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确信了一点儿,暂时她是不会对皇太孙动手的。
确信了这一点儿之后,潘岳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他如今的重点在教皇太孙的同时,也让他多一些心眼。
到了夜晚睡觉的时候,又得把前一天的以草药涂满的脸给洗净了,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没有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实在不该有所损伤。
所以他这一次选择的是只是草药掩盖住了姿容,世人最爱肤白貌美的男子,潘岳更是其中之翘楚。
皮肤白皙如玉,柔光若腻。
很多人以为他是脸上敷了粉才有这般的效果,便让他吃起了辣的东西,边吃边流汗,还吃出白里透红的肌肤,又得了一个敷粉檀郎的美誉。
而如今,他用了中药过后,这皮肤呈现蜡黄,与世人追求的美确实格格不入。
可这效果却是不错的,最起码贾南风看他的神情都充满了鄙夷。
他却不知顾沫沫只是觉得他的功课做得不尽心,脸上虽然蜡黄,可伸出来的食指修长,莹白。
再说了怎么可能有人几天之内,就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偏生,这身体也未见任何的消瘦。
只不过,他愿意装成这个样子,她也乐见其成。
这日之后,顾沫沫便每每把放在了司马遹身边的嬷嬷给放出来。
“他教了皇太孙写字,还叫他舞剑,有的时候教的一些东西,是背着老奴的,可老奴觉得像是对您有所不利……”老嬷嬷忧心忡忡的看着顾沫沫。
她是从贾家带过来的,对顾沫沫是忠心耿耿。
“练剑?”顾沫沫一听嘴角却忍不住抽了抽。
后来才知道,这种不过只是强身健体的,无关打斗,说白了就是另类的广播体操。
既然要练,顾沫沫也不拦着。
反而让人备上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这位潘先生,过不久,属于司马遹真正的老师来了。
何劭为太师,王戎为太傅,身边又安插了其他的人。
因为当今圣上对皇太孙十分的重视,所以这些太师太傅等人对于未来掌控整个国家命脉的皇太孙不敢放肆,功课都是越多越好。
可偏偏孩子又是在年幼时期,学业负重过多,就产生了逆反的心理。顾沫沫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司马遹的嘴里头听到了讨厌太傅太师的话了。
“太傅和太师动不动就跪下,我若是不做课业,他们还要上奏给皇爷爷,一天到晚都不能够玩儿。母妃,我能不能不要太师跟太傅了啊?”这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顾沫沫。
顾沫沫也知道他现在肯定是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可皇上如今是望孙成龙。
而且身边的那位太师跟太傅都是德高望重之辈,其中何太师可是跟皇上长大的发小。这个怎么可能被废除。
“那你想要怎么样啊?”顾沫沫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司马遹就忸怩地说道:“我想要岳陪着我,母妃,我可不可以跟皇爷爷说,让岳当我的老师啊,我只要他就可以了!”
顾沫沫闻言倒是有些吃惊,潘岳竟然有把孩子哄得团团转的功力?
最起码,潘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是沿直线上升了。
也难怪,一般人家的孩子都有父母的疼爱,到了他这里,娘亲位份不够,不能够太过亲近。爹爹又有些蠢笨,对于这个儿子可有可无。
而底下的下人,唯恐对他照顾不周,事事顺从。
其实所谓的爱却又给的少了,孩子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从他的内心来说,他渴望一份完整的父爱和母爱。
顾沫沫尽可能的包容,和谢氏无微不至的照顾,填补了她母爱的空穴。可是父爱是司马衷怎么都给不了的。
潘岳来了之后,教他的东西都是十分新鲜的,而且有了重生的经验,他知道司马遹是不能让逼着来的。得徐徐教之,一个有意教导,一个一心仰慕。
所以司马遹才会这样说,看着这张脸,又想起了以往那些时空的孩子,顾沫沫的心一时软的一塌糊涂。
“遹儿,你是觉得潘岳对你很好,他肯教导你,而你又听得下他的话,所以想要他当你的太傅对吗?”顾沫沫询问道。
司马遹拼命地点头,这孩子很实诚。
“可是太师和太傅都是皇爷爷替你选的,他们二人都德高望重,如果让皇爷爷知道你拒绝了他们,皇爷爷会不会觉得伤心?”
这话却又让司马遹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这里他确实没有想过,所以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
“皇爷爷伤心了,会不会觉得是潘岳在攒说你故意说这些话的?到时候皇爷爷会不会很生气?”
顾沫沫循循善诱,司马遹听得似懂非懂,原来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太傅太师,却没有想到顾沫沫竟然扯出了这么多的关系。
“可是这是遹儿心中最大的想法啊!”他所说的都是他想的,为什么皇爷爷到时候会生气呢?
