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他到底是怎么鬼迷心窍答应这帮人一起来他的噩梦——海边的?
观月初穿着一年到头也很少换下的长袖长裤,整个人坐在巨大的遮阳伞下,生怕舒展躯体会让身体的哪个部分晒到太阳。就算是可爱的小学弟来叫他一起玩耍,他也纹丝不动地打开笔记复习。
开学就是国三的第二学期,他早就预备在明年一月份就去申请想去高中的提前录取名额,通过测试的话他的第三学期会比别人轻松很多,也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休养生息。
事实上他感觉自己的确有些操劳过度,而且还有某个人等着他去找。
天知道那家伙不好好上学一直跑跑跑到底是想怎么样。不过想想那家伙也绝对算的上聪明,其中利弊他自己应当早就衡量清楚,观月也懒得理他。
全国大赛落幕满打满算才过去四五天,赛程紧张至此的比赛,即使圣鲁道夫没有参与后续,只是观赛也能感受到其中的不易。他猜各个学校应该都有娱乐活动来缓解选手的心理压力,例如青学那边的动向观月就差不多可以从龙马那里窥见端倪。
熊孩子自比赛后就没怎么清闲过,几乎每天都有网球部的活动要参加。如果换成还在美国的越前龙马,肯定会被拒绝得彻底,看来这半年多独行侠一样的家伙还是被青学改变不少,相信南次郎叔叔也是因为这个,才毅然决然将龙马打包回国上学的。
来的时候说是集训,结果一到海边就撒欢一样到处疯跑,如果不是赤泽这次没有像之前一样推脱,而是让他一个人带着这群孩子在这边的话,他可能被直接逼疯也说不定。
“观月前辈!”
啊又来了又来了。
观月看着赤着上身,只穿一条齐膝短裤的学弟挥手向他跑来,一看就是那边发生了某些状况,赤泽将人派来喊他。
于是他拍拍坐在野餐布上,一点都没有沾上灰尘的衣裤,站起来等裕太过来。
不二裕太显然跑得有些急,到观月面前的时候气都没有喘匀,哼哧哼哧地听起来就为他感到难受。
观月:“你不用着急,慢慢说就行了。”
然后观月递了瓶水过去,在这样的阳光下,他的冰水早就融化到室温,不过现下也没有更多的选择,有就不错了。
裕太也显然没有关心水温这种问题,接过观月尚未开瓶的饮料咚咚咚灌下,缓过劲来才想起他家部长要他过来不是来喝水的。
就很好笑。
不二裕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有几个高中生和部长他们在那边吵架……”
观月福至心灵:“赤泽要我去劝架?还是……”
裕太打着哈哈伸手,想将观月拉出伞下。
好了,他懂了,看这个样子都不可能是让他去劝架的,赤泽只是想再加一个打手,不是,凑个人数。
“等一下!”
就算是凑人数,他也绝对不要就这样站在太阳下面!
带了三支以上防晒乳液的观月初表示他必须带上他的伞。
然后裕太就看着他家平时可能只是有一点点洁癖的经理逐渐变得龟毛,从外表看着并不大的随身包里抽出折叠的遮阳伞。
——打在了他自己头上。
哇,经理再也不是那个爱护他的前辈了!
裕太委屈。
观月一边忍受着心里的羞耻打伞,一边又觉得带过来实在机智,还好没有拿错公寓里他姐姐上次落下的粉色遮阳伞,要不然他今天即使是晒死,也不会打伞遮阳。
短短几分钟,赤泽和对面的争论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
如果不是双方说的根本不是一种语言,沟通能更加顺畅就好了。
观月到场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哔点。
赤泽说的是日语,而对面叽里呱啦说的是他也不太熟的语言,不是法语和西班牙语,更不是谁都能听懂几句的英语。m.xiumb.com
?
他好像又懂了什么?
难不成赤泽以为他听得懂,所以让他来当翻译互骂的吗?
那真是不好意思,他听不懂。
他的涉猎范围刚好没有这一种。
不过,他怎么总感觉,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呢。
就好像有什么事被他忽略了一样。
观月后退几步,抬头准备扫视人群,背后忽的撞到不知道什么人。
他刚准备转身退出说句不好意思,就被人一把抱住。
很好,他知道是谁了。
也知道这群人说的是什么语言了。
就是不知道越前龙雅这家伙是用什么方法把人骗到这里来的。
观月伸手推推背后的人示意人放开他,但越前龙雅显然不想就这么简单就放手自己许久未见的恋人。
墨绿色头发的大猫把头搁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比他高一截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不难受吗?
然后观月就心软了,揉揉大猫的脑袋,随他去了。
“嗯?经理?”原本沉浸在互相听不懂的对喷中部长大人终于有精力分神看一眼他叫来的帮手,就发现帮手被对面从一开始就看不到长什么样的男生抱在怀里,还没有挣脱。
“啊?没事的,这个人……我认识的。”观月看不到龙雅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对这样的介绍是否满意,感受到人揽着他的胳膊骤然缩紧后刚要改口,就被龙雅截了话头。
龙雅边用他的脖颈磨牙,一边说道:“只是……认识的人嘛?阿初?”
观月僵了几秒,后面的话就堵在了喉间,在此之前还没有和任何人如此亲密,但龙雅毕竟和他人不同,即使他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现在也知道是龙雅并不介意将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出来,甚至十分乐见其成。
他原本以为这家伙会收敛一些,不过刚巧,他也不介意这种事,甚至觉得不必隐瞒更好。
于是他把越前龙雅从身上扯下来,无视对方哀怨的目光,将人推到身前替他遮挡来自圣鲁道夫众人“如狼似虎”的八卦眼神。
“行了,别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争吵的两方人马齐齐看过来,圣鲁道夫众人就听见观月的声音从墨绿色头发,总感觉有点眼熟的男生背后传来,而另一方则好像明白了什么,问了几句得到回应后就安静看戏。
“经理?这个人在说什么啊?难不成……”因为是双胞胎缘故,经常被某些女生拉去配对甚至YY的木更津声音颤抖,他一点也不想回忆起以前和双胞胎兄弟在同一学校时,受到的某些惨无人道的荼毒,而这些荼毒某种程度上也是他之前被挖角时没考虑多久就转学来圣鲁道夫的重要原因之一。
依稀听说过木更津兄弟往事的观月心虚。
如果不是听过这个,他当初也没有把握将木更津淳挖来。
“也不太一样……吧?”观月初迟疑道:“我和这家伙,是正式交往的恋人关系。”
然后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之前他来过圣鲁道夫几次,你们可能遇见过,但没有注意。”
?他都去过圣鲁道夫了?他们之前怎么都没注意过?
“啊那个,请问那你叫什么?总感觉有点眼熟。”不二裕太纠结许久,还是决定先问问名字再说,更何况是经理选的恋人的话,一定不会差的,他们也管不了太多。
越前龙雅笑起来,像只偷腥的大猫,和龙马的相似度也更高,说的话也一样欠揍至极。
如出一辙的越前家作风。
“你当然会眼熟我,因为我和打败你,让圣鲁道夫不能继续比赛的那个小鬼头,拥有同样的姓氏。”
“——我叫,越前龙雅,是阿初的恋人,还请多指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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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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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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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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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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