如果不给她买火车票,她就去当地派出所告他,而且,如果吴瀚他们见她不回去,也不会饶了小张的。
吴瀚的威胁明显比当地派出所好使,最后小张妥协了。给一颦买了当天回京都的火车票。
在火车上的两天,一颦基本上没敢合眼。她一个独身女人,自己坐鱼龙混杂的硬座车厢,不敢跟任何人搭话。连去厕所都小心翼翼的。
好在现在是春运时期,哪哪都是人,一颦不用担心落单的问题。
听了一颦姐的哭诉,吴瀚和孙英群气得七窍生烟。
原来看小张是个好的,没想到他的那个家就是一个火坑。
“打个电话,还是怎么样,叫那个小张别再回来了。我们把一颦姐交给他,难道是让他家人欺负的吗?”孙英群气愤地对吴瀚说道。
吴瀚也没想到小张是这样的人。
幸好两个人还没有登记,否者,一颦这次的亏可就吃大了。
本来在独自抽泣的一颦突然抓住孙英群的手,哽咽地说道,“小群,一颦姐以后再也不想着结婚,嫁人了。
你们,你们就赏我口饭吃,我今后就跟着你们。
放心只要我能干得动,我一定把文星的教室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我一定尽心尽力地为你们打工。”一颦无助地看着孙英群和吴瀚。
屋里三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吴瀚伸手,轻轻拍了拍一颦姐的手,“姐,我早就说过,只要有我吴瀚在,文星就是你的娘家。
你放心,我吴瀚说话算话,就让小群给我作证好了。”
孙英群也跟着一起对一颦姐点头。
得到了保证的一颦,才稍稍地放下了心。
时间也差不多了,吴瀚打算送孙英群去吕翠翠那。一颦要自己呆在教学楼里的家中。
但是孙英群和吴瀚都不同意,尤其是孙英群,刚才饱受惊吓的她,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也着实被吓的不轻。
最后,一颦姐还是被孙英群带回了家,反正吕翠翠那房间多,让一颦去客房睡觉也行呀,总比让她独自呆在空无一人的教学楼里让人放心。
回了家,毕竟是多带了一个人回来,而且一颦脸上的伤也藏不住。
孙英群就把一颦的遭遇跟吕翠翠说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吕翠翠对一颦的遭遇十分气愤。而且,她十分赞同一颦一直单身下去的决定。
“一颦呀,阿姨是过来人。
这女人呀,要是没个孩子傍身,还是最好别嫁人。男人都是那么回事,喜欢你的时候,能把你当成他的眼珠子。
等你人老珠黄了,他们的眼睛也就瞎了。你说这瞎子的眼珠子还有什么用。
好点的,把你当给摆设。没良心的就直接不要你了。
你说你掏心掏肺地白白浪费那么多年的青春,到最后啥也没捞下。
还是自己过吧。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家小群是给个有情有义的人。”吕翠翠拉着一颦的手说道。
她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是,一颦毕竟还年轻,孙英群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一颦。
“妈,一颦姐还年轻呢。
我们是肯定会照顾一颦姐的,但是,要是今后遇上好的,一颦姐也是可以再考虑一下的。”孙英群可不敢把话说死了。
一颦低着头不说话,吕翠翠却把话接了过去。
“啥是好样的?
