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温玄乜斜着他:“你真的打算吃亏?”
温白觉得新奇:“还有吃亏的说法?”
温玄无语了,嫌弃道:“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我…”我三年来忙着海防,还要整顿温家,还要给江季白写信,哪有空想那么多!温白觉得心力交瘁。
温玄悠哉悠哉道:“你还是操心操心自个儿吧,可别等着那哪天被江衍吃抹干净了再后悔。”
“吃抹干净?”温白挠了挠头,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温玄:“……”终究还是自己弟弟,该教的还是要教的,温玄高冷地冲温白招了招手:“过来!”
温白凑了过去,温玄跟他耳语了几句,温白眼睛愈瞪愈大,等到温玄说完,玩笑般地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温白。
温白古怪地看着温玄:“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这三年来你到底在在干什么?”
温玄竟然有些语塞,温白的关注点怎么在这儿?温玄略显窘迫,瞪了温白一眼,道:“别问那么多有的没的了,江衍都要被人扶走了,还不快去!”
温白往那边一看,果然,江季白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处,温白撇下温玄,朝江季白奔了过去,温玄暗地里松了口气,这小子的问题还真不能随便回答。
温白几步追上了江季白,江季白正一人走着,听到了温白的喊声就回身了。
温白看江季白的眼神有些躲闪,刚刚被温玄一提醒,温白看江季白都有些不自在,掩饰性地问道:“一个人啊?”
江季白白了他一眼:“你瞎吗?”不一个人难道两个人?
熟悉的语气,温白自然了不少,笑问:“怎么不找个人送你?”
这些年,经常有人送些美女什么的给江季白,江季白一般不敢喝醉,就算喝醉了也是江允善陪在身边。
江季白随口道:“不需要,挺近的。”
温白看他态度冷漠,扯了扯他的衣袖:“还在生气?”
“你要我说几遍?我没生气,没生气。”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江季白有些烦躁。
“你还在耿耿于怀我哥的话?”温白笑问。
“我没…”江季白刚要随口道没有,忽然反应过来温白的话的意思,就不说话了。
温白忍不住笑了,江季白推了他一下,不爽道:“笑什么笑!”
“我不喜欢那个花魁。”温白突然道。
江季白有些喝醉了,眯了眯眼没反应过来,什么花魁?哪里来的花魁?
温白继续道:“你之前问我对你们的感觉是否一样,那自然不一样了。”
江季白脑子有些晕,什么一样不一样的,努力想了想,恍然:“哦,那个花魁啊…”
江季白忽然反应过来了,抬眼看着一脸笑意的温白,温白说不喜欢那个花魁,对他们的感觉不一样。
“啊。”江季白莫名其妙地应了句。
“啧!”温白推了江季白一下:“就这反应啊?”
江季白原本就头晕,被温白不轻不重地推了下,朝后面打了个趔趄,摔到了地上,摔得脑子清醒了不少。
温白连忙蹲下去扶他:“醉了?”
“干吗?动手动脚的…”江季白埋怨道,报复性地推了温白一下,温白也坐到了地上。
温白觉得江季白醉的不轻,可有些话还是得说,反正江季白不跟他似的,喝醉了就什么也不记得。
温白敏捷地从地上爬起来,蹲到江季白面前道:“江季白,我对你好,不是因为愧疚,报恩什么的。”
“只是因为你是江季白,一看到你我就不由自主地想对你好了。”
“没有别的,不是因为我感觉欠了你什么的,我巴不得欠你呢,反正也不用还。”
“不过你还欠着我呢,记不记得?四年前天渊城是我把你从囹圄楼救出来的,你之前不是说要还吗?”
“人家不都说什么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的。”
“那你就把你还给我好了。”
温白温柔地看着江季白:“行不行?”
江季白酒劲上来了,温白说的话都没怎么听清,什么欠不欠,还不还的,烦躁地扯了扯衣服领子,江季白不耐烦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呜呜啦啦一大堆,快把我扶起来,困死了。”
温白:“……”敢情我声情并茂半天,你都没听清是吧?
