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小的一瓶雪花膏就要好几块钱,还是让吕翠翠却步了。
这次是儿子孝敬给她的,她当然要试试涂了这带着香味的雪花膏,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郑承业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后,在桌下紧紧地握住孙英群地手。
孙英群却调皮地用食指挠了挠他的手心。直到郑承业的脸上又摆出一副宠溺的笑容,孙英群才停止了作怪。
丈夫即将上战场,孙英群不希望他有任何牵挂。
孙英群就是想要看着郑承业开开心心地出发。
吕翠翠拧开雪花膏的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里面的香味。
一个少女般陶醉的表情浮现在吕翠翠徐娘半老的脸上。郑文强看着这样的吕翠翠,仿佛又看到,当年他自己出征前。
花了几毛钱,给吕翠翠买了一个嘎啦油。当时的吕翠翠也是这么一副陶醉而又欣喜的表情。
三十年的时光带走了这个女人的青春,可是,记忆中那个青葱小妇人跟眼前这个两鬓斑白的老妇人却神奇地合二为一。
铁血将军郑文强,对眼前这个妇人的亏欠撕扯着他的心。借着放下酒杯的空挡,郑文强,掩饰性地低头狠狠地揉了揉眼睛。
饭桌上两个姓郑的男人都暗自下了决心,今后,自己再也不会亏欠眼前的这个衰老的妇人。。。
送行宴并不长,因为明天郑承业就要出征了,所以,吃的差不多了,大家就散席了。
郑军带着郑文强回家了。
吕翠翠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郑承业,有满怀期望地看着孙英群。
“今天都这么晚了,就住这边吧!反正你早点走接着朱一笑,应该也耽误不了什么。”孙英群对着郑承业大声地说。
郑承业和吕翠翠同时露出了笑容。
只不过,郑承业的笑容多是感激。而吕翠翠的笑容却带着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
“承业,你陪妈多说说话。
我去给一颦姐去个电话,也告诉朱一笑一声,明天早上再去接他。”说完孙英群就把空间留给了吕翠翠母子。
回到自己阔别了一个月的房间,幸好,吕翠翠没有对她的卧室加以改动。
一切还都跟她走的那天一样,只是地上桌上,一点灰尘都没有。看来,吕翠翠不是每天都有打扫,就是打算让他们今天晚上住下,而提起打扫了房间。
孙英群并没有带走自己所有的东西,好多衣物还都在柜子里。
取了换洗的衣服,冲了凉,就直接钻进被窝等待跟自家老妈谈心归来的老公。
自从怀了孕之后,孙英群变得特别嗜睡,每天都好似睡不醒似的。在单位了也经常打瞌睡。
好在她现在的顶头上司是李博文。
李博文自从知道孙英群怀了孕之后,对孙英群更是照顾有加,有时候,中午还让她去自己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躺一躺。
如果不是知道李博文对刘文情比金坚,孙英群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了。
可是,孙英群自己还不知道,她跟李博文虽然行得正,坐得端,但是在别人的眼里。
尤其李科长老婆粉的眼里,孙英群俨然已经成了李博文的绯闻女友了。
可能是孕妇的反射弧都比较长吧。孙英群女侠就这么在一众女性同事犀利的眼刀子中,依旧悠然自得地每天上班浑水摸鱼,外加中午睡个超长的午觉。
等了一会儿,老公的影子没等到,倒是把老熟人周公给等来了。
当郑小哥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小娇妻,穿着家居服,圈成一小团,缩在床上。
床头的台灯还亮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要掉不掉地挂在床边,小半本已经滑到半空,只有剩下的一半还顽强地扒着床边不甘心放手的样子。
郑承业轻手轻脚地帮孙英群拿起书,是一本财经方面的书。
轻轻叹了口气的郑小哥把书可上放在床头柜上。看来,自家老婆应该还是没有喜欢上文秘的工作。
关了台灯之后,郑小哥抹黑上了床。
本来是要把小娇妻搂进怀里的。
但是这小妮子,仿佛是自己感觉到了热源,挤挤挨挨地自己凑过来投怀送抱。
血气方刚的郑小哥并没有接受过清心咒的系统学习,柔香软玉在怀,对他的革命意志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郑小哥不得不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为了儿子,老子忍了!
