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反唇相讥:“你也知道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江越反应过来了,温玄是在说他刚刚和孟羽拉拉扯扯吗?
江越下意识地解释道:“她是在问我…”忽然,江越止住了话头,本王凭什么要解释!
江越扇着扇子,道:“本王乐意。”
温玄知道江越是风月场老手,甜言蜜语花言巧语对这人基本无用,而且自己也不愿意说,就直接道:“江越,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江越:“……”好像也就罢了,怎么还有点?
江越拿扇子挠了挠自己的头:“你不会被你弟弟耳濡目染了吧?那可别了,你弟弟都是断袖了,你再一断,温家谁来传宗接代啊。”
“玘儿不是人吗?”温玄看傻子似的看着江越:“还是说,温家没别人了?”
江越随口道:“那本王还得传宗接代呢。”
“江家人死绝了?用你传宗接代?”温玄惯常的毒舌。
江越:“……”你家就是没别人,到我家就是死绝了,话也太不中听了。
江越狐疑道:“你以前不是很讨厌我吗?再说了,我风流成性,一无是处的,你喜欢我什么?”
我怎么知道!温玄不痛快道:“估计我瞎吧。”
“……”江越,难道你不应该夸夸我?
江越一本正经道:“本王眠花宿柳这么多年,喜欢的可一直是女人,本王可不喜欢男…”江越在看到温玄略显认真的眸子时,江越一时没了底气,勉强说完:“男人。”
温玄挑眉:“你心虚什么?”
江越风月已久,对于这个问题早就司空见惯,不过以往都是自己来问别人的。
江越笑的轻佻:“大人姿色无双,本王被晃了眼,不行吗?”
“不行!”温玄并不吃他这一套。
江越好笑:“…没情趣!”
温玄突然开口:“江泊言,你是不是肖想我许久了?”
“胡说!”江越刮了刮脸,否认道。
温玄蓦地抬手抬了抬江越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道:“那你看着我。”
江越眼神越来越飘,没有多久,江越败下阵来,“刷”地打开折扇,挡在自己的脸前,讪讪道:“谁不喜欢看好看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那你想一直看吗?”
江越:“!!”
江越轻轻挪开些扇子,就看见了温玄清凉的眼眸中有几分执着:“我们试试吧,江越。”
美人的需求能拒绝吗?当然不能!
江越鬼迷心窍,犹犹豫豫道:“那…试试?”
就这样,崇安王被温大人三言两语勾的没了魂魄,从以往的战战兢兢不敢跟人家走的过近到现在光明正大的占便宜,反正是温玄说试试的。
但是江越并不理解温玄所说的试试是指什么,他只当是跟他与普通美人相处差不多,遇见了可以搞搞小暧昧,平日里依旧我行我素,反正他不会为了一只鸟放弃整座林子。
况且,江越不认为温玄就是喜欢他,自己当年多少是因为他才被废了右手,又帮他带了儿子,温玄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不会轻易表露感激,知道自己喜欢美人,所以才借喜欢来还自己恩情也说不定,不过也没关系,两人各取所需,什么时候腻了,再分开就是了。
近来没有什么大的战事,江季白怕手下的士兵手生,就搭了个台子让他们互相切磋,也好生些乐子。原本打的挺兴致勃勃,可互相都是战友,路数都彼此熟悉,很快就没乐趣了,直到温玄和温白带了温家军过来,两军互相切磋,气氛才又热络了起来。
温家军被温玄手下的观影军魔鬼训练了一些时日,都比较生猛,御贤军一时落了下风。
江季白观摩了好一会儿台上那个士兵,看手下的小兵都垂头丧气了,江季白无奈地笑了笑,一个空翻落到了台子上,点头道:“请指教。”
那个士兵愣了一下,急忙道:“江世子,这…似有不妥。”
江季白微笑:“战场上无身份之别,你只管来,我们就当切磋了。”
士兵只好抱拳道:“属下失礼了!”说着,就打了过来,江季白微侧身,捏住了他的臂肘,高抬腿踢向那人的手,那人手中的剑应声而落。
江季白手下的小兵闹哄哄道:“世子,打他!”