温白把江季白扶起来,背了起来。不满地嘟囔着:“喝那么多酒干什么,人话都听不懂!明天还得再说一遍。”
江季白抬了抬头,闭着眼睛恶狠狠道:“你才听不懂人话!”
温白无语了,骂你的话倒是听的清。
温白背着江季白走在空旷的小路上,月色正好,海棠花也拥拥簇簇的,良辰美景,奈何背上背了一个醉鬼!温白暗暗腹诽。
温白猛地大叫道:“江季白!”
江季白被惊的动了一下,在温白背上微微抬了抬头,含糊不清道:“嗯?”
“你喜欢谁啊?”温白故意问道。
江季白没有动,温白也不指望他回答,就是走的太无聊了才捉弄江季白的。
许久,江季白梦呓般地在温白耳边道:“温白。”
鹊老一大早就来到了温白的院子里,却只看见常修儒和温玄在下棋,没有看见温白,鹊老把药箱放到了石桌上,好奇道:“纾寒呢?”
温玄头也不抬一下,道:“江衍那里。”
鹊老感叹道:“看来感情不错,一大早就去找人家了。”
常修儒将一个棋子放好,抬头笑道:“师父,阿白昨晚没有回来。”
鹊老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这不好吧,季白身体刚好,折腾不了纾寒的。”
话音刚落,温玄的一个棋子就丢了过去,鹊老一闪,闪开了,眼看着那颗棋子砸到一旁的桃树上砸出了一个坑,鹊老不满地看向温玄:“晏清,你干什么?当老夫还年轻吗?”
“知道自己老,还说话不正经?”温玄薄唇轻启,不悦道:“再说了,谁说是江衍折腾温白的?”
“不然呢?”鹊老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错话,然后恍然大悟道:“哦,你该不会以为纾寒可以睡了江季白吧?”
“不就是这样的吗?”温玄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
鹊老条分缕析道:“这个江世子啊,看起来是对人举止有度,处事滴水不漏的,实际上啊,心思可最是缜密,纾寒定会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不会。”温玄突然放松了,慢悠悠道:“江衍不会算计温白。”
“哦?”鹊老反问:“如何说?”
温玄慢条斯理道:“他们对彼此都是最为了解的。”顿了一下,温玄继续道:“况且,江衍不用拿捏温白,温白就已经对他死心塌地了。”
这话倒是真的,温白在没有明确自己心意时,就对江季白迁就的很,这下明确了,还不得百依百顺?
“呦!都在呢?”温白恹恹地走了进来,发现三人均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道:“我脸上有花儿啊?”
温玄直截了当道:“拿下了没?”
一提这个温白就更蔫儿了,百无聊赖地坐下了,趴在桌子上,道:“别提了,没意思。”
“是不是你被他拿下了?”鹊老兴致勃勃道。
“他醉成那样,能对我做什么?”温白没精打采地换了条胳膊,继续趴着,嘴里不住地嘟囔:“我倒是情愿他对我做些什么…”
鹊老摸着下巴,奇怪道:“那你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
温白气鼓鼓拍了下桌子,坐直了身子,双目幽怨道:“我昨儿晚跟他说了很多话,可他醉的连话都听不清。”
常修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你等他醒了再说一遍不就好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温白继续幽怨道:“所以我就打算睡在他那儿,第二日早些告诉他,可是他三更半夜酒醒了,自己抱着被子打了地铺,我今天早上才发现!”
“真是不错。”温玄点头称赞道:“竟然没有把你踢下床,江衍还真是有教养。”
温白不满地看了温玄一眼,鹊老迫不及待道:“然后呢?”