人家如果有自己孩子的,谁不是向着自家的种。一颦嫁过去就是给人家扛活儿,养孩子。还不一定能养出好来了。
老了,还能指着别人家的孩子孝顺她呀
找没孩子的,先不说她这个岁数了,找她的如果还没有孩子,那肯定是有毛病的。
就是这家里,你一个没根没凭的女人,还不得让人家把骨头渣子都吃了呀。
你们年纪小,看不到,这女人呀,到老了要是没孩子,还不如自己攥着钱过日子。”吕翠翠的话,让一颦又开始滴泪了。
孙英群赶紧岔开话题,大家聊起了出征的朱一笑,这才让一颦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不多时,文芳一家就齐齐过来了。
看到一颦,文芳也很吃惊。孙英群又一次把一颦姐的遭遇跟文家说了一次。相对于吕翠翠的义愤填膺,文妈妈的态度就比较柔和了。
文妈妈甚至还觉得如果小张保证今后永远不让一颦回老家,这个小伙子还是可以考虑的。
毕竟就一颦的条件,和岁数,能找到小张这样的小伙子,在外人眼里已经不错了。可是,这日子可不是给外人过着看的。
小张经过这次事之后,他的信用度在孙英群她们的心里已经打折。今后,他再说出来的话,大家顶多信他五成而已。
而且,孙英群已经动了炒掉小张的心思。
小张是不错,会说话,嘴也甜。但是,原生家庭是一种永远也甩不掉的包袱。难道小张能为了一颦就放弃自己的爹娘吗。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从一颦的描述中,小张显然是站在自己父母那边的。等到他母亲开始动手打一颦了才开始把她他妈拉开。
难道在小张的眼里,他的母亲辱骂自己的老婆就不用管了吗?
不但孙英群不同意文妈妈的观点,连文爸爸都不看好小张。
文爸爸觉得小张这小伙子太过油滑,如果他有女儿,他是不会把女儿嫁给小张这种人的。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说了几句,孙英群看一颦姐也累了,就带着一颦上楼睡觉去了。
今天吕翠翠下厨,她的准备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就等一会儿把要现抄的菜,炒熟就可以开席了。
孙英群一天没有正经吃饭,肚子有些饿了,就跑到厨房里找些东西垫吧垫吧。
吕翠翠进厨房的时候,孙英群嘴里正好叼着一片酱牛肉。婆媳两就这么用一种滑稽的方式对视了几秒钟。
最后还是吕翠翠先开了腔,“饿了?我先给你捡出些冷盘吧。”说完也不等孙英群回答,就给孙英群挑出一些卤好,酱好的肉食。
“够了,够了,妈!一会儿不是还要吃饭呢吗。”看吕翠翠给她捡了一盘子,孙英群赶紧拦住吕翠翠还要继续往盘中里的筷子。
“你公公,这次想在咱们家聚会,你哪天有空?”吕翠翠把堆了满满肉的盘子递到孙英群的手中,并把自己手中的筷子塞进孙英群的手里。
“我初三要去我亲爸家。初八开始上班,其余的时间都有空。”孙英群吃了一口肉回道。
这一年来,孙英群跟陈家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尤其是当陈银霜上了大学之后。
陈家都很感激孙英群对陈银霜的影响。就连刘春梅都不得不承认,没有孙英群她的女儿根本就不可能考上大学。
为此,陈家对孙英群更是高看一眼。陈奶奶特别偏爱孙英群,主要是因为孙英群长的跟她年轻的时候特别像。
陈奶奶好似总能从孙英群的脸上找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而,孙英群虽然承诺了孙爸爸不会改户口本,但是,陈家对她确实不错,她也就顺着老人的意思,算是圆了老人的念想吧。
“哦,那初五怎么样?
初四你可以在家休息,也别太赶,太累了。”吕翠翠思考了片刻说道。
“好,我没问题。需要我来帮你准备吗,妈?”孙英群客气地问道。
“不用,不用,本来也没几个人。承业也不在家,我自己随便做几个菜就行了。”吕翠翠忙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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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吕翠翠简直对孙俊杰小朋友爱不释手。不但有求必应,还超级有耐心,抱着小俊杰不撒手,连人家亲姥姥都抢不过她。
文芳和文妈妈看到这一幕,都对孙英群投来担忧的目光。
这老婆婆连掩饰都没有,就这么明晃晃地在自家怀孕的儿媳妇面前表示对男孩的喜爱。
但是,孙英群却不在意。吕翠翠和郑文强对孙子的偏爱她早就知道。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孩子不但是郑承业的也是她孙英群的。
她不论这个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孙英群都会给它自己百分之百的爱。
这不单单是一个母亲对自己亲骨肉的爱,还是上辈子孙英群没能保住自己孩子的一份愧疚。
年夜饭上,三家都有男人在战场,所以话题不免会谈到出征在外的男人们。
一开始气氛还很热烈,大家都把自家收到的家书说一说。后来,一颦姐默默流起了眼泪。
桌上所有的女人都跟着红了眼眶。不论平时多么嘴硬的女人,在自己亲人上战场的时候,都不免忐忑不安。
“大过年的,你们都干什么?