好在一个多月的高强度工作,也把郑小哥旺盛的精力榨的七七八八了。
郑承业自创的“为了儿子咒”,念了没几遍,郑小哥用另一种方式跟自家小娇妻会合了。
在梦里,周公同志已经功成身退,把一整个绮丽多彩的空间留给了即将分别的小两口。
早晨天还没亮郑承业就起床了。
他原本是不想叫醒孙英群,可能是心有灵犀,孙英群在郑小哥起身的时候就醒了。紧紧地扯着男人的衣角。
郑承业只好俯身对着依旧闭着眼睛的孙英群地说说道,“小群乖,你是想要再多睡一会儿呢,还是跟我一起回一颦那。”
孙英群还是混江江的脑袋还没有开始正常工作,但是,她却睁开了猫一般的眼睛。
她才不要独自面对婆婆呢,虽然被窝外面挺冷的,但是有老公抱着暖和吗!
郑承业宠溺地用食指弯成钩,刮了一下孙英群的鼻子,“胡说什么,要想跟我一起走,就快起床。”
郑承业满含笑意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这时候,孙英群才意识到自己迷迷糊糊的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耍懒般地又闭上眼睛,任郑承业把她挖起来,抱在怀里帮她换衣服。
“小群,妈老了,你不跟她住在一起,没关系。有空你买点东西,经常来看看她,好不好?
就当是帮我个忙!”郑承业一边帮孙英群换衣服,一边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孙英群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在郑承业怀里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孙英群准话的郑小哥开心极了,激动地在孙英群柔软的发顶狠狠地亲了好几口。
楼下的吕翠翠起的比小两口还早。
等到郑承业牵着孙英群的手小心翼翼地下楼的时候,吕翠翠连早饭都准备好了。
匆匆吃了早饭的孙英群,穿了大衣就要跟郑承业出门。
吕翠翠却叫住了她,不知从哪拿来的一件军大衣,倒是挺新的,但是大的几乎拖到了地上。吕翠翠直接把它批到了孙英群的身上。
“这天这么冷,就穿一件半截子大衣,冻着了可怎么办。
小群呐,你要时刻记住了,现在你不再只是你自己了,你还怀着承业的儿子呢。
听到了没呀?”吕翠翠边给孙英群系大衣扣,一边叮嘱道。
孙英群看了一旁的郑承业一眼,没吭声。
“妈,我们开车了,就是出了这个门,进那个门。冻不着她。
大衣,还是你留着穿吧。”郑承业试图帮忙。
可惜,吕翠翠强势地帮孙英群系好了扣子。拍了拍好像偷穿大人衣服一样的孙英群,“你们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这冷风只要钻进骨头缝里,就不出来了。今后老了才会找上来。
行了,我也不缺这件衣裳。
你们快走吧,别晚了。”吕翠翠说完拉着郑承业的手,久久不愿意放开。
孙英群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郑承业看了看表,低声说道,“妈,我们得走了。”
就在郑承业抽出手的一瞬间,吕翠翠瞬间红了眼眶,但是她极力忍耐着。这个平凡的女人觉得儿子出征前哭哭啼啼是不吉利的。
所以,女人瞪大了双眼,最后紧握了一把儿子的手,只匆匆说了一句:路上慢点开车!就马上回转身体进屋去了。
郑承业带着孙英群走向停在门口的汽车,门口只剩两滴砸在地面上的水滴,在吕翠翠刚才所站的位置,被室外的冷风冻结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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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吕翠翠的干净利落,朱一颦和朱一笑姐弟就真情实感地为大家表演了一次---十八里相送。
朱一颦的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个不停。一路拉着朱一笑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嘱他:不要向前冲,要跟在郑师长的身边。
没事就呆在坦克车里,跟大部队呆在一起,千万别逞英雄。。。
虽然朱一颦说的都是没骨气,甚至是没气节的话。但是,在场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责怪她。连朱一笑都只是默默地听着她的话。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姐姐,她并不在意弟弟是不是个英群,她只是想让弟弟平平安安地回来。
最后还是吴瀚,强硬地扯开了朱一颦紧紧拉着朱一笑的手,把朱一笑塞进郑承业的车里。
探头对朱一笑说道,“好好听你姐的话,好好听郑师长的话。
一颦我们会照顾的,你放心吧!”随后,一把关上车门,眼看郑承业的吉普车扬长而去。
车上,朱一笑情绪很低沉,默不吭声地低着头。
郑承业看了他一眼,这个他亲自从沙粒中扒拉出来的宝石。
“男人就是要建功立业,不论是为了家人还是为了自己。
等你回来后,肩膀上的肩章,胸前的奖章,会向你姐证明,你已经长大了,是个男人了。
今后,是你给你姐撑起一片天,而不再是事事都依靠姐姐的小男孩了。”郑承业目视前方,铿锵有力地说。
朱一笑慢慢地抬起头,从他啤酒瓶子底一样的眼镜片子后面先是透出一丝茫然无措,随后,男人的目光逐渐地变得坚定起来了。
最后,朱一笑挺直了他那依旧瘦竹竿一样的身板,炯炯有神的目光投过挡风玻璃,正好撞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啤酒瓶子底后面坚毅目光的主人,扬起一丝自信地微笑,“老大,我们一定会打了胜仗回来的吧!”
