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琛喉咙发干得说不出话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后愣在了原地,听到落明的话才缓缓看向他。
“我已经受够他们了……”落明轻声道,“哥,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落明一直紧紧看着落琛的眼睛。
落琛的目光微妙的变了变。
“挖掘”或者“被告知”。
如果一个人的存在太过于敏感而突出,就会有“中间”人来找到他,告知最基本的分层。这样做,无非不就是给自己添加点乐趣罢了。而落琛的突出之处或许就是潜在的异能。
是的,落琛遇见过一个恶趣的人,也是在这样滂沱的大雨中,兴趣盎然地诉说别人的死亡——他们父母的死亡。
落琛早知这样结果,只希望让落明和自己能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落琛大致能猜到,那个雨夜中的男人找上了落明,还是……其中另有其因
除了雨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落琛甚至连任何杂音都没有听见。他哑声道:“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我……”
落明突然笑了起来,他稍微歪了一下头:“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哥哥啊……你太好忽悠了。这就证明我的一切猜想都是对的。”
落琛呼吸一窒。定定地看一下落明,才发现他已经长高了些许,面容也渐渐长开得柔和俊美,像极了他们的母亲,落琛则是像他父亲一样冷峻严酷。此时和落琛对话的落明已经掀开了他紧紧压制的一面,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你知道了什么”落琛说道,他现在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下来。
“你所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落明说。
落琛竟是没发觉附近有什么不对,强忍住刺鼻的血腥味上前几步,抓住了落明沾满鲜血的双肩。“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只是想让你过上平静的生活,现在把一切都告诉哥哥好不好?我们一起来解决现在的事情。”
落明轻轻说:“哥哥,我已经说过,你来晚了。”
“不是,不对。只要你好好和我说……再大的问题哥哥也帮你解决。”
“你来晚了。”落明重复着这句话,猛然推开了落琛。
落琛被他突然推得趔趄,一不小心跌在了地上,回神去看时,已经没了落明的踪影,甚至连尸体和血迹都消失了。如果没有他自己双手的血迹的话,或许他会以为这是一场梦。
耳边隐隐约约响起同班同学的声音,正在大雨敲打地面的嘈杂声中喊着落琛的名字,由远及近。
落琛用自己沾满黏稠血液的手抹了一下脸,闻到刺鼻的腥味,然后胡乱用湿掉的校服外套擦干净手脸,再塞进一旁废弃的课桌里。当他做完一切时刚好有同学走到这边,一眼就瞧见里头的落琛,边大声喊边走进来:“找到了,在这!”
同学见落琛浑身湿透,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落琛盖上,还嘀咕着道:“你干嘛去呢淋这么大雨上课都没见你来,我们找了一会了。”
落琛温温说:“哦,我朋友上次有东西落在这了,帮他找一下。”他顿了顿,补充道:“忘记带伞了。”
落琛的语气平淡无奇,在说着很平常的一件事。附近听到声音的同学都赶过来,看见人没事后才松了口气,七嘴八舌地一起讨论着落琛逃课的下场朝教室那边走去。
落琛一直都对同学们回笑着走在后面,毫不在意别人调侃的话语。但他藏在身后的右手被握得发青。
落明伸手扒了一下死人头,仔细观察了几秒,皱着眉退回去。他正在一个面积不大的房间中。只有一盏白炽灯和两个高脚椅,这里面竟然没有门、窗子,地上摆放着那三具死亡方式诡异的新鲜尸体。
落明就坐在高脚椅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尸体,从他的眼里仿佛流露出极大的兴趣。琇書蛧
白炽灯忽地闪烁了几下,房间里唯一的光源瞬间熄灭,不到半秒又重新亮起,另一个高脚椅上坐着一个突兀出现的人,也是始作俑者。
“自我介绍就免了,我很清楚你要什么。嘿……你自己可想好,出现了什么后果请自负。”
落明不耐烦地接道:“谁会听你的废话。”
那个人怪笑了几声,神态和今明极其相似。
尸体和高脚椅上的怪人消失了,落明仍独自坐在那里,神情恍惚,离他不远的地方多了一扇铁门。
紧接着铁门从外被打开,沉重的门与地面发出咬牙切齿的摩擦声,外面没透进刺眼的阳光,反而是递进了灰蒙蒙的阴森。这时落明才从恍惚的状态清醒过来,感觉头脑沉重不堪,竟然什么也想不起来。
接着只有二十多岁、身穿迷彩军服的士兵端枪走进来。是一把自动式的步枪。
士兵把枪口对着落明喝道:“你,出来!”落明依旧穿着全是血污的校服,因为太脏了,实在是看不出来。
士兵一直与落明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落明背对着士兵走在前面,但他依然能感觉到枪口直直指着他的脑袋。从铁门出来只有一条直路,沿途全是密密麻麻的铁网交集。落明觉得走了好像三分钟左右,终于看到一栋建筑物。
这栋建筑物和周围一样让人感到压抑,它是罕见的深黑色,有一棵成年树木高。最顶端有一扇小铁窗,和监狱里的窗户同一种类型。连铁门都是深黑的,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落明被士兵押进房子里,听到铁门重重的闭合声,落明才开始打量起屋里来。
里面什么设施也没有,四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蹲坐在墙边,个个衣衫褴褛、面如死灰、眼神空洞,还有两个的胳膊和腿被人切割下来,头皮上还有肉眼可见的缝线,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落明走到其中一个看起来不太压抑的少年旁边,学着样子蹲坐下来,酝酿了一会才低声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这副模样?”
少年看了他一眼,似乎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皱了下鼻子才接道:“你是新来的吧……看你这样应该是被哪场战争中捡回的——这里是个活人试验场,专门抓一些像我们这样大的孤儿进行秘密实验。”
落明听后狠狠皱着眉,听少年继续说道:“这里就是平常关押的地方,已经被抓去好几个人了。你看身体不健全那些,就是被抓去做过惨无人道的实验了。像我一样幸运的,就只是被迫打了许多针剂。还有好多有去无回,肯定是死了……”少年说到这里打了个寒颤。
落明又低声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僵硬地转过头:“名字?我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实验体—28。”
落明这才注意到,少年破旧的布衣背后,用鲜红色的笔写着28的数字。其他几个少年皆是如此,分别是24、20、18。
落明心里默默念叨了几句,把视线转回来。28又僵硬地把头转回去,把脸埋在手臂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着:“我好想回家。”
回家他是一个孤儿,明明就只有大街可以躺睡,整天只能蹲在街头乞求着最后一丝光明。也就是这样令人不闻不问的孤儿才会被抓来做实验,也许当时他们天真的认为这些人是来解救自己的,但却让他们陷入了深渊。
风餐露宿,无家可归,总比现在的非人处境好得多吧……
落明敏锐捕捉到了这句话,没有说什么,他感到自己连声音都难以发出。落明和他们一样无助,他甚至连自己之前的记忆都模糊不清。
落明和28无言蹲坐一旁,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本来这样的气氛就不适宜聊天,更不适谈论遥不可及的希望。
厚重的铁门又被人打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否己更新,第十八章 变数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