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那画是送给太后的,傻了吧唧的,昭亲王是太后的幼子,太后又素来疼爱幼子,你说那画会落谁手里?
这会韩国公的脸跟被泼了墨似的乌漆嘛黑,气都有些不顺了。他想拿眼去瞪安平伯府的那个黄毛丫头,但想到那丫头的身份,转头看看坐在太后身边的昭亲王,也就只能歇了心思。不过他不能瞪安平伯府那丫头,不代表他不能瞪坐在他对面的镇国侯。
镇国侯皮粗肉燥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笑嘻嘻地喝着酒,吃着面前的美味佳肴,一点都没分神,也不知道他是否是故意的?反正韩国公瞪了他好一会,他是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韩国公。
太后耳边听着她那冤家小声嘀咕的事儿,面上的笑是止都止不住,她是越看五娘越满意:“你能来,就是送哀家一张纸哀家也高兴,快坐下。”
“多谢太后娘娘,”五娘又朝太后福了一礼,就落座了。其实她们今天进宫,是准备了两份寿礼,不过都是苏岩的画作。
太后见五娘坐下了,才对她说:“不过苏岩的画作的确稀罕,尤其是这《春水图》更是珍品中的珍品,你的这份寿礼哀家很喜欢,让你费心了。”wWW.ΧìǔΜЬ.CǒΜ
“太后娘娘喜欢就好,”五娘也不在意四周向她扫来的目光,她知道太后娘娘在给她做脸面,这份好意她欣然接受。
大长公主现在也彻底沉默了,今儿太后跟她那九弟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们娘俩很满意这个安平伯府的五姑娘。既然如此,她也就不作那死了,毕竟她这嫁了人的公主可比不上一个亲王妃得脸。
过了快一个时辰,寿宴也就到了尾声,太后娘娘早离席回慈宁宫了,在座的不知道吃没吃饱,但酒基本都喝了不少。五娘还是很克制的,虽然女眷喝的都是果酒,但那也是酒,喝多了也会醉。倒是她大嫂喝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就这么一会接二连三的有人敬酒?
“大嫂你还好吗?”五娘低声问到。
陈氏朝她点了点头:“没事儿,这点酒我还能应付,你可不能喝。”
“那就好,”五娘伸手握住陈氏的手:“估计这寿宴也快结束了。”
“应该快了,”陈氏真的是有些累了,不过她也知道越到这最后,人心反而往往是越浮动的,而且今日在座的都喝了酒。
五娘在确认她大嫂没什么问题之后,才有心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寿宴上少了几个人,就连皇帝跟昭亲王也离席了。
这碧霄宫就在御花园的边上,踏出碧霄宫的宫门,走上几步就能到御花园,五娘想着今儿这御花园可能会很热闹。
而正像五娘猜测的那样,此时的御花园的确很热闹。昭亲王这会正坐在御花园东边的观景台上,透过窗子看着离观景台不远处的角楼里,韩冰卿跟皇后所出的逸王拉拉扯扯的竟抱到了一块。
“王爷,”小应子觉得他家王爷此时不应该还坐在这里干看着,应该飞快地过去捉奸,把那对奸夫淫/妇沉塘浸猪笼。
昭亲王一脸惋惜的样子:“可惜。”
“可惜啥?”小应子有些不忿的说:“王爷您不会是看上那淫/妇了吧?咱们王妃多好,甩那不守妇道的韩氏女十八条街……”
昭亲王瞥了小应子一眼,小应子才将将闭上嘴:“本王可惜的是小媳妇不在,这样好看的戏,本王一个人独赏未免太可惜了?”他原本还想要把这韩氏送上龙床,现在好了省的他动手了。
“王爷,奴才也在,不是,”小应子觉得有些偏离重点了:“不是,王爷您不生气?”
“生气什么?”昭亲王看了看那角楼,嘴角一勾:“只要不赖着本王,本王都愿意好人做到底,成全那些有情人,当然他们得真的有情才行。”
“可是……,”小应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想想也对,反正他们王府跟韩国公府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那王爷您是不是再叫些人过来看?”这戏文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他们是不是也要依葫芦画瓢?