虽然是问句,但是,朱一笑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说出来。
“嗯!当然,还有人在等我们呢!”郑承业转头给了朱一笑一个满怀信心的笑。
两个军人在冬天的第一缕阳光中,坐在即将离家出征的汽车上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取得胜利,回到他们爱的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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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文星补习班的高层处处透着一种低气压。
不知道的还以为文星公司出什么状况了呢。
当然也有知情人爆料,文星公司的高层都有军方背景。这次都有亲人出征上战场了。
文芳已经上火好几天了,嘴上起的大泡,连课都讲不了了。学校里给了她一些假期。
本来大家是想让她呆在家里休息的,可是,这人越是独自呆着,越乐意胡思乱想。最后,还是文妈妈催着文芳抱着孙俊杰小朋友,来乌日娜家散心。
乌日娜也因为巴/特/尔的出征,也不在状态。
巴/特/尔和乌日娜是韩家最小的两个孩子,从小就最亲近,后来还一起来到京都。
要说韩家的兄妹们都很亲,但是跟乌日娜最亲的还是巴/特/尔。
因为巴/特/尔的出征乌日娜变得神神叨叨的。
经常看见她又跪又拜的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文芳来了之后,把小孩子放在一起玩耍。
原本是想要跟乌日娜聊聊,没想到,乌日娜又开始对着一个方向跪拜磕头了。
文芳不明白,也没有打扰她。不一会儿,乌日娜才挺着她那好几个月的肚子,笨拙地站了起来。
“乌日娜你拜谁呢?好用吗?”文芳将信将疑的问道。
锤了捶腰,坐回到沙发上的乌日娜,“当然好用,我拜的是我们蒙古人的长生天!
是整个宇宙的天神。
我跟你说,我阿妈说,长生天可灵了!
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我阿爸也出战过。当时,听说打的特别艰苦,我阿妈就是天天祈求长生天,每天都不间断,才把我阿爸给盼回来的。
这次巴/特/尔出征,我阿妈和我都要每天拜长生天,希望他老人家能把巴/特/尔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坐在一旁听着的一颦突然插话道,“乌日娜,你们的这个长生天对不是蒙古人好不好用呀?”
乌日娜很臭屁地一仰头,十分自豪地回道,“当然好用了。
长生天,那可是整个宇宙的天神!
只要你诚心诚意地求他老人家,他肯定会帮你的!”
“乌日娜,你教教我呗,怎么拜长生天他老人家,用不用上香,烧纸啥的?”连满嘴大燎泡的文芳也艰难地问道。
因为说话,抽疼了嘴角,文芳嘶地抽气了一声。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得心诚,心诚则灵吗!每天对着你亲人的方向,虔诚地跪拜,并且告诉长生天你的所求就行了。”乌日娜解释道。
“那具体的,得跪拜几次呀?
每天三次,还是早晚各一次?”一颦姐把身子探向乌日娜,认真地问道。
“好像没有要求耶。
以前我阿妈说她是想起来就拜,有的时候在家里,有的时候是在路上,有的时候是在草原。。。
反正,只要她想我阿爸了就会告诉长生天,并祈求长生天把我阿爸,她的爱人带回到她的身边。
但是,那是在内蒙古,大家都拜长生天。
即使是在街上跪拜也没人说你什么。但是,在这就不行了。
我就只有早中晚,在家里才会跪拜,求长生天一定要保佑巴/特/尔得胜归来。”乌日娜回道。
随后好不容易脑子灵光了一回的乌日娜,吃惊地指着一颦姐,叫道,“你们不会是也想要拜长生天吧?