这孩子终究还是太小了,顾沫沫只好带着他走了出来,两个人这一出来,底下的下人都跪了一地。
“遹儿,你看到了没,你一出生,身份跟别人就不一样了……”
她试图把权利地位阶级的关系简单明了的告诉给司马遹,能听进去多少是他的事儿。
只是走的时候,这个孩子眉头紧蹙着,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许多。
看到了一个下等的女侍一不小心打翻了东西,一直不断地叩头。
极为的惶恐,好像做错了很大的事儿一样,可实际上不过手打翻一个茶杯而已,还是来了一个身边的嬷嬷,把她给带出去。
“做事情笨手笨脚的,我看你也不要在这里做了!”
这话一说完,司马遹就看到了那个姑娘眼神里头流露出了几分的绝望。
很快的,却又被人给带走了。
以前,他觉得自己可怜,母妃不亲近自己,娘亲虽然对自己好,可是哪儿都不能去。
他以前在皇爷爷面前说他不要母妃只要娘亲,之后他身边的人都被换了一批,他娘亲也就更加的谨小慎微了起来,告诉他无论如何都不要违背母妃。
以前他不知道,现在他好像知道了。
因为他是皇爷爷的孙子,父王的儿子。所以做什么都变成了理所当然。可他这个位置太不一般了,不光是他,就连他的父王也是一样的。
他们其实每走一步都不能够行差踏错,如果他错了,皇爷爷一定会把身边的人都撤换掉。
小小的脑袋瓜越想越是混乱,潘岳一早就看到了司马遹过来了,可是这个孩子竟然没能够像往常一样的扑过来,真的是有些奇怪。
“阿遹今日是怎么了?”他没有跟别人一样称呼他为皇太孙,他也没有对待别的下人一样给他改一个阿猫阿狗的名字。
他们之间已经有些亦师亦友的情分,虽然两个人的年纪相差很大。
“对不起,岳,我不能让你当我的老师!”他说完之后,忽然间就有些想哭了,掉了两滴眼泪之后。
才想起来,他的身份,是不能够随意哭泣的,不然被别人知道了,他身边的人都会跟着遭殃。
潘岳有些惊讶,这件事儿他早就想开了,而且那些太傅太师他们在的时候,他总是刻意的避开了。
在府中也刻意低调了许多,虽然依旧有不少的侍女来献殷勤。
不过他现在只是以一个下人的身份,在他的身边伺候。
当然这些日子难听的话,他听得够多了,很多人都说有好好地震惊的官不做为什么要来这里当一个下人。无非就是为了想要提前巴结了皇太孙。还说他功利心太重,给祖宗丢脸。
可经历了抄家灭族的事情之后,这些言语于他而言不过只是隔靴搔痒,无关紧要的。
他忍住了去抱皇太孙的冲动,耐着性子问道:“阿遹,到底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是母妃……”司马遹说了之后,潘岳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只是司马遹接着往下说,顾沫沫的原话他也记得不是很多,但还是把话给表达了出来。
再加上他自己一时的想法,却让潘岳整个人都有些愣愣的。
这人还确定是贾南风吗?
按着司马遹的说法,这一回可是她替自己给解了围,一开始潘岳还觉得贾南风另有所图,可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对方根本把他给无视了。
该干嘛就干嘛,潘岳也乐的只在司马遹的一亩三分地做着分内的事儿。
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相安无事,可是自打他重生之后,总觉得这个人很不大对劲儿。
他一直都是躲避着她,可现在却觉得应该见一见。
又或者贾南风跟他一样重生了,这个念头冒出来,连他自己都感到怪诞,只是也不是不可能啊。
他都能重生,为什么贾南风不可以?
两个人的结局都不大好,上一世她还是他的主子呢?
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口气,他却不得不说,这一次贾南风教的很对。
“阿遹不必惶恐,不是你做不到,而是你年纪还太小了。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守护住身边的人,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本来,他也不想要揠苗助长,可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之后,反倒不必纠结那么多了。
如果贾南风跟他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那么司马遹的未来肯定不必担忧。
司马遹似懂非懂,只感觉小小年纪的,好像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翌日,司马遹照旧去上学,不过顾沫沫说了,如果课业太多的话,也可以让潘岳帮他作弊。
只是作弊不是长久之计,他最终还是要坐到那个位置上。
司马遹想到自己以后要守护着很多人,责任很大。也就没有抱怨了。
倒是潘岳,打探过顾沫沫每日午时之后都会带着太子道花园散步。
所以很早就在那边等着了。
他以为今日也会见到太子,却不知今日太子被叫到了宫里头,皇上觉得太子的长进颇大,也要跟着去读书,整日在东宫玩耍不行的。
顾沫沫自己吃了饭,还未见到太子回来,就知道今日他定是被皇上给罚了。
毕竟司马衷虽然会读书了,可智商没有长进,反应也比别人迟钝,他需要的时间要一般人要长得多,皇上见到他一点儿的进步,就欣喜万分。
想来对于司马衷而言并不是好事儿。
散步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笔直的身影,即便是化身为奴,他也一定是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那身形如松,似竹,有自己的傲骨,可是眉宇之间的忧郁之色,却没有散开。
见到顾沫沫过来也是干干脆脆的行礼。
“见过太子妃!”
