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大街的南门口,一少女正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往前行走着。
那少女一身天蓝色的绸衣纱披,翠蓝的发簪随意地插在乌黑秀发之上,脚上是一双小巧的淡蓝绣鞋,一股清新之感扑面而来。
少女左观右望一番,似乎觉得安全了,便挺身准备往城内走去,谁料想她一转身看见的情景却使她吓了一跳,只见城门边的行人都在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
少女见周围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乌亮眼睛回盯了那群人之后,突然间双手一叉腰,玉足一顿道:“你们,看什么看啊,再看本姑娘可就不客气了!”
众人见打扮的如此清丽脱俗的姑娘突然间做出这种泼妇骂街的动作,不禁都诧异不已,围观的人反而更多了。
少女见众人并没有要散开的意思,挽起衣袖道:“你们再不走开,本姑娘可就真的动手了!”
众人见那姑娘好像真的要动手的意思,慌忙散开。众人都走了之后,场中还剩一位年轻人,望着那少女正独自嘿嘿的在一边捂着嘴笑。
少女“登登登”跑上前去道:“你,笑什么笑!”
年轻人停止笑声道:“姑娘,你今天真的不应该穿成这个样子!”
少女头一抬道:“管你什么事啊?”
年轻人似乎没有理会少女的不屑,他自言自语又似对少女说道:“如果是一身宽衣松袍的话,也许就不会引起旁人的瞩目了。一身大家闺秀的打扮,说话却是如此不羁,难怪别人会这么看。”
少女听出了年轻人的话里有话,嘴一撇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不过看你这么费力的解释给我听,我就放过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年轻人诧异道:“你放过我?”
少女扬了杨嘴角:“当然了,不然的话就冲你刚刚笑我,我就把你的牙齿都拔光,看你以后还怎么笑我!”
年轻人倒吸一口凉气道:“这么霸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你手下留情了?”
少女昂首道:“那是自然了!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年轻人笑道:“说出来吓死你,我就是上官云瑞!”
少女皱了皱眉道:“上官云瑞,这个名字很恐怖吗?我觉得蛮好听的啊,我为什么要害怕?”
上官云瑞道:“在平阳县内,你竟然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
少女摇了摇头,突然又好像发现什么,慌忙退开一步道:“我知道了,你是你是你”
上官云瑞笑了笑道:“你总算知道我是谁了!”
少女上前一步道:“嘿嘿,你这个江洋大盗,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出来行走!本姑娘才不怕你呢!”
上官云瑞哭笑不得道:“我是江洋大盗?”
少女道:“你不是江洋大盗,我为什么要害怕你的名字啊,真是莫名其妙。不跟你罗索了,本姑娘还有重要的事情做呢,你不要来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了。”说完,径直朝城内走去。
上官云瑞望了望少女的背影,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便转身往城外走去。
日落时分,上官云瑞从城外归来,刚刚走入一片森林时,上官云瑞便感觉身后有一股劲风袭来。本能的反应,上官云瑞一个鲤鱼转身,飞起一脚,正当他那一脚将落在身后人的身上时,突然发现那跟踪在他后面的却是那个白天在南门口遇见的那个少女。上官云瑞一阵心慌,收势不住,为了防止伤害到那个少女,上官云瑞急速往后飞转几周,从那少女的面颊前横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上官云瑞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气愤地走上前对那少女道:“你跟踪我干什么?”
少女满脸不解之意,“谁跟踪你了!我是在找你啊!”
上官云瑞疑惑道:“我与姑娘素不相识,你找我干什么!”
少女不好意思道:“嘿嘿,我刚刚在城里走了很久,又不认识路,身上的银子也用完了,想想在这里就跟你说过几句话,所以就找你来帮帮我!”
上官云瑞绷着脸道:“你这么贸然来找我,你就不怕我是个歹人!”
少女道:“怕也没有办法啊,我总不能一个女孩子睡在大街上吧!”
