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苍霖看到母亲,如此听应容颜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应容颜,你是给我妈下了迷幻药,还是种了蛊,让她这么听你的?”

  “我没有,你别胡说……”应容颜被说中了,磕磕绊绊的否认。

  贺苍霖冷哼,“你尽管替自己找借口,我不会相信你一句话,标点符号都不信。”

  应容颜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贺苍霖继续把她往外推。

  贺夫人着急了,从轮椅上站起来,想阻止他。

  可她才做完手术没多久,哪里能激烈运动?

  跑了两步,头痛欲裂!

  嗓子眼里的腥甜味也压不住,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大滩血。

  应容颜见状,说:“贺先生,贺夫人的情况不妙,麻烦你放开我,让我为她治疗。”

  贺苍霖不愿意相信她,掏出手机,想联系江以宁,或者其他医生过来,为自己的母亲看病。

  但贺夫人的情况恶化的很快,在他迟疑的这短短两秒钟时间。

  她又吐了一滩血。

  鲜艳的红色刺痛了贺苍霖的眼睛。

  应容颜着急的说,“贺先生,您跟我置气没问题。但我警告你,贺夫人现在的状况,真的很危险。如果您在十分钟内,不让我为她治疗。您就要替自己的母亲,准备一块风水宝地了。”

  “你敢诅咒我妈?”

  贺苍霖揪住应容颜的衣领问。

  应容颜摇头,“我说的都是实话,您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你想冒风险,现在就把我杀掉吧。”

  她说完,合上了眼帘,摆出一副听凭处置的无辜姿态。

  贺苍霖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又瞅了瞅应容颜。

  纠结了片刻——

  他重重的推开她,“马上治好我母亲,不然我要你的命!”

  应容颜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不慌不满的走到贺夫人跟前,捧住她的脑袋,取出一枚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贺夫人吞服后,没多久,停止了吐血。

  但依旧昏迷不醒。

  应容颜要搀扶她,坐回轮椅上。

  贺苍霖却上前一步,把母亲接了过来,质问应容颜:“你刚才给我妈吃的什么东西?”xǐυmь.℃òm

  “当然是止血,治疗她病的药。”

  “具体都用了哪些药材?把药方给我写下来。”贺苍霖道。

  “这是我师父留下来的独家秘方,一概不能外泄。你今天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能告诉你。”应容颜十分硬气。

  贺苍霖冷笑,“好啊,你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你杀了我,贺夫人也会死的。”

  应容颜道。

  “你对我妈施了妖法?你死,她才会死?”贺苍霖杀气腾腾的问。

  应容颜沉默了半晌,撇了撇嘴角说:“天底下,只有我能救贺夫人。贺苍霖,你想你母亲好好地,就不要再闹事。你有空来找我麻烦,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对付江以宁和陆执。”

  “你在命令我做事?”

  贺苍霖扬声问。

  “不是,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应容颜已经见识过贺苍霖的凶残。

  所以,透出一部分事实,让他有所忌惮。

  不然被他冲动之下宰了她,丢了小命,那多不划算。

  她还想等霍霆琛好了,跟他双宿双飞呢。

  应容颜抬眼,再次对贺苍霖说,“你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

  贺苍霖听了她的话,没再开口。

  而是盯着她,目光锐利的仿佛刀子似的,在一刀刀的剜割她。

  应容颜同样保持沉默。

  两人僵持了片刻——

  贺苍霖冷声,说:“应容颜,你最好小心点。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叫你生不如死。”

  应容颜含笑:“放心,只要有贺夫人在,我便有保命符。谁威胁我,都不怕。”

  贺苍霖转过身,朝外面走。

  应容颜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

  长长的松了口气,脸色煞白的走上前,反锁了门。

  这贺苍霖变得可真快。

  之前是他请她过来的,眨眼间,就倒戈了。

  肯定是江以宁和陆执对他说了什么。

  才会令他起疑。

  虽说这世上几乎没人能化解她下的蛊,但以防万一,还是得加快工作进度。

  应容颜这般想着,上前去检查贺夫人的情况。

  确定她只是受到刺激,吐出了血,没什么大碍。

  应容颜又掏出手机,跟霍霆琛联系,约定见面时间和地点。

  ……

  贺苍霖从母亲的住处离开,也同样给江以宁发送了消息,把刚才母亲和应容颜的表现,如实反馈给了她。

  眼下,江以宁的确想给贺夫人看病。

  但贺夫人只听应容颜的话,压根不让她靠近。

  又如何诊治呢?

  这样一来,便要靠贺夫人身边的人,留意观察她的各种表现,汇报给江以宁。

  她再根据这些反馈,去大致诊断贺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以宁收到贺苍霖的信息,眉头微微皱了下。

  以目前的情况看……

  贺夫人最明显的特性有两个:一是她会很听应容颜的话,机会是应容颜指哪儿打哪儿;二是贺夫人没有忘记身边的人和事物,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种表现比较像被应容颜控制住了。

  江以宁以前接触过一个智能项目,便是把电子芯片,植入人的大脑里,进而达到控制人言行举止的目的。

  当时,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想邀请她师父入伙,她师父没同意。

  那些人还想骗她去,被她识破了。

  后面……

  师父没了,她也没再接触过这帮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项目完成的怎样。

  另外,江以宁还想到一种可能。

  滇西有种秘术,通过下蛊,也能控制人的心神。

  这种蛊是从小被药物浸养长大的,被放入人身体后,会源源不断的渗出药物,进而控制人的心神。

  但江以宁学医,从没接触过这种东西。

  不是很了解。

  可考虑到应容颜很擅长毒术,江以宁觉得,中蛊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江以宁的想的入神,压根没注意到,时间流逝的有多快。

  等她回过神时,发现已经夕阳西下。

  江以宁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打开电脑,给K发了一条信息。

  叫他帮忙找一下,关于人工智能芯片控制人的相关信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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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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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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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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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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