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踢断也就算了,一脚把整颗脑袋给踢掉?这就很扯淡了。
那是腿,又不是铡刀,还能“喀嚓”一下,把脑袋给铡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那里的宴九忍不住笑出了声。
“噗嗤——”
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包括徐康宏的。
“笑个屁!我还说错了啊?”
这丫头是不是缺心眼?
居然在这个时候笑,那岂不是在说他骗人?
对此,宴九笑着摇了摇头,“没,没有……”
话虽是没说错,但是她从来没这么干过。
毕竟这样做实在太血腥了。
她还没到这么丧心病狂的地步。
而且她之所以训练那一双腿,这是因为当年在部队里,她在搏斗中整体力量总是差一点。
毕竟是女孩子,身形和骨骼比男人稍微差那么一点,同样是一拳出去,男兵可以把对方就此打翻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但她就不行,一拳出去,即使拼尽全力,对方倒地后还是能再挣扎。
所以为了能够弥补这上面的不足,她就选择把力量集中在一双腿上。
她的身高一米七多,那修长的腿是非常好的攻击武器。
为了能够训练好,她在这上面下过不少的苦功夫,比如提高速度,每天绑着铅块跑。又比如每天踢沙袋、踢木桩、哪怕踢得双腿淤青红肿不断,甚至踢伤到血肉模糊也从来不间断。
直到有一天她在训练的时候飞起一脚踢破了那个几十斤重的沙袋。
她才算是彻底出名了。
部队的人立刻都表明,珍爱生命,远离燕九。
生怕她打得兴起,直接一脚把人的胸口也给踢出个大洞。
“那既然这样,就按原来的方案办,单独看守。这样也不会把其他人打伤,而且也更安全点。”那领导见徐康宏还想再说什么,又马上补充了一句,“本来我们之前也是这样商量好的。”
徐康宏知道他们是肯定不会放人了,最终也没有办法,眼下这事儿闹到这般地步,再想收场的确没那么容易,“……行吧行吧,那就按我们之前的方法做。不过我得和她说两句话。”
对于他的这个要求,那领导自然答应了下来,他马上派人安排,把这两个人送进了会议室。
等到会议室的门关上,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徐康宏多少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他抹不开面地道歉,最终憋了一会儿才憋了一句,“你是不是闲的手痒,没事找事啊?!怎么着,生怕军事法庭不给你判重刑是吧?”
宴九看他那副训斥里带着几分尴尬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没事儿,您肯来,多判两年都成。”
徐康宏当即眼睛一瞪,“胡说八道!还多判两年,死里面好不好?”
他有意嘲讽,结果宴九还真敢点头,“行!”
“呸呸呸!放什么小狗屁!我看你就是欠的!几天没揍你,你就皮痒!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是丫头,我就不打你!”徐康宏简直要被她气死了。
“嗯,打!”
看她那傻乎乎地冲着自己笑,真是又气又心疼。琇書蛧
这傻丫头,被自己逼到这种境地还冲自己笑。
是不是傻啊!
“你是不是蠢?”徐康宏问道。
宴九点头:“嗯,蠢!”
徐康宏看她一点都不顶嘴的样子,一度怀疑是不是刚才被砸坏脑子了,“你还知道自己蠢呢!你说说你,平时伶牙利嘴的,气我的时候那叫一个嘴快,那天怎么就屁都不放一个!”
宴九笑眯眯地道:“你有气不发出来,气死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放屁!我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被气死!”徐康宏没好气地又瞪了她一眼。
宴九嘴角带着浅浅地笑,没说话。
半晌后,她问了一句:“他让你来的?”
徐康宏怔愣住了。
“他也……一定和你说了什么,对吧?”宴九继续问道。
经过了最初的震惊后,又看到徐康宏这态度上突如其来的转变,就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了。
肯定是傅司!
除了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一定又联系过徐康宏。
否则以徐康宏那次在电话里的态度,是绝对不可能说什么只要法庭没判,她就永远是他的兵这种话。
那根本是想都不用想的。
徐康宏不小心一个结巴道:“没,没有啊。”
那心虚的样子太明显了,宴九很是肯定地道:“不可能,他一定和你聊过,否则就你那倔脾气我会不知道?”
被戳穿的徐康宏撑不住了,索性坦白:“是啊是啊,他和我聊过了,不仅聊过,还训了我一顿!”
宴九惊讶了,“他训你?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你不相信我?相信他?”徐康宏这话里莫名带着老父亲对女婿的醋意。
宴九只觉得很是好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不太像是能训人的。”
“怎么不能,训起来可狠了!”
那臭小子看上去什么责怪的言语都没有,可那一封信和几张病历单,就胜过千言万语了。
他这是专门往人心窝上捅刀子,刀刀扎心。
那臭小子的手段可真够毒的。
就为了那些照片,他差点就扬手给自己伦上一巴掌。
这分明就是攻心!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问了一句,“那小子到底是谁啊?”
手段还挺高明。
而且那身份看上去也不低,竟然能动用得了最高级别的。
可是在他的脑海里,好像队伍里没这号人吧?
因为能用最高级来命令的,那都是一群老家伙啊。
那人的声音又不老,而且听得出来还挺在乎宴九的,很明显是想追人。
所以他特别好奇那人的真实身份。
可结果宴九给他来了一句,“不知道。”
说实话,她知道的关于傅司这个人的真实的信息,可能还不如徐康宏来的多。
而她知道的那些又不能说。
但对此徐康宏不乐意了,“什么叫不知道,他连名字都没和你说?”
“没啊。”
这个是真没说。
不过他这么有名,查一查还是能知道的。
“没和你说,你和他谈什么恋爱啊!你这不是胡来嘛!”徐康宏真是被她的心大给打败了,她居然敢和一个完全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在一起,万一被他骗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那副痛心疾首的神情马上就变得紧张了起来,他一把抓住宴九的手,上下打量地问:“你没和他干什么吧?”
宴九顿了顿,然后才明白过来他这话里的意思,连忙摇头,“没有……”
徐康宏有些不相信,“真的?我可告诉你啊,别弄出个什么未婚先孕这种事,女孩子家名声很重要!特别是你之前还女扮男装过,这名声更加要紧!倒贴不行的,将来这男人就不重视你了,太容易得来的,不珍惜!知不知道?”
面对徐康宏的谆谆教导,宴九只觉得这场景很是熟悉,鼻尖满是酸涩地乖巧点头,“我知道。”
徐康宏看她那么乖,莫名地心里就又冒出了一把火,甩开她的手就训,“你知道个屁!你要都知道就不会干这些蠢事!”
“我错了。”她眉眼弯弯地乖乖认错。
徐康宏心里不解气,气冲冲地骂了句:“活该坐七年牢!”
“嗯,活该!不过七年,很快的,我很快就出来的。”宴九像安慰傅司那样安慰着徐康宏。
徐康宏听着她的话,气得恨不能抽她,“怎么着,你还真想坐啊!”
宴九无辜地反问:“那不然呢?”
徐康宏沉默了下,说:“我来想办法,反正怎么着都不能坐七年,当兵的黄金时间就这么点,你全给我消磨在牢里可不行。”
宴九听到这话,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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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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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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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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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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