上官云瑞见那少女一片纯真,不禁心中一热,“好吧,你相信我就跟我走吧!”
少女见上官云瑞答应了,便兴高采烈道:“我叫风雪月,以后还要请你多多照顾阿!”
上官云瑞抓了抓头道:“风雪月?我看你干脆叫风花雪月好了,哈哈,三缺一可不好啊!”
风雪月问道:“上官哥哥,什么叫风花雪月阿?”
上官云瑞一听风雪月对他的称呼,不禁一阵头皮发麻,“你先别叫我上官哥哥,叫我云瑞就可以了!”
风雪月道:“云瑞,那风花雪月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上官云瑞红了红脸道:“这个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风雪月继续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的那个招式叫什么吗?”
上官云瑞道:“什么招式阿?”
风雪月道:“就是你回身一脚,最后还可以从我的旁边飞出去的那个动作,我觉得你在我面前横飞出去落地的那个动作好好玩阿,你能不能教我啊!”
上官云瑞被她弄得哭笑不得道:“这个以后再说,我们先回去,再晚城门关了,我们两个都要露宿街头了!”
风雪月似乎心有不甘,但又没有胆量留在城外,便几个小跑跟在上官云瑞身后进了城。
这一日,平常在大街小巷喧闹的小摊贩们好像突然间都销声匿迹,路上的行人也一反平日的喧嚣吵闹,大家都步履匆匆,似乎在躲避什么,到了中午时分,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连两边的酒馆客栈也都挂上了“今日歇业一天”的招牌。只有京城最大的一家“云来客栈”此时正大开着们,奇怪的是客栈里面空空如也,连老板伙计都不见踪影。整个京城集市透露着一股冷飕飕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京城的南门口,上官云瑞和风雪月正在互相之间争论着什么。只听风雪月急声对上官云瑞道:“你就让我跟你去吧,一个人在客栈里闷死了。”
上官云瑞正色道:“今天我要去谈大事,你跟着不方便,还是回去吧。”
风雪月显然急了,她一把拉住上官云瑞道:“上官哥哥,你就让我去吧,送佛送上西,你不能看着我在这边被闷死啊!”
上官云瑞一阵头皮发麻道:“你不要每次有事就乱叫,你会闷死,我看别人不被你烦死已经谢天谢地了!”
风雪月依旧不依不饶,“正好阿,呆会你碰见你不想见的人我就帮你去烦死他!”
上官云瑞似乎被说动了,沉思了一会道:“好吧,你可以跟我走,但是你要记住,我没有让你说话你千万不要说,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风雪月见上官云瑞答应了,忙跟上前去。
上官云瑞望了望前面的“云来客栈”,自言自语道:“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入暮时分,安静了一天的“云来客栈”突然间陆陆续续来了许多装扮各异的江湖人士,每一个人的胸口都挂了一个金色的飞鸽状物事,在门口相遇的各人只是彼此间微微点了点头,便都匆匆步上客栈的楼梯。琇書網
只要是江湖中人,便应该认识,在陆续进入客栈的人之中,涵盖了中原大大小小的门派,其中包括了武当,少林,峨嵋的掌门。显然,这次中原武林人士齐集“云来客栈”绝对不是寻常之事。
“云来客栈”的上层,如今已经挤满了人,各式服饰的江湖人士都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在这群人之中,站在人群前面的是中原八大门派的掌门,左手的是沧海派掌门怒海掌继承人欧阳华,依次便是青龙帮掌门龙琴秋,少林的苦禅大师,武当的风儒岳掌门,峨嵋的念慈师太,华山的莫先古,风岭派的顾圣栋,而天山派的万忠坤则站在一行人的最右手。
屋内的嘈杂声夹带各个地方的方言土语,只要在这里走上一圈,你几乎可以听到中原各个地方的乡音土语。然而,第一列的各大掌门却惊人的都讲着京城话,原来这是武林苑的订立的一个规定。由于现今的武林盟主上官云瑞见中原各地方的方言不尽相同,为了武林苑更好得开展事务,他就号召每位门派的掌门在每年的武林大会之期,各掌门在武林大会之后,相约在京城逗留一月有余,用来学习京城的言语,为以后大家互相之间的交流作铺垫,所以,现在各位掌门可以互相之间轻松的交谈也托庇于上官云瑞的这一策略。
在人群之间,却有这么两个人,他们一男一女,那个女的似乎对听别人的话不感兴趣,正在四处张望,像在找寻着什么东西,而那个男的却正好相反,他在仔细听着周遭各人的议论,眉头却越皱越紧。
