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看了看少女那看热闹的表情苦笑道:“真不知道你今年有多大,想事情竟然可以这么简单,耶律复好歹是挞雪的一个大将军,如果我们硬要将他赶出中原,恐怕以后中原就多是多非了!”
少女似懂非懂的“噢”了一声后,突然又想起什么来,转过头对年轻人道:“我不是告诉你我今年17吗?你怎么又问我今年有多大阿!真是个健忘的家伙。”
年轻人听罢,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回过神来看欧阳华和耶律复的对决。
话分两头,天山这边,万忠坤将陈剑的收徒之礼定在了十天之后,也就是他原定从中原回天山的日子的第二天。如今的天山,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许多平常与陈剑不相往来的人也纷纷去陈剑的居室左右打听,希望可以从他口中知道些关于万忠坤收他为入室弟子的原因。然而,陈剑对于旁人的殷勤相问总是一言不发。众人见从他口中套不出什么消息来,便都悻悻地走了。
万琳自从万忠坤离开天山后,往陈剑的屋子跑的更勤了,往往一呆就是一天。五弟子刘剑风则经常对万琳千般阻拦,万般不许。然而万琳却显然对他不屑一顾,照样三天两头往陈剑的住处跑。刘剑风因此对陈剑充满了敌意,经常无缘无故地找陈剑的麻烦!而陈剑这个老好人,对于刘剑风的几次挑衅都一如既往地避而远之。
这天,万琳在陈剑的房中一起研究诗书,正当二人兴致浓厚之时,但见刘剑风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而来。
陈剑眼见刘剑风的面色,知道来者不善,马上站起身迎出去道:“五师兄,不知道”,陈剑话音未落,刘剑风一把推开他,径直朝万琳走去。
万琳后退一步道:“师兄,你干什么?”wWW.ΧìǔΜЬ.CǒΜ
刘剑风没有理会万琳的问话,一扯她的袖子将她推向了门外候着的师兄弟们。万琳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怔怔地静候事态的发展。
刘剑风转过身对着陈剑道:“陈剑,我们天山派对你如何?”
陈剑很纳闷,看着刘剑风咄咄逼人得眼神道:“天山派对我有养育之恩,恩同再造。”
刘剑风撇嘴一笑道:“说的好听,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偷窃我们天山派的镇派之宝!”
陈剑一愣,“五师兄何出此言?”
刘剑风怒道:“看你平时老实巴交的样子,没想到抵赖的功夫也是一流阿!”
陈剑上前一步道:“师兄,陈剑一向光明磊落,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刘剑风斜眼道:“人格?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阿,我来问你,你的佩剑在哪里?”
陈剑愣了愣,突然低下了声音:“我的剑?我的剑昨天就不见了?????”
刘剑风怒道:“住口!昨天就不见了,还真是巧阿,我今天帮你找到了。”说完他从身后抽出一把剑“匡”一声扔到陈剑面前道:“仔细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剑!”
陈剑捡起剑,惊奇道:“怎么会?”
自己的剑一直放在屋内,昨天与万琳出门归来后才发现剑已经不翼而飞。因为平常自己也不练剑,佩剑完全只是一个摆设,所以也没有多在意。怎么会在刘剑风的手里。
刘剑风坐到桌边道:“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你的剑为什么会在密室里面了?你昨夜到底有没有去过密室!”
陈剑大惊道:“密室,什么密室?”
刘剑风呼一声站起道:“陈剑,你少在这边给我装疯卖傻,师父都已经破坏规矩要收你作入室弟子了,你会不知道密室在哪里?”
陈剑听出了刘剑风话外之音,面色一沉,不禁蓦然。
刘剑风见他不言语,怒火中烧道:“你以为你不作声就可以了,是不是要明天当着众位师兄弟们的面才肯说实话!”
万琳见气氛不对,忙道:“五师兄,也许这件事情有什么误会。”说完她转身对陈剑道:“陈师兄,你快说啊,你昨夜在哪里,说你没有去过密室。”
陈剑面对万琳的问话没有言语。
昨夜的去向,自己答应过一个人,绝对不能说出来。
刘剑风见陈剑面有难色,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我看他是做贼心虚!看样子我们要把他交给大师兄处理了。”他一挥手,门外的弟子便蜂拥进来将呆立的陈剑架走了。
万琳眼见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忙跑到刘剑风面前道:“五师兄,我看这件事情一定是个误会。”
刘剑风道:“小师妹,你人好,不知道人心的险恶,越是象他这种成天默不作声的人就越可疑,如果他是冤枉的刚才为何不明言!”
万琳道:“也许他有难言之隐呢!”
刘剑风正色道:“事关自己的清誉和生命,你说他会不会不为自己辩解呢?”
万琳不作声了。
次日,天山上下一片热闹,所有弟子被召集到议事大厅。大厅之内,天山派的六大入室弟子已经齐集一堂。周围,是众多的天山派门徒,大家彼此间都在猜测着今日的聚会意图。
人群在一片喧闹之中安静之后,大弟子万乾走了出来,他挥挥手道:“今日请各位到大厅一聚,是因为我们天山派出了一件事情,相信大家也都有所耳闻了。我因师父交待,暂时打理天山派的事务,所以今日必须对此事作出一个处理。”说完,他转身对门外的弟子道:“去把人带来。”
少倾,陈剑在一片窃窃私语之中步入了大厅。
万乾示意大家安静之后,走到垂立堂下的陈剑面前道:“陈剑,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你可要据实回答。”
陈剑抬头看了看万乾那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
万乾走向前方面对围观的人群朗声道:“昨日晚上子时时分,你在哪里?”
陈剑怔了怔道:“子时?我???”
万乾道:“可有人证明你在自己的房里?”