可是,你们汉族不是不讲究这个吗?
听说,好多庙宇都被砸了呢!”
一颦姐为难地低头搓了搓手,低声说道,“我们小的时候确实是不让信这些的。
但是,现在不是情况不同了吗!
战场上瞬息万变,谁能说得准。我就想着也求求你们的长生天,指不定,你们的那位宇宙天神就听到了,你阿妈不是说很准吗?”
同样坐在一旁的文芳,跟着猛点头。
这两个女人今天的言行把乌日娜看得一愣一愣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汉族不是讲究:亦不从天人,希望求侥幸;亦不祷神祠,是为最吉祥。
但是今天,这一颦和文芳怎么都这么的急切地求神保佑了。
这只能说明,当人们没有办法控制未来的走向,和亲人们的安危的时候,求神拜佛是她们的唯一精神寄托,的一种本能表现。
说白了就是求一个心理安慰。
文芳和一颦她们俩真的信长生天吗,并不见得。
但是,此时的她们除了求助于据说很灵的长生天之外,不能为战场上的亲人,爱人做任何事情。
而女人们又都迫切地希望在战场上的亲人,爱人们能平安。所以,她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长生天上。
当孙英群下了班回到家,所见的就是,三个女人并排跪着,口中念念有词地诚心祈祷着什么。
孙英群没敢打扰看着很虔诚的女人们。
她脱了大衣后,跑去跟旭日,俊杰小弟弟们玩耍。
俊杰虽然瘦小,但是依旧是个小霸王性子,几乎所有的玩具都散落在他的身边。
而白白胖胖的旭日依旧是个好脾气的主儿,只在手里抓着一个彩色塑料玩具,时不时地放在嘴里啃几下。
看到孙英群凑到他们的小朋友安全围栏边,玩具也不要了,往地上一扔,就张开小手让孙英群抱抱。
孙英群还没有显怀,弯腰抱起小旭日,这小子是真沉。
每天看乌日娜挺着大肚子都能单手把这小子拎起来,孙英群却觉得弯腰抱他都费劲了。
让小旭日跨坐在自己的胯骨上,单手扶着旭日小弟弟的腰,这样能省了孙英群不少力气。
可惜,还没等孙英群开始逗小旭日的时候,还坐在围栏里的俊杰就不高兴了。
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裂开嘴大哭起来。
黑小子中气十足哭声终于把跪在地上是的三个女人带回来到了现实世界。
文芳本来是要过去把儿子抱起来的,但是一颦姐先一步把干打雷不下雨的俊杰抱在了怀里,还颠了颠,点着他的小鼻子问道,“怎么哭了,饿了,还是尿了?”
同样有人抱了的俊杰小弟停止了哭泣,一边玩着一颦的头发,一边瞄着小白馒头旭日。
“你们刚才都拜什么呢?那么虔诚,我进来了都没敢吱声。”孙英群一边跟旭日小弟弟玩对手指,一边转头问文芳她们。
文芳有些不好意思,低头不说话。
乌日娜快人快语地回道,“长生天呀!