正在一片熙熙攘攘之时,客栈的下层,正逐渐拥挤了许多打扮怪异的人。
这些人,一身的皮衣绒服,面目呆滞,每个人头上都还戴了一顶毡帽,细看之下,显然非中原人士。这群人之中,有一人的服饰尤为珍贵,他一身罕见的豹衣,脚蹬一双牛角鞋,显然非一般富贵之人。那人对身后的一群人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不要跟随之后,便只身往客栈的上层走去。
上层的武林人士,在眼见这位关外人士上楼之后,都一改方才的喧嚣热闹,霎时变得鸦雀无声。但见少林的苦禅大师在念过一声“阿弥陀佛”之后,径直向那身穿豹衣的人行去。苦禅大师对那人微微躬了躬身道:“不知施主是否耶律复耶律将军?”
那人没有理会苦禅大师的询问,只是自顾先找了个地方坐定,然后才慢条斯理道:“不错,在下确实是耶律复,不知几位聚集此地所为何事?”
苦禅大师神色一变道:“不是施主邀请贫僧等前来此地吗?”
耶律复笑道:“我与阁下又不是很熟,为什么请你们来?不过既然来了,也就省得我一个个去拜访了,听说你们中原武林人士对在下此次参加武林大会颇为不满阿!”
青龙帮掌门龙琴秋上前一步道:“武林大会乃是我们中原武林之事,你一个关外的蛮夷来凑什么热闹!”
耶律复不以为然道:“武林大会就是以武会友,岂能以身份之别拒人于千里之外!”
沧海派欧阳华正色道:“我们华辰向来与你们挞雪没有什么交往,两者互不来往,对于此次的武林大会我希望阁下不要横加一手,还是回关外作你的挞雪大将军吧!”
耶律复起身道:“你们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欧阳华道:“不错!”
耶律复面色一冷道:“那好。既然武林大会是以武来推选盟主,只要你们今天有人能够打败我,我耶律复就此回挞雪,不再踏足中原!”
龙琴秋道:“阁下的口气也未免太大了吧,难道你还当真以为我们中原武林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耶律复拿眼瞟了一下众人道:“在下自认为不是苦禅大师,风掌门的对手,也不敢和美誉在外的念慈师太动手,但是对付剩下的你们,想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耶律复此言话中有话,几位被点名的掌门眉头深锁。
这句话表明耶律复想避开强手,也就意味着余下的人必须有人可以赢过耶律复,但是对于此人的武功路数,中原并没有多少人知晓,谁胜谁负确实不好说。
但是考虑到今日到场的也不乏一些门派中的高手,耶律复要想轻易取胜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是以大家又稍稍放宽了心。
沧海派的欧阳华首先站出来道:“耶律将军,希望你不要违背誓言,除了苦禅大师,风掌门和念慈师太,我们这里有任何一人将你打败,你就必须回关外,不许再过问我们中原武林的事情。”
耶律复道:“当然,我耶律复虽然是关外之人,也知道中原言而有信的江湖规矩,只要你们有一人打败在下,在下马上回关外,不再来过问你们中原的事情。”
欧阳华在耶律复言罢之后深深吸了口气,凝神准备与耶律复一决胜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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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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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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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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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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