行了,行了,赶紧说几句吉利话,吐几口唾沫!”吕翠翠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并低头冲着桌下“呸呸。。。”了几下。
文芳跟一颦姐也赶紧效仿,就连孙英群也为了求一个心安如法炮制。
晚上,孙英群又睡到了阔别了两个月的大床上。
把手默默地伸向原来郑承业躺的地方,虽然没有任何温度,但是孙英群还是感觉仿佛郑承业就在她的身边一样。琇書網
就这么伸着手,孙英群坠入沉沉的梦乡,迎接新的一年。
依旧是初一的鞭炮声,把孙英群从睡梦中吵醒。睁开朦胧的睡眼,阳光已经争先恐后地从窗帘的边缘挤进来。
穿好衣服下楼,吕翠翠已经把饺子都煮好了。
孙英群在考虑是跟一颦姐回补习班呢,还是,再在这住一晚。
给吴瀚和乌日娜打电话拜年后,吴瀚让孙英群她们再在部队大院里住一宿,明天,他们再一起回去。
有了吴瀚这个男人,回去总还是安全一些的。
吃过早饭文芳一家就告辞了,孙英群有些无聊。
电视自从被她砸了之后,吕翠翠并没有买新的。在那个年代,大彩电还属于大件高档家电,并不普及。
送走了文芳一家,孙英群就又跑上楼补觉去了。反正她现在是个孕妇吗,觉多没毛病。
等孙英群一觉醒来之时,被拉上的窗帘四边镶着太阳余晖所特有的金色。没想到,一睡就是一整天的孙英群,睡眼稀松地下了楼。
还没到楼下,就听见,一颦姐和吕翠翠开怀的笑声。
转过楼梯,就看见吕翠翠跟一颦正有说有笑地包冻饺子。什么时候,这两人关系变的这么好了。
在孙英群睡觉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翠翠看到孙英群下楼了,就笑吟吟地问她,“小群,一会儿想吃什么馅的饺子。
今天我跟一颦包了好几种呢。”看来吕翠翠的心情不错。
“哦!我吃什么都行!”孙英群继续走下楼回道。
“怀孕了可不能吃羊肉,记住了没。羊肉太燥,孕妇吃了容易上火。
还有,你这怎么穿这么少就下来了?就算是在屋里,也得穿两件毛衣才行。你现在感冒了,可不是小事。
快,回去再穿一件毛衣去!”吕翠翠虽然脸上还带着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变了味道。
孙英群有些僵硬地应了一声,继续走进厨房。
没想到,吕翠翠放下手里的活,跟着孙英群进了厨房,“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让你多穿一件衣服,你怎么还跑下来了。
这厨房最凉,赶紧上去穿衣服去!”
孙英群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她就再在这住一天。明天她就走了!没必要为了一件毛衣跟自家老婆婆吵架。
转过身的孙英群,一脸看似甜美的微笑,“妈,我就是睡渴了,出来喝点水。
一会儿,我就上去穿衣服了。”说完,孙英群就抓起凉杯打算倒一杯凉白开喝。
吕翠翠马上如临大敌一般,一把夺过孙英群手中的凉杯,在孙英群还处在呆愣的状态中的时候。
她转身从碗柜上拿出一只茶杯,倒了半杯凉水,又从暖瓶里到了半杯开水。把杯子握在手里试了一下,才递给孙英群。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喝凉水,别喝凉水。
不但伤胃,还容易感冒。拿着,要喝水,喝温的。”吕翠翠一边唠叨,一边示意孙英群把茶杯接过去。
孙英群觉得保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困难。
睡了一天,嗓子渴的冒烟,想要喝些凉白开清爽一下。现在手里抓着一杯热乎乎的白开水,孙英群也不是不能喝,就是感觉这水喝着有点堵得慌。
强忍着喝了一杯微微发烫的温开水,孙英群试着让自己的两边嘴角对称地往上提了提。
“妈,我上去穿衣服了。”放下杯子,孙英群转身就想逃离厨房,或者说是逃离吕翠翠的视线范围。
“我刚才听一颦说,你怎么洗澡不把头发吹干就睡觉呢!
