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绯烟冷笑一声,“那你们可就看好了。”绯烟大步走上前去,走到床前。把热水壶翻转过来,把热水都倒在几人的被褥上。
正在沉睡的几人感觉到有热水倒在脸上身上,惊醒过来。绯烟倒完嚣张的坐在床尾,没有一点儿表情的等着几个人醒来。
王震最先醒来,先是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还爆了一句脏话,才抬头找元凶。看到在营帐口站着的几个士兵,王震火气“藤”的一下就上来了。
“他奶奶的,你们几个过来!”王震指着营帐口的几个士兵说。剩下的几人也相继醒来,绯烟看戏般的看着几个人。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刘成武最先看见绯烟,满腔的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王震这才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绯烟。绯烟没有答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几个人。
王震几人这才明白,自己身上的这些水都是眼前这个新上任的百夫长弄的。本来就对绯烟不服气的几人,更是视绯烟如眼中钉肉中刺,气的牙痒痒。
“傅七,你什么意思?”王震没有称呼绯烟为百夫长,反而直呼其大名。
绯烟环胸站着,一脸戏谑地望着身上,被褥上湿了一片的几人,“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意思,我看诸位是睡蒙了,还是喝傻了?”
王震几人听的脸色都黑了,几个大粗人忍着心中的怒气。“傅七,你放他娘的狗屁。”说着就冲上去作势要打绯烟,几个人赶忙把王震拉住。
被拉住的王震一肚子火,冲绯烟大吼道:“你有种敢给我单挑嘛?只敢称我们喝醉酒往我们身上泼水,你还有其他胆量吗?小瘪犊子,有种单挑!”王震说着大有一副绯烟不同意就直接上去打人的冲动。
绯烟没有直接回复几人,眼神从几人脸色挨个扫过。“单挑?你?”绯烟没有看王震一眼。“可以。我给你这个机会,只不过,我要你们所有人依次给我单挑!只是到时候可别求饶。”
“你好大的口气。到时候谁认输谁特么是孙子。”
几人被绯烟说的脸色白一阵青一阵,但说出口的话,几人也不好反悔。“比就比。兄弟们有没有信心?”王震带头答应了绯烟比试,并给几人打劲。
“有。”几人大声的回应王震。王震看向绯烟,嘲讽的说:“傅七,你现在反悔还有机会。不然到最后输了,可别怪我们几个人欺负你一个人。只要你去找将军辞去百夫长这个位置,并且给我们兄弟几个道歉认错,我们也不会小肚鸡肠,就此原谅你了。”王震没料想绯烟会答应,想着这个人一定会退缩。
“好。”王震以为绯烟要道歉,大摇大摆的坐在凳子上,把腿翘起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冷眼看着绯烟。xǐυmь.℃òm
绯烟不觉有些好笑,“王震,你是不敢了嘛?”王震有点儿呆愣的看着绯烟,但也没有谢了气焰。“好,有胆量。兄弟们,准备。”
绯烟听了带头往外的擂台走去。营帐口的士兵看绯烟走出来,纷纷让路,一边佩服绯烟的胆量,一边又为这位新上任的百夫长的行为感到愚蠢,这几位可是军中的厉害人物,可绯烟不仅答应了给王震比,还扬言要他们一个个依次来单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几个人的眼中带着杀意,而且擂台比武,自古生死论天命,就算死在擂台上,比武场上刀剑无眼,不管出了什么意外,皆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众士兵面面相觑,但还是紧随着几人前往擂台。一个名叫赵吏的士兵看见众人都去了擂台,掉转过头往北冥非夜的营帐跑去。
“将军,今天新的百夫长上任,带着王震等人去比武场了。”赵吏声音急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禀告了北冥非夜。
“哦?可是七队中的刺头王震?”
“正是!”
闻言北冥非夜眉头微挑,来了些许兴致,也暗中来到了擂台比武处。
绯烟一步跨上擂台,看着擂台下摩拳擦掌即将跟着自己比武的几个人,问:“你们谁先来吃拳头?”
