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东亮得知王贵跟自己的老婆有染后,就迅速展开了复仇计划。
平时,他就跟王贵比较熟悉,知道王贵的生活规律。
1980年春节后不久,他就开始制作杀人工具。
他的杀人工具是受马嚼头启发的。
一头是根结实的短木棍,另一头是绳索。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才东亮偷偷潜入王贵家。
北方农民睡觉的时候,一般都是头枕着炕沿的。
才东亮进屋,王贵的脑袋正好就在他的胯下。
他悄悄把绳索套在王贵的脖子上。
为了防止王贵的后脑勺磕在炕沿上留下伤痕,他还把王贵的身体往外拖了拖。
王贵睡觉很死,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然后才东亮一边看着王贵那张熟睡的脸,一边将脚踩到短木棍上。
就像骑马踩着脚蹬子。
踩住了,猛地一用力。
一阵清脆的骨骼断裂声传来。
王贵的颈骨瞬间就被绳索勒断了。
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咽气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才东亮平时干木匠活儿,蹬踏的力量很大,跟人上吊时下坠的力量相差无几。
所以,无论是在王贵脖子上造成的颈骨断裂,还是留下的v字勒痕,都跟上吊一模一样。
然后,才东亮迅速把王贵的尸体拖出去,挂到了院子里的柿子树上。
大老黑、老胡和秦咏梅听了才东亮的陈述都目瞪口呆。
老胡苦笑着摇头:“真是木匠打老婆,有尺寸啊。”
更令三人目瞪口呆的还在后面。
眼见罪责难逃,才东亮索性坦陈:铁钉贯头也不是他初次杀人!
原来,才东亮初次杀人是在十七岁时。
十七岁那年夏天,他在山沟里放羊,碰到一个邻村的小女孩。
一时冲动就把小女孩强奸了,事后害怕暴露又将小女孩推到河里淹死了。
才东亮被押下去后,大老黑倒吸一口凉气。
“幸亏这个王八蛋被抓不住,不然天知道他还会杀多少人。”
秦咏梅也感叹:“有些人生来就是罪犯。”
“你这想法是不对的。”
当秦咏梅拿这句话来怼鲁亚楠的家庭时,白客连忙替大哥辩解。
“你忘了‘流浪者’里批判的思想了?好人的儿子一定是好人,贼的儿子一定是贼。这是错误思想,是出身论!”
“哼!那是演电影。”
白宗也拼命辩解:“像鲁亚楠这么稳当的女孩儿确实不多见,不信你仔细看看周边。”
秦咏梅有些松口了,但对鲁亚楠的家庭还是有些忌惮:“可她家那些三毛野兽,可够你对付的。”
这等于间接肯定了鲁亚楠是个好姑娘。
白宗却不领情,继续辩解:“不就她那个二哥吗?没啥了不起的,不招惹他就完了呗。再说亚楠能镇住她哥。”
白宗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鲁亚楠已经领白宗回家见过她的父母了。
而且鲁亚楠的父母也都挺喜欢白宗。
如果白宗迟迟不领鲁亚楠回家见父母,鲁亚楠恐怕就会有想法了。
白宗还想继续跟老妈据理力争,白客暗地里捏了他一把,提示他见好就收。
白宗和老妈都是爱顶牛的人,分个子午卯酉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从父母的大房子里出来,白宗还不服气。
“干嘛不乘胜追击,说服俺妈呢?”
“有啥好说服的,妈不反对就是同意,哪天你把大嫂带过来就好了,保管没问题。”
“亚楠那个脾气,要是咱妈给她脸色看,她不得急眼啊。”
“哎呀哥啊,你平时也不笨,咋不知道咱妈呢?咱妈是那种人吗?虽然有点虎,人情世故还能不懂吗?”
白宗其实也知道,只不过一时着急就忘了这茬儿了。
“你说的也对,不过叫回来吃饭是不太可能了,也就打个招呼而已。”
“慢慢来嘛,大嫂又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
白宗皱起眉头:“大嫂大嫂,你叫的还挺顺嘴的,听着真别扭。”
“哈哈,只是提前了几年而已。”
就在白客以为大哥和大嫂的前世姻缘已经妥妥没跑时,一场纠纷的发生却让老妈彻底翻脸,再也不许鲁亚楠登门了。
一天下午放学早,白客匆忙赶往老哥的照相馆。
离着照相馆还老远呢,就看到照相馆门前聚集几个人。
不免有些诧异,难道是哪个单位或学校集体到老哥照相馆来拍照?
又离得近了点,看清这些家伙的穿着后,白客顿时明白过味儿来。
这几个家伙是来闹事的小流氓。
不过白客并不十分着急。
大哥白宗虽然不是混社会的,但在社会上多少还有点名气。
一般的流氓混混会给他点面子。
可白宗身后,一个又黑又壮的身影闪出来时,白客顿时紧张了。
鲁老二!
大哥啊大哥!你傻啊,都说了别招惹这家伙,你怎么把他弄来了。
白客心急如焚,小跑着过去。
可刚到近前双方已经打起来了。
这个时期流氓二流子们打架还是比较讲究的。
你来一个我派一个,你下一双我出一对。
对方有三个人,白宗这边就他和鲁老二。
鲁老二下场,对方也只下来一个人,其他两人就站在一边看眼。
白客来到近前时,鲁老二已经和对方一个人打了起来。
对方是一个叫古德占的人,已经有二十来岁了,他们家哥三儿都是县城里有名的二流子。
名气丝毫不在鲁老二之下,甚至比鲁老二辈分儿更高。
鲁老二又高又壮,古德占块儿头也不小。
白客有心过去劝阻,又担心自己的小细胳膊小细腿儿禁不起碰撞。
一掉头看见白宗正站在一边看眼呢,忍不住大喊:“哥!你干什么!你快让他们别打了!”
看见老弟焦急的样子,白宗顿时醒悟过来,连忙过去劝架。
但为时已晚了。
古德占扑过来时,鲁老二身子一闪,伸手勾住古德占的下巴,猛地把他摔倒在地。
古德占就像一张大饼一样,整个人拍在地上,瞬间血流如注。
大家正发懵的时候,却看见古德占像一条垂死挣扎的大鱼一样,在地上用力地扑腾起来。
那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因为古德占快窒息了。
“快!快把他翻过来!”白客在一旁大喊。
古德占的两个同伙连忙把古德占的身体翻过来。
古德占翻过身来还是呼吸困难,继续在他们怀里抽搐着。
白客不敢去看那张满是血迹的狰狞的脸。
但他还是赶紧吩咐:“快!快把他嘴扒开,把血饼抠出来。”
白客估计古德占这是在摔断了鼻梁后,鼻子无法呼吸,然后鼻血凝固的血饼子塞到咽喉里去了,连嘴巴也不能呼吸了。
两个家伙正扒着古德占的嘴呢,古德占却突然挺身吐了一口,一下将血饼子吐了出来。
白客本以为古德占已经蔫儿了,没想到他吐出了血饼子之后,突然又好人一样跳起来,猛地向鲁老二扑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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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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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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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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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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