温白清了清嗓子,别扭道:“我自然是下床和他睡一起啊,可江季白把我推开了,你们知不知道!他把我推开了!我积攒着情绪准备深情告白一番,江允善就回来了,然后…我就被赶出来了。”
温玄安慰道:“还有机会。”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温白抓了抓头发,苦恼道:“要不是你乱说话,江季白早就对我投怀送抱了。”
“人家之前对你投怀送抱,你怎么不应下呢?”温玄冷哼道。
“……”温白无法反驳,继续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太闲了就去军营里看看。”温玄敲了敲他的脑壳,道:“好歹也是温家军的主帅。”
温白哼道:“你不是说让我安心养病吗?”
温玄恨铁不成钢道:“我也没让你往江衍那儿跑,像什么话!去营里随便帮些忙也好。”
温白理所应当道:“我现在得拿下江季白,没空去营里帮忙。再说了,不是有你和表兄吗?”
常修儒笑了,自从温玄回来后,温白可是真的放松了,这样也好,绷了太久的弦也该松松了。
温玄慢悠悠道:“你当江衍跟你一样?御贤军主帅仅他一人,他时不时地待在军营里,你现在要是去找他,肯定会被郡主赶出来,你要是顶个一官半职的去找他,也好搪塞一下郡主,见面也方便些,你觉得呢?”xǐυmь.℃òm
温白坐直了身子,义正言辞道:“我定会去营里为兄长分忧!”
鹊老:“……”变脸比翻书还快!
“爹爹~”
一声熟悉的童音从门口传来,四个人一起回头,看见了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孩童,温玄和温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满脸震惊。
温玄完全呆在了原地,温白失声叫道:“玘儿!”
温玘松开拉他过来的士兵的手,乐呵呵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快乐地叫道:“爹爹,我好想念你啊~”话音刚落,就扑进了温白的怀里。
温白:“……”
温玄:“……”
温白蹲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玘儿!你爹在那边。”
温玄低头看温玘,温玘看了看温白,又看了看温玄,转头抱住了温玄的腿:“爹爹,我好想念你啊~”
温玄缓缓蹲下,打量着温玘,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和温白小时候倒是像,但那双乌黑发亮的凤眼可真是随了自己。
“你受苦了。”温玄心里有些自责,这么多年了,玘儿在天渊城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温玘甩了甩温玄腰间的穗子,爱不释手地玩着,心不在焉道:“不苦啊,义父每天都给我买回味居的梨糖膏,就是这几日没吃了…不过义父说回去了还会给我买的。”
小孩子总喜欢自言自语,温玄把穗子拽下来递给了温玘,往门口看去,没有江越,只有一个士兵,温玄开口:“你怎么找到玘儿的?”
士兵老实道:“是小少爷自己站在大门外高呼,他是温大人的儿子,我们就出来看,小少爷自己站在门外,兄弟中有人在天渊城见过小少爷,就给带过来了。”
温玄低头问:“玘儿,谁带你过来的?”
温玘使劲够着鹊老的胡子,回答:“义父带我来的。”
“你义父呢?”
温玘停止了蹦跶,茫然地左右看了看,挠了挠头道:“走了吧,他告诉我要大叫后就走了。”
温白也问:“他让你大叫什么?”
温玘又思索了番,高呼道:“我乃温玄的宝贝儿子,叫他速速来见我!”
温玄:“……”不像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白和鹊老大笑了起来,常修儒也忍俊不禁,温玘见他们笑了,自己也乐呵呵地笑了,一旁的侍卫脸都憋红了,刚刚他已经尽力不提起这句话了。
温玄面色不善的夺门而出,江越来过,可他又走了,他为什么不见自己?如今天渊城风起云涌,他势单力薄的,又能去哪儿呢?温玄骑着马就飞奔了出去,应该走不远的。
温玄骑马跑了五六里路,还是没有看见江越,走的这么干脆吗?玘儿看起来娇生惯养的,估计也没受什么苦,看来江越也真是当自己的儿子在养的。
温玄心里怅然若失,这么多年了,他还好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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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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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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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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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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