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对,她永远也没办法参加大儿子的婚礼聊以慰藉。
这下郑承业懵了,编一个未婚妻容易,但是要找一个大活人来给他演未婚妻就难了。大姑娘满街都是,但是愿意陪你玩的,还真没有。
最后,郑承业硬着头皮找到了孙跃群。还好,这哥们,卖妹没商量。直接拍着胸脯就把事给应下了。
孙英群真想看看,如果她就是不答应,她二哥是不是会为兄弟两肋插刀,当一把女装大佬。
不过想想孙二哥黑铁塔似的外表,孙英群不自觉的抖了抖。还是不要让郑妈妈因为惊吓而加重病情了吧。
郑承业解释过后,就不怎么说话了。孙英群也知道一个农村家庭,需要承担昂贵的医药费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
尤其他还是家中长子,压力就更大了。好在,孙英群也不是真的十七八叽叽喳喳的小姑娘。“要不,你在车上眯一觉,到了我叫你。看你好像没睡好的样子。”孙英群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郑承业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示,可是却慢慢地闭上了眼,头微微向后倾斜。看来是真的累了,没多一会儿,郑承业的头就随着汽车的颠簸而轻轻摆动。
公共汽车晃晃悠悠地开了一个小时才到医院。孙英群早就冻得直跺脚了,早知道,她就让警卫员小王送她来了。
不过即使这么冷,郑承业也没有醒过来,到站后,还是孙英群把他给叫醒的。刚刚醒过来的郑承业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睫毛长长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充满了了迷茫。
还是,孙英群拉着他下了车。车外的冷风倒是让他完全清醒了。眼神恢复了清明之后,郑承业跟孙英群道了谢。
医院住院处的楼道里充满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每个打开的门后面都在上演着一出悲剧,或是喜剧。xiumb.com
别人的故事孙英群不知道,但是郑妈妈的,肯定是要以悲剧告终的。想到这,孙英群不免也感染了些悲伤的情绪。
郑妈妈住的是多人病房,每间病房里四张床位。郑妈妈住在最靠里的一张床位。
郑承业带着孙英群来到了最靠窗口的床位。
一个梳着发髻的女人正端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这个女人已经不年轻了,眼角有很深的鱼尾纹。眼睛因为熬夜而布满了血丝。
这个女人可能是常年不苟言笑,虽然依稀可见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但是嘴唇却几乎抿成一条直线。深深的法令纹,不但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还给人一种非常严厉的感觉。
“这是我大姨,一直跟我们家一起住。”郑承业低声给孙英群解释道。
孙英群马上露出一个礼貌而又客气的微笑,“大姨,你好”
女人看了她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孙英群感觉这个大姨,并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开心。反之,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审视和猜测。
一旁站着一个两手相互抄在棉袄袖子里,横放在肚子前面的中年男人。一样的满脸沧桑,一只破旧的狗皮帽子戴在头上。可能是因为在室内,两只帽耳朵向上翻起来,要倒不倒地支楞在头两侧。
男人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老实人,他那缩脖,耸肩站姿,再配上一脸的憨厚。这种人在东北都有一个统称老面大哥。
其实说白了就是人怂,好欺负。
“这是我爹。”郑承业简单扼要地给孙英群介绍。
孙英群把礼貌的乖乖女扮演的很好,“叔叔好”
也不知道是郑爸爸太紧张,还是太激动,这老实人半天也没有回应孙英群的问候。孙英群笑的脸都些僵硬了。
就在孙英群考虑她是不是该自动转向下一个人的时候,“大,大丫头,来了好”郑爸爸才最终憋出这么一句。
孙英群真的是不知道,她这个大丫头应该怎么往下接她不自觉地又看了一眼长相乡土气息十分浓郁的郑爸爸。
郑承业的妈妈一定是一个绝世的大美人,而且基因无比强大。否则怎么可能只凭当方面的基因就能生出郑承业这样的纯天然帅哥。
如果不是郑承业自己亲口介绍,孙英群绝对不相信这两个人是父子。
就在孙英群努力地保持着礼貌而又温和的微笑时,突然病床靠里一侧的地上坐起两个人。还是从两头同时坐起来的。
两颗差不多同样乱蓬蓬的脑袋,靠床头的那个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大哥,你带嫂子来了”
这句嫂子把孙英群雷的外焦里嫩的。十八岁的一朵花,居然被一个毛头小伙子叫嫂子。还不能生气,孙英群觉得,她这次是真的让孙跃群给坑苦了。
“胡说什么呢叫姐”郑承业呵斥道。
两个跟孙英群差不多大的小伙子分别从地铺上爬起来。
医院里多人病房里根本没有陪护床。外地的病人,陪护的家人都只能打地铺。有很多只能在医院的走廊过道里对付过夜。
两个小伙子分别是郑承业的大弟郑刚,二弟郑亮。郑承业还有一个三弟两个小妹妹,因为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留在家里没有跟来。
郑刚和郑亮就没有逃开自然法则,脸上或多或少的带着郑爸爸的影子。尤其是郑亮,也是一脸憨厚样,一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小虎牙。
孙英群笑着跟他们打过招呼。
当孙英群终于看向病床时,她吓得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
孙英群上辈子虽然也经历过生老病死。但是孙爸爸孙妈妈走的都比较突然,不是脑梗就是心梗。即使是刘仁义的老娘走的时候,也是体体面面的。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视觉冲击力的一幕。
床上躺着的好似一具人形骷髅。脸上没有一丝血肉,又黑又干的皮肤松松垮垮地挂在脸上。头上带着一个棕色的毛线帽,一些枯黄的头发从帽子边上露出来。
脖子同样是皮包骨的状态,黑瘦干枯的锁骨被蓝白条的病号服遮盖了大部分。
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如果不是郑家的人都在这守着,孙英群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郑承业上前一步从后面扶住孙英群,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孙英群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还是在人家家属面前。她赶紧自己站好,艰难地在脸上扯出一个自认为还过得去的微笑。
她的这个扭曲的笑容并没有缓和病房内的愁绪,郑爸爸抄着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郑刚和郑亮都微微红了眼圈。
郑承业的大姨更是把不满直接表现出来,因为她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孙英群真想抽自己两撇子,就这点胆儿现在好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圆场。孙英群大脑乱糟糟的,不加思索地就说道,“我,我带了麦乳精来,给阿姨多喝点就好了呵呵”
这说了还不如不说。因为郑承业大姨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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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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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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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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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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