这大冬天的本来就容易感冒,你湿着头发睡觉更容易生病。你现在可是怀着孩子呢。下次洗澡,一定要擦干了头发再睡觉知道了吗?
行了,快上楼穿衣服吧!
你别仗着自己还年轻就不当回事,这寒气最容易往女人的骨头缝里钻。。。”吕翠翠还在涛涛不绝。
孙英群已经绕过她出了厨房。
还在包着饺子的一颦姐,就看到一脸苦大仇深的孙英群几乎是冲出了厨房。
“小群,你走那么快干嘛?
对了你到底一会儿想吃什么馅的饺子。有猪肉的,牛肉的还有鸡肉的。你是想吃一样的,还是每样都给你煮点”一颦姐一向好脾气地问道。
“都行,都行,你们看着煮吧。
我上楼去在躺一会儿。”孙英群想一瞬间消失在客厅。
可惜,她回答一颦的这一会儿功夫,吕翠翠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并且,又走到了孙英群身旁。
“别再躺着了,一会儿就吃饭了。
躺了一天,对身体也不好,再说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去穿上衣服就赶紧下来,活动活动,好准备吃晚饭。”吕翠翠又道。
孙英群白皙的脸庞,两侧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她知道吕翠翠说这些,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好。她也知道吕翠翠是为了关心自己,但是,她听着这些就是会不由自主地烦躁起来。
最后一个晚上了,熬过去就算了,大过年的,吵起来也不好。孙英群不断地在心里催眠自己:我听不到,我听不到。。。
被自己的心理暗示,成功选择性失聪的孙英群,依旧能隐约听到吕翠翠还在说着什么。
但是,对孙英群来说,她已经逐渐把吕翠翠的嗓音屏蔽了!
孙英群躲在楼上不想下去。
不一会儿,一颦姐敲开了她的房门。
“小群呀,怎么不下去呢?饺子都快煮好了。”温柔的一颦姐坐在床边问孙英群。
回答她的唯有孙英群的一声深深的叹息。
一颦抓起孙英群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拍了拍。
“小群,我知道你是一个被千宠万轿长大的女孩。爱你的人那么多,郑师长,你爸爸妈妈,你奶奶,银霜,还有你婆婆。。你是一个幸运的女人。
我是真的很羡慕你呢。
有的时候我都有点嫉妒你了,为什么你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宠爱?
