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国子学的门怎么矮了这么多?”
“少爷是你长高了。”
少言用剑鞘给我挑开车帘,我下车后望着国子学的大门怎么看怎么觉得矮,便有此一问。
噢……不对!
我让少言站直,比划了一下,发现我还在他胸口。
我抱了会胸,问少言,
“少言,你是不是在哄我?”
少言抿着唇看了我会,最终叹口气,无奈地说,
“少爷,你在长高我也在长高啊。”
对哦,那么就是说少爷我真的长高了?说起来这几天腿老是疼,就像是有个小锤子一直在锤着腿骨。
我还以为是着凉了,原来是长高了。
这个田假在家玩疯了,本以为到学校会无聊,可一想到少爷我现在不是矮冬瓜了,少爷我真想立刻闪现到同窗眼前,好好秀一秀身高,一血多年仰头之耻。
我兴奋地推着少言的腰,推桑着他往前走,他却按住我的手悄悄挪开,
“少爷我们现在不能再这样了。”
他摇着头,高挑的马尾被风吹拂贴着脸颊,五官带着精致的温柔与男性深邃的轮廓,要不是他真长这样,少爷我都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男子,将温柔与英俊融在一起。
而少倌的面容便是十足的温柔风情。
感觉少倌的面容有着女子的秀丽感,少言更多不对应该是英俊与温柔平分秋色,有点像画中的人。
看见少倌和少言的容貌,少爷我总是想,这得是上辈子积多少德才能长成这样。
我没说话,径直往小树林走,少言在身后跟着我,一步也不离开。
该怎么说,少言这孩子太实诚了,小树林都敢和少爷我钻。
我突然停下来,飞快地向少言扑来,这个位置,这个突然的时间点,理论上少爷我应该是可以抱住他的,但是……
我忽略了我是反派这一事实以及少言高超的武艺,少言一个闪现,少爷我结结实实地向歪脖子扑过去。
在我的头只离树干一个指甲盖时,少爷我连遗言都开始考虑了。
还好少言拦住我的腰带着我退了两步,我腿忍不住抖了抖,抱住了少言的腰,
“吓死少爷我了,谁让你推开我的,谁都可以推开我,只有你不行。”
少言沉默了半晌,手沉甸甸地放在我肩上,低声说,
“没事了,不会了,不会再推开你了。”
半晌,少言闷哼了一声,我收回手,抬起头,气呼呼地看着少言,
“让你躲我。”
少言松开手,我挥挥衣袖继续往前走。
*
手情不自禁地摸了下腰,少言望着小公子的背影,目光有些躲闪。
小公子虽是女子,但平日里喜欢拉弓射箭,这次又用了十足的力气,腰上应该被拧青了吧。
他咳了一声,继续寸步不离地跟着。
*
来国子学,先回寝室,毕竟大包小包的用具都得放到寝室里。
少爷我志得意满地推开门,在原地转了三圈,手指捏着宽大的青衫袖沿,刚好莫子初在床上坐着,少爷我便问他,
“贤弟,看出为兄有什么不同了吗?”
莫子初食指曲起,扣在下巴上,半晌,了然一笑,
“文才这是长高了。”
我扇子在手上一拍,莫子初真是上道,说到我心坎,
“啊,被贤弟发现了,子初快起来,让为兄看看如今贤弟有多高。”
莫子初眼神飘忽了一会,轻咳一声,
“这几日腿疼,就不起身了。”
难道说,莫子初终于知道自己比我矮自卑了,少爷我一阵狂喜,
“贤弟啊,为兄这几日腿也疼,学了按摩推拿之术,你起来我给你揉揉。”
莫子初眼睛亮了下,一会又黯淡下来,
“这不用了。”
说完他急切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文才推拿我也会,你腿疼的话我可以给你按。”
哎!欲擒故纵这一招玩多了就没意思了,纵观话本十几年,少年我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霸王硬上弓才是王道,我卷卷袖子去扯子初。
他和粘在床上似的,怎么拉都不起来。
直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扯住子初另一个胳膊把人给拉起来,子初惊呆了,少爷我也惊呆了。
少言轻咳一声,对莫子初说,
“不谢!”
莫子初冷笑了一声,回到,
“谢还是要的,不择手段。”
我知道这俩人肯定又要打起来,两年前的芊学宴之后,莫子初把床褥都给扬了。
但是现在什么也比不过少爷我受到的伤害。
我木愣愣地捅了捅子初的胸口,环顾了一圈发现不知道该问谁。
“为什么少爷我还在莫子初的胸口?”
莫子初拉住我的手,声音与少言一般无奈,
“这个今年我又长了些。”
啊啊啊!所以少爷我还是国子学最矮,我长了个寂寞啊。
我捂住脑震荡的头走出自己的寝室,那边莫子初已经把被子给掀了,两年来少爷我已经习惯了。
陆展元在外面瞅了我一会,开口,
“呦,这不是马兄吗?屋里又打起来了,为了感谢马兄给我们的反面教材,同窗们多备了一床被褥。”
“马兄你挺住,今天扬一床,明天同窗们给你再送过来。”
莫子初开始和少言打的时候,陆展元劝我平衡一下通房和小妾的关系,后来让我反思一下自己,如今……哎……wWW.ΧìǔΜЬ.CǒΜ
少爷我正值壮年,血气方刚,就感到我这肾已经不行了。
少爷我思来想去,他们打起来的原因只有一个,
“陆展元,你可还记得我说过莫子初和少言是相爱相杀组吗?”
陆展元吐了口西瓜子没说话,少爷我继续说,
“相爱相杀嘛,爱得越深打得越狠,爱他就要打死他,曾几何时我是如此痴迷他们的爱恨纠葛,直到这俩货扬少爷我被子。”
“敲!以后国子学里谁再早恋,少爷我带人抄他被子去。”
少爷我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到藏书室躲清净去。
周扬推开窗户,扒了扒吃瓜的陆展元,
“给钱,你赌输了,今天马文才又没发现自己拿的是男主剧本。”
陆展元掏出一袋钱递到周扬手里,显得愁眉苦脸,
“钱倒不是问题,关键是马兄一天不开窍,咱这素材不好找啊,要不嗑嗑子初和少言的——相爱相杀?”
“拉倒吧,我还嗑梁山伯和颜真卿的禁断之恋。”
“嗯?”
“嗯?”
“好像挺还嗑的样子。”
“不是真的,容易蹋房的。”
“你就说好不好嗑吧!正主不发糖,咱们饿死吗?”
“陆兄人说君子不立于危房。”
“周兄危房再危也可以挡雨啊,你立在树底下才会被雷劈啊。”
这一刻周扬和陆展元的人性倾了那么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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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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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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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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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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