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孤零零一个人的张沉,在睡梦中被惊醒,他颓丧的坐在床头,看到楼下一大帮人,而且个个都眼熟,全都是张家亲戚……
上周张人杰葬礼的时候,这些人也在,但今天来干嘛?
张沉迷迷糊糊的,就被一大帮亲戚围住了。
“小沉,你怎么自己在家,你妈呢?”
“这才早上八点钟,你妈人就不着家了?你爸的头七还没过完呢。”
张沉一头雾水:“你们怎么来了?”
张人杰第一桶金,坑了他的表叔,他在亲戚中口碑的确很差,但人性总是禁不起考验的,张人杰后来发达了,生意越做越大,谁还在意他什么人品,纷纷靠拢过来,巴结他要点好处。
如今人死了,生意也破产了,但那么多生意,哪怕是残羹剩饭,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不小的数目。
亲戚们闻风而来,自然是为了家产,而且他们师出有名。
“小沉,叔叔婶婶们今天来,是替你做主的。”
张沉反问一句:“什么做主。”
“事我们已经听说了,你爸的遗嘱里,要你十八岁才能继承财产,现在全是你妈说的算,她凭什么啊,吃穿全是你爸给的,从来没给家做过贡献,现在就掌握财务大权了?”
“对呀,孩子你别忘了,你姓张,咱们才是一家人,哪能让遗产归一个外姓的人管。”
“而且你妈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我们可听说不少传闻,傻孩子啊,你小心她把财产偷偷转移了,我们今天来帮你的。”
一帮人七嘴八舌,把张沉吵的烦了,“你们别找我,我不管这些……”
他丢下亲戚们,一个人跑到顶楼天台去抽烟了。
一众亲戚见他退缩的样子,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你不管更好,大家就是冲着祝晚秋来的。
张人杰一死,这些亲戚的确都有私心,窥视张家这笔遗产,祝晚秋性格柔弱,又长期隐身,明显没女主人那个能力,撑不住局面,张沉虽然早熟了点,也只是顽劣作恶,脑子根本不够用,这对母子完全是弱势的孤儿寡母,遗产落到他们手里,谁不想试试抢一笔。
更重要的是,祝晚秋出轨甚至谋害丈夫这些传闻,张家亲戚们也听说了,他们想抓住这个机会,今天上门声讨她,先把她打退了。
“那祝晚秋到底去哪了?真去找野男人了?”
“当年她嫁过来的时候,还是个青春少女,就长了一副媚相,这种面相看不住的话,一定会红杏出墙。”
“我们不用急,就在这等她。”
……
清晨的另一边,民宿里的男女刚刚起床。
祝晚秋正躺在她的“野男人”怀里,享受着人生的下半场,白皙的手指在健壮的肌肉上画着圈,“我早说过你这幅身材不是健身的,原来是做保镖。”
“不瞒你说,我自幼习武。”
“习武?那你会轻功吗。”
“会,我左脚踩右脚能原地起飞,出门不用交通工具。”
她笑着坐起来,“就知道胡说八道。”
一头长发略显凌乱的搭在一侧肩膀上,她温柔的脸庞沐浴着阳光,散发着重获新生的光彩,又透着几分刚起床的慵懒。
这一幕,拍下照片都足够当艺术照了。
林舒看得双眼发呆,祝晚秋噗的笑了,下意识的拉起被子,遮住自己,“你看我的时候,为什么总是傻乎乎的。”
“你不知道你很漂亮吗。”
她木讷的摇摇头,“我没觉得。”
“看来你是被囚禁太久了,对自己的认知也出现了偏差。”
长期的压抑生活,让祝晚秋忽视了自己的颜值,包括平时的打扮,她几乎不化妆,头发也是随意的侧马尾,习惯了简单素朴,可对于旁观者来说,会觉得祝晚秋是对自己颜值的绝对自信。
“我知道我的身材……你们男人很喜欢看,至于脸……我都三十多岁了。”
“三十多岁就必须难看吗?你有你的魅力。”
“谢谢。”她低头亲了一下,转身捡起衣服。
该起床了,今天她还要继续处理破产的收尾。
清晨的暧昧结束,她去洗了澡,出来之后坐在梳妆台前,拿出包里的粉底,简单的擦在脸上,又随意的梳了头发,用蝴蝶结扎在肩膀一侧,她作为女人的出门化妆就结束了。
林舒人都看傻了。
这就完事了?
他看过庄小琪出门前的化妆,小网红是化妆高手,她讲解过详细步骤,隔离霜,遮瑕膏,散粉定妆,再之后要画眉、眼影、修容、腮红,最后再涂口红,一步都不能少,前后要花很多时间。
对比之下,祝晚秋颇有顶级高手的返璞归真……
“发什么呆?我脸上有瑕疵吗?”她透过镜子,发现林舒看她。。
“就因为没有瑕疵,我才发呆了。”琇書網
“哄我开心是吧。”
“我说的是实话,你天赋太好了。”
“孟雨也这么说过。”
也许真的是天赋异禀吧。
一张温柔如水的脸蛋,却有一副性感惹火的身材,水与火,男人的两种幻想都被她兼具了,这是修炼不来的,只能是天赋。
林舒觉得自己这一波是闷声发大财,真应该感谢那张健身房的会员卡,赐予了缘分。
哎?会员卡好像是王权送给丁倩的,我还得谢谢王总?
“我先走了,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再找你。”祝晚秋对着林舒晃了晃手机,意思是微信可以找她聊天了。
走到玄关处,穿好高跟鞋,林舒突然跑来,“晚秋姐,我得提醒你一句。”
“什么事?”
“张人杰一死,后续的事不是这么简单的,你小心一点。”
“嗯。”
她不贪这份遗产,也不求得到什么,还她自由比什么都好。
她置身事外的态度,其实把事情想简单了。
离开了老旧的居民楼,秘书童远告诉她今天需要准备户口本,她没有带在身上,要先回家去拿。
那栋环境优雅,靠山环海的豪宅,此时已经兵临城下。
祝晚秋到了家门口,看到了有几辆车停在那,她都不认识,进了院子里,一众人七七八八的走出来,直接围住了她。
遗产争夺的第二轮来了。
另一边,在民宿里心情飞舞的林舒,哼着歌洗澡。
“张总啊,你这一死,让我捡了便宜,你的妻儿我全面接盘,不寒碜,一点都不寒碜,以后我会对张沉客气点,尽量不揍他,他要是继续混球下去,那我不得不履行后爹的职责,你别怪我嗷。”美滋滋的自言自语。
喜得一子,这波血赚。
穿好了衣服,林舒正要退房,才想起来这是民宿,钥匙放在屋里就好了,这地方真方便。
放下钥匙,他突然想起事了。
昨天张沉是怎么进屋的?又是怎么得知他和祝晚秋幽会的地点?
保镖的谨慎,让他放不下这一点,他首先排除了自己被跟踪,他是行家,怎么会随意被跟到,林舒觉得是祝晚秋被跟了,毕竟张沉昨天的话里,明显对她接管遗产的事不满意,在提防亲生母亲。
这件事,他觉得要去亲自问问张沉,还有另一个疑惑,让林舒迟迟放不下。
他立刻出门了,打车回到了保镖公司的总部大楼。
林舒在公司里是红人,也是地位颇高的大腕,前台小妹见到他,要礼貌问好,“舒哥,好久没看到你了。”
他轻轻一闻:“丫头,你换香水了。”
“因为我换男朋友了,他送的新香水,您今天回来有事?。”
“你去找资料库的人,把前几天张人杰车祸现场的报告送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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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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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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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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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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