就像你婆婆,刚才你上楼之后,她沉默了好久。
可是,一会儿你下楼之后,我敢肯定,她还是会对你唠叨个没完没了的。
她可能用的方法不对,可是,她也确实是关心你的,不是吗
行了,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一顿饺子而已,想想她毕竟是你婆婆,这是你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不论你喜欢还是不喜欢。”说完,一颦也不等孙英群解释,帮她拿起一件家具大毛衣套在身上。
晚饭,孙英群尽量保持礼貌的微笑,她已经是大人了,有很多事情她有着自己的见解和主张。
可是,吕翠翠仿佛对待小学生一样的尊尊教导让她感觉很反感。可能吕翠翠是对的,但是,逼着别人按照自己的方式方法做事,是一种让正常人无法忍受的行为。
即便是现在,好多父母,长辈依旧打着爱你,为你好的旗号,对小辈们发号司令。
不论小辈们心里是否接受,是否愿意,都要按照他们的意愿和意志做事。
这并不能真正得到小辈们的尊重和爱戴,正相反,这种行为只能让你的孩子离你越来越远。
终于坚持完了一顿表面上宾主尽欢的晚饭。
孙英群如愿以偿地回到了房间。她想郑承业了,尤其是在这个满是他的气息的房间里。
因为白天睡的太多,孙英群毫无悬念的失眠了。她躺在床上,看着苍白的天花板。这一刻,她才发现,她无比地思念着她的男人。
孙英群并不经常给郑承业写信。不知道是害怕思念之情一发而不可收拾,还是,怕在信中显露了她的脆弱。
反正,孙英群的信都写的不长,有的甚至是有些敷衍。
爬起来在一屋子郑承业的气息中,孙英群提起笔,第一次肆无忌惮地把自己的心思都明明白白的写在信纸上。
把她的担忧,喜悦,烦躁,无聊,抱怨。。。统统都化成文字,浇筑在稿纸上。
这一刻,她才是真真实实的自己。
第二天,一颦姐又敲开了孙英群的房门,看到一个鸟窝头从被窝中拱出来。
两只大大的黑眼圈仿佛是后世风靡一时的烟熏妆一般。
“呦,这是怎么了?明明睡了一天,怎么好像是没睡醒似的。
小群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颦快步走到床头,探出手,抹了抹孙英群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才松了一口气。
孙英群看了看一颦,被强行从梦境中拖出来的孙英群,现在就是一个懵逼的状态。
严重缺乏睡眠的她,此时唯一的愿望就是再一头倒进温暖的被窝中,继续跟周公畅谈理想和人生。
可惜,一颦没有让她如愿。
“快起来吧!吴瀚和乌日娜过来接我们了。
现在两口子在楼下跟阿姨拜年呢!”一颦温柔但又不容置疑地把孙英群从床上挖了起来。
坐在床上的孙英群大脑还处在一片混沌状态。一颦没办法,只好起身,唰的一声拉开了窗帘。
随着刺目的阳光攻占了整个房间,孙英群的脑回路也勉强又搭建成了一个圆形。
一颦带来的信息在孙英群错综复杂的脑回路中绕了半天,就好像京都后世的环路一样,上去了就下不来了。
孙英群得到的信息还在她的脑回路中找出口,一颦已经动手帮她拿衣服了。
等到收拾停当了,孙英群的大脑才基本上恢复了正常工作。看到书桌上那个厚厚的信封,她并没有把它邮出去的打算。
郑承业现在已经身在前线了,她的这些小女人的心思,与其让他知道,徒增担忧外,对郑承业一点帮助也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做军嫂的女人,写给丈夫的信一般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远在外地的男人根本不会给女人们的生活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与其让他们跟着操心,莫不如就根本不要告诉他们。
孙英群没有理昨天晚上挑灯夜战的成果,任它就那么静静地躺在桌面上。拿起自己的小包包,跟着一颦姐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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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补习班后,大家都来到了吴瀚的家。
乌日娜心疼地看着一颦姐。经过几天的沉淀,一颦姐的心情已经基本上稳定了。
大家不可避免地说到了小张。
一颦姐的态度很坚决:一辈子不结婚也比嫁错人强。
她曾经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再加上这一次,她彻底怕了。
乌日娜还想要再劝劝一颦,毕竟一颦还年轻。
孙英群和吴瀚对视了一眼,他们已经决定开除小张了。做为员工,小张是不错,但是,他却伤害了孙英群和吴瀚的朋友。
在外,大家都觉得一颦也就只是一个打工的而已,她只不过比别人更早加入文星而已。
但是,在孙英群和吴瀚眼里,一颦是他们的好朋友。
尤其是孙英群,一颦可以说是跟她一起共过患难。当时,一颦在她人生的低谷没有弃她而去,反而选择了,跟她站在一起。
这份情谊孙英群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一颦姐,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们也支持你的选择。
我吴瀚说过的话,不论到了什么时候都算数。不论你是嫁人还说不嫁人,文星公司都是你的后盾。
我吴瀚都是你的娘家人。”吴瀚掷地有声地说道。
乌日娜看到自家老公都表态了,她自然是跟吴瀚枪口一致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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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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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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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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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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