“不用了,”昭亲王下巴点了点外面:“已经有人来了。”
小应子扒在边角偷偷看了看,见着了来人,心头一喜:“吆,是镇国侯夫人。”他们王爷不会吃亏了,镇国侯夫人可是他们王爷的舅母。
角楼里,韩冰卿被逸王紧紧地抱在怀里,她脸上还有一滴泪珠:“逸哥哥,卿儿不想来见你的,可是卿儿控制不住自己,卿儿……,”她忍不住抽噎了一声:“让卿儿最后再抱一次逸哥哥,日后卿儿就死心了,踏踏实实的跟着昭亲王过日子。”
就在这时,莫氏一点都不懂情调的冷哼了一声,立时立刻就打破了这浓情蜜意的气氛。
“啊,”韩冰卿跳出了逸王的怀抱,双手拿着帕子捂在脸上。
莫氏冷笑着说:“用帕子捂着脸,不错,还知道要脸,”说完韩冰卿,她就转脸面向有些不知所措的逸王:“逸王你呢,你还要脸吗?”
“镇国侯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逸王缓了缓,才开口道:“表妹她……”
“你住嘴吧,”莫氏看到瑟瑟发抖的韩冰卿,她就好似见到了那个不要脸的贱货,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哼,这事我会如实禀明太后,你们好自为之。”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两人,就甩袖想要离开了。
“镇国侯夫人,”逸王在莫氏说话的时候,已经察觉到她身边除了两个宫女,就没有其他人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莫氏也不傻,她为什么不跟逸王废话,就是想着趁他还没回神赶快离开这里。她刚刚是气极了才会那么毫无顾忌的贸然出声,现在清醒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莫氏刚转身就听逸王那般叫她,心里一颤,难道今儿她的老命就要搭在这了,那她老头子怎么办,谁照顾?
“啊……,”逸王伸出的右手在刚触碰到莫氏的衣裳时,被一块尖锐的石头给打折了。他抱着已经流血的右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氏逃离了角楼,之后他眼神开始扫向四周,在经过观景台的时候顿住了,嘴唇抖动了一下,颤着音低语道:“九王叔。”
昭亲王双手背在身后,就那样站在观景台的窗边看着角楼里的景况,逸王双腿一软就瘫坐到地上了。
“逸哥哥,”站在角落里的韩冰卿快步上去,抱着他。
逸王看着韩冰卿哭得梨花带雨,眼神一冷,伸手把她搂进怀里。韩冰卿此时心里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不过她还是乖顺地依在逸王的怀里。
没一会,在这寂静的角楼里,就响起了“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在逸王怀里的韩冰卿就这样没了声息,逸王双目有些发红:“卿儿,对不起,可是逸哥哥不得不这样做。”
观景台上的昭亲王闭上了眼睛,仰起了头:“呵……,无毒不丈夫。”
莫氏离开了角楼,就直奔慈宁宫。一路走,她一路想,想着是谁要引她去角楼的?想着想着,她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就想按原路跑回去,可是她右脚刚刚伸出去,就又收了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莫氏叹了一口气,想想那韩冰卿才十五岁,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小小年纪自作聪明,终是要把命搭进去了。那逸王虽不是皇帝的长子,但却是皇后所出的嫡子,看着也不是个安分的,是绝对不会因为韩冰卿坏了自己的名声的,韩冰卿是凶多吉少了。
很快韩家嫡孙女韩冰卿从御花园角楼的台阶上摔下来,把脖子给摔断了的事儿就传到了碧霄宫,当时韩国公夫人就晕厥了过去。
“今儿是太后娘娘的千秋大寿,皇后娘娘太高兴一时忘了规矩也是在情理之中,”韩国公夫人适时的打着圆场:“倒是莫妹妹太较真了。”
莫氏才不管那娘俩唱得什么双簧,反正她镇国侯府跟韩国公府是结了世仇,这辈子是不可能和睦共处的。她翻了一个白眼,扭头就拉起陈氏的手,开始低声说起昭亲王跟五娘的婚事:“你母亲最近也要开始忙了,谁能想到日子会这么紧,不过这样也好,两个孩子年岁都到了。”
因着前些日子镇国侯给他们伯府撑腰的事儿,陈氏对镇国侯府很有好感,再说刚她也瞧见了太后娘娘对她这娘家弟妹的态度可是亲近得很。这慈宁宫里暗潮涌动,陈氏心里也明镜似的,恐怕这镇国侯府跟韩国公府之间还有他们不知道的龌龊。
不过这些都不关他们伯府的事儿,韩国公府那位要入昭亲王府的韩家嫡孙女,陈氏也瞧见了,是个美人,外表看着有些柔弱,但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就把她整个底给漏了。
