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孙英群把长的那根树枝放在巴特尔的身体右侧,从他的腋下到脚踝。再把短的那根,放在他右腿内侧。
做完这一切之后,孙英群才开始用行李里的打包带固定巴特尔。
李博文看着孙英群手法熟练,面不改色地给巴特尔固定伤腿,突然感觉这部队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孙英群应该是学财经的吧。
有这手艺,不去学军用医疗真的是白瞎了。
刘文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孙英群身上。她知道孙英群曾经做过四年的卫生员,这种小急救应该不在话下。
她刚才之所以比孙英群晚到了一步,是因为她捡起了巴特尔跌落前掉在地上的地图。现在刘文正低头仔细地研究着地图。
不得不说,刘文很有大将之风。这要是一般女孩,看着这一幕,早就吓哭了。哪还记得去研究地图,想对策。
在这一点上连李博文都不如她。
朱一笑在一边看着孙英群固定巴特尔的伤腿,低声诺诺地问,“不用洗洗伤口,包扎一下吗”
孙英群抬头看了他一眼,把这只小仓鼠吓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野外骨折不能冲洗,因为没有专业设备,怕二度感染。现在只能尽快送医。”孙英群平淡地给他解释道。
不过巴特尔倒是真汉子一条。断了一条腿,脸都疼的没血色了,愣是一声也没吭。孙英群不想加重他的疼痛,下手很轻。
但是即便如此,巴特尔身上的冷汗还是不一会儿就湿透了他的军装。
巴特尔一倒下,小队就需要重新计划。
李博文主张自己跑回去找救援,然后带人过来救巴特尔,但是刘文否定了他的提意。
孙英群也不看好的他计划。先不说他得用多长时间跑回去。就算是他跑回去了,找来的能是些什么人,学校导员,罢了。
根本不可能带专业的医疗人员过来。
现在每一分钟对巴特尔的腿来说都是宝贵的。孙英群知道虽然他的右小腿固定的并不紧,但是为了止血,孙英群还是在他伤口上方打了一道比较紧的结。
孙英群打算一个小时后在观察一下,再决定是否给他解开。露在外面的脚趾可以观察末梢血液的循环情况。
但是这种野外骨折就怕拖,时间对巴特尔的腿来说实在是太宝贵了。野外骨折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伤害,如果送医不及,截肢,丧命都是有可能的。
刘文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她一直在低头研究地图,仿佛那张皱巴巴,脏兮兮的地图能被她看出一朵花来一样。
朱一笑沉浸在自责中难以自拔,蹲在一边念念有词地直揪头发。
最后刘文抬起头看向众人,她的目光中闪过一种坚定。孙英群一直认为,小队中最为可靠的是巴特尔,大家都因为他的实力,和领导才能而信服他。m.χIùmЬ.CǒM
但是,刚才刘文的目光给众人带了一缕希望。那是一种成竹在胸的镇定,一切尽在掌握的超然。
虽然刘文自己心里也没底,但是她就是能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她的自信,仿佛跟着她走准没错。所以,即使刘文还没有说出她的计划,但是小队中的成员都不约而同满怀希望地看着她。
孙英群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人格魅力。又或者是在大事面前还能冷静思考,做出最有效的决断的大将之风。
就凭这份镇定,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出来的。最起码就孙英群看来,李博文只是在焦急地寻求救援,却没有想到该如何自救。
刘文没有客套,直接说出了她的计划,“我们这次拉练的场地,曾经是京都军区的一个武器实验场。但是,几年前被荒废了。
我们现在的所在地,如果顺着这座小山像北走,不到五公里,应该有一个报废车厂。
如果我们能把巴特尔运到那去,找到一台还能开的汽车,就可以直接开上路,一个小时左右就应该可以到达附近原驻军医院。
据我所知,虽然这片场地的武器实验停止了,但是驻军并没有撤。所以,这应该是最快能把巴特尔送到医院的方法。”
“你怎么知道的”朱一笑问道。
刘文看到大家眼里几乎都升起了同样的疑问,“我父亲曾经主持这个武器实验场的工作,这里的驻军都听从他的指挥。
我小的时候,随军来玩过几次。”
朱一笑,巴特尔都露出吃惊的表情,孙英群曾经猜测到刘文家世应该不错。唯一让人费解的是,李博文居然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微妙表情。
“你说的是报废车厂,你怎么能确定里面还有能跑的汽车。还有汽油,你确定能找到足够一个小时车程的汽油吗”孙英群严肃地问道。
虽然她想把宝压在刘文身上,但是该有的疑问还是得问出来才行。
刘文挑眉看向孙英群,她突然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这个孙英群平时不显山,不漏水,关键时刻不骄不躁,而且问问题能一下子就问道点子上。
这次事之后,不妨尝试着交往一下。
“我不能
但是,报废车厂曾经有厂房,办公室,里面应该有电话线。我感觉我应该可以试着用它联系上医院。即使我们自己走不出去,也可以报出我们的方位。以便医院派车来接伤员。
但是,如果我们留在这,不但让救援人员很难定位不说,这里没有车路。最后,还是得靠人力把巴特尔抬出去。
这会浪费很多的时间。”刘文把自己的理由解释给孙英群听。
“好那我们就赶紧做一个担架,现在巴特尔不能移动,必须靠抬的。”孙英群已经决定赌一把。她实在是不喜欢坐以待毙。
不论是谁去找救援,孙英群都必须跟巴特尔呆在一起。因为她需要时时观察的情况,已决定是否放松或是收紧固定他伤腿的带子。
她实在是不想枯等几个小时,等到来的人,也只不过就是把巴特尔抬出去而已。于其等别人来抬,不如她们自己抬,还节省时间。
李博文已经扯起朱一笑去找做担架所要用的木条了。
这家伙动手能力挺强的,不一会一张简易的担架就做好了。两根近两米长的小树干,中间被打包带之字型连接。
两头各有一个可以挂在肩上的绳圈。这样,抬担架的时候,可以把绳圈套在肩上,不用单凭两只手的力气抬了。
李博文和朱一笑轻手轻脚地从地上把巴特尔挪到担架上。朱一笑又是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但是他看了看一旁的刘文,愣是把眼泪给憋回去了。
马上就要启程的时候,刘文让大家把不必要的负重都扔了。想想也是,抬一个巴特尔都已经够牵强的了,再背着负重,存粹自己找死。
最后,李博文在前,朱一笑再后,艰难地把巴特尔抬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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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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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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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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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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