“唉呀妈呀!世子太厉害了!”
“英姿飒爽!”
最终,江季白制服了那人,然后迅速放开,礼貌一笑:“承让!”
那人无所谓地揉了揉肩膀,爽朗笑道:“世子好生厉害!属下自愧不如。”
接着,又上了几个人,也都被江季白撂趴下了,御贤军一时得意洋洋,开始叫嚣起来:“我们家世子!人帅武功高!”
“还有文化!”
“还会做生意!”
都是些刚参军不久的少年,此行被孟将军从江南带了过来,都还没有真正厮杀过,带着些孩童的天真。
江季白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他们,自己也曾如他们般不经世事,眉眼开朗。
“我来!”
江季白刚回神,就看见一个黑影利落地翻上了太子,江季白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向温白。
温白手里拿着霜柏剑,眨了眨眼睛,道:“江季白,我们还没有好好切磋过呢,上次你伤势未愈,算我讨了个便宜,今天我们好好比比。”
江季白眼神往下一扫,一个士兵会意的把江季白的剑给拿了过来,江季白也抬起了手中的剑,道:“这么想丢人?”
“不一定哦,江季白!”温白瞥了眼江季白手中的剑,青翠剑鞘纹路繁琐,还镶嵌着红玛瑙,剑柄上挂着温白当年送的护身符穗子。
温白目光一柔,故意磕碜道:“知道你有钱,但你也不用把剑捯饬的这么浮夸吧。”
江季白啧了一声:“废话这么多!还打不打了?”
“打打打!”温白摆好架势,笑道:“那…江小爷手下留情啊。”
江季白猝不及防地刺了过去:“刚刚谁那么胸有成竹的?”
温白用剑挡了一下,莞尔:“那不得架势做足吗?”
两人你来我往,一点杀气不见,就好像是在帮对方喂招,台下的人看了会儿觉得没意思,就都散开,各玩各的了。
江越也看了好一会儿,温玄站在他身边,一动不动地盯着温白,温白的确长进了很多,动作很干净,江季白也不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
“哎!”江越用胳膊肘怼了温玄一下,调侃道:“你不上去露一手?”
“我跟他们有什么可比的?”温玄皱眉道:“平白那么累!”
“你就架子端着吧。”江越桃花眼笑的促狭,大胆地搂住了温玄的肩膀,还将脸放在了温玄的肩膀上,轻轻吹了下温玄耳边的碎发。
我滴乖乖!温白余光瞥见了这一幕,吓得打了个趔趄,江季白计上心来,往旁边一闪,推了下温白的后背,温白就摔了个狗吃屎:“哎呦!我的妈呀!”
江季白不厚道地笑了:“哈哈哈哈…”
“你!”温白扶着地坐起来,咬牙切齿道:“你趁人之危!”
江季白懒洋洋地蹲在温白跟前,幸灾乐祸道:“兵不厌诈,不晓得吗?”
温白也使劲推了下江季白,江季白没蹲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慌得他赶忙四下看了看,太失态了!
温白得意洋洋道:“兵不厌诈嘛,我晓得!”
江季白扑了过来,半羞半恼道:“心里没点数吗?这么多人看着!”
温白不服气地翻了个身,半压着江季白,道:“你不也没数吗?”
两个人不用招式地扭打成一团。
“江季白,别打我脸!”
“谁叫你拽我衣裳,都皱了!”
“你别挠我痒痒!”
“打个架你怎么这么事儿!”