陈氏反手握住莫氏的手:“您说得在理儿,自从婚期定下之后,母亲就忙得脚不沾地儿的。您也知道我家小妹是最小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比她大上一大截儿,她啊,不但是母亲的命根子,也是我们这些哥嫂的心头肉。”
“你回去跟你母亲说就说是我这个当舅母的拍着胸脯保证的,让她放心,定不会让五丫头受委屈,”莫氏也喜欢大大方方的姑娘,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就看出高低了,那坐在对面的韩家女,还是嫡出呢,自入了慈宁宫,那眼神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她们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还能估不出那韩氏女的斤两。
“看您说的,”听了莫氏的话,陈氏在心里默默打算着回去把给镇国侯府的年礼再加厚几成:“咱们王爷也是个好的,今儿我也算是有福气,进宫刚巧遇见,真真是龙章凤姿。”
“性子也好……”
五娘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坐在一边听着她们的叙话,在对面那韩冰卿又一次把眼神放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终于抬头回视了韩冰卿。
那韩冰卿估计是没想到五娘会突然抬头看她,正巧逮到她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一时间韩冰卿有些尴尬。五娘见她那有些不自然的撇头,嘴角一弯,笑了。
“说来这赐婚的懿旨已经下了有些日子了,”皇后那边奉迎了太后半天,也不见太后给她个好脸,心里的火有些压不住了,刚巧瞥到五娘脸上的笑,她就忍不住出声了:“本宫还未见过安平伯府的五姑娘呢。”
五娘闻言,就起身来到大殿中央行礼:“金氏五娘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看着五娘的脸,好一会也没叫五娘起身。五娘微微低垂着头,脸上依旧带着笑,也好似完全不在乎皇后的迟疑。
“哎呀,”又过了一会,皇后才笑着说:“瞧瞧本宫这没出息的样儿,安平伯府的五姑娘可真真是好容色,竟叫本宫看呆了,快起来吧。”
五娘丝毫不在意:“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从手上脱下只景泰蓝手镯,递给了站在她一边的燕嬷嬷:“本宫来时匆忙,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出来,今儿算是头一次见,这手镯还算拿得出手,就赏你吧。”
太后坐在一边,眼睛轻轻眨了一下:“皇后给你,你就拿着吧。”
“是,多谢皇后娘娘赏赐,”五娘脸上依旧淡笑着,全然不在意皇后的敲打,她上前了几步,伸出了细长白皙的左手,露出了太后娘娘之前赏赐给她的那只紫玉镯。
燕嬷嬷原本想要把那只景泰蓝手镯戴在五娘的左手上,不过在她看见那只紫玉镯之后,就拿着皇后的那只镯子退到了一边跪着了。
皇后在见到五娘手上的那只紫玉镯之后,她就忽地从榻上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再也绷不住了,右手中的帕子都飘落在地,过了几息,她才颤着音说到:“母后很喜欢五姑娘?”
太后轻笑着说:“她是哀家亲自挑的,自然是很喜欢,也很满意。”
皇后的双腿有些发软,她是先帝圣旨赐婚的,她很早就知道她不是太后满意的儿媳,太后当年属定的太子妃人选是奉国将军府的赵希冉。
当年她嫁进东宫的时候,她也想过要好好孝敬太后,让太后对她改观,可是太后的心好似石头一般,怎么都捂不热,她尽力了,就不想再自讨没趣。
皇后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憋回了眼泪,坐回到榻上,不过双目还是有些湿润:“母后高兴就好,五姑娘这份礼,本宫日后再补,你先回去坐吧。”
“是,”五娘收回了左手掩在袖子里,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腕上的紫玉镯,心想着这紫玉镯不会就是大景的开国始皇送予孝文成皇后的那紫玉镯吧?不然皇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会失态成那副样子。
“太后娘娘,”魏公公快步走进来回禀:“大长公主与辅国公夫人及其小姐来了。”
太后伸手摸了摸炕几上的杯子,才开口说到:“让她们进来吧。”
自先帝死后,黄氏每年只能进一次慈宁宫,而每次走进慈宁宫的时候,脑子里都会想到她出嫁时,镇国侯对她说的那句话“自此以后,你不许再用周这个姓氏”。
是的,她是辅国公夫人黄氏,不是黄周氏。她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她自己争取得来的,她想要过得好一点有错吗?
