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鹰钩鼻的感觉估计跟我一样,自从看到那个大妈之后就一个劲儿的皱眉。
老头儿没有对这几个人做详细的介绍,而是聊起了今晚的赌局,他说今晚是五对一,只要我们五个人中间有一个人赢到了最后,这场牌局就算他赢了。
“五对一?可现在这儿只有四个人啊,另一个人呢?”我耿直的问了句。
结果老头儿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可儿就气呼呼的呛了我一句,“你眼睛不好使吗?我不是人啊!”
可儿的话音刚落,周围立马传来其他人吃吃的笑声,我则赶紧借助喝水的动作掩饰尴尬。这个丫头片子……存心给我找难看。
小插曲之后,老头儿继续给我们介绍今晚牌局的情况,他说让我们放开了玩儿,所有的赌注从他这里出,如果最后赢了,赢的钱全部归个人所有,如果输了,他认栽,不让我们掏一分钱。
“当然了,为了保证各位能够全力以赴的赢牌而不只是简单的划水,最后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权当是督促大家的吧。”老头儿说完邪恶的一笑,我立马感觉大事儿不妙。
“如果输了,除了可儿之外,你们每人都会被剁掉三根手指,具体左手还是右手,无名指还是食指,你们自己选择。而且请大家放心,你们的手指被剁掉之后我的私人医生会给你们及时处理伤口的,绝不会发生感染、坏死之类的事儿。”老头儿说完跟没事儿人似得继续吃饭,可其他人立马没了食欲,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得耸拉着脑袋。
尼玛,这个剁手指的条款刚开始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提过啊,要是知道输了要剁手指的话,我特么压根就不会同意这件事儿。
“我现在能退出吗?”眼镜男第一个沉不住气了。
“当然可以,但代价可就不止是三根手指那么简单了。”老头儿咧嘴一笑,那笑容邪恶至极,看在眼里搞得我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那个眼镜男估计是也被这个眼神吓住了,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直接坐了下来。之后的气氛变得十分沉闷,鹰钩鼻一直在偷偷瞄着自己的手指,估计已经开始在心里掂量今晚过后该抛弃哪根指头了。
“吃过饭之后,咱们几个玩几把牌吧,就当给今晚提前做预演了。”老头笑呵呵的说道,其他人立马同意了,毕竟现在所有人都被老头儿绑在了一条船上。
饭后,老头让人拿来了扑克牌,他充当荷官的角色,其他几个人分别坐在圆桌旁边,开始了牌局。
其实在牌局开始之前,我已经在心里提前给每个人的实力打了个分,鹰钩鼻看样子像是受过专业的训练,他的牌技应该是在座中最好的,其次就是那个中年妇女和我,我俩都是野路子出身,估计水平差不多,最后垫底的应该就是那个眼镜男和可儿了。
可几局牌打下来,众人显露出来的实力水平跟我猜测的完全不一样,看起来二二呼呼的眼镜男竟然连赢了好几把,胜率在所有人中排名第一,他虽然在表情伪装上不行,但记牌那叫一个精准,跟特么透视眼似得,能把别人手里的牌算的十分精准。
其他人也各有输赢,至于胜率排在最后的那个人……是我……
自始至终,我一句没有赢过,稳稳的保持着最后一名的地位。
在可儿不屑的眼神中,我的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越想通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证明自己,越是赢不了,起的牌一把比一把臭,发展到最后连个对子都见不到了。
“那个……我想问下,今晚的牌局上,如果最后只有可儿一个人赢了,那我们几个要怎么办?”我问道。
这次老头儿的回答倒是很友好,他说只要最后能赢,不管是谁,赢的那个人拿走筹码,其他的人也不会被剁手指,相反还有会十万块钱的辛苦费可以拿。
听了这话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下可以踏踏实实的划水了。
牌局继续,整整一个上午,我们几个都聚在一起玩着炸金花,刚开始是眼镜男占据上风,渐渐的那个中年大妈开始后来者居上,而我自始至终一直扮演着最早放弃逃跑的那个角色。
唯一赢的一盘,是我走狗屎运抓了一把三个九的豹子……
吃过中午饭,老头儿又把我们几个聚在一起,说要给我们安排分工,只有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才能进一步提升今晚的赢面。
最后的分人结果是眼镜男和中年大妈负责主攻,鹰钩鼻和可儿负责配合,至于我,被这老头儿安排成一个负责抬高筹码和搅局的人,只要其他人起了不错的牌给我使了眼色,我就往上抬价格,如果其他的人抓的牌都很一般,我就直接搞暗牌来捣乱,故意破坏那个人的大牌节奏。
“这……这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我嘟囔道。
“就你这臭烘烘的牌技,你觉得技术含量高的任务你能完成吗?”可儿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
老头儿则一个劲儿的宽慰我,说各司其职,每一个角色都很重要,我这个角色也不例外。
“算了,听你的。”我无奈的摆摆手。
下午的牌局继续,但内容已经跟上午完全不一样了。上午是每个人各自玩,下午则是一个团体,各司其职,将老头儿当作今晚要打败的那个神秘人,一遍遍的训练、磨合。
一直从下午一点玩到下午六点,老头儿才喊停,让我们简单吃了点儿晚餐后,赶紧去睡一觉,今晚八点好戏正式开始。xǐυmь.℃òm
说是睡觉,其实我压根就睡不着,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角色在整个团队中无足轻重的份量,这相当我把自己手指头的命运交到了其他人的手心里,能不能保住这三根手指,全靠其他人今晚的发挥,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
晚上七点钟,我准时被管家喊了起来,他让我准备下,十分钟后从别墅出发。
路上,坐在商务车里的几个人都没怎么说话,跟下午打牌时的情形完全不同,估计这会儿他们跟我一样,心里紧张的要死。
原本以为今晚的赌局会安排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赌场里,我们几个跟电影里演的那样,帅气十足的往那儿一坐开始赌牌。但事实证明,这种情景永远只可能出现在电影里……
冰冷的现实是,我们几个被一个黑西装领到了一个黑暗的小房间里,只有正中央一盏不太亮的黄灯投在桌面上。
“这也太小气了吧,这点电费都掏不起吗?搞得我看牌都费劲。”我在心里嘀咕道,原本以为他们之所以把灯光的亮度调的这么低,只是单纯的为了营造气氛。
可当第一局牌局开始之后我才意识到,灯光暗可不只是为了效果,它还有另外一个十分重要的功能——我们彼此之间无法用眼神来交流了。
也就是说我们训练了一下午的配合直接没法用了,彼此坐下来之后别说互相递眼色了,就连坐我旁边的可儿,我都看不清她的五官,要不是她也嘟囔了一句被我听出了话音,我连她是谁都看不清楚。
想到了会发生意外,却被想到意外会来的如此迅速,刚刚适应了第一个意外之后,另一个更加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几个人里出现了叛徒,具体是谁我看不清人脸没办法第一时间辨认,但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他完全没有按照老头儿之间交代过的任务分工来做,而是一个劲儿的再帮倒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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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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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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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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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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