我们蒙古人的宇宙真神!我阿妈说可灵了。我和我阿妈说好了,巴/特/尔出征的期间,我们娘俩每天都要拜长生天。
这样,长生天一定会保佑巴/特/尔平安回来的。”
乌日娜语气中的兴奋不自觉地感染了孙英群,主要是她也有牵挂的人在战场上跟敌人搏命。
孙英群也想着自家男人能平安回来。
以前总是说什么希望他们得胜归来,旗开得胜。。。但是当亲人们,爱人们真的上了战场后,战争的输赢对这群女人已经不再重要。
她们唯一心心念念的就是自己的哥哥,弟弟,男人能全须全尾地回来,或者是活着回来。
孙英群抱着小旭日,挤到乌日娜的身边,用肩膀顶了顶乌大妞,一脸甜笑地说道,“这么灵验,你也教教我呗。
我们家男人也需要你们的那个宇宙真神保佑。”
“是长生天,长生天!你要是想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诚心诚意的才行。你这么嬉皮笑脸的可不行。”乌日娜皱了皱眉,看向孙英群。
要不是因为孙英群是她的好朋友,乌日娜一定会生气的,这可是给她哥哥祈福的大事,可不能像孙英群这样破坏了气氛。
孙英群赶紧严肃了起来,一脸诚惶诚恐地对着乌日娜矫正道,“长生天,长生天!请不要生气,小女子头一次,不懂规矩。”
随后,又把旭日小弟弟放到了沙发上,双手合十,虔诚地仰头向天,紧闭双眼道,“长生天,求您老人家一定要保佑我家男人。www.xiumb.com
你老人家一定要把我们家承业全须全尾地给我带回来。。。”
等到吴瀚和文爸爸文妈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四个女人无比诚心地跪在地上,闭着眼睛,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吴瀚是知道自家的蒙古大妞在为了哥哥拜她们的长生天。
但是,这还没几天,就从单打独斗,变成了集体作战,这宗教传播的速度也着实惊人了些。
吴旭日和孙俊杰小弟弟又被放回了儿童安全围栏里。
看到自家老爹回来了,吴旭日小朋友开始故技重施,扔掉手里的玩具,张开两只小爪爪求抱抱。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吴瀚刚把自己的儿子抱在怀里,俊杰小弟弟那富有穿透力的哭声就无差别地攻击着屋里每个人的耳膜。
女人们也从她们虔诚的祷告中回道现实中来。
文妈妈抱起俊杰小弟弟,黑小子立时停止的哭声。
“都回来了!快吃饭吧!
今天可是一颦姐下厨。”乌日娜从吴瀚手里接过旭日小弟弟。
吴瀚把头凑近媳妇耳边,低声问道,“这是个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办个祈福会咋滴?”
乌日娜白了吴瀚一眼,“我们蒙古人的长生天特别灵验。
既然大家有事要求,就一起求呗。
行了,这是我们女人的事,你个爷们就不用跟着瞎操心了。”说着乌日娜就推着吴瀚去洗手吃饭。
孙英群和文芳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受过教育的人,自己信什么也就信了,但是,被别人知道就有些尴尬了。
好在大家都算是亲戚,还都了解她们的情况。对她们的做法也都觉得无可厚非。
从此之后,本来就已经很亲密的女人们,因为有了共同的小秘密,变得更加亲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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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电邮和手机日子里,人们最常用的联系方式除了托梦也就只剩下写信了。
鉴于托梦的技术含量比较高,所以大家都普遍选择了写信。
孙英群没过多久就收到了郑师长写了好几页纸的信。
其实信里并没有太多关于这次行军的过程,大都数篇幅都是在写对孙英群的思念。
孙英群头一次知道,自家老公还挺能甜言蜜语的。
喜滋滋地把信收进抽屉,孙英群又开始了她的每日常态。对着窗户发呆,今天稍有不同,就是连带着对自家老公思念一下。
“孙英群有人找!”坐在电话旁的同事叫她,把孙英群从望天的状态中拉回到了现实。
赶紧收起茫然的眼神,孙英群晃了晃脑袋,起身走过去接电话。
她以为是乌日娜或者是文芳打来的,没想到电话里传来的是郑军的声音。
“忙什么呢?”郑军痞痞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
“忙校对呗,我还能忙啥?”孙英群笑嘻嘻地回道。
“我看你是忙着望天吧,这马上就要午饭了,正是你孙英群对着窗外发呆的时候。”郑军的话里满含着笑意。
“胡扯什么!
我这可是在办公室接电话呢!
快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这还忙着呢。”孙英群在电话里催促道。并且,有些心虚地瞄了一眼,坐在电话旁边的同事。
看到同事好像没有注意她讲电话,就稍稍转身,背过身去,用手捂住话筒,“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快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爆笑,“心虚了吧!说话都不敢大声了!哈哈哈。。。”
“你够了呀!
再不说什么事,我可挂电话了。
我这工作都忙死了,可没功夫跟你闲聊。”孙英群用手捂着电话听筒,压低声音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
“行行行,我说,我说。
下午有没有空?我来接你吃饭,连带你答应我的报答,是不是也该兑现了?”郑军嬉笑地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说,你很闲吗?
