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儿,她可是你的表妹!”杨淑珍不在意儿子杀多少个丫鬟婆子,但她不允许他伤害眼前这个美丽可人的女子,因为那是她最看好的未来儿媳妇,更是哥哥最疼爱的小女儿。琇書蛧
“告诉我,语嫣在哪儿?”海宁宇的眼里根本看不见谁是谁,他只想知道,他的女人在哪儿,“看来,你也不说,对吧?那就勿要怨我……”
“霓裳……夫人……”那女子的母亲见了,不禁双膝跪地磕头求杨淑珍救救自己的女儿,泪落满地。
“好,”杨淑珍只好点点头看向儿子,缓声开口,“放下匕首,我让人带你去见她!”
海宁宇看了母亲一眼,手中匕首一个翻转架在了自己的脖颈处:“可以,我就要……她带我去!”
他指的,是那边刚刚站起来满手是血的梅劫。
“换一个吧,她已经成那样了……”
“不,我只要她带着我去!”海宁宇打断了母亲的话,眼中有意思悲惨的玩味,“母亲什么时候心疼起一个微不足道的婆子了?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奴婢……奴婢带您过去……”梅劫捂着自己的伤口,蹒跚着步子上前对杨淑珍道,“这一切奴婢最是熟悉了,自然该奴婢带公子过去才是!”
“去吧,我相信你!”
杨淑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梅劫,那意思,梅劫自然是清楚。
海宁宇呵斥着梅劫加快踉跄的步子,二人在杨淑珍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中,出了海棠园往后面的地牢而去。
海宁宇知晓地牢的情形,他撇下步伐蹒跚的梅劫,自己一人疾步往地牢而去。
昏暗潮湿的地牢中,公主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迎春和黄莺儿一起跪在她身边守着,俩人暗暗哭成了泪人儿,都在为自家公主惋惜和悲哀。
地牢中传来一阵咬牙切齿的责骂,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直到停在了公主她们这间地牢门口。
“语嫣……”
一声满含了苦痛与焦急的声音沙哑着响起在牢门口,当牢门“踢里哐啷”的被打开之后,海宁宇疯了一般跑进来,扑倒在公主身边;伸出颤抖的双手,在快要接触到公主那惨白的脸庞时顿住了!他颤抖着双唇开口:“她这是怎么了?语嫣,你醒醒啊?”
“还能怎样?不就是你那个恶毒的母亲做的好事?我家公主一心为了等你,才强撑着这一口气;你倒是,到了现在才姗姗而来,你当我家公主是什么!”
黄莺儿见海宁宇来了,顿时气怒交加,不再顾及他是驸马的身份,像个小泼妇一般撕扯着他既哭又骂。
海宁宇的注意力都在夏语嫣身上,并未在意黄莺儿这一下一下的撕扯与叫骂,扭头对着牢门口厮声呵斥:“快,让郎中在柳园……不,在我的房间等着!”
他说完,弯腰抱起瘦成了一把柴的公主就要离开牢房,却被悠悠醒转的公主拦住了:“夫君,放我……下来,我……不行了!……为妻……有话要和你……说……放下……”
她的嘴唇因为缺水都已经干裂,这一说话,便有细细的血丝顺着裂开的唇纹深处,让原本的惨白有了几分颜色。
“我带你回去治病,等你病好了咱们再说,好不好?”海宁宇听着语嫣那沙哑虚浮的声音,心里像是无数个小刀在一点点的凌迟,痛的要命。
“放我……躺下……”
公主伸手抚上海宁宇憔悴的脸,嘴唇蠕动间吃力的吐出这几个字。
看着公主的坚持,海宁宇终是将她小心的放回床上,单膝跪在她床边望着她,那张只有巴掌大的小脸上,是深陷的眼窝;裂开嘴微微一笑,洁白的贝齿微露,在海宁宇的眼中,依旧是那般好看!
“语嫣,你怎么……”
夏语嫣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双唇,堵住了他即将出口的话,微笑着缓缓摇头:“不要怨恨你母亲,她……也是为你好!我这样的亡国公主,只会……只会……”
公主急促的喘气,她的眼眸扬起落在了站在一边哭泣的迎春脸上,轻声道:“迎春,给我……药……”
“公主,”迎春小心的将梅劫给她的药丸找出来,那是最后一枚了,“您……”
迎春哽咽着说不出来了。
海宁宇从迎春手中接过那枚小小的药丸,喂进了公主微张的嘴里,帮她顺了顺气,问道:“好点了没有?”
公主点点头。
“你先歇会儿,其余的事情让她们来说!”海宁宇看了一眼地牢中,潮湿使得整个地牢的墙壁上长满了黝黑恶心的苔藓;地上的草已经发了霉,透着一股让人反胃的霉味儿;公主躺着的床板上,只有一件灰色的旧袄,勉强可以遮住她娇小的身子。
海宁宇的双拳渐渐握紧,鬓角的青筋暴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是谁?为什么公主会被关在这里?你们两个给我说……”
“奴婢……”
迎春和黄莺儿互相看了一眼,只好低头跪下,只是一个劲儿的哭个不停。
“公子,”倒是黄莺儿一边哭,一边说道,“您走后没多久,夫人和大小姐便带着宫里的卫士,来柳园找公主的麻烦,说是因为公主处置了来柳园欺负她的冬儿和秋槐……”
“是啊,公主记着您的吩咐,自然不能让他们胡来。于是……”迎春也哭着道,“公主便让黑衣卫士守在柳园谁也不许进。可这样一来,夫人便说公主与她对抗,想要掌家做主;大小姐更说公主拿着鸡毛当令箭,要造反,拿整个丞相府的人出气……”
“是啊,大小姐可真是厉害!”黄莺儿的眼中含满了怒火,她哭着道,“调集了宫中的武士,将黑衣卫士一个个全部杀光了;就连柳园的婆子丫鬟也都杀了好多!”
“是她和夫人将公主抓进这里的!”迎春接话,“我们这被丢进来都好多天了,公主已然奄奄一息,还总是念叨着您会回来看她、见她最后一面的。公主……”
迎春说到这里嚎啕大哭:“您终于等到了公子,这下可以瞑目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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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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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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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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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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