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樾无奈地叹了口气,柔声道:
“婳儿,逃避不是办法,这个问题,我们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苏婳将脸埋进拓跋樾修长的脖颈间,一副我不听的模样。
拓跋樾哭笑不得,拍了拍她的纤腰道:
“躲到我身上来了,不怕我吃了你?”
苏婳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琇書蛧
在二十一世纪,十六岁的孩子,还在读中学呢。
拓跋樾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难对付了呢?
反正挣脱不开,苏婳破罐子破摔,索性就窝在拓跋樾怀里装死。
想装死糊弄过去?
拓跋樾再次失笑,抱着她坐在凉亭的长椅上,揉了揉她浓密的乌发,自顾自地说道:
“一开始,我们的确是在演戏,可是后来,我对你的表白,都是真的,那不是演戏,你应该能看得出来。。。。。。”
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苏婳想装死也装不下去了,急忙打断他:
“我看不出来,那些表白,明明都是在演戏,没一句是真的,殿下不要乱开玩笑。”
拓跋樾:“。。。。。。”
这还怎么沟通?
书上说,姑娘家心思敏感细腻,容易受伤,所以凡事都要好好沟通,不能动用蛮力。
可书上并没有说,沟通不了该怎么办?
看来,书上那一套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对付婳儿,还是得用手段。
想到这,拓跋樾性感的唇角微微勾起,低哑着声音道:
“玩笑也好,演戏也罢,那都不重要,我们不研究了,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爱还是不爱?”
还能这样的?
苏婳美眸倏地瞪圆,急忙道:
“我们只是演戏,哪来什么爱不爱一说?”
拓跋樾猛地掐住她细柳般的腰肢,低沉着声音继续问:
“我只问你,爱或者不爱,你不要岔开话题。哪怕只是演戏,也是存在爱不爱一说的,假戏真做你没听说过吗?”
看来今天是逃不掉了。
苏婳眼一闭,心一横,咬了咬牙道:
“不。。。。。。”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拓跋樾将她从怀中扯出,凤眸冷沉地盯着她的桃花眼。
苏婳头皮发麻,肩上仿佛压着两座大山。
死就死吧。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
“不。。。。。。”
“看来,这青州城你是不想待了。”
拓跋樾狭长的凤目乌沉沉地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婳儿,我想给你自由的,我忍得已经很辛苦了,别逼我囚禁你。”
苏婳:“。。。。。。”
这是人话吗?
苏婳想与他讲道理,可他的眼神太可怕了。
直觉告诉苏婳,道理肯定是讲不通的。
拒绝也是不行的。
她要是敢拒绝,只怕拓跋樾这个疯子真会把她软禁起来。
转移话题也不行,刚刚已经尝试过了,会被戳穿。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她只能选择闭嘴了。
她不说话总行了吧?
想用沉默糊弄过去?
拓跋樾唇角轻勾,伸手揉了揉她的乌发,声音低醇:
“婳儿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所以,婳儿是爱我的对不对?”
苏婳进退两难。
如果否认,只怕眼下就会很惨。
如果承认,只怕将来会很惨。
反正都是很惨,也没什么好挣扎的了。
苏婳继续沉默。
拓跋樾脸色稍缓:
“那这事就翻篇了,记住,以后,不可以再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更不能把彼此的真情当做演戏,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就是两情相悦。”
苏婳:“。。。。。。”
演个戏而已,怎么就成两情相悦了?
偏偏,她还不能否认。
一旦否认,她极有可能会被拓跋樾囚禁。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现在还不是跟拓跋樾正面刚的时候。
就先用这缓兵之计吧。
再说了,拓跋樾现在正在兴头上,越演越上头,等过了这股热乎劲,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退一万步讲,哪怕是真爱,保质期也只有三个月。
她实在没必要为了虚无缥缈的感情跟拓跋樾起争执。
见苏婳不再抗争,拓跋樾的声音和缓了不少:
“婳儿,为什么不给我写回信?这十多天来,你都不曾想我吗?”
不写回信,是希望两人尽快斩断关系。
这样的真话,能说吗?
苏婳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十多天来,两人的关系没能斩断,本尊还跑她面前来了,这让她怎么解释?
苏婳挖空心思找借口。
见婳儿久久没有开口,拓跋樾皱眉,问: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苏婳急忙摇头。
怕拓跋樾等久了恼羞成怒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苏婳只好找了个一听就知道是借口的借口道:
“我想写信给你的,可你公务繁忙,我怕影响你工作,故意不写的。跟国家大事比起来,儿女私情那都是小事。”
拓跋樾一脸狐疑地望着她。
稳住,不能怂,要自信。
管他是什么借口呢,只要自己认为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苏婳深吸一口气,一脸笃定地道:
“其实我每天都给你写回信的,只是写完后全都被我撕了,什么情啊爱啊的,那太影响一个人的心志了。爱情就是糖衣炮弹,儿女情长会导致英雄气短的。我们的心中要有宏愿,不能每天腻腻歪歪儿女情长鼠目寸光,那很没出息!”
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觉得是真的了。
苏婳越说越顺,一不小心就祸从口出了。
“你这是拐着弯骂我没出息?”
拓跋樾挑眉,凤目幽深地望着她。
“没有没有,殿下怎么会没有出息呢?殿下是全天下最有出息的人!我是说我,我要是每天儿女情长,我肯定会很没出息。”
拓跋樾唇角勾了勾,道:
“你有我就够了,要出息做什么?你就陪在我身边,帮我生十个八个孩子。。。。。。”
生十个八个孩子?当她是母猪啊?
而且,她为什么不需要有出息?
因为她是女子吗?
重男轻女的大猪蹄子!
苏婳急忙打断他:
“殿下,我没有给你写回信,是希望我们能把精力用在事业上,我这是用心良苦,希望殿下不要生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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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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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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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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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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