这可是工作时间呢!而且我还有工作要做呢!”已经动心了的孙英群还在做最后的抵抗。
“快到年底了,程老会多,今天下午程老开会,没我什么事。
你也别装了,我怎么说也是在你们科室干过的,现在这时候能有多少活,我还不知道呀!
赶紧跟你们那个新科长说一声,我就在军部大院呢,一会儿,咱们楼门口见。”说完也不等孙英群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孙英群下午确实没什么紧要的工作要做,与其无聊地耗在办公室里,还不如去跟郑军吃顿饭,把答应的手表卖给他。
打定主意后,孙英群迈着轻快的步子向李博文的办公室走去。
李博文很好说话,现在孙英群还怀孕了,就更好说话了。
连理由都没问,就直接让孙英群走了。
孙英群在李博文办公室给吴瀚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晚上不用小张来接她了,有朋友可以送她。
她可不想用大办公室里的电话,一点私隐都没有。
孙英群不禁开始琢磨,虽然拿着砖头一样的大哥大对她来说,看着很low。
但是,别人没有重生过,应该对砖头大哥大没有那么强烈的不适感。
他们文星是不是应该置办几个大哥大了。孙英群再也不想讲电话的时候,还得偷偷摸摸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她要犒赏自己一下,毕竟白得了一下午的休闲时光。
开开心心地收拾好东西,穿好了大衣,把刚刚接到的来自郑小哥的甜蜜情书塞进自己的小包包里,孙英群就哼着小曲出去了。
她没有看到,在她背后,一双满含嫉妒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
江文竹,从自己这边的窗口向下看去。
虽然玻璃上,上了些霜,但是郑军熟悉的身影,还是被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此时的郑军正斜靠在一辆黑色小轿车一侧,浅棕色的皮夹克,配着黑色的直筒长裤,把他的身姿显得更加挺直。
即便是,他如同一个小痞子一样,后背轿车的车门,一只脚支地,一只脚向后蹬在车身上。双手抱着膀儿,仿佛是个堵在门口收债的似的。
郑军依旧是那么的豪放不羁。
江文竹露出了一丝痴迷的目光,直到她看到孙英群花蝴蝶一样,从办公楼里出来。郑军,殷勤地给孙英群开车门,两人开车离去。
手中的笔在正在写的稿子上刺啦一声,划出一道刺眼斜线,笔尖划破了好几张稿纸。
车上的郑军并不知道有人在楼上偷窥自己,他只知道,今天下午已经把孙英群拐出来了。
“要吃什么?”郑军扫了一眼孙英群的肚子。
孙英群到现在也没有显怀,也是因为她怀孕发现的早。她的胃口也没有太大改变,最起码不像乌日娜一样,能狂吃酸倒牙的杨梅。
发现怀孕后,孙英群曾经又尝试了一颗,乌日娜的杨梅,依旧难以接受。
“什么都行!说实话,我还没觉得饿呢!
一颦姐每天早上都逼我吃好多东西,我现在午饭都已经不怎么吃了。”孙英群一边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一边答道。
“不吃午饭!那怎么行!
你可别是为了保持身材而节食。你可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可是我们老郑家的宝贝蛋。
我爸一天提八遍,你耳朵不热吗?”郑军夸张地说道。
“你爸提到也不是我吧!
