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前些日子国师正在祭天地,结果突然来了两位仙君一般的人物,当着众人的面就把国师三两下给打趴下了,那可真是神仙手段哦。”
“嗨,你这消息都过时了!国师气不顺,纠结了一帮弟子上门挑衅,结果也被俩人打的人仰马翻,偌大一个天师宫都被这俩人占了!”
“占的好!天师宫里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国师那等人高高在上咱且不说,就说他那几个弟子,为了建这个所谓的天师宫把说我老姨家的地是什么风水宝地,他们命轻压不住,非要让我老姨让出来给国师建寓所。你说要是给足了银钱,咱们惹不起,让就让了,可这群人倒好,扔出来十两银子就说把地买了!”
“十两银子?!”
“是啊,就十两!你们是知道的,我老姨家的地那可是祖田,肥的紧呢,且有七十多亩,一大家子三十多口人就指着这地过日子呢。别说十两了,就是一百个十两都未必会卖,可人家扔下十两银子,就带人把地给平了,眼看着要秋收的豆子都给拔了,我老姨的眼睛就是为这事儿哭瞎的。”说话的人咬牙切齿,狠狠地往地上唾了一口。
“唉,这事儿你还真没地儿说理去,你没看咱们京尹的小公子都拜在国师门下了么,咱们这群泥腿子哪有本事跟人家天师宫的人说理。你也别气了,这二位仙君看起来是有大本事的,据说那京尹的小公子那天也跟着去了,结果被其中一位仙君给狠狠扇了二三十个巴掌,到现在脸都肿着呢,出气啊。”
“哈哈哈哈,且是呢,我把这事儿回去跟老姨说了,一家子都高兴的不行,要不是我拦着,这会儿早就去天师宫给二位仙君叩头谢恩去了。”
茶楼上正在喝茶吃点心的二人对视一笑,苏汀替霍嘉昱斟了一盏热茶,轻声道:“这天师宫的人也算歪打正着,那块地方还真是凡世少有的聚灵之地,师兄这些日子感觉伤势和灵气恢复的如何了?”
霍嘉昱剥了一个花生喂给苏汀,笑眯眯地把手塞到他怀里取暖,“确实罕见。”没想到国师那个装神弄鬼的草包居然能歪打正着,找到这么一处好地方。
霍嘉昱的计划中本就有弄倒国师打出名头,拿下这个地方作为修养伤势的住所,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没想到还有人为此感念他的恩德。既然如此,过些日子说不得就得给这家人一点占地的补偿,一来回馈了人家的感恩,二来也算是收拢民心,为日后的计划做铺垫。
“哎哎哎,你们说的都是老事儿了,听说咱们陛下也得知这二位仙君的本事,想要邀请人家进宫呢,结果人家根本理都不理,只说陛下听信奸佞,怕有碍龙气,还是不见为好。”
一伙子人听到事关皇帝,瞬间把刚来这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刚来这人一看自己一句话就把众人都吸引了过来,很是得意,也不管别人问啥,不张嘴答话,就在那儿干坐着,眼神不住地往众人桌子上的吃食茶水上瞟,意思表达的十分明显。
众人马上又给倒茶又给端菜。
来人美滋滋地吃着花生米喝着热茶,“陛下一听奸佞小人有碍龙气,那还能坐得住?马上下令派太子前来面见两位仙君。要说这二位仙君也是厉害,明知道门外是太子,大雪天就让太子那么在外面冻着,人家说自己修行呢且让太子等着,生生把太子在外面晾了大半个时辰,才放进去。”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啊,也不知道二位仙君让太子见识了何等仙家手段,这太子一回宫就吵着说朝中奸佞就是国师此人,要陛下将将国师压入死牢择日问斩,还要敕封两位仙君为新国师。”来人喝了一盏茶,看众人的胃口都被吊起来了,这才朝皇宫拱了拱手,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们想想,国师能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背后靠着谁,还不是贵妃娘娘和大皇子,这要是把国师定成奸佞,贵妃娘娘和大皇子能忍住?”
众人虽然不懂这宫廷里的明争暗斗,可好歹也知道当年陛下为了这位贵妃娘娘那可真是闹的惊天动地,京城中谁人不知贵妃娘娘可是陛下的心头肉,得罪了这位,日后怕是……
“那?”
“哎,是了,这段日子陛下被皇后娘娘太子和大皇子贵妃娘娘闹得焦头烂额,别说什么敕封二位仙君的事儿了,就连新年的黄历,到现在还没颁下来,这事儿闹的,嗨!”
