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要啊要啊,他的老厂子家在我家不远,正招人呢。”她热情的说。
三妹装着惊喜不迭的样子说:“呀,那太好了,请问大姐家住哪啊?”
她哈哈笑笑说:“我家就住低洼村新村,和王胜利是一个庄的,他招人都是要我对象来家跟我说,俺这个人爱管闲事,认识的人多,就能帮帮他的忙,俺也不图他啥,就是顺嘴的事,哈哈哈。”
“低洼村新村”,我没听错啊!
三妹在心里暗喜: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就趁热打铁的请求:“那大姐你啥时候回家我等你一块去看看好不好?”
“好好好,我也出来半晌午了,也该回家给孩子换个尿不湿了,走吧,跟我走。”她乐呵呵的说。
太好了,三妹在心里欢呼。
这大姐开着一辆黄色的三轮电轿车,开开车门时问三妹:“姑娘你是咋来的?”
三妹就撒谎说:“哦我从朋友那走过来的。”
“那正好,上车吧,我拉你去。呵呵。”
三妹看了她怀里一眼那孩子,才发觉那孩子白白胖胖,银盆大脸,浓眉大眼,很是喜人,就朝他伸出手说:“来,阿姨抱抱,妈妈开车。”
那胖小子乐得口水滴到了小粗腿上,两只小胖手抓啊抓啊的朝三妹够。
三妹跟那位大姐都笑了,大姐笑着说:“你这个臭小子跟你爹一个样,看见美女就晕了,哈哈哈。”
三妹也跟着哈哈哈。
三妹打听她:“大姐,您贵姓啊?”
“哦,俺姓崔,俺低洼村的人大多都姓崔。人家外人都奇怪低洼村本来是姓王的居多,后来怎么都姓崔了。其实听俺爹说我们姓崔的是从外地逃荒到这低洼村了,低洼村的人好心收留了俺姓崔的,从此俺姓崔的人丁越来越兴旺,姓王的却越来越零落,最后就剩王胜利一大家了,但是俺姓崔的的了感谢当年姓王的对俺的收留,就是二十多年前迁到这新庄了也没改庄名,还叫低洼村。”她话真多,说起来滔滔不绝。
三妹打住她佯装无意的问:“啥,大姐,现在的低洼村是二十多年新迁过来的?从哪迁过来的?”
大姐唉了一声说:“唉,姑娘你不知道,俺村是从那边的山窝窝里搬迁过来的。那山窝窝子又洼又偏,不能住人了,县里就把俺庄人都迁到这里了,没想到,才这二十来年,俺这新庄就过上这城里人的日子了,哈哈,都是王胜利的功劳啊!你到晚上看吧,看他给媳妇办事请的歌舞还有老戏班子,热闹的很呐。听说来看的人都免费吃喝,他人大方的很哩。”
“那大姐,能不能问问你从低洼老村迁来的时候您有多大呀?”三妹装作无意的打听。
“嗯,那时候我才十来岁不到吧,呵呵。”
“哦,那老低洼村很大吧?人都迁过来了吧?”
“大,可不是很大,几千口子人哩,全村都迁过来了。”
“那是不是再也没有人去那里了?”
她忽然停住了,顿了一会说:“可不是没人去了,去干嘛,荒山野岭的,只有每年清明去一次,给自家的亲人上坟。”
“哦,大姐这么年轻也有故去的人了吗?”
“有,我三姐埋在那里了。”
“三姐”三妹心提了一下。
那大姐毫不隐瞒的说:“我三姐真是命苦,谁叫她长那么好呢?被选做了香女,但是又没被香香娘娘选中就死在那个老庙里了……”
“你三姐叫什么?”三妹激动的嗓子都变了。
那大姐傻乎乎的说:“我三姐叫杏花,我叫杏莲,呵呵,俺娘说我小时候爱睡觉……”
三妹要晕了——她何时运气这么好过啊……
“我的天,我就这么一头撞进杏花家里了呀!”三妹激动的有些迷糊了,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运气。
但是她拼命搜索脑子里崔兰英讲述的杏花七姐妹,怎么也想不起这杏莲是老几。
只是三妹开始认真的打量她,她虽然胖胖的,但是皮肤白净,眼睛乌黑,睫毛粗长,虽然没有照片上的杏花美艳,但跟她也真有几分神似。
三妹心里暗暗打算:这个大姐看起来三十多岁,是个嘴没把门的,我试试看能从她嘴里套出来些线索不。
“到了,看这就是俺庄,呵呵。”她停住车也停住了话头请三妹下车。
三妹顿时眼前一亮:车停在一栋被漆成米黄色涂料的两层楼门前,往前望去,街道宽阔笔直,两边是统一的两层楼建筑,统一的米黄色,统一的暗红色院门,路两边有下水道,街面上隔十来米有一个垃圾桶,真是个新农村面貌。
她不由赞叹。
“俺低洼村大着哩,有三条街呢,庄上卖啥的都有,还有kti,饭店,呵呵,不比城市里差。哪,俺庄的路全是王胜利修的。”她大概对每个外地人都这样炫耀王胜利一遍。
三妹更急着要见王胜利了。
“老五回来?赶快给我酒。”一个嘶哑浑浊的声音吓了三妹一跳。
她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扶着一个同意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的老头出了远门。
三妹心下了然:她就是杏花的五妹妹。ωωω.χΙυΜЬ.Cǒm
她是那一对双胞胎其中的一个。
那老五就板着脸说:“知道了,酒在车里呢,你跟妈先回屋,我这就给您去。”
然后低声跟三妹说:“我爹,是个酒鬼。要不你先进我家坐会吧?”
三妹定定的看着这两位年近古稀的老人,认定他就是崔杏花爹和白氏,心里庆幸他们都活着。
她咬住了手指,仔细的去端详杏花爹,可是怎么也不能从这个苍老憔悴的凶恶老头身上看出当年的美男子来。
“这闺女是谁呀,干啥的?”白氏转头问小五。
她估计是感觉到了三妹的目光。
小五忙答:“哦哦,这是外地一个小姑娘,来找活的,我介绍她去王老板厂里去。”
白氏温和的点点头,搀扶着老头回家了。
三妹这才回过神来去看这个家,发觉这是一栋建造的很讲究的楼房,虽然建造方式是村里的统一风格,但是面积却比其他的要大,而且还比别的高出一层,无疑是一座价值不菲的房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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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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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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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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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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