“免了。”关他的身形好像站了有一会儿,这会儿见到她之后,也没有一味地闪躲。
顾沫沫的心头有了一丝奇怪的猜测,该不会是潘岳在此等她,这个想法有些荒唐,连她自己都不免吓了一跳。
应该不大可能吧!
等到潘岳起来的时候,又看了看顾沫沫身边的侍女,脸色有些微红,不过他抹了草药反正也看不出来。
顾沫沫却觉得好像自己猜对了,他竟然真的是来找她的。
“先生是有话要跟本宫说吗?”顾沫沫询问道。
潘岳都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她竟然称呼他为先生,要知道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可谓是争锋相对了。
贾南风果然脾气改变了许多。
于是潘岳心里头就愈发没底,只是面上没有流露出什么。
只恭恭敬敬的回道:“是!”
“你们先过去吧!”顾沫沫淡淡的说道。
潘岳应该有什么话是想要单独跟她谈的,侍女们便一个个退了过去,只留下了顾沫沫跟潘岳二人。
“有什么话先生直说吧!”她的神色淡淡的。
好在潘岳也不需要顾沫沫骤然变得热情起来。
“太子妃何以变化如此之快?”他单刀直入,竟是直指顾沫沫这些日子以来,变化的快速。
顾沫沫挑眉看他,却也知道他唇角淡淡的笑意,显示的却是他心中的胸有成竹。
昨夜,他已经想了一整夜,否则的话,今天也不会站在了这里了。
顾沫沫叹息着看他,果然是很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她有问题。
不过为了试探一下,潘岳身上是不是有着风的灵魂,便又说到:“本宫是变了,为了檀郎才变得。”
她不漂亮,可以说容貌在此刻跟潘岳形成了极大地反差。
只是说话的时候,却像是刻意在人的心上打着结一样,相当的诱惑。
潘岳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太子妃喜得并不是我这一类人,又何必来逗弄在下!”
顾沫沫见他越是端着,越是有些好笑。
“怎么,你是嫌本宫貌丑,配不上你吗?”
说完之后,顾沫沫就见到了潘岳的脸色大变,他已经忍着这个妇人忍了很久了,谁知道她却这么不识好歹,还很是不要脸!
对,以顾沫沫如今太子妃的身份,竟然还能够对一个外男说出这样的话,当真是不要脸至极了。
顾沫沫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挑逗是为了什么。
看到这人眼眸之中再也掩饰不住的厌恶,心却也有些凉了。
莫非皇太孙才是她的风,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如果司马遹是的话,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亲近于她。
不像潘岳像一个榆木疙瘩一样,动不动就嫌弃她。
“太子妃自重!”他说完之后,便直接走开。
可是顾沫沫却呆呆站在了原地,好似对于他的一切无动于衷。
潘岳走出了三五米之后,转身回头又看,见她眉头紧蹙,好似心不在焉。这一刻叫他看的很是不解。
她挑逗他,却又对他无意。
本来,这一次是他对她的试探才对,可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底细反而暴露出来了。
而她什么都没有交代。
一时间竟让他感觉到了有几分的惶恐。顾沫沫才不知道他内心之中已经有了这么多的想法。
即便是知道的话,也不会有什么。
打这之后,顾沫沫也不去管潘岳如何,倒是每每将司马遹带过来好生的照料。
人家是一个小男孩,顾沫沫这个时候也下不去手,但是她励志是要把这个孩子培养成为这个国家未来的继承人的,所以也是各方面不吝惜的教导。
如此一来本来每日早起要跟太师太傅学习,中午来顾沫沫这里吃饭,晚上也是。
除了很晚回去跟潘岳有些接触之外,大部分的时间倒是都跟顾沫沫相处了。
潘岳也发现了问题,这也是他感觉到了得罪了顾沫沫最明显的地方。
这个女人摆明是要霸占着皇太孙,可是她却又是最为名正言顺的。
而且每次从顾沫沫那里回来之后,司马遹都变得很开心,像是捡到了宝一样。
渐渐地,从他嘴里头说出母妃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连他的亲娘都靠一边了。
潘岳从一开始不愿意跟顾沫沫接触,到后来干脆直接当了司马遹的侍从。
每次见到了太傅太师等人,他也只是把头埋得低低的。
太师、太傅二人对于潘岳名声都有些耳闻,但闻名不如见面,见到了他为了功名利禄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言语之中就更为鄙夷,“皇太孙长大了以后一定要明辨是非,别被一些小人奸佞之流给骗了!”
