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接受这个真相,明明你是个那么善良的人,我......”许诗婉脸色逐渐苍白起来,冬葵捂着流血的伤口,满脸泪水。
“你别动,我......我去找师傅救你。”
“这样活着,太累了,你......放过我吧。”
她说,你放过我吧。冬葵身子愣了一下,脸上泪痕早已被夜风吹干。整个身子都变得冰冷起来,身后有人走来,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她已经没了呼吸,还是早日让她入土为安吧。”男子清冽的声音响彻寂夜,见她这副样子,琉璃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忍。wWW.ΧìǔΜЬ.CǒΜ
“是我害的......是我害的!”冬葵抬起头来,又一行泪水自苍白的面上划过,怀里的那人身子早已变得僵硬,整个空气中都隐隐飘着一股血腥味。
“纵然我再不信又如何,这些事情,一件件一桩桩地发生在我的面前,到底是我该死。”
“真相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便将所有的罪都拦在自己的身上,你自以为是得到了救赎,却不知是在纵容凶手,最后牵连诸多。”
少年迎风而站,朝她伸出手来。
“走吧,先前因为种种而断下的路,是该继续走走了。”
冬葵抬眼望向他,从袖中拿出乾坤袋来,将地上那女子装了进去。
洛桑尘知道她心中不好受,手中力量便加重了几分。
......
文辞宫中,坐在铜镜前的女子满眼朦胧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身后的丫鬟轻轻地替她梳着头。
修长浓密的黑发温柔地垂在耳后,满头烫金色朱钗,垂落的宝石流苏随着呼吸轻轻地摇晃着,两道修长的叶眉微微皱在一起,才抹上胭脂的脸上无半点笑容。
“父亲......果真要如此?”女子眸子一暗,因为这身份,她自小便处处隐忍,处处小心谨慎,生怕惹怒了大夫人,连累了母亲。
而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位置,加之父亲在朝中坐上高位,自己在这深宫中走得踏实,不落得人把柄在手,更不委屈求全。
到底好运与她无关,父亲终是胆小怕事,浪费王上一番好意。
“娘娘不知,恐有人威胁,不然丞相大人又怎能弃你而去。”
身后的丫鬟轻声道,将她鬓间乱发挽至后背。
门外轻轻响着叩门声,女子转身,示意那丫鬟去开门。
只见一个公公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身深绿宫服在身,身后尾随着一众侍女。那公公停留在离她三尺之外的距离,举着手中之物低头道。
“王上有旨,解忧娘娘贤良淑德,深得朕之欢心,特赏黄金万两,上等绸缎千匹,月光宝石一对,鲤鱼戏珠一双。”
女子扶裙跪在地上,脸上一笑,便出现了两个梨涡,甚是好看。
“臣妾谢过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个侍卫将那些东西抬进了屋,待几人一走,宫中的丫鬟眸中发光地看着那箱中之物。
“娘娘真是好福气,有王上如此宠爱您,实在是惹人羡慕。”
“朱离,替我更衣,我要去面见王上。”解忧转身,面上笑意全无。
叫做朱离的丫鬟是她从丞相府带来的人,自然懂她此刻并无欢喜,更多的,是忧愁。一旁候着的几个侍女拿来了几件朱红色羊绒大衣,朱离拿了一件颜色稍浅的,披在了女子身上。
“昨夜化雪,娘娘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把身子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若身子垮了,便是什么都没有了。”朱离小心得将她头发从衣服里抽了出来,又拿了件褂子搭在她的身上。
解忧见她这股细心样,自进了宫也没变。朱离到底是自己人,这照顾人的本事自然是那些新来的侍女比不上的。
几个侍女弯腰打开了门,解忧跨过门槛,一旁栅栏里的梅花正值盛期,满园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梅花香。
朱离用鼻子吸了一大口香味,满足的笑道。
“王上真是体贴,这文辞宫,到底比别处不一样。”
解忧走在了前头,步伐逐渐变得焦急。绕过几条长廊,几人来到了百花园。
不远处的湖上凉亭中,四周都站着许多侍女公公,解忧将漫过脚裸的裙子提了起来,小步地朝那凉亭跑去。
朱离见她如此,倒吸了一口气。
“娘娘您小心呐!慢点走。”说吧便追了过去,生怕她摔倒了似的。
解忧心中逐渐忐忑起来,却见凉亭里多出一人来,便停下了脚步。可响动声难免让人听见,坐在凉亭中的男子朝这边看了一眼,大概是隔得有些远,解忧看不清他面上表情。
一旁的公公转身,朝她招了招手。
“娘娘且来。”
解忧这才过去,等走进了,才发现一旁的女子是高雅颂。
“臣妾见过王上,颂贵人。”解忧跪在地上,到底是化雪之时,膝盖处很快传来一阵凉意。
身穿紫金龙袍的男子朝她走来,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地上凉,这些繁琐礼节便免了。”男子朝她温柔一笑,只听一旁的琴声骤然一熄,高雅颂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难得贵妃娘娘有兴听我一曲,只不过我这身子骨自小便弱,便劳烦妹妹好生伺候王上了。”
走过她时,高雅颂使劲地撞了下她的肩膀,眸中闪过一丝冷笑。
解忧见怪不怪,本来就有要事在身,哪里管得了这些小事。
见她今眸中闪过一丝犹豫,许宏文便遣散了周身的人,只留下了两人。
面前的案桌上摆满了各式糕点,泛着细腻的米香,男子用手捻了一小块,轻轻地放在她的嘴边。
解忧抬眼看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解忧有罪。”
那块还未入嘴的糕点落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何罪之有?”
“父亲恐辜负了王上的圣恩,若要治罪,还请王上让解忧抗下所有的罪行。”女子跪在地上,一滴泪水从面上划过。
身旁的男子将她扶了起来,抬手擦去她面上泪痕。
“此事我已有数,此乃政事,与你无关。”
解忧闻言,便知道自己只是在做无用功,可解家一垮,她又如何在宫中立足。
“父亲定是遭人胁迫,中了贼人之计。还请......王上明察。”
“那爱妃不妨说说,那贼人是谁?”
“王上明知故问,此事不用多加猜测,便知道背后指使一切的人,到底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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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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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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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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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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