王震一听绯烟嚣张的话,按捺不住心里的火气,冲上去,说:“我来。”看戏的士兵看着台上的氛围都觉得绯烟要败。
绯烟虽伪装成男子,但毕竟是女人,在王震面前显得十分瘦弱娇小,脸上一副淡然的样子看起来没有一点儿力气。
“百夫长,加油。”
“震哥,加油。”
两人站在擂台上,一时间下面的起哄声此起彼伏。可意外的,裁判刚准备宣布开始,绯烟却是手一扬,“等一下。”
王震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无能小儿,你是怕了嘛?站在跪下来给你爷爷我道歉,我可以考虑等会儿下手轻一点儿。”
绯烟一个冷眼扫过去,强大的气场让王震噤了声,“我只是想问问,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随你处置!”王震将众人的神情看在眼里,终是一咬牙沉声道,“但你先能赢了我再说!”
“好,”,嘴角微扬,绯烟的脸上露出些许玩味的神情,朝王震勾了勾手指,“那开始吧。”
轻佻的神情让王震额角的青筋一阵暴跳,将指节捏得“咔咔”作响,他不再多说,朝绯烟冲去。
躲在暗处的北冥非夜微不可查的扬了扬嘴角,心里想着这个傅七果然有意思。
王震冲到绯烟面前想也不想就扬起大拳,却不想对面的人张开五指覆在了他的拳头之上,对傅七突如其来的招势有点儿始料不及,王震手中动作不停,下一秒却是被卸去了力,随即结结实实的挨了傅七一个拳头。
“你他妈的…”王震被打了一拳,情绪有点儿失控,不由分说地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可一场比试下来,王震却连绯烟的衣角都没有摸住,反而自己鼻青脸肿,被打的吊着一口气。
“这就是你们的武力?”绯烟踩着王震的肩头,冲众人嘲笑的说,“还有谁来?”
几人看王震被绯烟打的这么惨,但也没有退缩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和绯烟比。几场比试下来,皆以绯烟的胜利告终。
看绯烟连胜几场,下面的士兵都为之欢呼。“百夫长,厉害。”北冥非夜一副早就料到是这样结果的表情,抖抖衣袖笑着离开了。
“百夫长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是啊,以后跟着百夫长算是跟对人了。”
下面的人说着恭维的话。绯烟没有理会,清了清嗓子,说:“以后,如果不愿意操练请来找我。如果能打的过我,那么不操练而且有充足的理由,你们都可以休息。”
看着被打倒的几人,剩下的士兵哪里还有胆量再去挑战绯烟的权威,都跟着绯烟去操练。
突然传来南方来袭的信号,绯烟被派去作战,作为先锋队出战。
士兵们刚看了绯烟的英勇,此刻和他一起出去作战士气高涨,“百夫长,这次我们一定可以大获全胜的,跟着你我们有信心!”
“对,我们一定会胜利的。”士兵们激动的挥动着手中的兵器。
绯烟看士兵们高昂的士气,自己心中也充满了力量。
战场上,南方领军的是魏宪的手下张良。可谓擒贼先擒王,绯烟的作战计划是先把张良射下马,后勒令敌方士兵退兵。
绯烟骑上马,一众士兵跑在绯烟马前,兵戈相碰,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士兵们手执剑与盾,挡住敌军向绯烟射来的弓箭。
届时绯烟拉开满弓,箭镞闪着冷光直直地射向骑于马上的张良。
箭带着劲风,直接将张良的左肩贯穿,跌落马下。南方士兵一看领军的将军受伤,纷纷神情惶恐,作鸟兽散状往回撤。绯烟大获全胜。
带着士兵回营地。绯烟找到北冥非夜复命,众人目光迥异的看着绯烟。绯烟心中微有不解,“你们为何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嘛?”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
“傅百夫长,恭喜你打了场胜仗。只是这敌军的来历你似乎没有搞清楚…”营中军师意味不明的看着绯烟。
绯烟一愣,蹙了蹙眉,“军师有话大可直说,不必在这里绕弯子。”
军师捋了捋胡子,“这次南方军队是来投靠我军的。但听说百夫长打伤了对方的将领张良。”
“那又如何?”绯烟不屑地勾了勾唇。
军师神秘地一笑,“百夫长晚上便知了。”
带着疑惑,夜幕降临之时,北冥非夜终是派人请她前去。未走进营帐,便听其中觥筹交错,一个声音响起,
“多谢殿下体恤,还望之后南北两军能够同仇敌忾,一同将心怀不轨之人完全除去,张某敬殿下一杯。”
张某?张良?想起白日里军师所说的话,绯烟皱了皱眉,快步走进营帐之中,便见几名副将偏将无一缺席,北冥非夜慵懒地坐在上座,神情玩味。
余光触及到右前方正将酒杯放下,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绯烟半眯了眸子,看来这人就是张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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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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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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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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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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