陈剑摇了摇头。
堂下一片嘈杂。
万琳上前道:“大师兄,那个时候是睡觉的时辰,我想让你们找出证明你们在睡觉的证人应该也不可能吧。”
众人一想此言有理,便不再私语,静候万乾的反应。
万乾笑了笑道:“我的问题不是故意刁难陈师弟,只是昨晚子夜时分有人亲眼目睹他从房内出来,慌慌张张地向后山去,今日早上又在密室里发现了他的剑,而我们天山的镇派秘籍不翼而飞,所以我才有此一问。”言罢,他将眼光投向了陈剑。
陈剑看见了万乾的眼神,心内一紧,不自然地躲开了他的视线。
堂下的弟子早已骚动不已,纷纷猜测。刘剑风更是按捺不住,“大师兄,现在证据确凿,你还跟他罗嗦什么,要我说,让他尝尝我们天山十大酷刑,看他招是不招!”
万乾正色道:“现在真相未明,岂可如此草率行事!”他靠近陈剑道:“陈师弟,此事性命攸关,而且又与本门机密有所牵连,大师兄希望你可以将真相据实相告。”
陈剑望了望众多怀疑的眼神,低下头道:“大师兄,我昨晚确实去了后山。”
一语既出,堂下顿时之间恢复一片嘈杂。
万乾挥了挥手,等众人安静下来之后转向陈剑道:“那你刚才为什么?”
陈剑喃喃道:“我答应过别人,不把昨晚的事情相告,所以???”
万乾道:“这件事情暂且搁下,我现在想知道的事情是你的剑为什么在密室里?”
陈剑慌忙道:“大师兄,我昨晚确实去了后山,但是我绝对没有去密室,更没有偷秘籍!大师兄你一定要相信我。”
万乾为难道:“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把你昨夜的去向言明,大师兄也好为你做主。”
刘剑风道:“大师兄,你不要听他在那边百般推托,秘籍分明就是他拿的!”
陆青似乎不太满意刘剑风的咄咄逼人,他上前一步道:“刘师弟,也许陈师弟确实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应该体谅一下。”
梅笛也上来道:“是啊,陈师弟一向待人忠厚,我相信他不是这种人。”
余峰没有出来说话,却在一边冷冷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刘剑风提高嗓门道:“大师兄,他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如果还是听之任之,只怕难以服众!”
万乾眼见大家分成两派各持己见,心里一阵烦恼,他想了一想,走到陈剑面前道:“陈师弟,既然你不肯承认,又拿不出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我就只好把你交给师父,等他老人家来了之后再作定夺。不过,这几天只好委屈你在大牢里住几天了。”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回头对众弟子叮嘱道:“陈师弟只是暂住大牢,任何人不得因为个人恩怨对陈师弟有任何的骚扰,一切等师父回来再作定夺。”
陈剑对于万乾的安排没有只言片语,只是回首看了看那些还在互相议论的弟子默默地出了大厅。
是夜,天山的大牢内,异常热闹。守卫们聚集一起,正在高谈阔论。
一满脸胡渣之人的嗓门尤其高,他一脚踩在凳子上,对围拢一起喝酒的众守卫们大声道:“你们知不知道,活了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怪事!那谷里刮起一阵阵怪风,然后就出现一柄巨剑,那柄剑,就像冰刻出来的,晶莹剔透,闪闪发光,我正想看清楚,就见那巨剑突然散成雪雹子,一会就不见了。”
身边的守卫见大胡子双眼发亮,满脸通红,不屑道:“说起来我们呆在天山的时间都差不多,我怎么就没有见到,该不会是你自己胡吹的吧,”
大胡子见他一副不相信的神情,提声道:“岂有此理,我要是骗你,就叫你大哥!有种的跟我走一趟,让你也见识见识。”
那守卫见大胡子粗声粗气,不禁也兴致勃勃,“走就走,我还怕了你不成!”
二人推推搡搡,正欲往外,周遭的守卫们也按捺不住了,“有这种事情,我们也当真想去开开眼界啊,只是????”
大胡子见守卫们吞吞吐吐,恼道:“磨磨蹭蹭干什么,要去大伙一起!”
那些守卫回头望了望牢房,牢内,陈剑正一声不响望着窗外呆坐着。
一守卫走近大胡子道:“大师兄交待过,此人必须严加保护,出了差错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大胡子不以为然道:“都已经进了这里了,欺师灭祖,反正是死路一条,谁会担着弑杀同门的罪行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那群守卫听听在理,便不再吭声。
大胡子见他们站立原地,恼道:“你们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可自己去了!”说罢自顾拉着那满脸不相信的守卫向大门走去。
其他守卫们再一次回头看了看牢内,终于按捺不住,纷纷跟随大胡子而去。
大牢从刚才的喧哗霎时变得分外安静。
牢内,陈剑缓了缓神,将目光从回转牢内,却见偌大一个天牢,竟一人不见,他摇头苦笑了一声,动了动身子,靠墙而坐,准备休息。
正当他迷迷糊糊想进入梦乡之时,忽见面前隐隐出现一个黑影。
陈剑一激灵,正欲坐起,却发现身子酸软无力,动弹不得。
那个黑影疾步来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将他背起,匆匆往外走去。
黑影背着陈剑向着天山一路狂奔,在其背上颠簸的陈剑身不能动,口不能开,对于此人的行为大惑不解,只能听随摆布。
越近天山峰顶,寒气越重,明朗的夜空中繁星正在点点消失。山上的风开始肆虐,寒气如一张硕大的天网渐渐笼罩下来。
那蒙面人却丝毫没有被渐渐逼近的寒气所阻碍,依旧一路狂奔,直向山顶跑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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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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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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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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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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