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生气!
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她觉得委屈!
或许,他已经有了别的孩子。
她的大宝小宝没有了爹,而他却成了别人的爹。
想想就觉得很可笑。
见婳儿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拓跋樾知道自己肯定说错话了。
可他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句话到底哪里错了。
“婳儿......”
他伸手想去碰苏婳的小手,却被苏婳猛地甩开。
“别碰我!”
她目光冰冷地扫了他和杜惠兰一眼,沉声道:
“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们一家四口还要摘葡萄,你们自便。”
“一家四口?”
如果是以前,拓跋樾或许不会介意。
但是现在,在看透了百里漠的野心后,一家四口这四个字,仿佛冰锥一般刺破他的心。
他猛地抓住苏婳的手,凤眸猩红,声音冷厉:
“你们是一家四口,那我算什么?”
杜惠兰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明明她才是主角,为什么她却插不上话?
“这位公子,你真的娶妻了吗?”
杜惠兰强行插话,却被拓跋樾恶狠狠瞪了一眼。
“我娶没娶妻,跟你有关系吗?”
拓跋樾声音冰冷,目光狠戾,吓得杜惠兰一连后退几步,再不敢多嘴。
就在这时,萧珩带着两个侄子急匆匆赶来。
见苏婳的脸色很不好看,萧珩朝一对侄子使了个眼色。
“小宝,我们一起玩吧。”
萧灼蹦跳着走向小宝,想去牵她的手,却见萧焰闷声不响拉起小宝就走。
萧灼:“......”
明明是他先说的!
兄长太不讲道理了!
他噘着嘴,迈动着小短腿,一脸委屈地跟在他们身后。
大宝跟在萧灼身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现场没了小孩,萧珩这才问苏婳:
“发生什么事了?”
拓跋樾的身份太过敏感了,这位萧大人据说是皇亲国戚,苏婳不想让他注意到拓跋樾,于是转移话题道:
“你怎么来了?”
萧珩指着不远处的一双侄子道:
“小家伙们吵着要来摘葡萄,我就过来了。”
这么巧?
百里漠唇角过去一抹嘲讽。
京郊有葡萄的庄园多了去了,偏要来这儿摘?
御花园没有葡萄吗?
行宫没有葡萄吗?
就这儿有葡萄?
难怪要把一双侄子支开,原来是为了方便撒谎。
苏婳没有多想。
这个庄园又不是她的,她能来,别人当然也能来。
打过招呼,她正想转身继续摘葡萄,却听萧珩指了指拓跋樾,问:
“这是你朋友吗?”
苏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拓跋樾的存在感太强了,还是被萧珩注意到了。
苏婳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然后望着拓跋樾道:
“你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吗?怎么还不走?”
拓跋樾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咽下。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苏婳,低声道:
“那我晚上再找你。”
苏婳脸色一变。
萧珩和杜惠兰也双双变了脸色。
相比之下,百里漠还算淡定,但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不合适,你别来......”
不等苏婳把话说完,拓跋樾早已转身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苏婳磨了磨牙。
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你们这是......”
萧珩欲言又止。
“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苏婳咬着牙,气呼呼地道:
“他晚上要是敢来,我打得他连爹妈都不认识!”
说完她才发现自己激动过度了。
她捋了捋鬓间的碎发,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了。
万一引起萧大人的注意就不好了。
然而,萧珩似乎对拓跋樾很感兴趣。
见她不再继续说下去,萧珩竟主动问道:
“你与他是不是之前就认识?他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都不是!”
苏婳脱口而出。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激动过度了,抿了抿唇,低声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有些男人,总觉得寡妇好欺负,就说刚才那个男人吧,我也是不经意间认识的,他早就娶妻了,但他觉得,我一个寡妇,横竖也不是什么清白女子了,给他做妾刚好,可我不想给他做妾......”
萧珩双眼一亮,问:
“你为什么不想给他做妾?”
问完,萧珩的心砰砰砰直跳。
他怀疑苏婳是看上他了,所以才不想给别人做妾。
苏婳听了却很生气,不答反问:
“在萧大人看来,我就只配给人做妾吗?”
闻言,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杜惠兰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你一个寡妇,不给人做妾难不成还想做正妻?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见苏婳生气了,萧珩急忙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苏婳冷声质问。
杜惠兰看得目瞪口呆。
居然敢质问圣上!苏婳这是嫌命长吗?
更令她震惊的是,萧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赔笑着解释:
“我的意思是,那男人的脸可真大,都有正妻了,也好意思来纠缠你,换我肯定是要生气的,只是,他看上去一表人才,外形太有迷惑性了,我怕你被他迷住,所以想提醒你一下,男人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要好,以纳妾为目的的追求都是耍流氓。”
没想到圣上居然是这样想的!
杜惠兰嫉妒得双眼通红。
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吗?
怎么说也是个寡妇啊,一个两个怎么都看上她了?
他们都是瞎子吗?
她这个黄花大闺女站在他们面前,他们竟然看不到!
苏婳也有些惊讶。
看来,这位萧大人人品还不错。
至少没有像别人那样作践她。
在别人眼里,她一个寡妇,就该专心守寡,给婆家挣一道贞节牌坊,别说给人家做正妻了,就连做妾都是没资格的。Χiυmъ.cοΜ
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纪,很多男人也达不到萧大人的境界。
好人有好报,她救对人了。
苏婳朝他行了个万福礼:
“多谢萧大人能站在民女这边说话。”
萧珩上前虚扶了一把,耳根微红,低声道: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苏姑娘值得配一个一心一意对你好的郎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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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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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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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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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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