经过的士兵都假装没看见,太丢人了,两军统帅跟小孩子打架似的,太丢面儿了。
两个人打着打着就不打了,爬起来继续慢条斯理地比划着剑法,温白教江季白如何帅气地收剑,江季白又教温白如何优雅地挽剑花。
耍了会儿剑,温白贱兮兮地推江季白一下,江季白再怼回去,温白再把江季白的发带扯开,江季白毫不客气地把他鞋子拽下来扔的老远,两人不时地再争执几句,很快又会笑意盈盈地打成一团。
温玄无语地瞥了眼两人孩子气的相处方式,正想跟江越说些什么,回身就发现江越不见了,温玄不满地用眼睛寻找着江越,在不远处的大树下发现了江越正满面春风的跟一个姑娘聊着什么。
这姑娘怎么这样眼熟,温玄想了想,这不就是前几日在校场跟江越说话的那个姑娘吗?
温玄不悦地抬腿走了过去,道:“你在这儿干吗?”
孟羽被吓了一跳,看清温玄后,满脸羞红,结结巴巴道:“温、温大人,我…我是…我叫孟羽…”说完,孟羽求救似的看向江越,江越好笑地看向她。
殊不知,两人这幅样子在温玄眼中正是郎情妾意意正浓。
温玄冷声道:“王爷还真是处处惹桃花。”
孟羽愣了下,自己刚刚看到江越和温玄在一起,就悄悄把江越叫过来向他打听温玄的情况,不料温大人自己过来了。
孟羽急忙道:“不是,我与王爷没有什么的,我…我…”
“原来是王爷对人家死缠烂。”温玄不冷不热道。
江越尴尬地挠了挠鼻子:“不是…”
孟羽心里愈发羞怯,温大人这般生气,看来对自己果真有意,那崇安王还说温玄不喜欢她,骗子!哼!思及这里,孟羽心花怒放,“哎呀”一声,捂着脸跑了。
江越和温玄一脸莫名其妙。
江越无奈地拉了拉温玄的袖子,道:“她是找你的,她可是爱慕你来着!”
“她爱慕我找你干吗?”温玄质问道。
江越也纳闷儿,随口道:“许是本王平易近人。”
“搔首弄姿是真!”温玄毫不客气道。
江越看温玄一脸阴郁,不由得笑了,凑近挑了挑温玄的下巴,道:“温玄,你不会…是在吃醋吗?你这幅样子跟春江花月夜那些歌女为了本王争风吃醋的样子一模一样!”
温玄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不满道:“你说谁是歌女?”
江越又粘了上去,笑得温柔多情:“对,温大人身份尊贵,歌女怎么能跟你比呢?温大人的姿色可是独一无二。”
温玄正闹心,推了他一下,不耐道:“别把你哄女人那套拿过来!”
江越不依不饶,二话不说就把温玄推到了树上,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吻了过去。
温玄又把他推开了些,皱眉道:“你别…”还没说完,江越又吻了过来。
两人身影隐藏在树后,没有人察觉,温玄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也就任由江越非礼了,江越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极尽所能地非礼着温大人。
直到被一个人给粗暴地推开,江越茫然了一瞬,就看见了一脸震惊的江季白和一脸不平的温白。
温白护在温玄身前,质问道:“小王爷,你轻薄我哥干吗?”
江越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温白抢话了,温白忿忿不平道:“大庭广众的,你跟我大哥原本就不清不楚了,这样肆无忌惮,可就真的解释不清了。你该…不会来真的对我哥抱有非分之想吧?”
江越无力扶额,温玄伸手把温白推向了一边,也是无语道:“行了,别吵,叫大嫂。”www.xiumb.com
温白:“……”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江季白也处于凌乱中。
江越啧了一声,推了把江季白,挑眉道:“还不叫皇婶儿?”
江季白略显吃力地开口:“啊?皇…皇婶儿?”
江越不容置疑地点头,江季白和温白皆是不可思议。
温玄还在生江越拈花惹草的气,拎过温白就走了:“不想说了,回去吧。”
江越笑眯眯地看温玄离开,等温玄走远了才不舍地收回目光。
江季白这才反应过来,惊愕道:“不是吧,小皇叔,你认真的?”
“都是成年人,自由分寸。”江越不以为意,模棱两可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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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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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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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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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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