如此语重心长说的那个人是谁也就不明而喻,好在一来司马遹年幼还不懂得太傅等人拐弯抹角说话的意思。
二来,潘岳的心中虽然滴血,但想到这一世的存活就是为了赎罪跟不让家里人获罪。
这一点儿耻辱又算的了什么。
于是都忍了下来,就是去顾沫沫身边也是厚着脸皮,仿佛那日的事情从未发生一样。
顾沫沫的确没有把那日的事儿当一回事儿,她现在把潘岳也给排除了出去。
既然潘岳连目标都不是了,她当然连多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第一美男又如何,这么多世下来,她哪一次见到的不是超一流的美男。
这会儿全部的心思都扑到了司马遹的身上。
“遹儿,娘亲给你做的糕点还喜欢吗?”顾沫沫前一世跟着学了一些厨艺,现在派上了用场。
所谓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
虽然小司马遹并不是什么男人,但是抓住孩子的胃,那就等于抓住了他的未来。
顾沫沫的心里头很是激动,司马遹果然吃的很开心:“母妃,遹儿还要吃!”m.χIùmЬ.CǒM
这个孩子这么给面子,就是顾沫沫心里头也是爱惨了他。
“好好好,遹儿要吃的话,母妃这里还有很多呢!”顾沫沫做了一些糕点,模样虽然不好看,但是吃起来还是挺好吃的。
还有夏天到了,用冰块做了一些冰镇的果汁儿,这都是司马遹爱吃的。
此外还让司马遹带了一些给太傅太师,渐渐地老师见他尊师重道,在皇上面前也就多夸了司马遹,加上他十分的自觉,课业倒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这主动接触之后,总能看到一些以往看不出来的问题,比如现在潘岳就觉得顾沫沫绝对不像是他所接触到的贾南风。
一个人再变化,可有些习惯也不会变化,什么时候贾南风会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一开始他以为贾南风对于司马遹的好,那是处于讨好。
就跟他自己一样,那份好,是夹杂着目的的。
因为前一世的愧疚,和因为被抄家灭族后的心有不甘,二者之下,其实他的好,根本不是真的好。
可是如今他看到了顾沫沫看着司马遹的眼神却极为的柔和,而且什么事情都能紧着他,他心中就越发感觉到很是怪异。
甚至觉得这双目光之中流露出了几分的爱慕。
顾沫沫仅用排除法排除掉了两个人,那剩下的一个只能是司马遹,如果不是的话,那她也认了,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想来就一定有着夜的道理,总不可能夜会让她接触一个贾南风从来不可能接触到的人物。
所以她用这般的眼神,也是试探性地想要唤醒风潜意识中的记忆,哪怕是这一点儿,也足够了。
而潘岳的脑洞却一不小心开大了,有没有可能贾南风不是贾南风而是被她儿媳妇儿之类的给穿了,又或者被司马遹以前宠爱的一个妾侍给附身了。
如果是他以前如此荒谬的事儿,断然不信的,可是现在他实在是找不出别的理由了。
顾沫沫始终感觉到了一束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充满着审视疑惑,甚至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震惊!
顾沫沫把眸子扫了过去,潘岳又低下了头。
几次三番的,顾沫沫都觉得自己的身边有个神经病了。
她都不调戏他了,他就不能够自觉地走开一些吗?
她倒忘了,潘岳跟她的目标一致都是放在了司马遹的身上。
“遹儿是有些困了吧,瞧你这眼睛都睁不开了。”现在是夏日,夏日有暑气,到了中午人就格外的困乏。
这孩子吃东西吃着吃着,就开始闹瞌睡。
司马遹还觉得格外的不好意思,所以腼腆的笑了笑:“母妃,孩儿不困。”
“瞎说,怎么会不困呢?去母妃的榻上躺一会儿!”顾沫沫笑着说道。
又拿了一把扇子专注于给司马遹扇风,偏生这个时候潘岳的脚步也跟着进来了。
顾沫沫的眸子一瞪:“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连本宫的房间你都要进了?”