老爷子是叨咕自己大孙子呢,跟我有什么关系。等孩子生出来,你去问它耳朵热不热吧。”孙英群当然有自知之明。
她自从搬出来,拒绝跟老婆婆同住,就算是把郑承业的爸妈给得罪了。
孙英群自己倒是没当回事,跟吕翠翠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郑承业走的时候交代她时不时地回去看看吕翠翠,孙英群每个周末下班都会买点东西,去看看这个婆婆。
吕翠翠现在在部队大院里住,日子过得不错,挺惬意。
每次孙英群的拜访,两个人都淡淡的,说些不咸不淡的话,聊些不知道所谓的天。
至于郑文强,倒是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跟领导检查工作似的,垂询了一下最近孙英群的工作生活情况,重点问了问孩子的情况。
现在,孙英群也就才怀了两个多月,郑黄豆小朋友,可能正在向郑蚕豆进军。
她也不知道孩子的情况,只能硬着头皮敷衍两句。
大领导时间宝贵,总司令同志,在得知自家儿媳妇在儿子出征后,一切都安好后,也就结束这次亲切的慰问。
从那以后,孙英群就再也没有接到过总司令的慰问电话了。
“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不是说,你们女人怀孕的时候会吐,还会吃很多味道奇怪的东西。
一会儿,你要不要点些什么酸辣汤什么的换换口味。”郑军没有再继续自家老爸的话题。
他老爸确实基本都是在念叨孙英群肚子里的孙子,对孙英群提的并不多。
“我还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原来文芳怀孕的时候,吃不下饭。乌日娜怀孕的时候猛吃酸死人的杨梅。可是我,真的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也奇怪呢,这家伙这么好伺候。”说着孙英群低头看向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
“没有反应不是也挺好的吗,
最起码不用动不动就冲向厕所。
我原来,还在公共办公室工作的时候。办公桌对面有个对头坐的女同事怀孕了。
总是看着我这边,然后猛地捂着嘴,跑向厕所,就好像我不洗澡,身上有味似的。烦都烦死了。”郑军一脸厌弃地说。
“你也在公共办公室工作过呀?”孙英群吃惊地问道。
“多新鲜,我不也是一步一步的从当兵过来的。
我刚当兵那会儿,不想让人知道我是总司令的儿子,跟大伙一起从新兵蛋子熬起。
后来有一次老兵欺生,我傻了吧唧的跟人硬抗,胳膊被人打折了。
这我妈才急了,非得把我从战斗部队调出来,死活不让我再在战斗部队里呆了。
从那以后,我才走上我的文秘之路!”郑军不无感慨地说道。
“没看出来呀!我还以为你一直走的是**直通快线呢。”孙英群转头看向郑军。不知怎么的,这家伙年纪轻轻的脸上,仿佛透着几分沧桑。
“哼,直通快线到是有,可惜轮不到我。
以前我小的时候,几乎都见不到我爸。
后来大了,每次见他不是吵,就是骂,反正就是从来都没有心平气和地说过话。
现在老爷子老了,再加上上次我哮喘被急救车拉进了医院,老爷子才算是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郑军说的无所谓,但是总能让人在他的话里听出一丝苦味。
“行了,爹有,娘有,不如你自己有。
你现在在军委不是混的风生水起的。今后,我看你不一定比你们家老爷子差。”孙英群安慰闹脾气的小同志一般。
用手轻轻拍了拍郑军的肩膀。
郑军斜着眼睛瞄了她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给了孙英群一个非常不屑地表情。
孙英群觉得刺猬就算是收起全身的刺,还是会时不时地扎人一下。
最后,郑军还是把车开到了商场附近的饭店。
这家伙打着吃完饭逛街,让孙英群给她买手表的心思。所以,找的饭店离商场很近。
孙英群每次跟郑承业出来吃饭,因为郑承业知道她的口味,点菜都是按照她的口味来。
郑军却不是,他是不管孙英群爱吃不爱吃,都会点一大堆。
只有两个人的桌子,挤挤挨挨地堆放了/八/九/个/盘子。
“我说,你还请了别人是咋滴?
点这么多,你能吃的完吗?”孙英群看着茶壶都快要没地方摆的桌子,问道。
“没有,就咱俩。
我自己愿意吃比较辣的菜,我点了你尝尝。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啥,就多点几个,反正应该有你爱吃的。”郑军边夹了一筷子红鲜鲜的辣子鸡,一边说道。
孙英群看着半桌子的飘满辣椒,和鲜红辣油的炒菜,心里有些没底。
她自己扛辣程度一般,鱼香肉丝的辣味已经是极限了。不过,好在,郑军也确实点了些常见的菜品。
即便是孙英群一口不吃辣菜,也能吃饱。
郑军可能是饿了,也没让孙英群,自己径自吃的欢快。孙英群本来并不觉得饥饿,但是,被郑军饱满的食欲带动的,也开始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吃的差不多了的郑军,发现孙英群并没有尝试自己喜欢的菜色的意思,就给她夹了一块香辣牛筋。
“你试试,这家的牛筋做的绝对好吃,又滑,又软。吃到嘴里又香又滑好吃的不得了。
我每次来都点。”郑军好似小学生求表扬似地看着孙英群把他夹的牛筋放进嘴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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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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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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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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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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