太后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女人,心都揪在了一起,要不是强压着,她几乎想要上前去撕了她。要说她周作灵这一生最恨的也就只有三人:先帝、奉国夫人韩氏,剩下的那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好堂妹:“都起来吧。”
“谢母后(太后娘娘)。”
大长公主起身后就笑着扫了一眼殿内的人:“儿臣还以为儿臣来的算是早的,没想到还是晚了些。”
太后也不欲与她多说,实在是她不想见那黄氏娘俩杵在她眼前,她怕她下一刻就控制不住自己:“都找位置坐吧。”
大长公主笑了笑就坐到了韩国公夫人让出的位置上,而黄氏看了看坐在太后下手纹丝不动的镇国侯夫人,后便带着女儿来到韩国公夫人的下手坐下了。
皇后这会已经调整好仪态,一脸欣喜地看着黄英:“有些日子没见英丫头了,怎么看着好似纤瘦了不少?”
“姑娘家家的还是要长点肉,看着有福气,”莫氏没等黄氏开口,就笑看着太后说:“还是咱们五丫头瞧着舒服,太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是这样,”太后笑着看向五娘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弱柳扶风的,跟风一吹就倒似的,看着更是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哀家瞧着五丫头这样子挺好,要是再长点肉就更好了。五丫头你可不许学人节食,把自己搞得跟皮包骨似的,哀家光看着就不高兴。”
五娘起身朝太后福了一礼:“五娘谨遵太后娘娘教导。”
“快坐下,”太后抬了抬手。
韩冰卿瞅了一眼坐在她上手的黄英,见她脸都白了,心里默念了句“蠢货”,后就把眼神投向了一直注视着太后娘娘的辅国公夫人黄氏。
韩冰卿心里一肚子数,不要说昭亲王现在已经有了准王妃,就算是没有,也应该轮不到黄英。
辅国公夫人黄氏是现任镇国侯小叔家的嫡女,不过黄氏自幼父母双亡,被前任镇国老侯爷接进府里养着。自她出嫁之后,就再没有回过娘家。不知道是她不想回,还是镇国侯府压根就不让她进?
黄英抬首看向坐在对面的五娘,心头顿时酸涩无比,那就是他的准王妃吗?可真漂亮,他是不是很满意?应该是满意的,毕竟他要是不满意,太后跟镇国侯夫人也不会这么高看这位五姑娘。
五娘早就察觉到黄英盯在她身上的眼神了,过了一会她微微扭头看向了黄英,见她面色苍白,眼中含泪,就微笑着朝她点了点首,后又再次扭过头,安安静静地坐着了。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后宫妃嫔跟各家女眷也都到齐了。碧霄宫那里的管事太监过来回禀说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在座女眷可以入席了。
五娘跟在镇国侯夫人和陈氏身后,走出了慈宁宫。
刚走了没多久,辅国公夫人黄氏就领着女儿渐渐挨了过来,她有意走到莫氏身边,迟疑了很久,才终垂首低声叫了一句:“大嫂。”
莫氏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也不避讳四处竖着耳朵的人群,开口毫不留情:“可别这样叫,当年你出嫁的时候,侯爷就已经说了你再不是我镇国侯府的人,也不许再用周姓。”
说到这莫氏顿住了脚步,转身面向黄氏,眼神冰冷:“如果你忘了,那今天我作为镇国侯夫人就替他再对你说一遍,黄氏你自出嫁那一日起,就跟我镇国侯府再无瓜葛,有些事情在你那算是过去了,但在侯府这却永远不会被原谅,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想想……就想想老侯爷吧,希望你牢牢记着今日我说的话。”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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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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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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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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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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