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委屈,但也知道是自己刚才嘴欠,不敢跟上去。
“恋人?”从来没有接受过相关知识的、纯洁的弟弟选手不二裕太僵硬着重复。
“是的哦,虽然才交往没多长时间,但也有半年多?”越前龙雅看向观月,寻求人的一个点头。他常年在外漂泊,各国季节区分不尽相同,他很容易混淆,索性也就不去刻意记这些。
而且反正他记不记都无所谓,观月可是个数据狂人,哪怕四五年前的日程记录现在都能随手就找出来,更别提这种绝对算不上平平无奇的时间,他绝对记得清清楚楚。
他们正式交往是上一年十二月份的事情,这会儿都八月了,当然有半年多。于是观月颔首回道,“是有半年以上了。”
所以说,经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已经被人拐走半年多了吗?
不对不对,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越前龙雅是个男孩子吗?
感受到队友的疑惑转到他身上,观月不自在地转身:“别看我,我又不是因为喜欢男生才喜欢这家伙的。”
在网球方面,观月初从不介意万众瞩目,但人们目光的目的变成八卦之后,就算是他也忍不住躲躲闪闪。
而且,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正式地,说过他喜欢越前龙雅这件事。
像个渣男,观月一边唾弃自己行为举止十足渣男,一边又安慰自己也没见过交个男友八个月里基本没怎么见过,宁愿在海外飘着也不回来的,他们俩彼此彼此,不分上下。
越前龙雅显然也很惊讶,他原来以为观月之前接受告白时,承认自己不是无动于衷,就是这个死傲娇的极限了,事实证明,只要他骚话说的久,还是能看见曙光的。
原本他是不抱希望的,毕竟观月不止是个死傲娇,还跑路跑得极快。之前一晚没看住,就自己从美国飞回了日本,如果他告白时再逼紧一些,观月初怕不是会隔天就转学回老家。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等待、小心翼翼、缓慢逼近,都是有意义的。
这不就回本了吗?
他从意大利忽悠来的朋友可是一句日文不懂,越前龙雅想了想,决定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他们,一句不差地翻译过去,反正观月现在还没有学意大利语的计划,而等观月学会时,这时候他的话应该早就记忆模糊到记不清词句。ωωω.χΙυΜЬ.Cǒm
说做就做,他又不带怕的。
“更何况青梅竹马,产生感情,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听了龙雅翻译的外国友人也开始看过来,而聚集在观月初身上的目光越多,他就越想找个地缝藏起来,这个感觉怕是不亚于——如果他当时是真的自信可以打败不二周助,然后被疯狂打脸的程度。
“嗯?”这下连龙雅也被吸引过来了,他甚至暂时放了翻译大业,笑着问道:“青梅竹马?谁是青梅谁是竹马?”
艹了,观月这下半句话都不想说了,但如果放着这家伙不管,指不定会怎样蹬鼻子上脸。于是他冷笑一声,“看看你的绿头发,当然你是青梅我是竹马,有意见的话,你以后有一个新电话号码我给伦子妈妈发一个。”
哇,恶魔,今天的观月也是欺压他的恶魔。
越前龙雅头上的猫耳朵,身后的长尾巴一下子就耷拉下去了。他倒也不是不想和家里保持联系,只不过伦子妈妈对他独自一人在外生活早有不满,而他又实在不是能安稳呆着听人说教的类型,就是他和观月,也很少有煲长时间电话粥的时候,基本上就是靠邮件保持联系,偶尔实在想听对方的声音,才会连通电话视频什么的。
两个不粘人的猫系,相处起来就是舒服第一,其他人的什么恋爱准则,在他们这里都无效。说到底,一瞬心动,日久生情,谁又能判断优劣?
虽然不知道伦子妈妈是谁,但听起来像是已经见过家长的样子……那他们无论对这两人说什么,不都是自找没趣吗?原本不太理解观月为什么会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的几个,逐渐都放下了心头那点不适,而且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也没资格插手。
“哇,在队友面前也这样对我吗?还是说…你的队友也习惯这样被你欺负了?”龙雅当然不是想为圣鲁道夫的人说话,他可没这么好心,只不过——
啊啊,醋桶又翻了。翻翻翻越前龙雅是醋桶成精吗?用欺负这种字眼不就是想让他听出来,又不想被其他人发现自己在吃醋吗?吃吃吃,吃死他好了。
观月正在这边烦躁地不想说话,他的队友却像是终于找到知音一样开始对龙雅大吐苦水,内容无非是吐槽他多么多么魔鬼,每天都安排刚好卡在极限的训练菜单,还有强制他们周末也需要自主菜单什么的。
所以说,这些人是看不到他男友的脸色已经变得有多可怕了吗?
忽然,刚吐槽完他,交给下一个继续的野村回过头,向他笑了一下,那个笑容看着,就很有内容。
观月懂了,这可不就是在报复刚才龙雅对裕太说的那句话,恐怕是野村刚才看到他脸色不对,反应过来越前龙雅的话可能不止是表面意思,一个一个提醒队友去说这些话,刚巧,新仇旧恨,一齐报了。
他就说赤泽也上去吐槽他?怎么看怎么感觉有鬼。
毕竟恶魔是他们两个一起做的,怎么可能只吐槽他不吐槽赤泽这个队长。
“行了,快走吧。”观月初听到原本嘈杂的海滩逐渐响起唏唏嗦嗦收拾东西的声响,抬头看见太阳已经逐渐低下头,现在他们还能站在夕阳里吵个一时半刻,待会儿可就不好会民宿了,毕竟他们约的时间就快到了,“去收拾收拾东西,你们想知道什么,晚上自己来问我本人不是更好。”
这点执行力他们还是有的,否则怎么做观月和赤泽的队友。
在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龙雅也向他的朋友解释了刚才的状况,惹来了一阵嘲笑,观月看他神情,就知道这次没被添油加醋。
观月挑挑眉,心想龙雅今天态度不错,那今天他也可以多给这人说两句好话,省的他来学园祭的时候被人赶出去。
“你们也住在附近?”看到龙雅几人跟过来的时候,观月终于想起来他忘了问龙雅到底为什么过来,他原本想着他们不可能住在一起,才懒得问,现在看来指不定事实就是这么巧。
龙雅将写着地址的纸条从口袋里掏出来给观月看,天色愈暗,要是换个人,可能就需要聚焦好一会儿才能看清,但观月只瞥了被龙雅放在眼前的纸条一眼,就大概看清了内容。
嚯,这可不就是他们即将要去的民宿?
“行吧,跟上来。”
深知男友惫懒性子的观月就知道这家伙带纸条的意义就是懒得记路,更别提他后面那些看日文铭牌都一脸茫然地外国友人,如果不是遇上他,可能龙雅就随手找一个路人带路,或者打车回去了。
明明这个民宿最出名的地方就是离海滩够近,多少情侣刻意预定就是为了晚上可以跑来海滩看大海和星空。
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走出好一截,观月才想起来补充说:“龙雅你给我好好记住这条路怎么走,你又不是熊孩子那个路痴,下次你要是还这样偷懒,就自己想办法回去!”
“好好好,知道了。”
在他的背后,观月看不到的是,越前龙雅的眼睛里,闪着的是全世界只看得到他的温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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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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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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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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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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