潘岳愣了一下,他确实是看到了司马遹进去了,下意识的想要进去。
但确实很是不妥。
司马遹第一次见到顾沫沫这么严厉,唯恐潘岳受训,就道:“母妃,你让他出去就好了不用罚他!”
他如今懂得宽宥待人,也懂得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为一名贤德的仁君。
“好!母妃都听你的!”
顾沫沫看到了潘岳第一时间退了出去,心里头倒是有些满意。
可是潘岳却有些想不通,这里外间怎么好像都放着床,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顾沫沫扇了一会儿风之后,自己也热,就把这事儿交给了下人去做。
出来以后,看到他还在门外站着。
大热天的,大太阳底下晒着,汗流浃背,连他自己弄得一些草药都变得狼狈不堪,这脸上是一道白一道黄的。
顾沫沫本来都没注意,倒是看到了身旁侍女满是错愕的神情,顺着目光看过去,才看到了他的模样。
“真笨!”顾沫沫觉得他怎么这么蠢。
“把他叫进来吧!”这么久了,潘岳也没有想过要用别的方式代替,毕竟是贾南风对自己不感兴趣。
但为了低调一些,他依旧还是跟过去一样用草药敷脸,看上去蜡黄,这跟原剧情之中,将自己的脸用刀子划了可不是同一个性质。
顾沫沫把他给叫了进来之后,就叫人打了一盆清水放到了他的面前。
潘岳顿时就尴尬了。
“快洗洗吧!”顾沫沫一脸嫌弃的说道。
自打长了丑之后,她才怀念以前长得漂亮的日子,漂亮一些多好,哪怕是自己照着镜子也觉得赏心悦目。
她最烦有人不把自己的颜值当回事儿还四处糟蹋的。
这样看来,她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了吧!
“那我还是先回去吧!”他觉得在这边洗脸挺不大好意思的。
顾沫沫冷眼看着他,“你这是打算吓死府里头的人吗?”
说完之后,顾沫沫也觉得有些尴尬。好吧,穿越到了一个丑女的身上,好像没有资格说别人吓人的。
一时间深呼吸了一口气,潘岳一想也是,反正豁出去了吧!
一旁又有着侍女在伺候着,脸洗净了之后,好似整个房间都增添了华彩,顾沫沫看到了那些侍女的眼神都如狼似虎似得。
心里头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不就是长得好看吗?
老实说,潘岳现在已经不是颜值巅峰时期了,颜值巅峰那段时间是他十几岁正太时期,那个时候一出门都被人围观。
所以看到这边侍女的神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他看到了顾沫沫一如既往地淡定,又觉得她很是与众不同。
“往后,你也不必跟着遹儿了,我这里头有一封父亲写的推荐信,让你去做一方郡守,也算是美差一件,从此远离京城庶务。你看可好?”
这若是在前一世,潘岳得到了必然会欣喜若狂。
可如今,却觉得莫名的讽刺。
“你可是觉得我会对不起遹儿,不愿离去吗?”这已经是顾沫沫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仕途他有了,司马遹的前程这里有她保着。
说白了,只要她不陷害司马遹,以后这个天下就是司马遹的。
顾沫沫的这个问话,让整个房间内的气温骤然下降,一个个都屏息敛神,觉得要有大事儿发生。
潘岳摇了摇头:“不是!”
如果是以前,他会担心顾沫沫不怀好意,但几个月接触下来,他甚至都觉得这个人的芯子都换了,很多东西能作假,眼神不会作假。
如果真的假了,只能说明这个女人太厉害了。
若真到了这个地步,又岂是他能够力挽狂澜了,地位方面不平等,他们从来就没有在一个层次上面。
前一世汲汲营营想要的生活,却在这一世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却并不开心。
“岳只想要守着皇太孙,不想为官!”这是他心底的话。
也是因为有些东西是挥之不去的阴影,他怕他再也当不了一个好官了。
毕竟他曾经亲笔写下的那一封诏书……
顾沫沫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挣扎,不由得叹息了一口气。
也没有再勉强,其实她知道他一直都是好官,那个时候哪怕是官职卑微,也一直在百姓谋福利。
只是可能是想到了站得更高,能够做得更好,所以一步错步步错。
“既然你愿意留下,我也没有意见,但是麻烦你不要天天跟着遹儿来了。你的这副模样,我可是不放心的很!”
顾沫沫的言外之意是说,她是有夫之妇,而他又是天下第一美男,省得日子久了,别人说出一些难听的话来。
潘岳:“……”
为什么反而倒打一耙呢?他有做错什么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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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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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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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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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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