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重赫陪你去,也让我放心些。”男子沉声道,眸中却还是担忧不下。
冬葵闻言便脸上一笑,道,“好!”
重赫早已在门外等了很长时间,冬葵走出去一见他,便看出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必然也是为了自己儿子的事情而焦头烂额,冬葵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放心,真人一定会有办法的。”冬葵沉声道。
重赫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充满了怀疑,“真的?”
“我不也回来了嘛。”冬葵面上划过一丝自然的笑容,便向前走了一步,“走吧,时间紧。”
“嗯。”重赫应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而此时身后的男子却是一副极为担忧的神情,吩咐左右的黑衣人道,“暗中盯紧了,万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是!”几人应了一声,便消失在身旁。
转身喝了一盏茶,男子却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来人!”男子忽然喊了一声,便见几个暗卫走了进来,俯身低头站在一旁。
“没事,你们退下去吧。”男子叹了一口气,似乎想做什么决定。Χiυmъ.cοΜ
而几人却并未离去,而是跪在了地上,道,“唯殿下吩咐,属下定万死不辞。”
“帮我去办一件事。”洛桑尘俯身在一人身旁道,便见几人从窗外飞了出去,整个房间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而此时的男子一直紧紧的抓在一起,左右来回走动,却听门外一声响动,似乎是什么玻璃容器掉落在了地上。
开门一见,竟是个侍女,此刻跪在地上光手捡着地上的碎瓷片,听见开门的声音后连忙起身朝他行了个礼。
“见过殿下。”那侍女一直低着头,洛桑尘还未开口询问,便见她面上落下一滴泪来,砸在了那洁白的地上。
穿过梨树的风卷了些好闻的清香,消融了男子此刻内心的怒火。
“何事慌慌张张的?”洛桑尘轻生问,似乎怕吓着她。
那侍女连忙跪在地上,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一双膝盖磕在了那碎玻璃上,女子尖叫一声,在这黑夜朦胧的夜里,不免让人生出一些不同的想法。
洛桑尘面上一冷,似乎也察觉出不对劲来,连忙打发她走,“下去吧!”
“殿下!”那侍女忽然跪着朝他走来,两行清泪里写满了故事,便接着道,“求求你救救我殿下!”
“救你?”洛桑尘直觉地想通她保持距离,又见她泪如雨下一副十足的伤心样,也不像是能做装出来的。
那侍女抬手擦了擦泪,又继续道,“是呀殿下,只有您能救我了,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也绝不要做出如此丑事!”
“你且说说。”洛桑尘挑眉,越听她说越感兴趣。
那侍女眸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笑意,手臂一挥,只见一阵淡黄色的迷雾蒙于眼前,男子往后走了几步,双眉一蹙便倒了下去。
那侍女轻轻拍了拍膝盖上的血迹,眸中浮现一丝得逞的笑意,左右一看似乎有人走来,连忙将地上的男子拉了进去,待关上门后便听见门外走来几声匆忙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停留在门口,似乎发现了地上的玻璃碎片,便轻轻敲着房门。
那侍女面上划过一丝慌乱,左右想看便将男子拖到了床上,将他的外袍脱了下来,然后又解下了自己的外裙,一起丢在地上。
大殿的门开了一角,似乎有人进来了,却并未走过来。
“殿下?”侍卫小声的喊了一声,却听见了一声故意压得很低的女音。
又见那地上的衣衫,侍卫的脸霎时一红。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身旁有人将他拉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这……”那侍卫还未反应过来,“殿下从来都不近女色的。”
“你懂什么,殿下也是男人啊。”另外一人沉声道,一行人便朝着另一边走去。
而此时屋内的女子却只穿着一件中衣,微博通透的衣衫里隐隐可见她曼妙的身段。
接着微暗的夜光,眼前的男子煞是好看,俊美得如同一块宝玉。
“都说你是个决绝的狠心之人,先是除了绿盈子那个根深蒂固的毒瘤,又是害得我叔父一家流放蛮荒那个苦寒之地,如今又想娶一个异族女子为妃!”那侍女眸中闪过一丝愤恨,唇边逐渐出现一丝冷笑来。“我倒看看,赔上我这一身清白,还不怕扳不倒你!”
女子边说边退去了衣衫,笑声在房账里蔓延开来,月光隐于云下,整个世界便慢慢地暗了下来。
次日一清早,洛桑尘便被一声女子的啼哭声给吵醒。
“殿下!你得对我负责啊!”那女音似乎近在眼前,又好似远在天边。
头晕得厉害,眼皮沉重得难以轻易地抬起来,在淤潭里挣扎了许久,才慢慢抬起了眼皮。
光逐渐变明,四周的景象也渐渐映入了脑海里。
寻声看去,却见一个女子正跪在床下,泪流满面地看着他。
一地的衣衫缠绕在一起,洛桑尘心里如针扎了一下,脑海里顿时清醒了不少,又看了一眼自己,竟一丝不挂!
“殿下!昨夜是……”
那侍女还未说完,便见他脸色冷了几分。
“住嘴!”洛桑尘沉声吼道,却始终也无法相信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门外听见闹声有人走来,听那脚步声洛桑尘便知道是重赫。
他连忙将地上的那袭墨黑衣袍抓了起来,穿在身上后便警惕地看了一旁的女子一眼。
“等等!”洛桑尘沉声道,门外那人才停下了脚步。
这边重赫眸中溢满了笑容,道,正准备开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
重赫笑道,“真人给了我一服药,给我家小儿吃下后,没过一刻钟便醒来了。”
又见里面没有动静,跟在他身后的冬葵便多了几分疑惑。
“阿尘!”冬葵喊了一声,“你怎么了?”
“我没事。”洛桑尘道,“只是要……”
还未说完,一旁的侍女便盯准时机哭喊道,“殿下!您要对我负责啊,你教我以后怎么活呀!”
门外的女子面上一白,心如沉铁一般,顿时一落千丈。
“阿……尘?”冬葵苦笑一句,便推开了门。
而看见眼前场面后,重赫顿时惊地张开了嘴巴。
“这!”重赫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女子,又看了一眼衣衫凌乱的洛桑尘,“殿下?”
“我没有!”洛桑尘沉声道,却也是百口难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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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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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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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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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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