若说其他的事情不过是闲来八卦磕牙打发时间,这黄历可就重要多了,都是农家汉子土里刨食看天吃饭的,黄历这东西每年年底的时候由钦天监发布,用以指导农户们看节气进行耕种,别看这东西小,但这可是农户们的主心骨,万万丢不得。
一群人叹息半晌,也没心思听皇家的八卦轶事了,就指望着皇帝赶紧把宫里的事儿都处理明白了,改天差使钦天监把新年的黄历颁出来。
苏汀不明白为什么一说到黄历,这群人就都突然沉默下来了,看样子很是颓丧。
霍嘉昱虽然活在现代一群连农历都记不住的人里面,可他是个写手,曾经也写过男性视角的种田文,这些资料还是查了不少了,自然知道黄历对于农耕时代的百姓有多重要。
他给苏汀解释了一番之后,轻笑道,“看来也是歪打正着了,现在就看那位大皇子什么时候把郁师姐推出来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又有人跑到茶楼来了,气还没喘匀呢,就激动地给众人分享自己刚刚得知的八卦,“我的老天爷,大皇子不知道从哪儿请来个美貌无匹的仙女,这会儿打到天师宫去了,这仙姑可不像国师一样草包,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一出手就将二位仙君布在天师宫外面的法阵给破了!”
“破了?真破了?”
“那还有假,已经进了天师宫大门了!你们就别在这儿磨叽了,咱们赶紧去看看吧,据说那位仙姑本事通天,破阵的时候好看得紧呢!”
“走走走,快去看看!”
他们当时听说有仙君驾临天师宫,也曾忍不住好奇心想要去附近探探,结果不知道为啥,走近了之后不知不觉就迷糊,等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早就离天师宫老远,不由得悚然而惊,觉得是仙家手段,不敢再去。
这会儿听说居然有人破了天师宫的法阵,而且是一位美貌绝伦的女仙,这一伙子连同大街上不少听到风声的人都呼啦啦跑了出去,赶紧去看热闹。
霍嘉昱一看众人动作,就知道成了,他笑着拍了拍苏汀的肩膀,“走吧,该咱们上场了。”说罢,二人突然消失不见,就在身边的小二居然完全没有发现。
郁宁脸蒙轻纱,美·艳的脸若隐若现,引得大皇子不住地朝她看。
“郁仙师,不知您……”虽然大皇子承认这位仙姑确实有本事,可他还是不放心。当日霍嘉昱和苏汀突然出现在祭天台上,将国师痛打一顿之后又飘然离去,天师宫众多弟子上门找茬也被人打了个脆响,他心里着实不安。ωωω.χΙυΜЬ.Cǒm
要知道,这位所谓的国师可是他母妃专程找来,就是看中了父皇喜欢这些神神鬼鬼之事,想要借着国师之手在父皇那里为他争来更多的信重和宠爱。要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母妃眼看太子年岁渐长,父皇前些日子挑了各家贵女想要给太子选妃,还说太子大婚后就让太子参政。这可戳到了母妃的肺管子,一气之下就嘱咐国师偷偷给父皇用了点不能言说的东西,现如今这事儿成了国师手里的把柄,一直要挟母妃救他,否则他若死了,自然有人把这些证据捅到父皇面前,让母妃和他一起陪葬。
大皇子正急得嘴里冒泡的时候,忽然有一位仙子半夜出现在他母妃宫中,不知道说了什么,居然传出国师是这位仙姑弟子的口风出来。在见识过这位神鬼莫测的手段之后,大皇子就算心有隐忧却也不得不认了,他想着万一这位仙姑的手段真的能胜过那二位,洗清了国师身上的罪名,他和母妃的性命和前程就算是保住了。
二者一拍即合,就有了今天打上天师宫大门的事儿。
郁宁被大皇子身上的欲念浊气给冲得鼻子难受,忍不住挥手在自己身周布下了一层灵气罩,隔绝了这种让她厌恶的气息。
“莫慌,我乃武德山开山大师姐,那个不成器的弟子惹出来的事儿自然由我收拾干净。听你所说,这两位虽然有修为,却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你也见到了,他们所布法阵不是我一合之地,且把心放回肚子里去!”郁宁实在记不住这些乱七八糟的台词,趁着大皇子心浮气躁注意力不集中,捻着玉简又复习了一遍霍嘉昱写好的词儿。
“呵,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口气!”苏汀在得到霍嘉昱一个开始的眼神之后,从内殿飞了出来,面容俊美无暇,姿态缥缈出尘,让一干跟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忍不住一阵惊呼。
郁宁一转眼就看到慢吞吞跟过来的霍嘉昱,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搞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跟她解释清楚,待今天的戏演完,一定要他一五一十地解释。
“啊!”郁宁假得不能再假地捂着胸口倒退了两步,翻身单膝跪地,冲着苏汀脆生生地来了一句:“见过……见过大师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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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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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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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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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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