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神秘人的这种招式在赌桌上是十分常见的,一般高手过招,刚开始谁都不会发挥出真正的实力,甚至还会故意卖个破绽,为的就是隐藏自己的实力,不至于太早的暴露,还能起到麻痹对手的作用。
可如今的现状是,尚处在试探环节,还没有开始真刀真枪上战场的时候,我方已经率先乱了阵脚。首先是鹰钩鼻的突然反水,其次是周围灯光的昏暗导致我们无法有效的传递信息。
这两个问题是摆在我们面前的最关键问题,第一个是没办法解决了,鹰钩鼻肯定跟神秘人事先约好了,现在也没时间劝他改邪归正,所以只能在第二个问题上下功夫。
“喂!能不能把灯调亮一点啊!我特么刚才差点把黑桃4看成黑桃A,要是因为这种情况出错,责任算谁的?”我率先发起攻势,用手掌重重的拍打着桌面该自己造气势,这种情况下,气势和态度比问题本身更重要。
牌局中止,服务员应声推门跑了进来,我又把刚才抗议的内容复述了一遍,说这种昏暗的灯光,看一会儿还凑合,长时间看,看的眼睛又酸又痛。
“这位先生,打牌讲究的是一个氛围,这种灯光配合这种格调,最适合打牌了,你非要调亮灯光,莫非是有别的想法吗?”神秘人话里有话、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感觉这个时候跟他讲道理磨嘴皮子估计胜算很小,干脆不惯着他,直接来硬的。
“去你大爷的!你说适合就适合啊!老子有夜盲症,从来都是大白天打牌,晚上压根就看不清。”我大声嚷嚷道,一旁的鹰钩鼻开始和稀泥,低声劝说让我注意素质。
“你特么闭嘴,再废话老子连你一块骂!”我扭头就是一句,气的鹰钩鼻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也直视着他的眼睛,表情冷漠到了极点。
最终还是鹰钩鼻冷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我。
“刚才不是还打的好好的吗?你怎么突然就有夜盲症了?”那个神秘人继续笑里藏刀的说道。xiumb.com
“老子间歇性夜盲症不可以吗?我要是能看清楚牌,哪儿还轮到你小子赢这么多把,早特么把你输的只剩下裤衩子了,你是不是怕把内裤输了,故意不让我调高亮度啊。”我原本想用激将法撬开他的嘴。
结果这个神秘人竟然软硬不吃,面对我的挑衅,他承认的也十分干脆利索,直接挑明就是怕把内裤输了,所以不敢这么做。
不得不说,这个人确实是个玩权术的高手,他这么一搞,立马反将了我一军,让我刚才那刚猛的一拳直接打在了棉花上,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搞了。
就跟两军打仗一样,最怕的不是敌军的长枪大刀,而是敌军缩在城池里压根就不跟你较量,这样不管你有多少准备好的战术都排不上用场。现在的我就处于这种窘境,不管我说什么,神秘人都附和着,但只有一条,就是不准调亮灯光。
他这么坚持,肯定是鹰钩鼻提前跟他透露我们训练时的规矩了,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么个策略来应对。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右手边的可儿终于发话了,“不调亮灯光也可以,我们不玩了,输的这几十万,算我们技不如人,认栽了。”
可儿的话立马得到了一旁中年大妈的支持,眼镜男也适时的跳出来响应。这么一来,神秘人终于坐不住了,可儿的这个决定,显然是直接触碰到了他的根本利益。
只赢几十万,根本就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他此次的目的应该是把我们带来的两千多万全都赢过去。
“这样,我们谈个条件,双方各退一步,如果你们下去一个人,我就同意把灯光调到最亮,当然了下去的这个人的筹码剩下的人可以随便用。”神秘人终于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然后可儿想都没想直接同意了,但接下来在人选上,又产生了分歧,神秘人想让眼镜男滚蛋,这个可以理解,因为眼镜男是刚才那几轮牌局中表现最出色的,眼镜男的离开,对我们而言是一个不可接受的重大损失,而我们这边,当然最想让鹰钩鼻出场了,没有他在中间搅局,我们的胜算会比现在更大一些。
看来接下来还要继续谈判,这个时候鹰钩鼻发话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这是来打牌的,不是他么的谈判磨嘴皮的,与其这样,不如直接下去两个人得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鹰钩鼻无意中的一句牢骚,瞬间点醒了我,如果我们让鹰钩鼻下场同时把灯光调亮方便我们接下来的信息交换,所付出的代价只是眼镜男的下场,那这么计算的话,我们也不亏啊。
我跟可儿迅速达成了一致,人员问题不用再争执了,我们愿意同时下场两个人。
这一次神秘人竟然也出奇的好说话,一点都没犹豫就直接同意了。
“不是……什么情况?怎么我就突然下场了啊?”鹰钩鼻忿忿的抗议道,但这话并没有得到在场任何人的响应,连神秘人都低着头喝水,权当没听见。
即便是一万个不愿意,但鹰钩鼻最后还是被工作人员请了出去。
缺了两个人之后,灯光终于变回了正常亮度,而且赌桌上的座位也有了新的变化。
我的左手边变成了神秘人,右手是可儿,可儿的右手边是中年大妈。
而且在正常的灯光下,我第一次看清楚神秘人的面容,出人意料,他的长相跟我预料中的完全不一样。之前听声音来判断,我以为他会是一个满脸横肉甚至有些粗犷的大汉,可真正看到他之后,我脑海里只蹦出一个词儿——儒雅。
他就像一个绅士一样,戴着无框的眼镜,蓄着络腮胡,穿的也很正式,西装革里配领结,怎么看都不像是坐在牌桌上赌博的人,倒更像是去参加舞会。
牌局继续,我收起心中的诧异,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打牌上,在明亮的灯光下,我跟可儿不可能再搞之前桌子底下的那种小动作了,但好处是我们可以继续着白天在别墅里训练的那套交换信息的方法。
拿牌、看牌,然后我对面的中年妇女看似不经意的做了个拢头发的手势,这个手势我再清楚不过了,代表着她的牌特别好,我可以迅速抬高筹码。
“哎呀,这灯光好了就是不错,我的牌也跟着好起来了。”我笑着说道,开始了自己的表演,然后将底价五万直接提到了二十万。
接下来,可儿跟了,中年大姐又将二十万提到了四十万,可轮到神秘人的时候,这狗东西竟然直接弃牌逃跑了……
最后虽然是我们赢牌了,但亮牌的时候,发现中年大姐手中拿着的是三个九的豹子,这么好的牌只赢了五万块实在是太亏了。
看完了中年妇女手中的牌,我又瞄了眼神秘人的牌,瞬间感觉不太对劲儿。
这个人的牌也是很好的,大号同花顺,是仅次于豹子的存在,按理说拿了这么利害的牌,他应该赌一把才对啊,可他竟然一点都没挣扎的就直接放弃了。
有蹊跷,绝对有蹊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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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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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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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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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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